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同]你有权保持沉默-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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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拉登就已经摊手表示无法阻止了。
“阿拉,真不幸。没想到飞坦和芬克斯和我们是一条路线,竟然刚巧撞上。”
随着他无所谓的叹息声,几乎十几名的警员已经倒下,头颅被整齐地切开,动作快到身体根本来不及反应!
“住手!停下来!”莫琳大吼,但是在高度恐惧的人群中没有一点威慑力……
蓝色头发的矮小男人似乎很喜欢把人切成一块一块的,肉末在他的武器下堆积在地上,交织出了地狱般的景象。
人命,什么时候这么不值钱了……?
鲜血流到她脚边,女孩握紧了拳,指甲掐得手心生疼……
——不要……再杀了……
血液冰凉,呼吸滞涩。
芬克斯走到拉登边上:“阿飞好久没这么大干一场了,我还是不要和他抢玩具比较好。”
然后他看到了被抓住手臂的莫琳,搔了搔下巴:“咦?这不是之前那个警察么?”
“嗯,是啊。”红发少年点了点头,“她不算在猎物当中。”
“那她脸色为什么那么难看,怎么回事身体不舒服么。啊~对了,之前降职了呢,是因为这个不开心吗,”他拍了拍女孩的肩,然后指着飞坦的方向,“你看那群人在降职方面可是比你惨多了呢~一下子就降到了地狱啊哈哈哈……”
拉登抽了抽嘴角:“芬克斯这个不好笑……”
曾经站在莫琳身后的士兵一个接一个倒下,那个金发的,她记得他才刚刚结婚,妻子是同一个小组的卢塔娜,正是谁都离不开谁的时候。那个戴着耳钉的,孩子才满月,他家人还等着他回去……
“住手……住手……”
闭上眼,稳住了颤抖的身体,女孩反身一脚便踢上了红发少年的腰际,趁着他吃痛的一瞬间一个手刀便敲上他的脖颈。位置掐得很准,对普通人来说至少能造成半分钟的视觉麻痹,但对身体体质比一般人强上许多的念力者最多只有十秒。不过,十秒也够了。
看到拉登中招,芬克斯看着冲向人群的女孩愣了愣,然后看向站在一旁的自家团长。
库洛洛沉默良久,最终也只摇了摇头。
摊了摊手,芬克斯听从命令地没有去追。那个小姑娘就这么完蛋了么,真可惜,他还对她挺感兴趣的。
“莫琳老大!”
埃尔特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莫琳一愣,反射性地往那里跑,却看见了他身后瞬间闪过的刀刃之光!
握着伞杀得兴起的蜘蛛完全不介意面前的猎物是什么种类,只要到了他面前,那么久只有等死的份。所以,利刃毫不犹豫地刺向拉开本该已经是尸体的埃尔特的女孩……
“飞坦。”沉稳清雅的声音,让杀戮的少年停了下来。
伞尖,就这么停在了莫琳的眼中……
鲜血顺着脸颊缓缓流下,另一只清澈的蓝色眸子空洞地紧缩着瞳孔。
……
库洛洛低声喟叹,一步一步缓缓地走向她。
飞坦皱起眉,没有收敛力气拔出了伞。伞尖连带着女孩向前一拉,她脱力地半跪在地上。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埃尔特就站在她身边,但是完全忘记要扶她起来,只是怔怔地捂着嘴。
“……你看。我说过,不要任性。”
黑发男人在她面前如同帝王般站定,然后微微弯下腰,手掌轻柔地抚上了她的发。
“团长!”拉登冲上前将莫琳护在了身后。
该死,他以为团长会拦住她的!……不行,绝对不能让她死在这里……
红发少年急切地开口:“团长,如果你不要的话她可以作为我的收藏品,我要活的。”
库洛洛偏了偏头:“恩……恐怕不行呢。”
红发少年握着女孩的肩膀渐渐收紧。
“因为,她现在还是我的。拉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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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她!!”
忽然,几声枪响,黑发少女双手各握着一把黑色手枪走了过来,每一步,都带着极重的戾气。
……有什么在这一瞬疯狂地滋长了。
埃尔特也清醒过来,微微发红的眼眶爆出了血丝,这里的警员大部分都是莫琳带过的,此刻全都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剑拔弩张地就等着战火盛开的那一刻。
……
“喂,伤员怎么样都无所谓么。”
在这种时候,少女清冷的嗓音格外突颓。
只见三米外,穿着一身振袖和服的金发少女提着医药箱不紧不缓地走向莫琳。
“我是揍敌客家族的医师,这位伤员,我要带走。”她冷冷地环视了周围一圈,轻轻一提,将已经失去意识的女孩扛到了肩上。
一个看起来才十三岁的纤弱少女扛起十七岁的莫琳是很诡异的景象,不过此时没有人关注这个。
“很好,金属从左眼瞳孔戳入,刺破了角膜、晶状体、玻璃体,形成了外伤性白内障。是谁做的,请举一下手好吗。”
飞坦冷哼了一声。
她点了点头:“请小心。糜稽·揍敌客的报复手段并不温和。”
然后几乎是一瞬间,两人就消失在了原地。
“不是念……么。”
库洛洛沉吟了几秒,下令:“去枯枯戮山。”
正反两面的抉择
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如同刀尖划过般疼痛。脚下是泥泞的土地,布满荆棘。
女孩垂眸,听见很远很远的天际传来让人心颤的恸哭声。
好冷啊,她想。
然后落在手心的雨水变了颜色。鲜红得像罂粟一样,艳丽不可方物。
是血?
