妻妾一家欢-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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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倒是聪明,不过都是些鼠胆子一样的人儿,再如何也不敢做出什么翻天的事情来。两个人就交换了一个彼此都满意的眼神。
陈纯芳急忙道:“瞧你,我不过是姐妹之间说几句玩笑话,你可别哭,要不三婶子知道了,该说我欺负你了。”
纯歌咬紧唇,神色越见苍白没有说话。
陈纯荔和陈纯瑶瞧着,觉得高兴。
一路看,大太太对十三这丫头照顾有加的,还以为都选定了人。没想到这丫头却不讨大姑娘的喜欢!
早知道,就该早些在旁边使绊子!陈纯瑶后悔自己没有早讲出纯歌爱做玩意的事情,陈纯荔却在心里欢喜陈纯瑶当了出头鸟,帮自己对付了纯歌。
蠢东西,这趟上京是来给人做平妻的。可是要跟大姑娘处在一个屋檐下,当着大太太的面,拆陈纯歌这丫头的墙,倒是把陈纯歌打压下去了,可大太太和大姑娘难道就不会觉着这样能对姐妹下手的人,将来进了国公府的门也会不安分于国公府这个平妻的位子!
说来说去,不过是给我做了嫁衣裳!
日暮时分,纯歌坐在回陈家的马车上,风雪已停,街面上的积雪已经被衙役驱使着牢里的犯人清扫了不少。
国公府这一段行程,纯歌觉得憋极了,这样猜度过去猜度过来的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琥珀捧着碧绿色的药膏,翡翠拿着纱布,给纯歌手背上的伤口上药包扎。
翡翠一边抹药,一边怒道:“姑娘,十二姑娘这一下也扎的太狠了些,您当时就该叫出声来,看她怎么圆场面。”
纯歌望着手背上几可见骨的伤口发怔,没有答话。
琥珀骂道:“别瞎说。当时那样的境况,姑娘若是叫了,十二姑娘又不认,太夫人指不定就以为咱们姑娘爱搬弄是非,大太太也会嫌弃姑娘丢了陈家的脸面,不分轻重。”
翡翠愣住,眼泪却掉了出来,抽抽噎噎的道:“可她们也太欺负人了!”
纯歌叹口气,收回手,戳着翡翠好笑道:“伤在我身上呢,我都没哭,你哭什么。”
翡翠一把抹了泪,没说话。
第三十四章 闲话
纯歌就淡淡的道:“都走到这个份上了,难不成咱们还为着一点小事,就去跟她们闹个你死我活。要知道咱们可是怎么出来的,连端琅都带走了。这事若是不成,咱们又折返回去太太那里,只怕连以前那种日子,也过不上。”
翡翠和琥珀登时呼吸一滞,望着纯歌淡然的样子,觉得心酸。
明明是大家的小姐,就因为是庶出,姨娘又不受宠。这么多年就要低声下气的在太太手底下讨口饭吃,比一等的丫鬟奴仆还不如。
现在为了婚事,又要这样担惊受怕的。若是婚事成不了,回去就会被太太随意找个人嫁了。像是九姑娘,张扬了那么多年,最后还不是纯歌从翡翠和琥珀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怜悯,觉得好笑的时候,又觉得感动。
在这个陌生的时空里,总还是有真心对自己好的人。
马车行的极慢,纱帘却被一阵风卷起来,纯歌听见外面嗒嗒的马蹄声,忍不住伸了头出去看,就撞上了一个幽深的眼神,纯歌一愣,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对方的样子,马蹄声已经远去。
不知道为何,纯歌想到方才这惊鸿般的一瞥,心口还觉得跳动的厉害。
李建安刚回府,门房已经迎上来。
“国公爷回来了,太夫人叫人来说了好几次,说是请国公爷回来就去一趟。”
李建安嗯了一声,行步如风间,高筒鹿皮毡鞋发出嚯啦啦的响声。
太夫人看见李建安人都进了屋子肩头上的雪都还没化,忙叫丫鬟把热茶捧过来,又张罗着叫人再点两个炭盆子,嗔怪他道:“早说让你出门准备一辆马车,非要骑马出去,这么大的雪,要是冻坏了,可怎么好!”
