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逝1-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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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房玄龄奔过来,手中扬着薄薄一张纸:“如晦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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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ica大人说越来越看不懂我要写什么……大汗……
其实当初写这篇文的时候,不可否认,是因为十分喜欢小罗,于是提起笔,有了想写他的冲动。可写着写着,却发现李世民其实也是很不错的,然后如我在文案里所说,发现有很多可写的人,可写的事……大唐初期其实真是一个群星璀璨的时代,战争与英雄,人文与风情,只是青诤手拙,写不出真正的盛世大唐来,这使我一直汗颜……
我想通过小安的眼,多去感受一下那个时代,爱情,固然重要,却不是我从头到尾想写的。唉,能写到现在快30万字,对我自己来说都是一个震撼。再经过几件历史事件,到玄武门之变,此文即可完结。呵呵,结局我已经想好了,只是希望中间加血加肉时不要拖太长,免得成了懒婆娘的裹脚布……
PS:先透露一下,小薛不是薛仁贵……
再PS:最近在看《天神右翼》,狂喜欢,搞得偶老去想别人的文,自己的文反而……
被PIA飞中……
(再飞回来,真的,对各位一直坚持下来看这篇文的大人们,偶真的很感激,很感激……垂泪爬走……)
神抓萨满
“世上原来真有如此神奇的东西。”药水清洗脸庞,安逝以为自己看到了一出现场版的“褪皮”。
假面后是一张似熟非熟的脸,有印象中小毕的轮廓,眉目却脱了当年的青稚,传神达意间内敛成熟不少,却不失于干净利落。
“为什么要换一副面孔?”她问。
什钵苾将人皮面具在清水中铺开:“好玩呗。”
“二哥!”她哼哼地笑:“你耍我呢?”
“好吧,说实话,是被逼戴上去的。”
“竟然有这样的强人……”她看看水中那张肉色薄薄的假皮:“是不是只要往脸上贴上去就好?人人都能戴吗?”
什钵苾抚额:“咱们好几年不见,你对它的兴趣竟然比对我还大!”
“嘿嘿,怎么会。”安逝嘴巴上这么说着,人却不肯离开脸盆:“碰到二哥我不知有多高兴呢!”
“没看出来。”什钵苾抠抠下巴。
“真的。”安逝这次回转脸对向他,以无比诚恳的语气道:“正好有件事想请二哥帮忙。”
什钵苾给她端来一杯白白似奶酪的东西:“没问题,有事尽管说。”
“这是什么?”她手指一指。
“羊奶。“
闻了闻:“你们平常都喝这个?”
“不习惯?”
“还好。”
“当初刚刚在多闻天寺,我差点没认出你来。”他微笑,金色的蛇环荡啊荡的:“整整五年多了,我也是偶尔才有你跟大哥的消息。”
“还说。”安逝咬牙攒眉:“刚才若不是我跳出来威胁你,是不是也要死在执失思力箭下?”
他看进她的眼:“你说呢?”
她低了眉。他固然不会伤她,然之前死的那些人……心中一凛,终觉无话可说。
什钵苾又若无其事地道:“你会待多久?”
她振振精神:“正要跟你打听,以前柔然族奉萨满为国师,如今还有剩下的吗?”
“柔然族虽遭我们先祖灭族,萨满教却是流传下来并为大家信仰的。”
安逝摇头:“我知道你们北方各族有许多‘野萨满’跟‘家萨满’,但我要找的不是普通的,而是曾为国师的最纯粹正统的那一支。”
他眉梢轻勾:“你没找到?”
她偏了头,微微苦笑。
“你为什么,要找他们呢?”他再问。
“这里……很空。”安逝指指心脏,闭眼,“所以……要找一件事情来做。”
良久他答:“萨满是天神的差使,大不同于中原的巫。以前我们还是柔然锻奴的时候,他们就已经享有很高的地位,不但继位、打仗这类大事,几乎只要是处于犹豫状态的事件,最后都取决于国师萨满。而这一支,在当年那场大战中将近殆尽。”
“什、什么?不会……一个都没了吧?”
他笑:“别紧张,他们还是有血脉的,只不过到这一代,仅剩一位。”
“我听说新老萨满交替通过挑选教导即可,国师一支还要靠遗传?”
“是的,传说他们祖先曾得到过神的一滴血,因而离神最近。”
“哗,”安逝拍拍胸口:“本来以为要求他做的那件事就够玄了,结果这人本身就这么玄……古老的东西果然神秘。”
“萨满教义即为万物有灵。他们有些东西,还是挺诡的。”
“还好剩一位。”简直媲美国家级保护动物:“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什钵苾道:“这位神抓萨满可不轻易出面。”
“你知道?”她叫起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她现在是我国祭师,除了大可汗,谁也无权召唤她。”
安逝抓住他上臂:“二哥你也是可汗嘛,这么不给面子?”
什钵苾吐一口气,轻答:“你先在这里住下吧。我给你想办法。”
“二哥!”两眼星星乱冒:“真是够兄弟!”
什钵苾忍俊不禁。
“咳咳。”门口有人故意咳嗽两声。
“小靴子?快进来。”安逝招招手,洗漱过的男孩子让人觉得神清气爽。
什钵苾碰碰她:“这小孩长得不像唐人。”
安逝道:“一块土地上要分这么清么?”
什钵苾耸肩。小靴子突然朝他一拜:“薛延陀部夷男,见过突利可汗!”
安逝“呀”一声:“薛延陀部?”
