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鸟电子书 > 穿越古今电子书 > 隋唐逝1 >

第82部分

隋唐逝1-第82部分

小说: 隋唐逝1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想干嘛?”她的口气很冲。
  阿史那依旧沉着脸:“我想跟公子谈一谈。”
  “好吧,好吧。”出去不成,安逝努努嘴,走回火炉旁坐下:“你说。”
  阿史那动也不动,站在他的老位置:“请公子离开突厥。”
  “没事就只会跑来威协我。”她碎碎念:“我究竟哪里碍着大爷您了?”
  “公子只需回答答应,或不答应。”
  安逝被他激得脾性上来:“阿史那思摩!我生平最不喜欢人拿命令式的口气说话,哪怕他是天皇老子!不离开又怎样?有本事你现在杀了我!”
  阿史那语调陡然一变:“不要叫后面两个字!”
  她冷笑:“思摩这个名字得罪你了?真是幼稚,不被承认就是不被承认,哪怕你口口声声只让人喊你姓氏三字!”
  大汉的拳头捏得死紧:“安、公、子,你不要得寸进尺。”
  “你何时让过我半寸?”她霍然而起:“柏壁小树林,你欲置我于死地;来这里之后,又处处给我使绊子。你讨厌我,就把原因说出来,能改的,我改;改不掉的,我也好做个明白鬼!”
  阿史那牢牢盯着她,她毫不示弱的瞪回去。最终他道:“你在这里,会影响可汗做某些决定。”
  “二哥?”她喃喃:“你是不是夸张了些?”
  “可汗是要做大事的人……他能坐上今天这个位置,并不容易。”阿史那声音渐渐低下去:“公子当他是兄弟,就该知道怎样才是真正对他好。”
  “我明白了。可是,神抓萨满——”
  “我来帮你。”
  二人皆一惊,阿史那把住腰间刀柄。
  来人穿一身再普通不过的突厥羊裘,戴一顶大大的毡帽。细瞧之下,安逝喜得飞奔上前:“杜大哥!”
  阿史那厉声道:“你怎么混进来的?”
  如晦摘了帽子,几茎黑发溜垂,益发的面如冠玉:“我来北边办点事情,正好瞧瞧小逝你做完想做的没?做完的话,便一起回去。”
  安逝满眼疑问:“你怎么找到我的?”
  阿史那跟着道:“杜大人不是来刺探军情的吧?”
  如晦对安逝笑笑,这才面对阿史那:“若要刺探军情,岂会以真面目示人。找得到这里,只能说你们防范不够严密罢了,建议将军回去后多多筹划安排。”
  阿史那面皮青一阵红一阵,安逝想笑又不好笑,只好道:“将军放心,杜大哥说不是自然就不是。你不是想我快点走吗?杜大哥既然说帮我了,那,早点完事我也早走,遂了将军的心愿,可好?”
  阿史那不信:“他会有什么好办法?”
  如晦轻笑,走到火炉前坐下:“将军该明白,小逝来了这么久,却始终没有正式拜见过伊都干,不是突利可汗办不到,是他不想办而已。”
  安逝听了,叹口气,跟着他坐到一旁。
  阿史那一顿,反驳:“大可汗且要让伊都干三分,凭什么说我们可汗没尽力?”
  “将军非要把话往岔里讲,那我就直说了。伊都干对突利青睐有加,明里大家不知情,暗里突利自己会不清楚?”
  “你,你——”阿史那瞪大眼,指着杜如晦,表情仿佛见了鬼:“你知道什么?”
  如晦拨拨火炉,怡然自若:“所以说,突利可汗要想伊都干帮忙的话,小逝早该见着人办成事了。”
  安逝静静听着,目不转睛地盯着如晦的手。红红的火光映照下,他的手白净秀长,指甲磨得很圆,指形尖尖,形状十分好看。若生在现代,不弹钢琴真是可惜了。
  阿史那再也持不住,砰砰砰走过来,大刀刷地指在如晦颈间:“你到底是何人!”
