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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0部分

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第630部分

小说: 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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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犯,可笑至极,可憎至极。我做梦都不会想到,我和他的结局,竟是如此。
    我瘫坐下来。怔了很久,室内如此寂静,死气沉沉的。除了我自己的心跳,再也听不到任何地,哪怕细微至极的声响。仿佛整个世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或者,只剩下我一个还可以呼吸的人,即使这呼吸,很可能在不久之后彻底消失。此时,我寂寞已极,无喜无悲,有如一具没有了灵魂的躯壳,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这铺天盖地而来的寂寞。
    我缓缓地推开窗子,望了望此时地夜幕,只见明月西沉,清辉如水,一个美丽而祥和的夜晚,无数人都已经进入了梦乡,不论是美梦还是噩梦,醒来之后,一切都会消失,一切又都从新地一天开始。周而复始,循环不停,直到生命的终结。如今,我的路也走到了尽头,感谢那位冥冥之中的老天爷,能在我离去的时候,有这样美丽地月色,这样美丽的夜晚,还有我此生的最爱和我相伴,我这辈子,也该知足了。
    我地头脑格外地清醒,思路也格外地通畅,我甚至像往常一样,慵懒而自然地下了炕,朝书房走去,步履丝毫都不见沉重。
    书房里面的灯烛仍然在微微地摇曳着,烛泪如血,红艳艳地堆积了一大片,到黎明之际,就应该是蜡炬成灰之时了。我铺开纸张,像往常一样在雕刻着蟠龙的巨大砚台上研好了墨汁,提笔蘸满,略一思忖,就写下了最后一封信。
    “东青吾儿:览信勿悲。吾与汝父十余载恩怨,而今了断,共归于泉下,虽死亦无憾也,惟以汝兄妹为念。汝资质警敏,智识过人,吾每以之慰。然汝弟自恃聪明,性顽劣;汝妹恃宠放旷,性骄纵,倘放任自流,来日必招祸端矣。汝须尽力督导,时刻监察,勿使其触雷池半步,吾殷殷厚望,皆系于汝身,汝切勿负也。
    汝父纵横疆场二十余年,中原靖平,四海渐定,止有隆武余党,永历伪朝,福建郑森未曾剿除,余皆不足为虑。汝父未竟事业,望汝继承。汝遇事不可肆意妄为,刚自用,亦不可忠奸不分,是非莫辨,亲侫远贤,切勿重蹈汝父之覆辙,擅行屠戮,恶业无数,虽九死不足赎也。
    另,吾与汝父,俱因儿女之情,乃始有今日之不堪。汝不可无情,然勿要受困于情,否则害人害己,无可收拾。吾与汝父,乃汝前车之鉴,汝须记取,不可懈怠。
    临别遗言,吾儿切记。勉之!至嘱!”
    写下这些嘱咐的话语时,我握着笔的手丝毫没有颤抖,一如往日一样流利娴熟。最后一个字完成,我放下笔,吹了吹未干的墨迹,然后用镇纸压住。略一浏览,感觉该交代的都差不多交代了,至于有些在书面上不方便交代的事情,东青那么聪明,不可能想不到,我也不必多此一举,给他招惹嫌疑。于是,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起身去了。
    回到内室,尽管敞开着窗子,不过周围仍然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我来到炕前看了看,取下帕子,转身去蘸水拧干,然后脱鞋上炕,坐在他身边。接着烛光,我仔仔细细地,温温柔柔地,将他脸上渐渐干涸的血污擦拭干净。他是一个爱干净的人,应该不愿意一身肮脏地去吧。
