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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部分

隋唐逝1-第89部分

小说: 隋唐逝1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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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许说胡话。”安逝摇头:“本来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都是齐王在旁边吵,仿佛还真有了十恶不赦的大罪似的。只是没想到形势原来这般紧张,他们总给我看好的一面……”顿一顿,又道:“这么说,秦王不是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不成?”
  张亮喘着气:“秦王若是任人鱼肉,也就不会是纵横天下十余年不败的天策上将了!”
  “那——”
  唐俭道:“秦王殿下有一个很好的优点。”
  “什么?”
  “忍。”
  “欸?”
  “可记得破宋金刚时他一日八战连追几百里忍饥挨困的模样?可记得围王世充时他连皇帝的密令都不理坚守到底的严令?又可记得战窦建德时全军紧扼虎牢最终大溃敌军的等待?他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这些经验可不是白学的呀。”
  “可是政场不比战场,”安逝道:“太子名正言顺,齐王明显的偏斜东宫,实际情况真的很不妙啊!”
  “所以说才要忍呐!而且就秦王而言,他最大的胜利,不正是以少胜多、以弱胜强一举擒获两王的虎牢之战?”
  “大人你真是有远见~~”真的,她这个知悉历史的人尚且迷惑,他这个局内人却如此信念十足,她几乎要怀疑他才是从未来穿过来的了。
  “不过——”
  “唐大人,你就别卖关子啦。”
  唐俭叹一口气:“秦王殿下这人,外表谦和纳言,骨子里却是秉性刚烈。战场上他坚毅果决,虽千军万马不可夺其志;銮殿中他坚守‘大道直行’,即使可能开罪皇上,也依然直言不讳。然而,关键的一点是,他现在是‘儿臣’,有‘儿臣之道’,两道冲突,必然引起皇上不满哪。”
  “你的意思,皇上可能会认为自己作为天子的权威受到了挑战?”
  “天子威严,历来就是最不容许受损之处。”
  她无语。良久道出一句:“江山易改,本性,却最最难移。”
  “小不忍则乱大谋。”唐俭一笑:“当天下一统外患解除时,这些内部问题必然显露出来。”
  “唐大人,”她道:“朝中其实没几人看好秦王的吧?”
  “这我可不知道。”唐俭拍拍她肩膀:“不过不用太担心,秦王现在所做的,已经是折损他性格的了。他是聪明之人,哪些忍耐是必须,哪些又不是,总不会有大的失寸。”
  她苦笑:“这种时候,不忍也得忍了。张将军,你——也忍得辛苦。”
  张亮两眼发酸:“安姑娘快别说这话。请转告殿下一声,张亮就是死,也决不会授任何人以口柄!”
  唐太极宫,即百姓们常说的京大内,其实是太极宫、东宫和掖庭宫的总称。太极宫居中,四面共开十个城门,最重要的有南面的承天门和北面的玄武门。皇帝举行外朝大典、除旧布新或设宴陈乐等,都在承天门举行,有非常的政治意义;而玄武门居龙首原余坡,可俯视宫城,如在掌握,以军事地位称雄。掖庭宫则是宫女居住和犯罪官僚家属妇女配没人宫劳动之处,设两门与太极宫相通。东面通与东宫,只开一门,名通训门。
  御谯楼上响起五更鼓声。
  满天星斗似乎从幂黑的天幕落下,降到人间。要不然为何地上也出现了道道星河?
  小星河渐渐涌宽,最终聚到朱雀大街与承天门大街交叉的恭礼门前,文官下轿,武官下马,步行入承天门,准备上太极殿早朝。
  “儿臣奉赦见驾,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手抚城墙的武德皇帝在曙光微熹中半转过头来:“平身。”
  “谢皇上。”
  李渊打量了一下儿子,心中先暗自点了点头。
  建成今日穿的是正式的太子朝服:头上九旒冕冠,每旒贯青玉珠九颗,红丝组缨。手工精绣着藻、火、黼、黻等九彩章纹的外裳上扣一条石青色织金镶边革带,侧配两枚大大的碧环。腰后垂落两根赤色大绶,朱缘乌履,腰悬玉剑,端的丰神奕奕,仪表非凡。
  “过来看看。”他往承天门楼下一指。
  此刻百官正按品级走上丹墀,低品级的止步于丹墀之侧;品级高的继续往上走,入太极宫前的丹墀广场;再高的,方是进入太极正殿,得谒天颜。
  人流涌动处,鸦雀无声。
  “这么多年来,朕是第二次来看这百官上朝的情景。”
  “第一次是——?”