  如晦纹丝不动:“知道这件事的没几个,将军不必如此激动。若不是说要帮忙,我也断不会提出来。”
  大汉眉心挤成个“川”字。
  如晦不理他,对安逝道:“早知你出来找神抓萨满,就该先说一声啦!总是自己一个人担着,越来越瘦,可怎么行?”他的话语很轻很轻,没有责备,只是溢满的怜惜。
  安逝眼眶无端端泛起热来,赶紧别过脸去看火,直到觉得自己能用正常嗓音开口说话了,才道:“……小靴子拿给我的药跟粮食,是不是你弄的?”
  火苗不住跳动,如晦慢慢将发丝拢到耳后:“不是我,另有其人。”缓一缓,又道:“当时我还在路上。”
  “是谁?”她追问。
  “他一直派人保护你,你以后会知道。”静一阵,他抬头对向阿史那:“我与伊都干相识,自认有几分把握让她帮忙。只是中间这段时间,要劳将军打个掩护了。”
  阿史那收回大刀:“你神通广大连伊都干都认识,还要我做掩护?”
  如晦拱手,笑得云淡风轻:“将军手下多出一个扈从,应该不会太引人注目吧?”
  阿史那转身往外走。
  “将军答应了?”安逝叫住他。
  阿史那哼一哼,脚步未停。
  安逝兴奋的与如晦对视一眼,就在阿史那掀帘之际,又唤:“将军!”
  阿史那略略驻足。
  安逝吸一口气,道:“将军虽因貌似胡人不类突厥而终不得典兵为‘设’,但干大事成大业者,哪里能一帆风顺了?你对二哥忠心耿耿,相信也是从二哥身上多少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既然始终是阿史那家族的人,那么,今日,你以阿史那三字为荣,来日,何不让阿史那部因你思摩二字生光!”
  大汉虎躯倏然一震。
  光线幽暗。室内一方透明的白冰,使进来的人骤感冒寒。
  离巨冰不远的床榻上躺卧着一名女子,旁有一人正为她搭脉。
  阚陵轻轻走过去,凝视那苍白的面孔与紧闭的双目好一会儿,对医者道:“袁先生?”
  袁天纲摇摇头,将女子的手放回去。满头银发亮得出奇。
  阚陵便不再说话,半倚在床头,双手环胸。
  他其实,并不觉得认识躺着的这个女子,但救醒自己的袁天纲说是这个女子保住了他最后一丝心脉,她才是他的救命恩人。
  也许吧,他相信了。潜意识里感觉这个女子确是为了自己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唯一的一颗天香豆蔻,伏威给了你,再也没有了。”当时袁天纲这么说,“所幸她并未死绝,我每隔三月便用一次‘悬灵草’帮她续命,可再活三年。”
  “那怎样才能完全医好她呢?”
  “再用一粒天香。”
  他又告诉他,天香豆蔻是一种形似芭蕉白花异香的植物,世间制成药丸的仅有三枚,再过两年就逢天香开花之日,不若上兴隆山直取。
  “我算过,你若愿意去摘,虽小有波折,但终能得到。”袁天纲言辞肯定。
  烛影模糊了少女的脸。把她治好,也算了了一桩心愿。他想。
  袁天纲突然拍拍他的肩:“听说你到江南去了?”
  阚陵点点头。
  袁天纲带丝探究地:“有什么印象吗?”
  他摇头。袁天纲一笑,开始收拾银针:“别怪我又要老调重弹:过去的,不记得了也好。以后,你会慢慢拥有新的记忆。”
  额角突地一痛,他习惯性的揉一揉。锐痛很快就过去了,袁天纲甚至都未察觉。
  “袁先生,阚将军。”石梯上传来一个女声。
  “阿朱啊,”袁天纲招手:“今天我就不上去了,代我问候伏威一声。”
  “好的。”阿朱微笑,看着老头自另一道门隐逸而去,又对阚陵道:“总管有请。”
  阿朱带他到的,是离杜宅十里以外的一座小山。
  这座山不高,不过树木成荫,蓊蓊郁郁。人一下子就到了顶。
  杜伏威正临风俯瞰,见他到来,笑一笑。
  阚陵走上前:“一般人都喜欢去芙蓉园,你却极爱到这远离尘嚣的青山野岭里来转转。”
  “那么多人拥到同一个地方,太挤。”伏威指指他上来的那条小径:“你看,足迹微茫,来路依稀,去路却又如此未知而渺渺,唯有群山亘古绵延……只可惜这儿不是江南,不然,划一只小船,邀一二知己,在船中剥菱煮芡,小酌达旦,不亦乐乎?”
