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奴-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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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换人接着搬。如此几个时辰后,经赵强等人之手搬到永陵的石头不过三四块,而此时天色早已黑了下来。监视的清军也在石料场周围点起了火把,看样子真的是不运完就不让吴军青壮们吃饭睡觉了。
“妈的,这要干到什么时候啊,大伙可都撑不住了!”
“从早上出发到现在,弟兄们一点东西都没下肚,这要再干下去如何得了。”
“方才有二十几个兄弟失了手,被砸死了好几个,照我看,再这样下去,今晚死的人肯定不比江边的少。”
就在众人叫苦连天,暗地骂娘的时候,永陵那边却传下话来,说不必再搬运石块过去了,因为山上所需的石料已经齐全,余下的就是那些工匠的事情了。听到这个消息后,劳累了一天,饿了一天,体力已经透支到极限的吴军青壮们失声欢呼了起来。赵强也高兴的拉着齐壮一起躺到地上,张开四肢一动也不动的躺在那里,让身体的各个关节尽可能的放松下来。他实在是太累了,方才抬最后一块石头上台阶时,两腿都在不住的打颤,那把黑豆带给他的体力早已在这来来回回的搬运中消耗一尽。他甚至有想过万一自己撑不住,失手倒下来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可是想到只要自己一松手,那么被大石砸死的绝不会是自己一个,很可能是十几二十个人后,他头疼了,为了不让这些汉子被自己连累,赵强只能咬牙坚持。好在现在终于不用再搬那些大石头了,浑身酥软躺在地上的赵强感觉有一种被解脱的滋味,这种滋味说不上来的痛,也说不上来的酸。
石料场上的这些吴军青壮或在那欢呼,或无力的坐倒在地,或默默的与赵强一样仰在大石上喘气,没有人来回走动,因为他们都已经没有了力气。直到清兵大声威喝他们起来回去时,众人才无奈的归队集中,然后在几百名清军的驱赶下回到了位于启运山脚下的营盘里。
用来关押吴军青壮们的营盘在一处山凹里,山凹上的两侧是监视他们的清军营帐,死死的堵死了他们通向外界的道路,如果这些青壮们想闹事,那么山凹两侧的清军就会在第一时间镇压他们,绝对不给他们任何冲出营盘的机会、营盘四周用木栅栏围着,为免监视的清军视线被树木遮挡,所以百米之内的树木都被砍伐一光。吴军青壮们回到营盘后,大门便被围上,不允许任何人进出。哪怕里面失火死人,在夜间清军也是不打开营门的,一切都要等到天亮再说。
青壮们住的都是些临时搭建的木屋,里面没有床,人只能睡在地上,四面的墙也只是用木板简单的箍在一起,木板的间隙里胡乱的抹了一些稀泥,以致于有风吹过木板时,会发出“呜呜”的怪叫声。现在是三月底,虽然已是春季,但夜间的气温还是很冷。所以晚上睡觉的时候,大多数人身上的棉袄并不脱下,而是直接穿在身上睡觉,不然夜里会被冻醒。当初数万吴军旧部与滇民被押解到关外来时,清军不许他们携带任何行李,所以他们一年四季除了原先穿在身上的衣服,也就只有两件衣服可以穿,一件是天冷时穿的棉袄,另一件则是夏天穿的单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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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伙食(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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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按刑部拟定的发配制度,凡发配关外的罪民到了目的地后都会领到两件御寒的衣物,一件棉袄和一件皮袄,但是实际上,大多数罪民只能领到一件棉袄,而皮袄只有犯事官员及其子弟或者家族势力尤在的那些发配者才能领到。赵强和这些吴军青壮们属于吴逆乱党,罪大恶极之人,自然不可能得到皮袄,所得到的棉袄还多是被以前的罪民穿烂的,有些更是直接从死人身上扒拉下来的。棉絮都已烂得不成样子,有的更是半边是棉袄,半边是单衣,穿在身上前面能起点保暖作用,后面却冻得要死。
关外的冬天十分寒冷,比南方要冷得多,真正的滴水成冰。尤其是腊月里,别说出来做工了,就是呆在屋子里都冻得浑身直哆嗦。很多吴军旧部和家属都是长江以南的人,到了关外的第一个年头,便有数千老弱妇孺因为忍受不了关外的严寒侵袭而被冻死。活下来的人大多是些体质较好的,经过一年多的时间,基本上已经适应关外的寒冷,所以这些青壮们在三月份穿着棉袄睡在铺着干草的地上不会感觉到寒冷。
“前面的人怎么不走了?”