……可是为什么还是那么冷。
忽然,一只白色的秃鹰落在了她面前,在血红的世界里,唯一的救赎。
它说:跟我走。
走?去哪。
跟我走,到没有杀戮的地方。
不去。
为什么。
因为没有。
没有?
嗯。不存在杀戮的地方,没有。
……
然后秃鹰化成一根根羽毛消失了。
女孩蹲了下来,看白色的裙摆在泥泞中浸湿。
她抱紧膝盖,感到恐惧和茫然,用仅剩的意志抵抗着驱散不了的寒冷。
“原来你在这。”
温和的声调,让人怀念的温度。
男人将她轻轻搂到了怀里……
“……库洛洛?”
“嗯。我在。”
“……好冷……”她拉住了男人的手臂,低语着,“我好冷……库洛洛……”
“我知道。”
体温隔着湿透的衣服传递到了女孩冰凉的躯体上,她只觉得这一刻的宁静,安暖如斯。
“我带你走。”
“不要……”
“……莫琳,我很期待,”温厚的手握住了她的,“你究竟能跟我去到多深的地狱……”
接着,四周变得一片漆黑。只剩下手心的温度,于是她抓得更紧。
“库洛洛……好黑。为什么看不见了?……”
“嘘——,别怕。”手心温柔地抚着她的额发,“……我会找一双眼睛给你。”
“……眼睛?”
“嗯,眼睛。”仿佛对待最珍爱的宝物一般,捧起了她的额头轻轻落下一吻,“……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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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对念力者特制的镇定剂中含有致幻物质,做恶梦是正常的。”金发少女在一边面无表情地调配药物,瞥了一眼坐在床边的库洛洛。
“谢谢。”他松开了女孩的手。
失去了温度支撑的莫琳又不安地皱起眉,模糊不清地嘤咛了什么。
库洛洛低下头吻了吻她的前额,安抚之后再掖好被子。
金发少女用酒精棉擦了擦注射用的针头走过来:“不客气。移植手术必须在三天内完成,你懂我的意思。”
“嗯。两天后我会把适合移植的眼睛送过来。”
“但愿她本人会愿意。”
“她不会知道的。”男人微微一笑,“不是么。”
“……”
少女沉默了一会,点头:“我明白了,不会告诉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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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登站在穿着藏蓝色大衣的男人身后,冷淡地看山丘下村落中的一片血腥。
“这么沉重的杀戮,她背负不起。”傍晚的风扬起张扬的红发,少年握紧了手心,“……你会逼疯她的,团长。”
他完全不敢想象莫琳手术结束后知道自己眼中所看到的景物都浸染过此时的鲜血会做出什么反应。
这个男人是故意的……
“呵……我只是在为她打开通往天空的窗。这也是她所希望的不是么。”
拉登苦涩地笑了笑:“……即使,你明明知道,这所谓的天空,没有阳光?”
他已经很清楚了,团长在莫琳心中是个什么样的位置。在深度昏迷的时候竟然也第一时间认出了他的体温……
——库洛洛·鲁西鲁对于她,就像是深深根植在心中的大树,如果这树被拔起,那么心也就会跟着支离破碎。
操纵着一个被挖去双目的窟卢塔族人,侠客也走上了山丘。看到拉登沉重的脸色,碧绿色的眸子眨了眨,不由干咳了一声,粉饰太平地想调节一下气氛:“咳……就算那个警察小姐的眼睛被完美地治好了,还是会造成一定的心理阴影吧。团长,为什么你不同意那个揍敌客医师的意见,她可以用药物消除莫琳近一年的记忆。”
“……现在这样就很好。”库洛洛闭上了如同深海般的眸子,“她不需要忘了我。”
拉登鲜少地面无表情,他从口袋拿出了一枚蜘蛛币:“团长,用这个决定吧。”
是的。她应该忘记,她必须忘记这些该死的,让她千疮百孔的记忆。
侠客的笑容僵在脸上。他记得从旅团创建开始,这个总是将思想藏在一脸傻气下的少年就从来没有反驳过库洛洛所下的任何命令……
“喂,拉登……”他出声阻止,可蜘蛛币已经先一步被抛了起来。
银币在指尖发出清脆的响声,旋转着舞蹈。像是用尽一切力量飞起,然后又重重摔下,鲜血淋漓的白鸽。
“团长,我曾经听过一句话,”拉登握着落到手心的银币,没有摊开,“……总要等到过了很久,总要等退无可退,才知道我们曾亲手舍弃的东西,在后来的日子里,再也遇不到了。”
摊开掌心,蜘蛛银币静静地躺着,拉登抬起头:
“画地为牢不是你的风格,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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糜稽站在床边,静默在沉睡的女孩周围流淌。
已经入夜,他却没有开灯。
三年了,他们认识的这三年里,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死寂。
他还记得第一次看到莫琳的时候是一些杂鱼在枯枯戮山弄出了不小的暴动,哦,当然这里的‘不小’是相对于普通人来说。毕竟这些杂鱼只要揍敌客的一个见习女仆就能统统扔下山去。
但那天这件事惊动了警方。不管怎么说,揍敌客家族也是巴托奇亚共和国不偷税不漏税财大气粗的生意人,并且也结识不少高官,所以武装警卫部干脆卖了个面子,派莫琳亲自带着部队来镇压。其实也就是装个样子,谁不知道揍敌客家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