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妾一家欢-第10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太夫人听完这番话,沉默的盯着纯歌,半晌没有说话。
童妈妈在旁边听着着急。
这个傻夫人,难不成是把太夫人当做亲娘了,这些话怎可随便说!
过了半晌,太夫人忽然就感慨道:“你这孩子,跟你大姐的性子还真是不一样。”
纯歌就抬头一脸愕然的望着太夫人。
太夫人眯着眼睛轻笑,“你说的话,我放在心上了。等我弄清楚是哪些人在里头做鬼,就叫人来卖了他们!”
纯歌立时泪盈于睫,一脸感动。
太夫人心情复杂,又安慰了纯歌几句,就叫纯歌好好歇息,其他的事情都不要放在心上,然后出去跟李建安说了几句话,就回去了。
李建安这才得了空进来看纯歌。
太夫人一边走一边就跟李妈妈低声说话,“真是不一样。这孩子心眼比陈纯芳还多,不过却比她实在的多。”
李妈妈见太夫人很欣慰的样子,就捂着嘴笑道:“您不是更放心?”
太夫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就停下来望着院子里满园青翠,淡淡道:“我的确是更放心了。”
第一百零六章 灵光(上)
连大奶奶白跑了一趟李家,又看见太夫人匆匆忙忙打发了客人就进去了内院里头,心里着急的厉害。
想要打探消息,偏生自从大太太上回来闹了一场,李家上上下下就很戒备陈家长房过去的人。
今日宴席上也有许多人过来询问大太太的事情,言谈举止间都当做了笑谈。连大奶奶不得不装作听不懂强撑起笑脸来应付。后头也就没有机会找去梅香院,等回了陈家坐在屋子里生了许久的闷气。
陈端仪晚上跟大老爷商量了事情回来,一身疲惫。连大奶奶看着心疼,忙叫人打水上来伺候着梳洗,又要叫人备夜宵,陈端仪忙摆手说不用,叫人沏浓茶上来提提神。
连大奶奶就撇着嘴道:“正晚上好歇息呢,您还喝浓茶。”
大太太仙寿膏的事情让陈端仪疲于应付,这几天为了掩盖这中间的厉害关系,陈端仪简直心神俱碎,听到连大奶奶的咕哝,就端着茶喝了一口,倚在床头上没说话。
连大奶奶见他眼眶隐隐有青色的痕迹,又想到家里头一团糟的事情,暗恨大太太之余又觉得心痛,把满肚子话都咽了回去,到床上给陈端仪捏腿。
半闭着眼的陈端仪却想起了正事,“今天你过去十三妹妹如何回话的?”
连大奶奶心中一跳,就沉默着没接话。
陈端仪睁开眼睛又问了一边,“到底说什么了!”
连大奶奶唯恐陈端仪误会,自仁抬头辩解道:“没,我没见着十三妹妹。”
说了之后才觉得不妥。
今天是及笈礼,自己这个当嫂嫂的怎可能见不到小姑子。就改口道:“今天一屋子人,我找了好几次空当要去跟十三姑奶奶说话,结果都被人绊住了。后头看戏的时候我再去找人,谁知道十三姑奶奶已经被康乐郡主拖去逛园子。康乐郡主的性子您也知道些,我就不敢凑过去。我本想等着人都散了再去找十三姑奶奶,哪知后面不知道怎么回事,太夫人就匆匆忙忙叫散了席,打发了客人。我想着我到底是正经亲戚,就说要去看看十三姑奶奶,没想那些婆子一个个老道的很,就是守着不让我过去梅香院。后面四夫人出来绕了几句话,只说十三姑奶奶身子不爽快,太夫人发了脾气,谁都不敢劝。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我也只能回来了。”
陈家虽算不上显赫人家,在京城里也不是随便被人轻视的。
连大奶奶今天无功而逗,心里也有几分闷气,下意识的就把话说的委屈了些。
陈端仪却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只是闭了闭眼,又抬手狠狠揉了揉眉心倦怠道:“看样子这事情是成不了!”
