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无德自风流-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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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九黎沉默了半晌,随后叹气摇了摇头,让展颜抱着阿愿站远点,不要待会棺墓中的尸骨吓到她,看样子似乎是想通了。
很快,漆黑的楠木金丝棺便现了出来,公玉齐一边啧啧出声,感叹着玉蝶儿果真富有,一边毫不留情的开始拗动棺木。
之后的事情便很顺利了,尸体已经烂的只剩白骨,碧绿色的回春丹很容易被找到,公玉齐装进提前准备好的玉瓶中,又和凤九黎将棺木恢复原位,正准备重新盖上棺盖的时候,公玉齐突然跳了进去,然后在几人惊疑的目光中,骂骂嚷嚷的踩了玉蝶儿的尸骨几脚,那本就不怎么坚硬的头骨直接咔嚓一声碎裂了。
展颜:“……”
凤九黎:“……”
凤栖沐:“……我靠。”
坟墓终于恢复原状,看上去除了土新了一些,倒真看不出来棺材被挖出来过,还被某个人踩了几脚……
“我说公玉齐,你到底和玉蝶儿有什么恩怨,人都死了你还挫骨扬灰,遭天谴呀。”
凤栖沐喘了几口气,看公玉齐的眼神古怪不已。
朝玉庄方向看了看,浓烟已经渐渐小了下来,公玉齐奸笑两声,拍了拍手上的土。
“走吧,玉庄和北邙在同一个方向,速度快一点,大概五天就能到,展颜啊,你的心上人可撑不了多久,而且啊,你另外一个心上人随时面临着被他杀的危险,你要赶紧赶过去阻止这场悲
剧!”
展颜:“……另一个心上人。”
几人起程上路,经过玉庄下面那条小道时,隐约可以看见被火烧后的断壁残垣,玉庄终究付诸一炬。再看纵火之人,摇头晃脑笑的很是得意。
一声奇怪的哨子声从他口中发出,周围的密林里面立即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片刻时间便消失殆尽,整个深林再次归于平静,只有远处的玉庄隐隐约约发出的吵闹声。
“你带人烧了玉庄,你早就决定毁掉玉庄!”
凤九黎面色再次阴沉,看公玉齐的眼神格外不善。
“那又怎样?反正迟早要毁在我手上,这次刚好顺路。”
公玉齐有名的脸皮厚,在他纠缠柳独欢的时候就看得出来,展颜无奈一笑,劝了两人几句,几人终于安静的下了山,在先前安放马屁的人家歇了一晚。
明月当空,这依山而建的小村落狗吠蛙鸣此起彼伏,展颜哄着阿愿睡着后,便推门走了出去。天气渐渐变得炎热,但在这乡间,却是非常凉爽的,展颜甚至还需披件外衣抵御凉风。
院落大榕树下,正有一人静静望着山上玉庄的方向,仿佛要与这银白的月光融为一体。展颜安静的走过去,眯眼望着布满繁星的夜空,片刻,听见他低沉的声音。
“我一直恨自己为什么不早些出生,在那些年岁里,便可以陪他一起度过,那些伤害根本不会出现,我会好好的保护他,想要对他不利,先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可那一段年岁,终究是少了我,所以,今后的年岁,也必不会有我。”
展颜静静听着,并不开口插话,她是个很合格的倾听者。
“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为什么那么恨玉蝶儿,连他死了都不放过他。”
公玉齐面上看不出表情,说完这句话便静默下来,似是痛恨,似是心疼。
“我知道,因为柳独欢。”
“恩……展颜果然很聪明,我很小的时候,玉蝶儿已经死了,我根本和他扯不上联系,那么恨他,恨不得喝他的血,吃他的肉,只是因为他伤害了阿欢。”
说到此处,公玉齐面上扯出一个难看的笑。
