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奴-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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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趟运粮船队耽搁了速度,所以才未能按时抵达三道屯。想到这趟船队很可能在明天到达屯子,赵强不由松了口气,脸上也有了笑容,连带着身边的郑国辉等人也都自发的笑了起来,众人都在心道终是没有白来这一趟。
知道还有最后一趟船队要经过,心中的担心不存在了,现在就需考虑怎么解决那些押运清军的问题了,赵强问郭木尔:“押运船队的都是什么兵?”
郭木尔依然很老实,他是准备用自己的配合换回自己的小命了。
“回爷爷话,因这些粮食是从吉林、盛京、宁古塔等不同地方运来,所以押运的官兵也都不同,各旗的都有,人数也不定。不过这最后一趟运粮的船队是从吉林来的,所以押运的人马自然也就是吉林将军的人马。”
“吉林将军?”
赵强眉心间打了个问号,宁古塔将军巴海、黑龙江将军萨布素都是知道的,关外另两个将军——盛京将军和吉林将军他却是不知道是谁。明年开春之后关宁军就要南下作战,所以对这几个将来要碰面的对手提前有些了解是必要的,郭木尔能够提供一些情报是再好不过了。当下问道:“吉林将军是谁?”
吉林将军是谁,郭木尔当然知道,他虽是个小小佐领,但在关外各地都有生意,所以对当地的达官要人肯定是要熟悉的,感情联络也是必不可少的,这吉林将军便是他每年礼单上要孝敬之人中十分重要的一位。既然十分熟悉,这回答起来便顺口得多,为防赵强这个汉人奴才不怎么明白,他还特意做了些介绍。
“吉林将军原先就是宁古塔将军,康熙十五年朝廷下令原先驻宁古塔的都统移驻吉林,驻地也由都统衙门晋为将军衙门,现在的吉林将军叫新柱,是我们满洲镶黄旗的,据说是开国五大臣之后,但是不是真的小的也不知道。此人四十出头,在关外几个将军中是最年轻的,因吉林与朝鲜国接壤,所以他手下的人马也算是兵强马壮。”
满清所谓的开国五大臣赵强是知道的,这五人分别为额亦都、费英东、何和礼、费扬古和扈尔汉,不过吉林将军新柱是这五人哪个的后代,赵强却是不知了。但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新柱手中有多少兵马,吉林与朝鲜接壤,在对清战事的计划中,胡旺的前卫师团将从吉林出兵,所以对于这个挡在前卫师团面前的吉林将军,赵强需要更多的情报,尤其是其手下有多少兵马,好及时将情况通报给胡旺,然后针对性的作出部署。
“他手下有多少兵马?”
听了赵强这一问,郭木尔面露难色,有些迟疑道:“爷爷这可是为难小的了,小的不过是个佐领,且是宁古塔的,平日里也不问事就做些买卖,说小的是生意人比说小的是做官的更贴切…”
“哪这么多废话,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捡要紧的说!”
赵强是要知道新柱手下有多少兵马,可是不管郭木尔是做什么的料子,见郭木尔罗里罗嗦的尽说废话,还有推脱之意,不由怒喝了一声。
“是,是。”
被赵强一喝,郭木尔打了个冷颤,不敢再耍滑头,仔细回想了一下,小心说道:“据小的所知,这吉林将军衙门下设伯都讷副都统、三姓副都统、吉林副都统、阿勒楚喀副都统、拉林副都统以及珲春副都统共六个副都统衙门。按咱大清的规矩,每个副都统衙门治下至少都有两个协领的人马,通常一个协领是领两个佐领,所以估摸着吉林将军手下差不多有二十四个佐领的兵马,外带其将军府直辖的兵马,恐怕得有三十个佐领兵马。”说到这里,郭木尔带着些谄笑向赵强献媚道:“但爷爷可能不知道,咱大清在关外的八旗又分精锐八旗和驻防八旗,像小的带的兵就是驻防八旗。也不怕爷爷笑话,这驻防八旗兵多不是我满人组成,而是征用的那些各族苦哈哈们,平时无事就让他们替咱满人守土,有事之时就调他们去当炮灰,根本谈不上什么训练,兵甲装备什么的也都是最次,所以这驻防八旗战力实在拿不出手,也就是个摆设。但那精锐八旗可不同了,兵员全是我正宗满洲子弟,马上马下的功夫都是数一数二的,老底子都在,厉害着呢。当年我大清入关,靠的就是这精锐八旗,那时关内的汉人见了咱精锐八旗兵,不是望风而逃就是哭爹叫娘…”
郭木尔话还没说完,就听对面有几个汉人模样的强盗指着自己骂了起来:
“你他娘的才望风而逃呢!咱们汉人不是打不过你们这些鞑子,是打不过那些汉奸而已!要不是那些二鞑子,咱汉人的花花江山怎可能落在你们这些蛮子手里!”