“娘,我也是从沙场上回来的人,哪有这么娇气。”李建安喝了茶,看见炕头上整匹整匹的绫罗绸缎,浓眉一掀,没有说话。
太夫人顺着他的目光,就看见了今日大太太拿过来的礼,笑着跟身边的李妈妈道:“快把这些东西收拾干净了,省的咱们国公爷瞧见,心里不舒坦。”
李建安脸上,顿时有几分沉郁。
李妈妈看在眼里,心里替这个一手带大的孩子叹息。脸上却笑着应了,带着丫鬟搬东西去入库,也方便太夫人和李建安说话。
太夫人瞅着李建安一个劲低了头喝茶水,先是觉得好笑,到了后头,只感到心酸。
这孩子,都睡多长时间的静思斋了。
和陈纯芳闹成那个样子,身边的姨娘又
上头要给朝廷尽忠,挑着李家的担子,回到家里,也没个知冷知热的人。老四和老五老六几个房里,也都是些不省心的!
若是陈纯芳不做那些事,将内宅妥妥帖帖的打理起来,老三这孩子,得省多少心,偏偏现在连内宅的事情都由不得他不上心。
第三十五章 母子(上)
这样想起来,自己虽说不赞成陈家打的主意,可再娶个平妻回来,万幸挑了个如意人……陈家也放心他们的外孙子不会被将来娶回来的继室薄待,老三也松一口气。
太夫人想到这些,就试探着道:“太医今个又来给你媳妇请了脉,说是不太好。”
李建安嗯了一声,拿着细瓷五彩纹茶盖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挂着茶沫,眉峰拢在了一处,看上去很不耐烦的样子。
太夫人见了,直叹气。
一看就是不愿意,可再不愿意,这事情,还得早日打点好了。这几日,来自家府门上串门的各府太太们可不少,都是来探听消息的。也不知道,是哪个将陈纯芳活不过一年的消息传了出去。
“建安,娘想商量商量你的意思,眼看着纯芳那孩子,身子骨越发弱了,你二嫂是个寡妇,老四家的性子又太绵软,小五那媳妇,你还不知道,那就是个见银子就恨不能搂在怀里的主,老六他们两个,我更是见都不想见。这么着算起来,要是纯芳有个万一,难不成你还指望我这把老骨头出来管事。”
李建安的神情在太夫人一番话中渐渐有了些松动。
太夫人便接着道:“再说了,你不为着别人想,你也得想想武哥儿,他可是你的嫡长子,纯芳再有什么不是,当初也是拼了命生下这个儿子,你不能薄待他!”
李建安就冷冷的笑了一声,“我这儿子,被陈纯芳教的,都快以为自己姓陈了!”
太夫人一下子噎住话,想着自己的嫡孙武哥儿喊得那句我不跟奴婢生的儿子玩,要去找陈家兄弟,也觉得心里愤然。
文哥儿再不打紧,是丫鬟出身的薛姨娘生的,那也是老三的儿子,自己的孙子。堂堂国公府的少爷,凭什么就比不上陈家的孩子了!
“我知道你是不想再娶个陈家的姑娘回来。可纯芳眼看就不行了,她当初吃了多少苦,才生下这么一点血脉。这些年来,都是捧在手心里养的,她如今早早要走了,自然不放心这个儿子,为了儿子多谋划一些,你也得体谅着。找谁来,也没有自家姐妹放心。”
李建安就讽笑道:“没生武哥儿,她也得找陈家的人过来”。
太夫人被噎的不知道说些什么,有些气急的道:“不找陈家的来,要上哪里去挑。你如今这个位子上,虽说皇上还宠着你姐姐,咱们李家将来也有五个皇子可依仗。可你也心里比我这个关在家里的老婆子,清楚正是因为你姐姐生了五个皇子,你又有军功在身,皇上难免会想到外戚上头,你是不能再娶其他亲贵的女儿的。难不成你还想等着太后再赐婚一次给你。何况你们毕竟是夫妻一场,她人都快不在了,你还不能给她个念想去的安心!”话中,有点同为女子感慨的忿然。
第三十六章 母子(中)
李建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里,微微透出点萧瑟。半晌后,淡淡道:娘,“您和她商量着办吧。”
太夫人听出这语气中的黯然,一下子就红了眼眶,叹息道:“老三啊。”说了这一句,又不知道该再说什么。
看着李建安这死气沉沉的样子,太夫人换了脸色道:“陈家也算有心,陈家大太太老远去了绥南,从陈家二房三房那么多姑娘里面,才挑了这么三个带上京,又特意带过给我相看,要不等隔几日冬至节气的时候,我请她们过来吃粥,你远远的看一回自个儿挑个人。”
李建安眉一抬,哼道:“大太太挑的人?”顿了话又道:“不带过来给您看看,她们还想自己全都做主了?”