“其实,阿欢便是玉蝶儿最宠爱的男宠,他在破庙里捡到快饿死的阿欢,然后将他带到了玉庄,给他锦衣玉食,将他囚禁在自己身边做自己的禁脔,一关,便是十年。我曾经偷听到阿欢和爹的谈话,他说他情愿就那样饿死在破庙里,也不想遇上玉蝶儿,那十年的伤害,是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弥补的。”
“他逃了很多次,每次都被玉蝶儿抓回去,然后受尽生不如死的虐待,最后他不逃了,在耻辱和折磨中苦练武功,终于,十五岁那年,将玉蝶儿斩于自己剑下,亲手杀死了自己最恨的人,也是那时候,爹遇上了他,将他带回了家,认作义弟,将公玉家的剑法武功都传给了他。”
“玉蝶儿和凤曲儿之间的纠缠,便是阿欢告诉爹的。那时候我很小,天生体质奇特,不能练武,便偷听爹和阿欢的谈话,原来,那个在人前笑的灿烂的男子,其实心里比谁都痛。”
展颜没有想到,柳独欢会有那么悲伤的过去,果真如公玉齐说的一样,人前的他总是笑的没心没肺,不管是样貌还是脾性,都和顽童一样,其实,那是在弥补他童年的伤害和空白吧。
不知道该如何劝慰,展颜只轻拍了拍公玉齐的肩膀,转了话题。
“回春丹你已经帮我拿到了,这次前往北邙,还要和我一同上路吗?”
公玉齐面上的悲戚已经消失,转而换上平日的嬉笑。
“当然,我要去找我的阿欢,哎呀呀,许久不见他了,真是想念的紧呢。”
其实,不管是他还是柳独欢,不都是把伤痛藏在心底,人前笑的比谁都幸福吗?他们,都是同一种人。
第二日一早,告别了农户,展颜几人直接放弃马车,让公玉齐抱着阿愿,驾着马匹飞快的赶往北邙。
终于,他们离那片大漠黄沙之地越来越近,离那个人,也越来越近。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大叔么。。。
44.花翩
越往北走,天气越发干燥,风中弥漫着黄沙,虽不严重,但却足够让几人吃够苦头。到达北邙边陲小镇时,几人已是蓬头垢面,疲惫不堪了。
北邙多苗人,汉人在这里很少见,展颜一行人进入城中后,明显引来街上人的侧目,找到合适的客栈住下后,整顿一番便歇息下来,第二日一早,几人终于进入北邙境内,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荒凉,建筑在黄沙之地上的房屋别有风格,不过几人目的不在此,便也未多做停留,在凤九黎的带领下,一路飞赶,终于找到了中原在此的居住地。
这里是一座比较偏僻的荒山,傅凉荆等人住在依山而靠的寨子里。听凤九黎说,这里原本是一族苗人的住处,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荒败下来,人去楼空,便作为了中原在此的据点。而魔教,则在北邙唯一一座绿树盎然的山中。
北邙传言那山是一位得道成仙的仙人曾经修炼的地方,因为受仙人的福泽,所以山体常青,仙气缭绕。
守寨之人认得凤九黎,对于他身后三名带着面纱的人只略略惊讶看了一眼,便放他们进去,下了马,凤九黎拉住一人问道:“魔教如今动向如何?”
“前些时日魔教派出一小队人来偷袭,被盟主斩杀,最近魔教都无动静。”
凤九黎点点头,转身看了看展颜,面上闪过复杂的神色。
“你是直接去找他?还是……”
“直接去吧,终归要再见。”
阿愿被凤栖沐抱去休息,展颜跟在凤九黎身后,左弯右拐,终于站在了一间竹楼前。
“他就住在这里,你上去吧。”
展颜点点头,正待迈步,凤九黎鬼使神差的突然伸手拉住她,低喃:“如果他伤害你,你告诉我。”
沉默片刻,展颜淡笑。
“好。”
人这一辈子,终究是要负一些人。
凤九黎转身离开,展颜站在原地呆愣了一会儿,自嘲一笑,朝前走去,楼架上的竹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展颜心里一颤,抬眼望去,却见是离火提着一个人面色不善的走了出来,那被他提在手上的人挣扎了一番便被扔了下来,摔在地上半晌不能动弹。
那人刚好摔在展颜脚边,离火瞬间便看见了她,面上闪过一抹惊讶,随即飞身落下。
“夫人,你怎么来了?”