    擦完之后,我又摸了摸他的手,冰冰凉凉的,没有任何温度。此时的他,和平时睡熟的样子没什么区别,就是脸色白了些而已。记得他有一次生病,服药躺下之后,还是睡不着,无奈之下。我故意开玩笑,给他唱摇篮曲。没想到,才唱了两三首,他就真的睡着了,像个毫无心机的孩子一样,安静而恬淡。让我忍不住地,看了又看。也只有在他熟睡了之后,我才感觉他无论人还是心,都是完完全全地属于我的。谁也抢不去,谁也夺不走。
    我凝视了一阵,然后微笑着伸出手去,抚摸着他地面庞,指尖在他完美的鼻梁上轻轻地滑过。他平时睡眠很浅,只稍微有点动静。马上就会醒来。像我这样,他肯定会睁开
    朦的眼睛看看我。然后和我调笑几句再继续睡。不次,他却要例外了。
    “你累了吧,很想好好地睡一觉,是不是?不过。我却无聊得很,要么,我唱个曲子给你听?”我思忖着。沉吟着,“唱什么好呢……”
    不知道怎么的,我想起了我在从前的那个世界上,所看过的一部老电影。那是半个世纪前地一场悲情旧梦。欢场女子如花与富家子弟十二少因父母百般阻挠,相约吞鸦片赴死。但故事并未在此结束,被救活,蓦然觉得生命可贵,便在世间继续芶活了五十年;而痴心女子在奈何桥处苦候不至,以自己来生的阳寿换得到人间的寻觅,凄凄切切地启事言明:“十二少:老地方等你。。。”直到后来,人鬼相见,一个老态龙钟,一个容颜依旧。刹那间明白,什么情啊、爱啊,不过是一场梦。
    想我阴差阳错地来到这个世界,闯入了他的生活,成为了他的妻子,和他拥有了几个儿女。然后,和他一起称帝称后,坐拥天下。这个际遇,哪怕是最滥俗的小说里,也应该是一个无比圆满的结局吧?可是世事无常,我们都被心魔所毁,以至于反目成仇,不得不以这样结局收场,惨烈,而又荒诞可笑。眼见着这一世也要结束了,过了奈何桥之后,我就和他成了陌路人,相见不相识,会不会笑问彼此从何方来呢?
    我在血泊中捡拾了一块锋利的瓷片,左手放在膝盖上翻转过来,然后用瓷片深深地切了进去。一阵尖锐地刺痛让我忍不住一个抽搐,尽管很疼,可我仍然毫不犹豫地继续割着,切开外面的浅静脉,又切开里面地动脉,血液先是奔涌而出,到后来干脆变成了喷溅状。照这个速度计算一下,最多也就半个小时,我就可以彻底交代了。
    坐在他身边,我静静地瞧着我的血在炕席上缓缓地蔓延着,最后和他的血相遇,交融在一起,再也分不出彼此。看看差不多了,我就在他身边躺了下来,握住他的手,轻声吟唱着:
    “誓言幻作烟云字,费尽千般心思。情像火灼般炽热,怎烧一生一世?延续不容易。负情是你的名字,错付千般相思。情像水向东逝去,痴心枉倾注,愿那天未曾遇。只盼相依,哪管见尽遗憾世事,渐老芳华,爱火未减人面变异,祈求在那天重遇。诉尽千般相思,祈望不再辜负你痴心地关注,人被爱留住,问那天会重遇……”
    我一遍一遍地唱着,声音渐渐低了下来,随着失血越来越多,我的力气也渐渐被抽离了躯体。原本很闷热的天气,像突然变得寒冷起来一样,身上越来越冷,眼前也开始晕眩,脑子里面昏昏沉沉地。我知道,再这样下去,也就快了。
    终于,我连一点声音地发不出来了,巨大的倦意如潮汐般席卷而来,眼皮很沉重,我怎么努力也无济于事。无奈,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握住他的手,接着闭上眼睛,睡了……
    东青从武英殿里出来,朝后宫走去。此时夜已深沉,巡逻的侍卫虽然偶尔出现,却也并不频繁。回到后宫,他站在一株百年的大柳树下,静静地伫立了一阵,突然有了新的打算,于是动身朝北边去了。
    在浓浓的夜色中,他来到一个院子门口,停住脚步,这里是景仁宫,是淑妃的寝宫,里面住着的是他父亲的女人,也是他最心爱的女人。自从孝明分宫居住之后,他就没有单独来找过她,今晚,他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欲望,一种连他自己也说不清的欲望,这欲望迫使他来到这里。
    今晚,他需要有女人给他温柔的安慰,否则他就要憋闷到发狂了。
    孝明的侍女们都和他很是熟识,见他来了,自是大吃一惊。不过她们也不敢阻拦他,还要紧张地替他保密,免得被人发现,只得慌忙地将他迎接进去。他并不说明来意,宫女们也不敢开口问,给他上茶之后,又纷纷退到各个大门把风去了。现在已经戌时了,各宫之间半夜里不得随便往来,所以暂时还是安全的。