连大奶奶立时变得满腔惊慌,拉着陈端仪袖口道:“这,这。那您可得想想法子!咱们宝哥儿总不能就不读书了,他还要参加考试呢。”
说着就哭起来,“都怨我,今天就算是看人脸色,好罗也该硬凑上去把事情说出来。一时没沉住气就回来了!下回再要找机会过去见十三姑奶奶只怕更得被人拦住。”
抱怨了一通又想起大太太,就嘟哝道:“要不是母亲她自作主张去了一趟定国公府,别人也不会把咱们都看做瘟症一样。”
陈端仪猛的睁开眼死死盯住连大奶奶责备道:“胡说什么,母亲就是母亲,她也是国公爷的岳母,怎就去不得李家!”
什么岳母,看人家那副样子,恨不能一辈子不见面才好。
要不是婆婆胡来,总觉得依仗着这个岳母的身份就能拿捏住国公府一辈子,还总是耀武扬威的样子跟陈纯歌过不去,自己家里就算是有了仙寿膏这件事,也不会被逼得角落里面,好歹国公爷伸伸手,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自己求到哪就被人堵回来。
连大奶奶满心不忿,从不敢跟陈端仪赌气的人也上了脾气,就拿着帕子一边抹泪一边哭道:“我知道您又要说要孝顺,不能议论长辈是非。可您也瞧见了,我自从嫁到这个家里,母亲既是我的婆婆也是我的族亲姑姑。我对她从来是恭恭敬敬半点不敢逾越的。这本是我该尽的本分,不管怎样也算不得委屈。可现下是咱们的宝哥儿啊!咱们就只有这一个儿子,从小辛苦教养,就指望他将来出人头地光宗耀祖。结果偏生出了福寿膏这回事,连先生都要辞了去不肯再教他。这几天咱们家里前前后后花了多少大价钱在外面找先生,但凡是有些名声的都不肯过来,只说咱们家里刻薄名声太甚。愿意来的,都是些下九流人物,我都看不上。母亲还把十三姑奶奶都给得罪了,想让宝哥儿去李家族学念书的事情多半也成不了。这样耽误下去可怎么好。”
陈端仪被连大奶奶哭的头痛。
偏偏连大奶奶说的都是些大实话,而且也是他心里不忿的地方,就不好出言指责,只能握着连大奶奶的手幽幽道:“李家不行,咱们就找别的人家,我和父亲的官职都还在呢,总不会就让宝哥儿没有书读。实在找不到合眼的,就我亲自教宝哥儿念书。”
连大奶奶一听就炸起来,哭都来不及,“那怎么行,您的官职能不能保住,就要看这段时日的谋划了。要是歇息了在家当先生,不是丢了西瓜捡芝麻。”
看连大奶奶一副寄予厚望的样子,陈端仪只能苦笑。
丢了西瓜捡芝麻。
自己倒还真是希望如此呢。
只不过这回要过这个坎恐怕并不容易。
虽说皇上看在定国公府面上说暂不声张,也给了以观后效几个字。可从来帝王心难测,尤其阿芙蓉是关系国本大事,谁知道皇上心里种下了这根刺,将来什么时候翻出来就会拿来治罪。
陈家现在可是摇摇晃晃啊。
就算是三房那边进了京,勉强在定国公府面上求的一个高位,也未必就是稳如泰山。
自己那个妹夫,可从来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即便是上回暗示的新政,也绝不是就看在亲戚情分上才出言指点那般简单。只怕自己和父亲都是做了试探的马前卒。
这回母亲的事情,也闹得着实太大。
第一百零七章 灵光(下)
朝廷上的话,陈端仪知道跟连大奶奶说也说不明白。只能让连大奶奶更加对大太太不高兴,让家里内院状况更隐忧重重,就把一切都瞒下来,吩咐连大奶奶道:“既然太夫人今天那样紧张,你明儿就再去一趟定国公府,把宝哥儿带上。想不出来合适的人家,咱们就再厚脸皮一次。”
连大奶奶一番话说出来见陈端仪没责怪,反而是把话带了过去,本来有些忐忑的心情就有几分安稳下来,又想到今天在李家的境遇,怯怯道:“这,十三姑奶奶能见我?”
陈端仪抿了唇笑,“她当然要见你。你把宝哥儿带上挑端琅下学时候过去,她就不得不见你!”
