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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隋唐逝1-第77部分

小说: 隋唐逝1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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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到了城门前,黑洞洞的城凹里跑出来一个中年校官,快步走到带头的留着两撇小胡子的人面前:“您来啦!”
  安逝趴在城头“咦”了一下,引得老妪看她一眼。
  安逝笑笑,被老妪提着的身子不安地动了动:“阿婆你贵姓啊?”
  阿婆盯着城下情况,回道:“桂。”
  “贵?贵字好哇,贵气,贵妃,宝贵……啧啧,真是好姓!”
  阿婆忍了忍:“是桂树的桂。”
  安逝楞一下:“哦,啊——也很不错——”
  “闭嘴。想被人发现是怎地?”
  安逝扁扁嘴,只好跟着往下瞧。刚才自己吃惊的原因,是因为城下几个骑马叩门的人中,有一个是前几日在庙中直盯着她看的那个年轻人,这些人面目不类汉人,此刻前来,难道是买通了守卫?更进一步想,现正值突厥与唐交战之机,不会是想半夜引突厥入城吧?
  想到这里,她不由冒出一身冷汗,悄悄睇了一眼身边的阿婆——她跟他们是一伙的?刚才她暗地放火烧粮仓,把罗艺引了过去,现在城楼上正好无主事之人——天!如来佛祖,玉皇大帝,观世音菩萨,阿拉真主,耶稣基督,你们随便出来一个显显灵吧!要是显不了,小女子我在这边大喊两声,不知会不会命丧当场?
  沉重的城门吱呀着慢慢打开,随后是一阵士卒绞动绳索铺放吊桥的嘎嘎声,桥刚放稳,几匹马就快速出了城。
  “关门!”安逝刚想喊,却被这两个字生生顶了回去。
  中年校官和几名异族人一起被留在了门外。
  “你——”不但那几名异族人、安逝,就连一直沉着脸的阿婆,脸上也现出惊讶之色。
  “大爷,”中年校官朝两撇胡子一拱手:“身陷牢狱时得大爷鼎力相救得以活命,小人感激不尽。然,小人虽对罗总管有忿,却毕竟是大唐子民,决不能做因公害私之事。大爷一路走好,小人不送了!”说罢,只见寒光倏然一闪,紧接一声闷哼,校官的身体摇晃两下,栽在门口。
  安逝突然觉得嗓子被什么东西堵住似,发不出声,喘不上气。
  两撇胡子怒叫一声:“羊巴羔子!临时反悔,窝囊的东西!看我不把他家人全宰了!”
  “俟斤,”他身后的年轻人出声:“算了,回去后放了他家人。”
  “可是——”两撇胡子放低声音,摆出十分规矩的态度来。原来竟是这个年轻人,才是他们一伙真正的头儿。
  年轻人扬起马鞭:“中原人有些东西,是我们无法理解的。走吧!”手一甩,一马当先去了。
  余下几人也赶紧追上。
  晨风瑟瑟中,一具尸体渐渐变冷。
  “好了,老身已将你带出来,不要再跟着老身!”片刻后,桂婆婆与安逝一同出现在城墙外,桂婆婆放开安逝,冷面道。
  “知道。”安逝应一声,风吹过来,打个哆嗦。
  桂婆婆将乌杖在地上点了两点,眨眼走得老远。
  安逝没管她,往北城门的方向看一看,叹一声,只觉前路茫茫。
  黄尘四起,马上惊兔似的往旁边闪,一支突厥骑兵过来,到底拦住了她。
  头人是个肥胖的汉子,头结小辫,左衽袒露,见了她指指,然后和身旁众人叽哩咶啦说了一阵。
  自在长安下了决心北上找萨满巫师的时候起,考虑到带个翻译的不可能性,安逝就开始学起了突厥语,故而此刻尚能从那长串话中勉强听出“唐人”“回去”等几个词。
  难道是要把她抓回去?
  碰了碰腰间的软剑,看一眼周围几十个如狼似虎的突厥士卒,咽咽唾沫——算了,识时务者为俊杰。
  接着马上就后悔了。
  “识时务”的后果是,双手被一根长长的绳子绑着拴在马后,突厥兵在前面那叫撒丫子奔得一个欢儿,她拼死拼活的跟在后面跑生怕跑慢一步就被一路拖回去!