离营盘还有几百米的时候,赵强突然发现前面的人都停了下来,后面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在问前面的人怎么回事。很快,前面的人一层层的将消息传了过来,原来营盘中间的空地上不知什么时候树起了一排木柱,上面挂满了人头。听到这个消息,赵强和身边的人都沉默了,三四千人的队伍也瞬间安静了下来,后面的人不再催促着前面的人快走。所有的吴军青壮都知道,那些挂在柱子上的人头就是今天在江边被砍头的那一队人。
“快进去!”
清军见吴军青壮们都停在营盘门口不进去,二话不说就冲了上去,强行将人群往营盘里赶。青壮们虽然心中有怨气,但在清兵刀剑的威逼下,只能一脸悲色的无奈往营盘里进。大半柱香过后,吴军青壮们才全部进入营盘,在各自监工的看管下,进了属于他们的木屋。各队监工和往常一样,清点了各自队中人数,确认无误后,旗人和阿哈开始退出营盘,那些汉人副监却都留在了营盘内,只不过他们并不是和这些吴军青壮们住一起,而是住在靠近大门的几所屋子里,里面的条件要比吴军所住的屋子好多了。
因为外面木柱上挂着的人头,所以几千汉子进屋之后没有和以前一样,在清兵退出之后喧闹起来,而是一起保持了沉默。整个营盘里一片寂静,听不到任何人的说话声。对此,外面的清军也不以为意,他们知道是这些木柱上的人头起到了他们想要的效果。
赵强和齐壮住在一个木屋里,同屋的还有吴四与其他二十几个汉子。因为疲惫再加上木柱上的人头让他感到心悲,所以赵强一进屋便无力的坐到地上,默默的发着呆,一向好动的吴四也一反常态的坐在那里一声不吭。另外的人也是东一个西一个的或倒或靠,没有一点动静。
就这样坐了一会后,赵强突然起身问一个叫郭飞的瘦小汉子:“还有烟叶吗?”
“有。”
郭飞应了一声,扒开地上的干草,从下面摸出一个用布包着的小袋,然后从里面捏了一点碎烟叶,小心的放进一个自制的烟枪里塞实,然后就着角落里的灯火点着才递给赵强:“不多了,省着点抽吧,这东西关外可没有,断了就断了。”
郭飞是贵州山区的人,跟当地的苗人学会了抽旱烟,被押解到关外时,在怀中藏了一大包烟叶,想抽时便捏一点出来。因别人没他这个爱好,所以他抽了一年多下来还能余这小半包。不过赵强来了之后,却是出人意料的经常跟他要了抽。郭飞也不小气,难得有人认同他抽烟,所以将赵强看作知己般,明知所剩不多,每次却都能分点给赵强,一来二去之后,二人也就熟识了。虽然没有齐壮与赵强那般亲近,但比起其他人,郭飞与赵强的关系也算是好的了。
“叭叭”的吸了两口后,赵强很是满足的吐了一口烟气,将手中的土烟枪递给郭飞。郭飞也不擦,放在嘴里就“叭叭”的吸了起来。
“我说赵兄弟,这玩意真的好抽吗?”