“放你娘的屁!什么狗屁精锐八旗,有本事让他们来打我们看看!”
“你个狗鞑子往脸上贴什么金,再他娘的臭美就把你舌头割了!”
“小的不敢,好汉息怒!…”
听到这清一色的汉话,郭木尔也懵了,吓得在那不住讨饶,不敢再说,生怕自己再有一个说得不对,惹得这些汉人强盗们动怒。
赵强抬手止住叫嚷的几个汉军官,让他们都闭嘴,然后很是和气的对郭木尔道:“都是些粗人,佐领大人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
郭木尔哪敢真把这话当真,闻言只是陪着笑脸:“不敢,不敢…”
赵强急于知道吉林的情况,也不管郭木尔敢不敢,接着问道:“新柱手下有多少精锐八旗人马?”
“这个嘛…”郭木尔略一盘算,伸出两个指头:“至少也有六个佐领两千兵。”
“两千精锐八旗兵?”
赵强听了这个数字,立在那里没有说话,郭木尔见状,只道对方不相信自己,忙道:“小的是实话实说,新柱手下确是有两千精锐八旗兵,爷爷若是不信,可使人去打探便知。”
赵强闻言朝郭木尔笑了一笑:“谅你也不敢欺瞒于我,对了,我问你,这头几趟押运船队都有多少兵?”
前五批船队经过,都是郭木尔和葛格里负责供应和接待那些押运的八旗兵,所以这个不需要多想便能回答。
“最多的是盛京来的人,有四百多,少的是宁古塔的,只有一百多人,其他也就二三百号人左右。”
“不过都是骑兵。”郭木尔补了一句。
赵强听后微一点头,对身边的郑国辉道:“照这样看,押运这最后一趟船队的清军也不会有多少人。”
郑国辉点头道:“恐怕也就两三百号人,这么点人,末将所部就可以解决他们了。”
“如果打仗单以人数决定胜败,那这仗还有什么可打,看哪家人数多摆上来就行了。。。不管敌人有多少,我们都要在心理上藐视对方,但在具体战斗上,却要重视对方,知道吗?只有如此,我们才能不犯错误,你要知道,我们家底子薄,经不起大的折腾。。。”
赵强在前面指点郑国辉,这边郭木尔却是听得心惊,敢情这些汉人奴才勾结罗刹人是想打粮食的主意,心里是既惊又怕,立在那不敢吱声。不过在脑子里转了几转后,他还是决定提醒一下这些汉人奴才,不然他们要是动手劫粮时吃了亏,这气可就要全撒在自个身上了,到时脑袋还是要被他们摘了去。
“小的还有一事忘记说了。”
正和郑国辉商量如何对付押运八旗骑兵,听到郭木尔叫了一声,赵强便扭头扫了他一眼:“说。”
郭木尔一哈腰:“小的忘记告诉爷爷和众位好汉,那运粮的船上也有兵丁,但都是驻防八旗的人,有的则是些披甲人和包衣奴才,人数也有百多号人,这些人加上船工水手,一趟船上总有几百号人在。所以爷爷们若是打了要动这运粮船队的主意,须得算上这船上的人才行。”言罢,见对方一双眼睛在自己身上瞄来瞄去,眼神很是古怪,郭木尔顿时头皮有些发麻,干笑一声:“小的也是为了自个脑袋着想,嘿嘿…嘿嘿…”
“你既知道项上脑袋关系在我们能不能成事上,那不妨指点我们一二,让我们顺利劫了粮食走,到时也可兑现承诺,放你回去。”
赵强倒不是真指望郭木尔能给出个什么好主意,不过是逗弄他一下而已,因为他发现这个郭木尔和那个安马尔一样,都是十分有趣的满人,都有潜力成为关宁军的内应,满人的内奸,所以便想试试他,看他是否真的因为怕死而甘愿做一回满人的“不孝之徒”。
“爷爷这可是真的难倒小的了。”郭木尔讪笑一声:“小的领兵打仗一无用处,也怕死的很,哪能有什么好主意给爷爷们。。。不过。。。不过嘛。。。”
两个“不过”后,郭木尔大着胆子往前凑了一步,神秘兮兮的道:“小的还真是有个好主意可帮爷爷们成事,却是不知爷爷们是否愿意?”
