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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隋唐逝1-第73部分

小说: 隋唐逝1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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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妃,这是怎么啦?”李渊踏进后宫,便看见素来精妆殷勤迎候的尹德妃,此刻正头靠软枕,哭得一枝梨花春带雨。
  尹德妃不语,只管自顾抽泣。
  李渊哈哈一笑,坐到榻旁一把将她搂至怀中,哄道:“爱妃,谁给你气受了?朕罚他去。”
  “皇上!”尹德妃星眸半垂,哀哀可怜:“方才家父来见臣妾,哭诉说受人欺负了呀!”
  “哦,谁这么大胆?”
  “除了秦王府下那一班幕宾仗势欺人之外,还能有谁?都带着仆从凌辱到臣妾家门口去了!”
  “嗯?”
  尹德妃偷眼瞅瞅,哭得益发大声:“皇上!您是一国之主,妾好歹也算秦王‘庶母’,他这样做,置臣妾颜面于何地?置陛下威严于何地?您一定要为臣妾作主啊!”
  李渊沉了脸色。
  尹德妃边抹眼泪:“上回在洛阳,臣妾奉出您的口诏,他也不理,居功自傲,丝毫不把妾等放在眼中,现在就连他的左右也要欺负到妾家眷头上来——如此下去,世人不是只知有秦王,不知有陛下?!”
  李渊打了个冷颤。他想起了上次张婕妤向他求赐地之事。
  当时离洛阳被攻克不久,张婕妤看上了洛阳南郊三十顷良田,请他赐予父母,他没多想当场就下了手敕。谁知当张家拿着手敕去圈田时,却被淮安王李神通的家人大剌剌拦住,称此田已由秦王出教谕给了他们了,且言语间也不见得客气。
  李渊其实是疼儿子们的,他自己以皇帝名义发布的指示叫“敕”,太子建成的为“令”,秦王齐王的则为“教”,令、教与敕,三者并行不悖。不过这权力下放的结果——政出多门,父子们有时同时向一个部门发号施令,搞得司职莫知所从,常常只好按“谁先到就依谁指示”作算。
  像这一次,既然秦王教谕在先,李家自然坚不肯让了。
  张婕妤上次在洛阳珠宝没要成,这次居然再次受挫,当下又哭又闹不肯罢休,李渊自感下不来台,就询问儿子能不能说服神通让地,毕竟再怎么样他也是一朝天子,怎能连几亩地都说了不算?
  岂知世民端正应道:“父皇若一定要淮安王交出这地,他必不敢不交。但是,儿臣身为三军主帅,已经给了他的,再出尔反尔,那以后在战场之上,谁还肯听儿臣的?且不说战场上军令如山倒,父皇不也常说,做人要言而有信?”
  一席话说得他无言以对。
  “皇上……”尹德妃的哭声嘤嘤绕耳:“贱妾卑微,不敢挑拨了您父子间的关系。可是,这事儿就是放在平常人家,也说不过去啊!”
  李渊的气越喘越粗,正要开口,忽听门外报:“启禀陛下,秦王求见!”
  “父皇——”世民一脚踏进殿门,低头行礼。
  “二郎,你左右那帮人也太猖狂了,竟连堂堂皇妃的家人都敢欺辱!”不等儿子开口,一通教训就劈头盖脸下来。
  世民一愣,旋即明白过来,冷冷扫尹德妃一眼——后者被他盯得不敢哼声——而后朗声道:“不知父皇从何说起。儿臣知道、众长安百姓看到的是,杜如晦一人骑马过尹家,被尹家仆役们无端殴打,现右肋、小指等多处骨折,浑身青紫的躺在床上——请问,到底是谁欺辱谁!?”
  李渊一听,难道自己又唐突了?看一眼尹德妃楚楚依人的模样,正正脸色,道:“所谓无风不起浪。尹家为何无缘无故去打伤杜如晦?总得有个根由。”
  “这正是儿臣想问德妃娘娘的。”
  尹德妃缩了一缩,软软道:“主大奴亦大……”
  “德妃娘娘,这‘主大’,可是指您自己?”