吴四见赵强很舒服的样子,很是不解的望着他,不明白这呛人的东西哪里好了。
“此中味道要亲自体会才行,我说得再好你也不懂的,要不你也抽两口试试。”
赵强接过郭飞递给他的烟枪,作势要给吴四,吴四却将头直摇:“我不好这口,你自己抽吧。”
见他这样,赵强便不再给他,拿着土烟枪自顾自的抽着。以前他并不抽烟的,可是来到这个时代之后,一眼见到郭飞的土烟枪后,不由自主的便跟他要了起来。后来慢慢的也就习惯旱烟叶的呛人。其实倒不是他天生烟鬼,而是他实在是太需要一种慰藉了。
“开饭了,开饭了!”
**的几大口吸完剩余的烟叶后,赵强将烟枪嘴子擦了一下,交给郭飞放好。刚要躺下去歇一下,就听外面响起了铜锣声,离门口较近的几个汉子听了忙拿了几个小木桶就朝屋外走去。
“每人一个干馍,半碗汤,不要挤,按老规矩,领回去再分。”
负责分发食物的是汉人副监,他们几人一组,指挥几十个汉子将盛放食物的木桶搬到空地上,然后等各屋的代表过来领取。陈昭也在其中,他一边指使分发,一边和那些副监不停的喝骂前来领食物的青壮们。
“挤什么挤,都饿死鬼投的胎啊”
“打完了还不走?赖在这干什么!怎么,嫌少啊?要不整桶都搬你们屋去?”
“你们屋今天死了十几个,你怎么还打这么多,我看你是欠揍!“……”
领食物的汉子们对这些汉人副监尖刻的话充耳不闻,一个个默不作声的领完自己这屋的食物便回去,看也不看站在那里盛气凌人的副监们,对一脸白净的陈昭更是正眼都不瞧一下。陈昭却好像已经习惯这些人的举动,也不以为意,自顾自的在那教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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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受激(求红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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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强这屋出去领食物的汉子们回来后,便取了三十几个破碗摆在地上,将小木桶里的汤依次倒了下来,分给众人。主食是干馍,也就是闻上去有些馊味的面饼,那汤是用烂菜叶熬的,除了最上面一层飘些油花,再也看不到一点油星,不过却咸得很,可能是清军也想到这些吴军青壮们要干活,不能少了盐份,所以在汤中多加了盐,反正营盘里有道小溪流,要是渴了就蹲溪边喝水去。
就着咸菜叶汤,赵强狼吞虎咽的将那半块干馍给吃进了肚子,然后将破盛汤的破陶碗扔在一边,准备睡觉。经验告诉他,如果不吃完就睡,那用不了半个时辰,肚子马上就会“咕咕”的叫起来,到时要吃没吃,要睡难睡,滋味可不好受。
“娘的,天天吃这破东西,嘴里都淡出味了!”
赵强刚躺下,那边吴四却又发起了牢骚。齐壮见状,抬头望了他一眼:“吴四兄弟,少说两句吧,咱们来关外之后,哪顿吃饱过,这日子还不是就这样过来了嘛。”
一个叫林家风的四川汉子也跟着说道:“我说吴老四,有的吃就不错了,难不成你指望鞑子给咱们吃肉不成?你就少埋怨几句吧,谁让咱们现在是被发配到这鬼地方来为奴的呢。”
吴四听了二人的话,开口要说什么,想了想终是没有张嘴,一脸憋屈的坐在那不吭声。旁边的人见了也不再开口和他说话,屋内又恢复了安静。
“别抢,别抢!”
“给我点,给我分点啊!”
就在众人都保持沉默的时候,屋外突然有人叫了起来,好像在抢什么东西,离门口较近的两个汉子忍不住便朝外看了过去。
吴四也被外面的声音惊动,抬头问门边叫赵果的汉子:“外面抢什么呢?”
赵果是名二十七八岁的年轻汉子,与赵强他们一样都是云南人,其父兄都是在吴军中当兵,所以他十几岁就跟着父亲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