这是他李家要娶平妻,陈家带着人过来挑人,还要他感恩戴德?
太夫人今日三番四次被自己的儿子堵得说不出话,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笑,没奈何道:“那你到底要不要亲自看看人,省的以后埋怨我。”说着,太夫人就想起了今天纯歌几个过来时候的情景,跟李建安说了。
“你娘我好歹也是跟着你爹学过功夫的,人虽上了年纪,老眼还没昏花。那个十二姑娘陈纯瑶,我看你是不能要的,就那脾气和狠劲,对自己的亲妹妹都下的了手,颜色再好,娶回家来,也是招祸,我可不想天天提心吊胆担心自己的孙子孙女们。”语气里,透着浓浓的不屑。
李建安没做声,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陈家的姑娘,出来哪有不狠心的,陈纯芳当初刚嫁到李家来,自己身边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贴身丫鬟,就莫名其妙的得了天花。陈纯芳说是把她们送回家去养病,没两天就传出没了的消息,过后又急着把她的陪嫁丫鬟安到书房伺候。
“说起来我看那个十三姑娘,叫纯歌的,倒是不错。被簪子扎了,还能忍住不吭声,事后也没使什么小心眼。颜色也好,五官标致的跟画里人走出来的一样,只可惜年龄小了些,还没及笄。性子又怯懦了点,咱们这样的门第,怕是镇不住门庭。”
“年龄小,不是还有娘您在,多调教调教也就是了。”不知道为什么,李建安听着太夫人提到十三姑娘几个字,就想起来在街面上那个盈盈而动,落落大方向人赔礼的身影,脱口说了这句话后,看见太夫人投过来的眼神,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把今天见到的事体都告诉了太夫人。
太夫人先是怒,觉得陈家实在该好好敲打敲打,省的以后老借着李家的名头生事。
怒过之后,又是担心。
“你说那妇人是那位老祖宗。”
李建安就点头,又笑着安稳太夫人“您还不知道那位老祖宗的性子,她既然当时没硬顶着衙役过来再给大太太难看,必然就是不打算计较了。”
第三十七章 母子(下)
太夫人就松了口气,笑着打趣道:“我说你没头没脑的说年纪小不打紧,原来是在外头就把人家看上了。”
李建安正喝着茶,听着太夫人这句话,看到太夫人笑咪咪的脸,无奈的道:“娘,您说什么呢。”
太夫人忙住嘴,“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等冬至你看了人,我们再好好说道。”
晚上太夫人歪在炕上,笑容满面的跟李妈妈闲话。
“你说这可不是缘分,那孩子,还怕我说话漏了风,坏了人家的闺誉呢,他什么时候对别人在意过,可见是上了心了。”
李妈妈看着太夫人高兴的简直不知道怎样做的好,顺着她的话道:“如今您也放心了些,这些年,为着国公爷,您晚上连觉都歇不好。”
太夫人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散,愁道:“我怎能不担心,这家里,就靠老三这孩子撑着呢。前头就够他忙活了,内宅再要分心,我想想,都心疼。”
用袖口擦了擦泪,太夫人就摇头感叹。
“说起来,要不是陈纯芳当年做的事寒了老三的心,陈家大太太也跟着不省心,两个人,何至于闹到这个地步。”
李妈妈沉默无言,不知道应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