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门天价弃妇-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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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宝微微打了个哆嗦,想要躲开老爷子的手。安慕良没让她动,老爷子人老动作却没僵化,很快就把项链戴到了她脖子上。气得之前那开口的女人尖叫:“爸,你知不知道这个女人她……”
“你再多说一个我不想听到的字,就滚出我安家,永远也不要再踏进来了。”拿出无云的时候,他就知道会有人不服气,但他想这么多客人在这里,再怎么不服气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要收敛的。没想到这儿还有个蠢货!
老爷子脸色很难看,声音冷得直叫人头皮发麻。数十年的军官生涯,哪怕是老了,仍是余威犹在,满堂宾客噤声不响。当然,虽然努力地忍着不乱看了,却没有忍着一个个八卦地竖起了耳朵,生怕漏听了一点半点。
安慕良脸上温和的笑容收回去,变成了他一贯不冷不热,似笑非笑的表情。视线随意地落到那满脸愤怒嫉恨的女人身上,那是他的大堂姐安咏宁。听她口气想必她已经知道元宝的事了,而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不好的消息传到她那里去的,除了肖月如母女还能有谁?看来,她们还是没有得到教训啊!
安大爷有二子一女,安二爷两个儿子,三爷两个儿子,四爷第一个孩子也是儿子。在可儿出生以前,安咏宁就是安家唯一的嫡小姐,那绝对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要星星你不敢给月亮的矜贵公主。
那条无云项链,奶奶去世时她就跟爷爷讨要过,出嫁时也曾跟爷爷讨过想要拿来做嫁妆,后来也来来去去拐着弯地讨了无数回,但是十多年来都没有如愿。可是今天爷爷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要把它送给一个外人。不仅如此,为了这个外人,他还在堂宾客面前给她难堪,甚至扬言要将她赶出安家不准再回来。
从小到大,安咏宁哪里受过这种气?本就是满腔怒意满肚子嫉妒的她,自然是更加生气了。爷爷的话说得狠没错,可是他再生气也改变不了她随他姓安的事实,以前惹他生气的时候又不是没有过,每次他都说得凶,到最后还不就那样。所以,安咏宁完全是有恃无恐,她非但没有收敛,还更加气怒地指着脸色苍白,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半步的元宝,歇斯底里地叫道:“你们都被这个贱女人骗了,她是……”
声音呃然而止,穿着名贵衣裙,打扮优雅的安大小姐就这么在众人的目光下一声不吭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众人的视线落到站在她旁边的和易绍身上,和易绍立刻举起手做无辜状:“我不是故意的,就是看到咏宁姐身上有只苍蝇拍了下,没想到她一拍就倒。真不关我的事!”
这个境况,其实大家心照不宣了啊!这里的人几乎没有不知道和二少和安六少爷感情好的跟亲兄弟一样,以和二少的本事,让人在顷刻晕倒那是难事么?可惜了他们的八卦,什么都没有听到。
老爷子喊安咏宁的丈夫:“明兴,把她带回屋里去,丢人现眼!”