“噢?”赵强被郭木尔的话提起了兴趣,也是上前一步,鼓励似的一拍其肩:“你且说来看看,若是可行,便纳了你这主意。”
得了赵强这鼓励,郭木尔像是又得一次不杀的承诺,当下稍稍抬了抬腰,开口说道:“小人的主意是爷爷们不妨穿上屯兵的号服,冒充小的手下,把屯子清理一遍,不露破绽,如此明天这船队和摆运的队伍来了之后便不疑心,待船队靠岸之后,爷爷们再出其不意围了那押运官兵,再登船卸粮,船上那些个驻防兵和披甲人们如何是爷爷们的对手,届时这粮食不就顺顺利利的落到爷爷们手中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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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 南下劫粮(九)
微一思量,赵强便纳了郭木尔的主意,当下让格里夫斯基带人去把屯子清理一遍,尸体都搬到一处,地上的血迹也用水洗掉,那些还在焚烧的房子如能扑灭的就扑灭掉,实在扑不掉的就清出隔火带,以免整个屯子都烧着。*。P8。*!。吧*
还在屯子里忙着抢劫的俄军听到命令后,大多数人都在各自军官的带领下开始清理屯子,但却还有十来个俄兵置若罔闻,根本不理会军官的命令,只顾着在那些屋子里翻找值钱的物件。得到消息的格里夫斯基大怒,带了一队兵便将他们围了起来,然后挑了五个拉出来就当场处死,其他人一见这阵势,才醒悟过来这会自己已经不是俄罗斯帝国的军人,而是关宁军的降兵,现在也不是俄**人集体出来抢劫,而是替关宁军抢劫杀人,哪还有以前的自由。五颗人头地上这么一落,余下的人可统统吓坏了,忙弃了手中抢来的东西,跪在地上不断求饶。格里夫斯基处死这五个带头的,倒没想将其余的人也处死,可是闻讯赶到的赵强却是亲自下令把这些俄兵全绑起来,然后缚在一块绑些石头便投进了松花江。
“不遵军令者死!”
听了关宁军大帅冷冰冰的一句话,那些俄国兵们全都感受到了一种寒意,没人再敢只管翻找东西,老老实实的在哥萨克人带领下清理屯子。
抓获的各族百姓有两百多人,另外还有三十多个屯兵,这些人也被封了口舌投到几间大石屋里,派人在外牢牢看着。屯兵们身上的号服能用上的都剥了下来,血污太多不能用的就没用上,另从屯兵住处搜出些衣服来,寻骑兵大队身材相似的兵穿了,最后有三百六十名骑兵大队的关宁兵换了清军衣服,脑袋后面也都粘着一根从清兵尸体上割下来的鼠尾小辫。
忙活一夜后,天总算亮了,屯子里也清理得差不多,但一眼看去却还是能见到被烧毁的房屋在那冒着白烟,对此,郭木尔替赵强想了个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