  “朕初登大宝的那一天。”武德皇帝吐了口气,建成发现父皇的眉毛不知何时已呈灰色:“那日朕十分激动,起得很早,于是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承天门,上来后,发现了这么震撼而让人心生责任的一幕。”
  “天下民生,皆系此百千人身上;此百千人,莫不入天子之彀。”
  皇帝笑了笑。沉默一会儿后,他道:“近段日子前后有三十余个州的都督、府尹上表呈其灾情,南涝北旱,你是监国,受皇命处理朝政,应该尽快拿出方案出来啊。”
  建成一揖:“儿臣今日早朝正当提此事。臣以为,租、庸、调三法实行并无大的不妥,只需对租法稍做修改:以往岁租一律二石,但细想后,每顷土地肥瘠不一、优劣不等,若良田荒田平等处之,恐怕百姓都忙着争夺良田去了;不如按土地的具体情况划分等级,按级别划租,例如每岁最高二石,次等一石半,再次等的一石——如此一来,既减轻了他们的负担,国库收入看似减少,实际上却会因为垦荒的增多而缴进更多的粮食。”
  李渊点了点头:“山东诸道所报旱灾最为深重,众臣附议需委任一位能员赴鲁督政,你以为谁最适合?”
  此事建成有所耳闻。若论治政,当以裴寂和萧瑀两人最宜,然中枢政务繁巨,离开是万万不便的……转念之间,心中已然有了计较,道:“启禀皇上,据儿臣了解,河东一带不单旱灾、蝗灾蔓延,一直以来也是盗匪猖獗。窦建德死了几年,人们却还念着他治理时的安乐,不独见其为政有方,更说明当地吏治实待整饬。儿臣推荐并州总管,李世勣。”
  “哦?”
  “儿臣以为,李世勣是个老军务,有他坐镇,肃清河东诸匪必不会手软,臣思他当年代李密管理黎阳亦十分有声有色。故以其人品德行,定将山东大治。”
  李渊凝目注视着他:“你说得倒也实在。还有一件,这几月来,突厥屡次驱逐牛马南下就食扰我边防,朕已决意将一直在南方带兵的李孝恭和他身边的行军副总管李靖调回来,予以戍边重任。你怎么看?”
  封德彝的预断,到此果然证实。
  以往这种军事调任,特别是关系北方边疆安危的部署,一般都由皇帝直接下赦天策府,再由秦王召集天策诸将和尚书、中书、门下三省掌印联合商议决策。而今次皇上却决口不提秦王,跳过他直接任命,不就意味着信任堪虞?
  一念及此,他更明白自己此刻每一言都要加倍小心,决不能让父皇看出任何有失公允之处来。眼睛慢慢移到了那一盏一盏亮起来的远处的御宝台灯,他道:“赵郡王李孝恭与李靖均是军事娴熟之将,通兵略,善伐谋,父皇英明。”
  如今朝中大臣,或明或暗的,不是靠向了自己,便是倒向了秦王。而外派将领因大多不在京中,态度反而颇多暧昧。这其中,以李孝恭、李靖、李世勣最难琢磨,不必消说,三李战功赫赫,兵权在握,无论哪一个偏向哪一方,对另一方来说,都是极大的威胁。
  建成对这三人不是没下过功夫的,以三人之眼力也该看出如今朝中是他占上风,但拜访许诺各种手段使尽,却什么实诚话也套不出来。他当然也不怀疑他亲爱的二弟会坐得安稳,然以二弟跟他们之交情,他们依然保留态度,相比之下,且不论这三人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自己心里也平衡多了。
  所以,就让他们带着高官厚禄离长安远远的吧,只要不碍事,就是好事。
  这么想着,嘴角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
  李渊缓缓道:“在大朝之前单独叫你来,国事还在其次。”略顿一顿:“张亮一案,你是怎么想的?”
