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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隋唐逝1-第68部分

小说: 隋唐逝1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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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肯定是营养不好,所以,所以……”安逝急得团团转:“我就说应该喂人奶才是健康的,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
  “好了好了,你别自己吓自己。”李淳风叩一下她的头:“先回去问问神医吧。”
  “对,对,动作轻一些,每擦完一个地方后再换另一块干净的布巾把水擦干。”小小的婴儿赤身裸体的躺在床上,正享受着安逝特殊的“洗澡”服务,以及旁边六只眼睛宛如探照灯似的来回巡视。
  “我说,还是将他送到山下村庄请人喂奶吧。”袁天纲捻着手中的龟耆,看向持扇开始煎药的孙思邈。
  李淳风把食指放到宝宝的小手掌中,宝宝立刻紧紧握紧了他,这种感觉真是很奇妙。
  “再给他吃一剂汤药,固元培本,”孙思邈盯着火候,“以后慢慢吃些奶水,就能跟正常小孩一样了。”
  “哇哇,尿床了,尿床了。”李淳风边叫边来不及的往后缩,安逝连忙放了毛巾,将宝宝抱起来,一边叹:“各位老大,好像没尿布了。”
  三个男人闻言,齐齐往外看,外面院中整整挂了一排青色、白色的布片。李淳风反应过来,最先紧住外衣,嚷道:“别再打我主意,我已经没衣服穿了!”
  袁天纲皱眉:“怎么用这么快?”
  “婴儿刚出生时不但尿床,大便也比较多。”孙思邈一咳:“我也是刚从书上看来的。”
  这几天光他看的妇科——也许该算小儿科?——的古书,以后就是想当这方面的专家,应该也没多大问题。
  安逝道:“你们还舍不得那一件两件衣服。我呢,那么多尿布,每次都是我洗的!”
  李淳风顿时哑了声,“我也知道你一个小姑娘的挺辛苦,不过不是要给他请个奶妈么?”
  “那我也要跟着。”
  他看向她坚决倔强的眼神,微笑:“我没说不可以。”
  “其实有一个更好的办法——”孙思邈思忖着:“我们找一户好人家收养他,这样对孩子来说,才是有个完整的家。”
  “不行。”安逝想也不想便反对:“天长是单叔叔跟清英姐姐的孩子,怎么可以轻易给别人?”
  “当然不是轻易。况且,你确定你真的照顾得了他?能一直守护他直到他成人?”
  “我——我可以的。”
  孙思邈摇头:“你还太年轻,没有做过母亲的人永远不可能真正体会到一个母亲的感受。”
  袁天纲接道:“而且,你注定不可能被他所羁绊。”
  她摇头:“这几天来,我看着他哭,看着他笑,看着他呼吸,看着他皱眉,我甚至几乎真实的感受到这就像是神的恩赐——长安城外,你隐示孙老大来这儿,然后我也到了这儿,然后碰到了清英姐姐,然后有了天长……这一切,难道还不足以说明?”
  “行行行,人是要请的,谁也没说要从你身边夺走他不是?”李淳风恐怖的发现自己最怕这小姑娘要哭的样子——偏又强忍着不哭出来,还要扬眉带笑。
  见他出来打圆场,孙思邈低了头继续煎药去了。
  袁天纲道:“原来你还记得我。”
  “那是。说起这个,太常寺一案我还没弄清呢,现在可以透露一下了吧?”
  袁天纲溜到门边,一笑:“我去找尿布。”
  “姑娘,他刚吃完奶,不要平躺,将上身抬高些,不然就吐奶呐!”
  “哦哦。”安逝连声应着:“要不我抱着他?”