“安老,咏宁这性格是从小养成的,她不懂事,您别跟她一般见识。”龚明兴连忙扶起安咏宁,他说话时在笑着,但语气中却是绵里藏针。说安咏宁不懂事是从小养成的,意思就是说安咏宁这么丢人不关他的事,那都是安家的家教问题。
龚明兴今年四十五岁,比安咏宁整整大了十一岁。元宝从安慕良的资料里看到,龚明兴原来是有老婆的,还有一子一女,后来安咏宁看上了他,硬是插足他的家庭用手段成了第三者,而且还凭着安家这个后台最终成功上位,但是据说龚明兴父女都对她没什么好感。
这点,光从龚明兴对安老爷子不阴不阳的态度就看得出来的,他甚至都不愿跟着安咏宁叫一声爷爷。二人都结婚十年了,感情一点进步也没有,本来就是公主脾性的安咏宁天长日久的心情不好,再加上被家里娇惯着,脾气自然是慢慢的从任性变成了尖酸刻薄。
安老爷子早习惯了这一点,对龚明兴的挑衅完全视如不见。有了安咏宁这一个例子在前,安家还有其他心里不畅快的人,自然不敢再乱嚼舌跟了。
接下来的宴会,仍然一派喜庆,仿佛之前的插曲没有发生过。但是能在安家来去的人,哪一个不是察颜观色的高手,所以吃过午饭后,宾客们都先先后后以各种借口告辞离去。等到送完最后一个客人时,安家一些对元宝心生不满的人脸上的笑就没了。
安咏宁昏睡了一个多小时,睡来时午餐时间还滑结束,但是有了之前的经验,她知道再生气也只能暂且忍着。好不容易忍到送完了客人,她第一个忍不住就往元宝走了过去:“贱人,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碰我奶奶的东西,给我摘下来,你摘下来……”
她说着就伸手去扯元宝脖子上的宝石项链,坐在元宝身边的安慕良立即不客气地扯住她的手,不轻不重地一推,安咏宁顿时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她又痛又愤怒,直接就坐在地上指着安慕良破口大骂:“好啊!你这个吃里扒外的混帐,为了这个贱女人你竟然连姐姐我都敢打,你也不怕遭天……”谴呐!后面两个字不自觉地被咽进了喉咙里。
因为,跟这种泼妇对骂非但不能赢还只会降低了自己的格调,但是安咏宁当着他的面都敢宋辱骂他如珠似宝疼着的女人,安慕良怎能忍受?就在安咏宁骂得起劲的时候,他忽然操起红楠木茶几上的水果刀,刷的一下就将水果盘直接砍成了两半。苹果李子桃子,一些圆状的水果顿时纷纷滚到了地上。
安慕良握着水果刀,望着撒泼的安咏宁,一张俊脸仿佛罩上了一层乌云,很是可怖。安咏宁悄悄咽了下口水,惊慌地低下头来,再不敢与他对视。
安家其他人也都被安慕良的突然发作吓了一大跳,待屋里难得安静了下来,安大爷才皱眉道:“小六,什么大不了的事,值得你对自己姐姐动刀子。这里都是自家人,你吓唬谁呢?”
其他人也是纷纷好言相劝,安慕良没有理会,他捡起掉在脚边的一个苹果,旁若无人的削起皮来。那刀子在他手中淬着森冷的光,一些想要放肆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收敛了嚣张的气焰。
当然,事情并不会因此就告一段落了。
二房的长媳董秋芳走过去将安咏宁扶了起来,状似恨铁不成钢地责备道:“咏宁你真是越来越不知事了,都说家丑不外扬,刚刚那么多外人在,你瞎闹个什么呢?”
家丑不外扬,这个丑字,分明是有所隐喻。
元宝泯唇不作声,权当自己听不懂。昨天安慕良跟她说了,大房的太太李云和二房的太太李兰是亲姐妹,所以他们两家互相之间来往比其他人密切。
“她算什么家人啊!这种女人也妄想进安家大门,做梦!”安咏宁不满地嘀咕,但已经不敢再大声咋乎了,声音只是刚好够屋里所有人都听到。
“这话是什么意思?”董秋芳似乎很惊讶地问道。
安咏宁看了安慕良一眼,见他仍然低头慢慢削苹果,壮了壮胆子,也不敢夸大地如实道:“我跟你们说,这个女人嫁过人的,她还坐过牢,她爸爸……”
“够了!”元宝冷着脸站起来,“你不就是想要这条项链,我给你就是。”她还是没有忍住动怒了,每次提及那个人,总是刀剐一样的疼。
她伸手要取项链,老爷子深沉地看着她:“丫头,项链是爷爷亲手给你戴上的,你真的要就这么摘下来么?”