  “棹歌泛舟,看四周苍翠的山色滴入杯底,是江南特色。”阚陵听得入耳,仿佛自己曾在某处,看到一只船悠悠滑过,心情却沾上离伤——甩甩头,他从怀中掏出一把象牙篦子:“这是辅公祏临终前说要带给你的。”
  伏威垂眸接过:“可有遗言?”
  浮生既与故人似,命短亦应似故人。
  “……没有。”
  “髻鬟如鸦一万重……我的父亲,去世得早,母亲在生完丽质后也过世了。丽质三岁时,头发已经长得与身体一般高,她喜欢让我给她梳头,我却忙于家族和军务,难得照看她,倒是公祏,常常与我来往,一来二去,反而跟丽质熟了。”他坐到一块青石上,拾几根干枝,堆在一起,慢慢说着。阚陵默默听着。
  “丽质及笄那日,我跟公祏正好苦胜一仗,急急往回赶,到家时已经晚了,所有宾客都已散去,丽质一个人守在府门前,眼睛鼻子通红。她心情不好,我安慰几句后也火了,生平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打了她一耳光。丽质当场哭得惊天动地,竟将最爱的一头长发给绞了下来,公祏头回跟我争吵,也就在那时,我知晓了他的心意。”
  “既然如此,他为何还要背叛你?”
  伏威继续说下去:“后来我平息了怒气,叫丽质把头发拢拢,及笄之日弄成这样不吉利……丽质却跟我拗起来,死活不依。公祏耐心劝她,终于叫婢女拿来一只篦子,把她剪得又短又乱的头发给梳好了,当时我就笑着说:公祏,你给我这宠坏了的妹妹梳一辈子头得了。公祏说:好。”
  “这就是那把梳子?”
  他点头:“我与公祏彼此心知肚明,也期盼丽质早点开窍。可是,丽质大是大了,也渐渐懂些男女之别,却离公祏越来越远。我初时还道是女儿家心态作祟,不以为意,岂知有一天丽质突然跑来告诉我,说她已经跟公祏说过了,她永远也不会嫁给他,叫他不要等了。”
  “……”
  嚓,一簇小火苗跳跃在集起的树枝堆上。伏威收回火折,从袖中取出两封折纸,放在火上。
  “这是——”
  “公祏伪造的书信跟密令。”他的语调平常,如事不关己:“他先摹仿我的笔迹写了封信给王雄诞,责备王将军有贰心。可怜雄诞是良将却非政客,因其忠诚,收到信后非常难过,就托病在家不再沾手军务,从而让公祏接管了江淮军。”
  阚陵插道:“那后来王将军的自杀,恐怕也是明白自己被骗,却大势已去无法挽回,才……”
  “是的。后来公祏又称接到我的密令,在长安受到欺凌要他起兵造反……以他本身在江淮军中的号召力,以及那封难辨真伪的假令,兵变很成功。”
  “说到底,大家也是因为你才相信他的。恕我再问一句,辛苦培养出来的部下与军队,死的死,散的散,你知道一切,却还是……忍得下心?”
  袅袅青烟升起,灰色的纸烬如蝴蝶残翅,悠悠荡荡,落入泥土,或随风而化。
  俊雅如神的男子凝视着远方,一片碧叶飘过,他道:“阚陵,便是春夏这种百木皆荣的季节,也还是,会有落叶的啊。”
  仁智宫,避暑胜地。
  世民隐在湖畔堆砌成假山的碧石的凉荫下,吹着微风。
  “咦,你今儿身上熏的什么香气,倒有些不同寻常!”一个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