  “也可以。”奶妈做示范:“竖抱的时候同时轻拍他的背,等他打嗝了就说明奶已经完全喝下去了。”
  “呀,他笑了!”小家伙的眼睛弯成了月牙,依呀依呀的咧嘴,露出无齿的粉色牙龈。
  “小东西都是这样,吃饱了就没事。”奶妈也笑起来。
  安逝逗着宝宝,心生感慨:“想他刚生下来那几天,每天睡不足一半时间,基本不哭,脸胀得通红,还长痱子……抱吧,怕他受热,不能发汗;不抱吧,他又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不停的流……”
  “姑娘太宝贝他喽。小孩子体温较常人高,秋天受热也是有的——不过你没经验,慢慢来就好了。”
  “是。宝宝也很懂的,每次换尿布,他都会把两只小脚抬起来,小屁股也撅起来,很好玩——”谁说带孩子不辛苦?可是再辛苦,带的人也是快乐的。
  “丫头,给你认识个人。”孙思邈一脚踏进来。
  “谁呀?”
  这一抬头,双方都很惊讶。
  “绿鸢姐?”
  “安姑娘?”
  “你们认识?”孙思邈一瞧,暗道真是无巧不成书。
  “绿鸢姐,你——”绿鸢长发挽髻,粗布衣裳,笑容安浅,昔日的锐气磨砺成圆润的唇角:“你——”
  绿鸢知道她想问什么,笑得更为欢畅:“我找到王将军——也就是我现在的相公了。”
  “天!”安逝不知该泪还是该笑:“皇天不负苦心人!快带我去见见他!”
  “真没想到,还能再见到姑娘。”
  简简单单的木桌,简简单单的三四个菜,安逝却觉得如掺蜂蜜,分外甜淡。
  “王将军怎么到来这里?”
  王薄看看自己的左手:“上次掉入河中,所幸大难不死,本打算沿路找寻姑娘——不料我这左手与左脚太不顶用……后来得偶然路过的孙神医相救,外面是看好了,就是落下时常发颤的毛病,再也举不起重物。一时之下心灰意冷,成了半个残废难道还有脸回军队不成?东游西荡到了此地安居,一住已经大半年。”
  “是我拖累了将军。”安逝自责。
  “姑娘不要如此说。”王薄微笑:“当初揭竿起义,不过为了推翻暴政。如今唐朝已立,天下将安,就是身在军中,也可以卸甲归田了。更不用说幸得鸢儿相伴,粗茶淡饭,怡然足矣。”
  “将军是真正懂得且珍惜幸福的人。”安逝盈然一笑,望向左手边的绿鸢:“姐姐当初的决定,果然做得十分正确。”
  绿鸢帮她添饭:“也要靠缘分。你刚刚那句说得很对,皇天不负苦心人,苦心加缘分,两个人在一起的机会,终该大些。”
  一句话说得安逝想起了自身这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王薄见了,扯开话题:“姑娘又为何到了此地?好像跟神医他们挺熟的。”
  “谁跟他们熟!”安逝赌气:“老孙一心想把我的宝宝送人,袁老头总喜欢故弄玄虚,李老头就更可恶了,就是他把我抓到这儿来的!”
  绿鸢与王薄对看一眼,有些尴尬。绿鸢先笑,道,“李天师是德高望众的星象大师,怎会抓你?”
  安逝眼睛突然发光,对她道:“绿鸢姐,你曾是罗大哥的部下,总不希望看着他打一辈子光棍,对吧?”
  “怎么啦?主人他——”绿鸢一听,碗筷全放。
  “我和罗大哥正要准备成亲,谁知李老头偏要横插一杠,我又打不过他,一路南下就到这里了。”
  “呀呀呀,这是件大好事呀,李天师何以如此?”
  “以罗将军的个性,若是李天师强行将你掳走,他必会跟来。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误会?”王薄分析。
  安逝支支吾吾:“本来我也不必离开京城的,偏偏牵扯到另一些人……总之罗大哥说他要完成他的理想,非要留下来。绿鸢姐,你知不知道他的理想是什么?”
  “主人的理想啊……这,我实在不知。”
  “我曾问他是否是安定天下,出候入相,他说不是。”安逝支着头猜想:“又不愿跟我一起走,自然也不是娶妻什么的了。到底是啥呢?”
  王薄忽道:“姑娘你的理想是什么?”