  “好了好了,”李渊见双方都不肯退让,有点懂了,只是心里一口气委实按捺不下:“二郎,此事就不要说了。从今以后,你也要好好约束你那些个部下,不要因为跟着打了几个胜仗就失了分寸,长安城里有地位有身分的多了去了,难道逐个儿冲撞完不成?”
  “父皇——”世民又惊又怒,这分明是敲山震虎,在说自己!什么时候,打胜仗竟成了遭受猜忌的根源?
  “退下罢。”
  他忍了又忍,终于行礼:“父皇教诲,儿臣谨记。儿臣告退。”
  “小逝,你去干什么?”
  “帮你出气。”
  “你回来!”如晦撑起上半身:“不要把事情闹大——”
  “你的手指已经永远断了!”她不明白:“皇上有心要维护尹阿鼠,可是,难道一个大臣,比不上一个小人重要?这口气我咽不下!”
  如晦见她模样,缓了语气:“那你……打算怎么办?”
  “呵呵,”她笑:“先把打你的那几个人痛扁一顿。老鼠头子么,留着慢慢儿折磨。”
  完了,这个人一脸阴笑的表情,自己也很喜欢。如晦大默,咳一咳,道:“明目张胆不太好,人家怎么样也是国丈。可以想想其他的——嗯,比较委婉的手法。”
  看不出来嘛。她重新打量他一番,嘻笑:“若说来阴的,便是悄悄杀了那几个,也不成问题。可是,这老鼠头子太目中无人,长安百姓受他欺凌已久,早有不满。我已经抓住了他一些恶证,今日就是要光明正大的煞煞他的威风,替所有人出了这口恶气!”
  “你进不了尹府。”
  “我是进不了,不过,难道他们有本事一辈子躲在里面不出来么?”边说边往外走:“放心,我不会莽撞的。”
  听着她到院中召集那些打扮成普通衙役的士兵——也不知是从程咬金或是秦琼还是世勣那边调过来的,应该是熟人,只说了几句,大伙儿喏了一声,就一齐出发了。
  他轻轻笑起来,看看自己的小指,想起她终于振作起来的面容,也许……断得很值呢。
  乘车之法,尊者居左,御者居中,一人处车之右,以备倾侧,称车右。其余则曰骖乘。
  一辆马车从尹府大门慢慢出来,后面跟着的一群人中,正有那天动手打人的四人。
  “看清楚了?”
  “是的,姑娘。不过——”
  “怎么?”
  “坐在左边的那个,好像就是尹大人?”
  “呃?”她搭个凉棚看看,“那个脑门上没几根毛的老头?正好正好,上!”
  轰,一伙几十人一涌而出,将大摇大摆的马车及护卫围了个严严实实。
  车右一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颇为嚣张:“干什么?干什么?”边说边让驾车者快马加鞭想冲出去。久经沙场的士卒们哪会被他吓倒,安逝一个眼神示意,就有两个人上前牢牢笼住了马嚼子,兀自不动。
  “你们想干什么?”车左的尹阿鼠倒还自持镇定,就是声音难听了点,像待宰的公鸡似。
  安逝上前,飕地拔出腰间造型十分夸张的佩刀,在车前地上划下一道印痕:“不好意思,如果大人越过这道界线的话,就别怪我们不讲面子。”
  “你是谁,竟敢擅拦车驾,有官府文书吗?”尹阿鼠看她一眼。
  “对啊,”中年男子帮腔:“我们大人是当今德妃娘娘之父,你们不想活了?”
  “在下乃京兆尹府中小小一名捕快,扰了大人大驾,先告一声不是了。”此刻的安逝,一袭青衣,乌丝束起,佩刀直鞘当街而立,不是不像名俊秀男儿的。
  中年男子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尹阿鼠摆足了架子,啐道:“既知老夫何人,摆出这等阵势,是何缘故?”
  安逝依旧轻浅的笑,从怀中掏出早制好的文书,当着围观民众的面,高声朗气的开始诵读,从徇私舞弊、疏误失职到霸田扰民、奢靡苛暴,再到纵下行凶,殴打朝廷命官……一条一条念完之后,吐字如冰:“来人,给我拿下!”