  满面黄沙精疲力竭的被人搡进一个帐内,趔趄一下,终于不支倒地,全身骨头都叫疼,仿佛做一场噩梦。
  费力的抬头,发现不大的营内,周围一圈都是人,而且,都是男人。
  老的、少的、壮的、弱的……有些看着她,有些在打呼,有些神情呆楞。
  她心里一惊,咬牙撑了一把爬起来,慢慢将腿拢到胸前,双臂环上,真想尽力缩得让自己看不见。
  看装扮,都是汉人。也是跟她一样,被抓来的吧。
  一个突厥兵端了一锅东西进来,用铁勺敲了敲锅沿,放下一堆木钵,走开了。
  所有人饿虎扑食般抢上前。拿到碗的直接往锅里舀,舀到后赶紧找个角落蹲下来吃掉。
  安逝被前推后踢的冲了好几下,本就酸疼的身子更是没了力气,只管紧紧抱住自己,头直耷拉下去。
  不到半刻光景,一锅杂七杂八的饭食被争夺得干干净净,还有没抢到的,伸长了舌头往锅底舔。
  天已经黑了。虽然彼此都是汉人,相互间却似十分冷漠,基本没人说话。
  一夜过去。
  大清早,大伙正睡的香,又一个突厥兵进来,叫了一声,手中皮鞭往地上一甩——叫的这句安逝倒是听懂了,很简单,“起来”。
  也不知其他人是明白了或是习惯了,一见到他,马上站起身,一个一个往外走去。显然自己也不可能例外,她赶紧起立,低头跟出来。
  到了一块大平地,中间停了一辆辆毡车,一人骑马走到他们跟前,用汉语道:“把那边营帐里的粮食都搬到车上,今天搬完,搬不完没饭吃!”
  众人战战兢兢地应着,一走近粮营时却傻了眼,十几个粮营,个个还存储大半仓,凭他们这几十口子人,想要今天搬完,不是说着玩的?
  “还愣着干什么!小心皮肉!”那人长鞭一落,啪,离他最近的一个汉子背上登时痛叫一声,捂住了肩膀。
  众人不敢再有迟疑,马上开始搬的搬,抬的抬。
  安逝犯了愁。她试图双手拉起麻包,却发现手脚开始同时发抖——无疑是昨天“长跑”过度的后遗症。像其他人一样扛着?笑话,光是怎样把这一袋好几十斤的家伙弄到背上,现在都成问题。
  一路拖出去?恐怕在没被人笑死之前,已经被两旁虎视眈眈的突厥兵乱鞭抽死了。
  “大哥哥。”有人扯了扯她衣袖。
  一回头,一个十二、三岁半大不小的男孩子站在她身后,指指粮包,露出雪白的牙齿:“大哥哥,我们俩一起抬一袋吧。”
  安逝求之不得,不由又仔细看他两眼。这孩子浓眉大眼,鼻梁挺直,不大似中原人。可他明显又是一起被抓来的之一,凡事总有例外吧,也许。
  两人合力抬了一袋到车上,正要拽第二袋,忽听脑门后风声震响,男孩子叫声入耳,背上火辣辣的挨了一道,如万蚁同啮,疼得她龇牙咧嘴,手一下子松了开来,转头怒火直冒地瞪住骑在胡马上的突厥人。
  突厥人瞅瞅她,生硬道:“干什么?动作快点,不要磨磨蹭蹭。”
  她张口欲驳,衣角被人用力揪住。
  是她新结识的小同伴。
  忍住,转头,她默默的握了一下男孩子的手,弯腰重新去抬那袋粮食。
  竭力忽视背后烧灼耻辱的一记。
  “动作快点,大匐来了!”几名监工骑马来回叫着,然后立成一排。
  她了解过,突厥部队,就统治阶层来说,分为中央汗系和地方贵族部队两大类。中央汗系主要为阿史那氏,可汗有直接亲兵,号称“附离”,地位高于一般军士;另置十“设”,“设”即别部领兵者,因其控制控弦之士和拓羯,故在“设”的人选上,汗庭一向坚持系谱和血统两大原则,基本上非阿史那氏直系亲属者,不能托此重任。地方部落贵族就是“匐”,他们亲率部人入伍,招揽地方同伴和好汉组成一支支小军队,直接控制了突厥军队的基层。
  看来自己现在是被某个参加此次大战的部落给抓起来了。把粮食重新抬回毡车,难道——要撤军?