薛延陀为北方铁勒诸部之一,由薛、延陀两部合并而成。最初在漠北土拉河流域,从事游牧,习俗与突厥相近。
什钵苾也现微愕之色:“你们一向役属西突,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小靴子道:“铁勒众部不堪西突厥残暴,爷爷以游历为名派人送我出来,想借助可汗力量……岂知被歌楞老贼察知,密告射匮,结果跟我出来的护卫全遭杀戮,我扮成唐人的样子才侥幸逃过一劫……”
安逝不太清楚这一族的历史,听得半懂不懂。
只听什钵苾道:“你爷爷是谁?”
“薛延陀部首领乙失钵。”
“原来这样。”什钵苾笑笑:“歌楞当初与乙失钵共同反抗西突,如今又自己搞起分裂来了?真是有趣。”
“可汗,”小靴子仰头:“希望可汗能助我族一臂之力!”
安逝看着他,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原也不容易。
什钵苾缓缓拨动着小指上一枚黄金细戒:“西突厥射匮可汗目前势盛,我东突与他,一向河井水不犯。”
“可汗!西突征税无度,诸部多怨之。而我族一向统领附近九姓铁勒,若能依附东突,铁勒诸部将永远铭记您的恩德!”
“夷男,你现在说的话,能代表整个薛延陀部,甚或是铁勒诸部麽?”
“能。”男孩目光渐渐激动。什钵苾却一哂:“即便是能,我也不会帮你。”
小靴子的表情如同吞了一只苍蝇:“为什么?”
“因为你跟我一样,或者说,凡是在这片大草原上讨活的人,都一样。”
安逝道:“二哥,若说东西突厥势均力敌还好理解,这你一样、我一样的,什么意思?”
什钵苾拉起男孩:“不要怪我无情,你族若非困迫,何能至此?然,想想你们当初是怎样崛起的吧,足够强悍,就能活下去。”
安逝道:“锦上添花就算了,雪中送送炭也不行?”
“他们还没到那程度。”
“我明白了。”小靴子身子挺直,退后一步:“多谢可汗点拨。”
“不必。”什钵苾淡道。
“小靴子——”安逝觉得他太过平静。
“我叫夷男。”小靴子完全看不出失意来,朝她一笑:“我想,我该回薛延陀部了。”
她点点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去马场中挑一匹马吧。”
小靴子谢一声,再不看两人。
数年之后,薛延陀终率各部独立,又助唐平灭东突厥,夷男被封真珠毗伽可汗……这是后话。
安逝直瞧着那笔直的背影,道:“在我们那儿,一个十二岁的孩子,不过刚过完童年。”
“你不必为他担心——”说到这儿,什钵苾朝她咧嘴:“什么叫‘我们那儿’?我当初碰到你也不过十二三岁,还不跟个小大人似的。”
“呵呵。”她只好傻笑。
突然惊醒。
迷蒙中张开眼睛,帐帘浸染着深青,透过去,可见房顶朱漆的雕梁。
月影飘曳,所有的影像半是阴暗,半是真实,模糊地溶入黑暗。
这是——哪儿?
秦青猛地坐起来,用力揉着眼睛。
这分明不是自己的房间!
“你醒了?”门自动打开,夜色加深了来者的轮廓,他一步一步走到跟前,秦青失声:“封……大人?”
“记性不错。”
他忙翻身起来跪着:“小的不敢。小的……怎么会在这儿?”
封德彝“嘘”了一声,伏身过来:“夜深了,睡罢。”
他望着他,双眼迷茫:“封……大人?”
红衣滑落,颈畔哄上温暖的气息。他又重复了一遍:“封……大人?”
封德彝停了动作,看向清秀而精致的少年:“事到如今,你还不懂?”
“不!”指尖颤抖,也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力气,他一把推开身上之人,跌跌撞撞下床:“不!”
门早就紧紧关上,任他怎么敲打也无济于事,他返过头,带着绝望:“我是人,不是样器物!”
“哦?”封德彝好整以暇的坐在床上,像在看一个胡闹的孩子:“他对你这么说的?只可惜,人有时候,反而比不上一两件器物啊。”
晶莹的面孔已被冷汗濡湿,渐渐的,他眼中的剧痛转化成了然,最后,低下头去,缓慢的,一缕鲜血自唇角流了下来。
封德彝终于变了神色,冲过来强力掰开他的嘴。少年微笑着,喷出满口鲜血。
“你!”封德彝从未如此又急又气,忙将他抱至床上,连声呼唤来人。
无力地阖上眼。
一种厌倦如烟的情绪,一点点升腾上来,掏空他的生力。心中,没了人烟。
于都斤山,突厥大汗牙帐所在地。
天气越来越冷。
幽州强攻未果,颉利挥军北撤,一路掳了不少过冬物资,然后下令暂时休整。
成群结队的毡车毡帐顿时遍布山南山北,男人们喂马造车冶铁铸铜,女人们放羊编线织布制裘,真正的上马为兵,下马为民。
这几天颉利组织了一帮高层天天围猎,什钵苾当然也在被召之内。安逝百无聊赖,想想天气怪冷的,围场必然聚集了许多人,去凑凑热闹也不错。于是骑着匹突厥马出发了。
没等靠近,果然发现一大帮人,槊纛端引,戎马甚盛。
安逝张目看看,中央一人著绿绫袍,露发,额上裹了一根一丈来长的帛练,搭在脑后。周围密密麻麻恐怕不下两百人,皆穿着裘袍,手持弓箭。
绿衣人该是颉利。她被风吹得抖了大半天,就仅见他放一箭射一鹿,剩余时间全在跟别人说话。真是的,这年头还兴领导讲话这套,不好玩。她嘟嘟嘴,掉转马头。
“哎,看公子样貌,莫非是中原人?”
两名女子立在马后。
她们穿着胡服骑射衣装,却梳着汉人发髻,侧坐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