  皇帝的目光明亮如火炬,不肯放过这位太子脸上任何细微毫发的表情。建成的心不受控制的跳了起来,面庞却越发镇静:“父皇,儿臣以为,张亮当释。”
  “为何?”
  “如今满城沸沸扬扬,张亮一直不肯招供,没有佐证硬要说是逆谋,恐遭世人非议。且这案子牵涉到二弟,若让人误以为父子失和,岂不有失天家颜面?”
  李渊淡淡地:“你们这两冤家……前面出了个杨文干,后面又来个张亮——”
  建成撩袍跪倒,叩一个头:“儿臣羞愧!臣至今都在反省为何看走了眼,碰到杨文干这么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累父皇伤心。然,父皇既能慈爱为怀放过儿臣,此次为何又不能释了张亮呢?”
  “这是你的真心话?”
  “是的。”建成目中无一丝退避或犹疑:“儿臣以为,张亮谋逆一旦坐实,必将二弟卷入其中。二弟长年在外领兵征战,为大唐打下了万里江山,声望之高,战功之巨,岂不足以弥补这一小小过失?而且,为着这一个到如今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案子,闹得百官不宁,招人话柄,于皇家无益,于国更无益!”
  久久之后。
  “看来,我儿没有白费朕让你上楼观看这场朝觐的心意啊。”李渊移开目光,远眺着安置龙椅的御宝台:“朕怀……甚慰。”
  蟠龙藻井之下,御宝台上灯亮如昼,金壁辉煌。
  那是,众所仰望的权力颠峰之座。

  封府秦青

  公元624年8月,正当武德皇帝以证据不足宣布释放张亮并下定决心打算颁布命诏裁撤天策上将府时,北方传来消息,突厥颉利、突利二可汗率军侵入唐地,结成连营,不断南下。
  太极殿内,诸臣为此事又一次展开争论。
  李渊道:“突厥号称控弦百万,如今倾国出动,令朕不由想起雁门之围和当初太原起义之时遭围的情形啊!”
  众臣默然。淮安王李神通禀道:“突厥此次循南北两道入侵关内,北道之军已突破了我军防线,越过弹筝峡,癸未进抵阴盘城;南道日前已达陇州,东距长安仅四百余里,以突厥马骑之众,只需一天,就能兵临城下!”
  刚刚回京的赵郡王李孝恭接言:“想当年平萧铣时,他也把都城放在前线,结果被我军一鼓而下。如此看来,确有忧患。”
  裴寂持笏上前:“陛下,臣以为,只因府库与美女皆在京师,所以突厥骑兵总是冲着关中而来,如果我们烧毁长安,迁都到别的地方,突厥人失了目标,就不会再来了。”
  世民一听冷笑,正欲出列,被元吉抢先:“陛下,儿臣以为裴大人所言十分有理,突厥悍如狼虎,决不能让惨事重演呐。”说罢有意朝世民横去。
  世民目光凛凛,逼得他又别开脸,嘴上重重道:“我大唐刚刚平定内乱不久,岂能轻用兵卒血肉,捞取一将功名!”
  李渊闻言,不禁睇一眼世民。
  世民跨出一步:“启禀皇上,戎狄为患,自古有之。陛下圣武兴起,一统天下,为何要因突厥侵扰就想迁都以避锋芒,岂不让四海之众、千万后人耻笑我们!儿臣身为藩王,让突厥嚣张到了这等地步,是臣的失职,请准臣负责此事!”
  李渊沉吟,显得有些犹豫。建成轻轻一笑:“昔日汉惠帝时,上将军樊哙说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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