“爷爷,我……”元宝握着项链迟疑不定,安咏宁眼中失望甚深,只是爷爷再次开口了,她也不敢再造次。
安慕良回头看元宝,满目痛色。
他本来以为奶奶的项链能让家里的人看到她在爷爷心目中的地位,却不想恰恰因为这条项链,她被人当众明目张胆地羞辱了。是他低估了人性的贪婪,高估了亲情的力量。
他说好了要保护她不让她受委屈的,但是今天他却让她当着他的面被他的家人羞辱。看着她仿佛又回到了当初那种仿佛什么都无所谓的冷漠模样,安慕良只觉得心一阵阵地发疼。
‘啪’地将水果刀拍上桌子,那个削了一半的苹果也被重重地摔到地上,弹蹦了好几下,惊得一时间无人敢开口触他霉头。他站起来搂住元宝的肩膀,低声道:“老婆,我让人先送你和吉吉回去,晚上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元宝微微笑了下:“没事,我早有心理准备,这比我预计的情况好多了。”她们说的是事实,那些发生过的事,不是她想瞒就能瞒得住的。与其每天担心被人发现,提心吊胆地过日子,还不如让人一刀给个痛快。
这一刀虽然痛,却果然很快。痛过之后,也就不用再怕了。
“比我预估的差得远了。”安慕良笑着应了一声,捏了下她的脸,“听话,我一会儿就回来。”
元宝四周看了看安家人各种各样,或好奇或看戏,或鄙夷或得意,或担忧或气愤的表情,无声点了点头:“吉吉呢?”
安慕良回头没看到吉吉,他喊道:“吉吉!”刚刚饭没吃完的时候,吉吉被三哥的女儿安浅叫出去玩了。
“吉吉,吉吉……”
安慕良一连喊了好几声,还是没有听到吉吉应,楼上的儿童屋里却传出来一些孩子的号哭声。元宝隐约有些不祥的预感,她连忙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上楼去。其他人大概也听出了不对劲,也跟着先先后后地追了上来。
那屋门关着,元宝喊不开门,直接用脚踹,但是这里的门她自然是踹不开的。安慕良走过来,一脚踢下去,门开了,大家先先后后进屋,看到里面的情形顿时都惊呆了。
只见之前还活蹦乱跳的孩子,如今却像只虾米一样,抱着肚子蜷曲在地上,微微地发抖着。一张精致如年画一样的小脸此时已经鼻青脸肿到几乎已认不出原来的样子。他头发湿湿的,还在不停滴水,嘴巴也不知是被哪个孩子的袜子塞住。
要是安慕良不喊,他会不会被打死在这里?
元宝脸上再也不见半点镇定而淡漠,她冲过去抱起吉吉,一言不发的迅速往外跑去,这时候再没有人敢说什么。安慕良着急地追在后面,她跑得太快,下楼梯时跌跌撞撞,好几次眼看着就要跌倒滑下去,安慕良心跳都快要吓停掉了。
元宝下了楼就直接往外跑去,安慕良追不上只好迅速去开了车来,到了路上才拦住她。元宝已经吓得不知如何是好了,整个人都蒙蒙的,被安慕良带上车,她只知抱着吉吉不停地发抖,脸色苍白如纸。
她没有哭,可是正因为她没有哭,安慕良才更害怕。怎么安慰也不见任何效果,他怒极地拨通了和易绍的电话:“易绍,我现在有急事要去医院一趟,你带人帮我拦住安家大门,在我回来之前,任何人都不准进出。……对,是任何人。”
安家的屋子里,老爷子火冒三丈,柱着拐杖死命地击着地板:“谁干的?是谁干的?”
因为安家孩子多,所以这间专门给孩子耍玩的屋子很大,里面还有个小迷宫似的房间。在外面屋子里,只有几个小些的孩子在那里哇哇大哭,大的孩子却都没有看到,那个小迷宫的屋门关得紧紧的。
“小杂种,呵,活该!怎么没被打死。”安咏宁得意地低哼了一声,旁边的安三爷皱眉道:“咏宁,你自己也是做妈妈的人,这种缺德话你怎么说得出口!”
安咏宁恼怒地瞪了他一眼,正想应一声,三爷旁边站着的四少爷安慕阳冷冷道:“你敢再废话,我抽你你信不信!”
“慕阳,她爸我还没死呢!你这是要代大伯父我教女儿吗?”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