展颜笑了笑不说话,蹲□去看被离火摔下来的人,一身苗族打扮,美目正噙着不甘和倔傲,紧抿的红唇透着火热,一看便知性子火辣之人。
展颜伸手将她扶起来,谁知那美人竟然使力将她一掌朝展颜胸口打去,幸亏离火眼疾手快,伸手化去她的动作,几根乌黑的银针掉落在地。
“楼主虽然说过不让我们伤害你,但如果你伤了夫人,下场只有死。”
将展颜护在身后警惕女子下一次偷袭,离火眼里已是不掩饰的杀意。那女子听此言却并不害怕,反倒一挑眉,哼了两声。
“傅凉荆已经把她休了,她不是你们的夫人,以后我花翩才是你们的夫人!”
女子一股泼辣劲,丝毫不将离火放在眼里,挑衅的瞪着展颜,意思不言而喻。展颜面上挂着常年不变的淡笑,也是将这花翩打量了一番。
原来是喜欢傅凉荆的人,不过,能让傅凉荆说出不准伤害她的的话,她在傅凉荆心里,地位大抵不一样吧。
“绝情蛊你治不好,早点离开此处。”
离火说完这句话便再不理她,转过身看着展颜,面上已换了恭敬之色。
“夫人,跟我来吧。”
“不准去,不准去见傅凉荆,他是我的!”
花翩厉声,又是几根银针迎风而来,不过都被离火挡下,气极的他脚下一动,已经出其不意的站在了花翩身边,点了她的穴道。
“夫人,走吧。”
展颜摇摇头,斜挑了花翩一眼,在她要杀人的眼光中施施然上楼。
屋内的摆设雅致而简单,空气中漂浮着一股药味,傅凉荆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似乎是睡着了。展颜站在门口,久久凝望着他的睡颜,心里闪过莫名的情绪。
“楼主身体越来越差了,刚刚,吐了血,现在昏睡过去了。”
离火悲戚的声音响起,展颜抿了抿唇,走进,才发现他果然比前月见倒的时候消瘦了很多。一股凉风从窗口吹进来,展颜皱了皱眉,走到窗边关好竹窗,却见窗前的案台上的纸张被吹掉了几章,俯身捡起,看清那纸上的内容时,展颜面容一僵。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下面一张,是那次在博颜一笑弹唱的红豆这首曲子的歌词,翻看了案台上的纸画,竟然是自己的垂眸弹琴的画像。
“有美一人,浅唱低吟,君求不得,日日相思。”
轻喃出画像旁边题的字,展颜只觉心越来越重,似乎被什么扯着,呼吸都困难起来。
“夫人,我知道你和魔教堂主关系匪浅,曾经为了他,你和楼主反目成仇,如今,你怕还是来阻止楼主伤害他吧。但是,楼主的身体已经不能再拖了,不管你如何反对,孟倾的命我金楼取定了,楼主可以失去你,但是不能失去命。”
展颜用手撑着案台,沉默了许久才静下心来,缓步走到傅凉荆身边,从怀里掏出瓷瓶,交到了离火手中。
“这是回春丹,你喂给他吧,绝情蛊的事,我会想办法。”
离火不可置信的看着展颜手中的小瓷瓶,愣了半晌顿时满面欣喜的接过,迅速给傅凉荆服下,那回春丹不愧是珍奇异宝,只是片刻的时间,傅凉荆苍白的面色已经渐渐红润,一扫之前的病态。
离火还在观察着傅凉荆的情况,展颜已经暗自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