  大匐,也就是昨日抓她的那个肥胖的男人,依旧骑着昨日那匹红马,瞄了一眼,侧头,说了几句什么。她听不清,估计也听不懂,眼一溜,却发现那男孩子不知何时跑到了前头。
  大匐没停留一会儿就走了。男孩回来,她问:“你叫啥呢?”
  男孩答:“你叫我小薛好了。”
  “小薛?小靴?”她笑:“我叫你小靴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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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心情不好,想找点啥来虐虐……

  大啜试箭

  晚上没有抢到饭,背越来越疼,头有点犯晕。小靴子将自己的食物分了一半给她,又把她背后的伤口洗净了,才挨着她躺下。安逝虽然累极,却怎么也睡不着,一是疼痛,二是想着逃出去的办法,三是,真的很饿。
  混沌中被一阵女人的哭骂声惊醒。她将小靴子的脑袋从腿上移开,蹑手蹑脚走到帐门前,掀起一角。一伙突厥士兵扛着几个中原女人经过。
  “无耻。”低低骂一句。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背后突然传出声音,把她吓一大跳。
  小靴子打个哈欠,神情好比网络大虾看一只刚出道的菜鸟:“唐人抓了突厥俘虏,男的,苦力都不消做,咔嚓,直接杀掉;若是女子,长得好看的,一样被拉上床。战场上的事,就是这样。”
  她眨眨眼,再眨眨眼,好半天才发出声音:“你到底……多大拉?”
  “十二。”男孩子学她眨眼,过来拉她:“好啦,快睡觉吧。你现在这个样子,跟鬼差不多了。”
  第二天昏沉得厉害,伤口可能发炎了。小靴子死活把她拉起来,不动声色的推着她走。
  “你振作点儿,”他说,“被突厥人发现了,会把你杀掉的!”
  安逝死咬着唇,指甲抠入掌心,圆睁着双眼。
  今天是做箭跟修箭。有些是要劈木头新做的,有些是从战场上回收的,把箭杆修修,箭头绑紧,仍能使用。
  小靴子颇为机灵,直对其他人说她手巧,适宜做修箭的活。男人们瞧她一脸苍白样,也不多争,任随她去。安逝长吁一口气,朝小靴子感激的笑笑。
  直做了一上午,头越来越重,好几次被锐利的箭尖划破手指。不行了,她沉沉的想,伤口上不了药,吃不饱,睡不好,想要逃出去,难了。
  挨过几日,眼见突兀地瘦下去。小靴子满脸担忧的望着她,她笑:“没有受不了的罪,真的。”
  好在这几日没什么重活,还能混下去。可是,即使这样,怕也撑不了多久。
  人的生命,有时候真的很脆弱。
  就在她做了最坏的打算的时候,事情却有了转变。
  一天晚上,大家都睡着了,小靴子对帐口守卫说去方便,回来时竟奇迹的带进了药跟干粮。安逝狐疑的望着他,他只是笑,神秘兮兮的。
  然后她慢慢好了起来。小靴子每晚都出去“方便”一次,久而久之帐门的士兵问都懒得问了。
  这大不寻常,安逝思索着。男孩子到底是什么人,既然可以弄到药品跟食物,为什么还要待在这里受罪?
  接着她总是不经意间发现他在看她,每次与她目光相接时他都飞快调转开去,之后又佯装无事的看回来,朝她无邪一笑。他在观察和探究她,她感觉得到。
  不管怎样,毕竟是他救了她。数天之后,安逝觉得自己好的差不多了,又旁敲侧击力所能及的打探好周边环境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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