    孝明已经入睡,不过她睡眠很轻,在半梦半醒之间,似乎听到了一阵脚步声渐渐响起,然后进了她的卧房,来到她的床前。她起初以为是做梦,并没有在意。不过也才过了一会儿,她忽然有了点异样的感觉,感觉好像近前有人的气息,这肯定不是做梦。愕然之下,她睁开眼睛,只见窗子敞开着,月色下,一个熟悉的身影侧身坐在她的床沿上,静静地打量着她。一惊之下,她险些叫出声来。
    “别怕,是我。”东青及时说话了,免得她受惊。
    孝明立即翻身坐起,警惕地朝四周看了看,见室内并无他人,才略略放心。不过她很快紧张地问道:“你怎么敢直接来我这里,要被外人瞧见就麻烦了,你阿玛肯定……”
    听她提到父亲,东青压抑了很久的怒气又涌上心头,立即,一股强大的戾气从身上散发出来,他冷哼一声:“哼,不用他知道这个,我已经够受的了。我现在可以确定,他已经不念父子之情,对我彻底放弃了。不过这样也好,也算是掐断了我对他的最后一点幻想,以后,我可以不用愧疚,不用心虚了。”
    孝明虽然看不清他此时的眼神,却也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上的那种极其阴鸷的气息,禁不住地,打了一个寒战,小心翼翼地问道:“这是怎么了,你不是说要尽量努力,好改变改变你父皇对你的看法吗?可现在究竟发生了什么,你竟会这样说法。”
    东青总算有了可以倾诉的对象,不过他也不屑于像女人一样啰啰嗦嗦,婆婆妈妈地倾诉,好寻求安慰和同情。他很简略地,将事情的大致经过跟孝明交代了一下。
    她听完之后,立即担忧起来,起身去找灯烛,“你等等,我拿蜡烛来照着,看看你伤得如何了,可千万别聋。”
    “现在看有什么用,我的一只耳朵已经听不到了,就算华佗来了也没用。”东青苦笑着制止道。
    第九卷 净土千秋掩风流 第五十一节 肯去承担爱
     更新时间:2008…11…25 9:03:29 本章字数:4792
    孝明听说之后,立即大吃一惊,“啊,怎么会这样?!他,他可是你阿玛呀……”
    “是我阿玛又如何,他什么时候把我当过他儿子?从我记事之后,他抱过我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出来;别说这个,就算是对我和颜悦色的时候,也少的可怜。我有时候还真是怀疑,我是不是他的亲生骨血,否则他怎么会处处看我不顺眼?”东青越想越是来气,说到这里时,拳头攥得紧紧的,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先前在武英殿里那一幕,仍然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令他气闷填胸。说实话,他万万也没有想到弟弟会因为出去玩耍而被过上了天花,当他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真是连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勉强稳定了情绪之后,他还悄悄地去了焕章殿去探望东海。看到东海病得厉害,他心里头也懊悔难过得紧,说起心急如焚的程度,也不比父亲和母亲差多少。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就算东海磕头求他,对他死缠烂打,他也说什么都不肯带东海出去玩了。可问题是,如今大错已经铸成,光后悔又有什么用?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有趁着父亲不在的时候去照料看护东海,祈祷着他的病情早点好转,千万别出事了。
    这四五日下来,他也是很不好过的,可以说是度日如年。
    这样的情绪,他也不敢表露出来被母亲看到。因为母亲已经足够烦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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