  “放肆!”尹阿鼠一声怒喝止住众人:“凭你一个小小捕快,也敢捕捉于我?老夫要上大理寺!”
  “大人,”安逝不紧不慢,礼待万分:“您的罪名已立,皆有据可查,就不必劳驾了。”
  “好大的胆子。”他首次拿正眼看她:“小子到底何人?”
  “这样吧,”安逝似退一步,有商有量状:“您老这千金之躯的,咱也动不起,但是——”目光凛然射向车后四人:“这几个光天化日之下,无故殴打当朝大员,以下犯上,视朝廷律法于无物,罪无旁贷,大家上!”
  “住手,给老夫住手——”
  尹阿鼠连声叫嚷着,安逝置若罔闻,一挥手,士兵们与众家丁对打起来。
  她退到一旁,凉笑。
  尹阿鼠呼了半天,眼见自己的护卫一个不剩全被打倒在地揍得哀哀直叫,气急,转过头来:“让他们住手!”
  “大人,您不觉得,您现在还安坐在车上,是一种福气么?”她漫不经心的说着,他却分明感到了她话语间的丝丝寒凉,当场没了声响。
  家丁们的呼号渐渐衰弱下去,一名士兵上来在她耳畔说了两句。
  她点点头,然后示意士兵们让开。
  八名家丁,加上中年男子跟三名骖乘,共计十二人,个个鼻青脸肿,只剩喘气的劲。
  她走过去,用脚挑起其中四人的左爪,细看一下,十分满意的对尹阿鼠道:“大人,你说,平时都是他们打人,不知这被人打的滋味,好不好受?”
  尹阿鼠再也受不了这份大庭广众下的羞辱,劈手夺缰,话也不答,驾着马车冲出人群,直奔皇宫方向而去。
  “姑娘——”士兵们担心的看着她。
  “你们先散罢,今天的事,谢谢了。”她拍着其中一个的肩膀,准备走开。
  “您去哪里?”
  “我啊,自然是到皇宫外守着喽。”
  “皇上啊,皇上!”尹阿鼠匍匐在地,老泪纵横:“那人简直就是狂妄之极、蛮横之极,令人一千一万个受不了之极!他恐吓臣,迫害臣,暴打臣的家仆——”
  “行了行了,”李渊道:“你说了半天,到底说的是谁啊?”
  “这个——”倏地哑口。
  “嗯?总不会连他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吧?”
  “臣,臣知道他是京兆尹府衙里的一个捕快……”
  “他为何要抓捕于你?”
  “这个——”
  “让朕怎么说你才好?”李渊啼笑皆非:“也罢。看在德妃份上,卖你这个老脸,现任京兆尹是李世勣吧,传——”
  “启禀陛下,殿外有个自称安逝的人求见。”一名太监来报。
  李渊哦一声,随即道:“宣。”
  太监长长亮亮的嗓音传了开去:“圣上有旨,宣安逝觐见!”
  “草莽安逝,见过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谢陛下。”
  待礼行毕,旁边尹阿鼠忍不住跳出来:“皇上,就是他,就是他!打臣的就是他!”
  李渊摸了摸胡子,也不待安逝开口,转脸道:“来人,大刑伺候。”
  安逝朝他规规矩矩磕了一个长头:“陛下,能不能待草民讲完一句话,再动刑不迟?”
  “说吧。”
  “陛下是开国之君,更是圣德之君,如果您,允许几个子奴在朗朗昭日之下,平白无故的就将一个有身份、有地位、受人尊敬的朝堂大臣往死里打,还不追究责任,那么,又怎么能够公正无私的去处理天下事呢!浩浩大臣尚且如此,长安城里的百姓岂不要人人自危?草民无须用刑,话已说完,甘愿去死!”说罢,跳起来作势欲撞梁柱。
  “快拦住她!”李渊一叠声叫唤。
  这个女子不简单,几顶大帽子扣下来,让他想打马虎眼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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