连大奶奶听不明白。
陈端仪见她恍恍惚惚的,心里先叹气,给她解释道:“我这个十三妹妹,是个要做好姐姐的人。不管她再如何厉害,总不会想让端琅说她心狠决绝。端琅跟宝哥儿一直玩在一起,她不看僧面也得看看佛面。何况咱们终究是她娘家人,她要是把事情做绝了在外面名声也不好听。”
如醍醐灌顶一样,连大奶奶一下子就明白了,欢欢喜喜道:“那我明天先好好嘱咐嘱咐宝哥了。”
陈端仪心不在焉点了点头。
连大奶奶想到宝哥儿念书的事情有着落,下床叫丫鬟拿钥匙来开箱子。想要从嫁妆里面找几件好的出来明天给送过去。
还摸着上好的丝绸感慨道:“要不是为了宝哥儿,这些东西我还真不想动。本来还想再生个姑娘,给她做嫁妆。”面上满是怅然。
旁边陪嫁丫鬟就劝道:“夫人,没事呢,等宝哥儿长大了好好孝敬您。”
一说到宝哥儿,连大奶奶就眉开眼笑。好像心里的阴郁都被清风吹散了无痕迹了一样,在烛光下兴致勃勃的挑东西。
躺在床上假寐的陈端仪听见外头悉悉紊紊,翻箱倒柜的动静还有连大奶奶感慨的话,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陈家长房以往虽算不上大富贵。不过自己来往应酬也从来不需要用到妻子的陪嫁。
如今被逼得卖掉大半奴仆再私下动手,就是不想让别人说自己家里无缘无故去了许多人命惹人怀疑,只能选择卖的远远的。
谁知道这样又落了一个刻薄名声。
连给宝哥儿教书的先生都嫌弃陈家长房,请辞而去。再要请一个博学之士,已是难上加难。
这回求到别人,还要用妻子陪嫁来撑场面。
想到这些日子来去应酬,花钱如同流水一样却一事无成,陈端仪的心就跟悬在半空一样没有着落,对在庄子上的大太太,头一回生出无论如何也压制不住的怨愤之意。
转眼又想到大太太养育之思,两种情绪缠在心里,一直辗转反侧,难以八眠。
连大奶奶挑好东西喜滋滋进来,就看到陈端仪睁着眼睛望着床顶,眼神似是深邃又似是光影散漫般,忙跑过去喊了几声。
陈端仪先前没答应。
连大奶奶忙又推了几下
陈端仪这才回过神来,看见是连大奶奶,想到方才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念头,就心虚的敛眸,片刻后才淡淡道:“东西挑好了。”
本想问问陈端仪方才在想什么的连大奶奶也不敢多话,就点头道:“挑了十颗上好的东珠和三匹苏州水云缎子。珠子可以给十三姑奶奶用来做虎头鞋,水云缎子拿来做襁褓也好。”
陈端仪一听就皱了眉,“你陪嫁的东珠,至少也要三百两银子一颗,水云缎子也是千金难得。你拿去就罢了,还说是要给孩子做鞋子襁褓用。可不要让别人以为咱们家是奢靡太过。”
连大奶奶就撇嘴道:“您不知道。今天我去十三姑奶奶及笈宴,她头上一根簪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闪闪发亮。腰上锦囊佩全是明珠串起来的。一屋子夫人都啧啧称奇,后来四夫人才笑眯眯说那簪子和锦囊都是国公爷送的,她们几个妯娌都羡慕的不得了。国公爷位高权重,名下又有田产铺子无数,皇上皇后还老是把宫里贡品赏下来。依我说,国公爷的好东西只怕都给了咱们这位姑奶奶,宝贝的很呢。当娘的都宝贵,这个孩子生下来肯定也是金尊玉贵的养。这些东西,在咱们这里倒是稀罕,就怕别人还看不上?“言语中带了几分酸意。
陈端仪却听得眼前一亮,蹭的坐起来。
连大奶奶被他吓住,想要嗔几句,见陈端仪脸色阴晴不定,就没敢直接开口。
陈端仪想了半天,好像拿定什么主意一样,就大笑道:“好,好得很。咱们这位国公爷,果然是聪明人,我也得跟着多学学。”
明明是在说陈纯歌在定国公府地位稳如泰山,谁也比不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