  “我的啊,”她轻笑:“我的理想是,等天下都平定了,快快乐乐的遨游四海——”突然意识到什么,半途停声:“不会,不会的……”
  绿鸢还没明白过来,王薄却已明白似的叹息:“所以,姑娘知道他的理想是什么了?”
  “不,不该这样。王将军,这只是你我的猜测,对不?”
  “姑娘,这个道理,也是我重见到鸢儿后,才明白过来。”王薄拉过绿鸢的手,左掌虽然无力,却仍然努力的握着:“男人们的理想可以有很多,至大不过称孤道寡南面称尊,至小只愿仅保全身。而遇上那种至情至性的,他们可能高尚或卑劣,可能伟大或平凡,而这些,只缘情之一字。”
  安逝腾地站起来:“不行,我要回去!”
  绿鸢拉住她:“先不要冲动,还有宝宝呢。”
  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安逝抓住头发:“怎么办?真是好乱哪!”
  “姑娘,其实孙神医介绍你我相识,原意就是想让我们来收养宝宝——”
  “呃?”安逝张大眼。
  绿鸢笑一笑,继续:“相公和我,在瓦岗就与单将军相识。天长是他的遗孤,我们岂有坐视之理?”
  安逝没有答话。
  王薄道:“姑娘放心,我们一生,将只会有天长一个孩子。”
  “不是不是。”安逝连忙摇手:“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这样一说,罪过大了。”
  “这是我俩已经达成的共识。”绿鸢与王薄相视而笑:“等他懂事了,我们会告诉他自己的真实身份。姑娘难道还有担心?”
  “我只是——舍不得宝宝。”安逝坐下:“抱他回来的头天晚上,他饿得直哭,我也哭,那么小小的身子,那么脆弱的生命,会不会就在我的怀里消逝掉?后来他哭也没了力气,睡着了,房间里很暗,我就那么不能自己的久久的看着他,想着他会不会觉得孤单,想着将来会有什么样的人生在等着他……”
  “安姑娘——”绿鸢将她靠在自己腰腹间。
  安逝吸吸鼻子:“每次尿布湿了,或者饿了,困了,或是想要人抱,他都会哭。如果他笑的话,那肯定是吃饱了,或者大便后,他觉得很舒服,你逗他,他就会傻乎乎的朝你眯眯笑眯眯笑。嗯,还有……”
  绿鸢轻抚着她的长发,仔细的听她慢慢说着该注意的每一件事情。
  直隔了好一顿饭功夫,等她絮絮说完了,又静默了一会儿,然后道:“听相公讲,到腊月时孙神医会下山来给众乡邻分一包屠苏药浸泡‘屠苏酒’,以预防瘟疫。我们先筹划一番,如果在那之前李天师仍不放人的话,就抓住那个机会想办法逃出去,可好?”
  房内的安静与外面的喧嚣形成迥异对比。红烛高烧,新郎尚未进来。
  透过低垂的红帕,无垢眼前小小一方世界里,全渲成了红。就连仅见的素白的手指,也悄悄抹上了流动的红色。
  心头跳动如鼓,却又有些没着没落的。
  “今天真真是个好日子呀,一大早出门我就看见喜鹊在枝头吱吱喳喳的叫……”喜娘在旁边捡着吉利的话说。她全没理顾。
  那个人……彻底走了。两船相隔的那一刻,有若沙场对垒。可以说,她不战而胜;也可以说,她输得彻底。
  不是不悲哀的。爱上一个人,何以需要这般卑微?
  犹记起十二年前,他俩第一次相遇。
  那时,她刚刚丧母,父亲是早就去世了的,两兄妹恃母在长孙家过得并不好,母亲新丧之后,更无立锥之地。还好舅父及时赶到,将他们接至府中,如亲生儿女一般看待。只是,寄人篱下的日子,外表也许什么也看不出,内心却依稀明白,绕亲膝头撒娇天真的日子,一去不再复返。
  一日,她照旧站在母亲坟前静思。并不多想什么,只是觉得就这么靠着,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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