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萍 (综武侠)-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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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风府已然和苏红雪拳来脚往,过起招来。另有几个锦衣卫侍卫打扮的青年拦下了那些东西厂的太监。楚方白连忙一策马,到了石翠凤身边,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是将她拉了上来,横抱在身前。
马儿跑出去几步,楚方白这才回过神来,回头叫道:“张大哥!你可怎么和皇帝交待!”
后面传来张风府声音,大声道:“佩瑾贤弟!是郕王要杀你!你千万小心!大哥无能,对不起你!只能救你这一回了!”
声音回响,渐渐消散。楚方白大口喘着气,胯.下马儿越跑越快,终究是将那些人都甩脱在后面了。楚方白这时才察觉,不知何时,他已然是满面泪水。
低头瞧了瞧石翠凤,楚方白松了口气,仍旧是有呼吸的。只是满脸已经紫涨了,当真是中毒不轻。
此时也顾不得自己骑术不精了,只能相信这照夜狮子当真是有灵性的。楚方白正想赶着这马儿快跑,却忽地发现,早已经不知道究竟该往哪个方向去了。
抬头看天上,却是不知何时阴云遮蔽了天空,看不见星辰。楚方白咬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怎么在这个时候迷了方向!
只是不能待在原地,纵马向前跑了一会儿,楚方白才让照夜狮子缓缓慢下。四下看去,已然是晨光熹微,也不知究竟能不能瞧见哪里熟悉一些,好分辨路径。
这一瞧,却是当真让他喜出望外了!这里竟是来过的!
楚方白连忙细细查看,这处瞧着眼熟,只不知究竟是什么时候曾经来过。
打马朝前走去,不出盏茶功夫,竟是依着树林走进了一处山谷之中。楚方白蓦地放下了心,松了口气。
这里原来竟是黑木崖下的那处山谷,他曾经想过要在这里隐居的地方。这处山谷,除了他自己,当真再没有谁知道了。先前下来看时,分明是没有人迹的。
却原来昨晚遭遇朝廷大军的地方,原不是居庸关外。那处地方想是离居庸关甚远,却是离平定州很近了,黑木崖正是离此地不远。
(金大原著:黑木崖是在河北境内,由恒山而东,不一日到了平定州。该地和日月教总坛相去不远。)
楚方白心中松懈,竟是有些摇摇欲坠起来。他没了真气扶持,反倒是没有平常人来得有气力,又是一日一夜的奔波艰辛,此时几欲昏倒。连忙强自振作,又让马儿快快跑起来。
进了山谷中,行出一里余便是一片氤氲,楚方白便知道前面就是那处温泉,勒住缰绳,让马儿停下。
他自己先跳下马,脚下踉跄,好容易站稳了,喘了口气,又去扶石翠凤。
石翠凤此时已然毒发,人事不省,浑身滚烫,楚方白将她平放在地上,打眼一瞧,身上竟是有五六处被暗器所伤。且又因那时阻拦苏红雪,那一抱将胸口前的飞镖压得深入进肉。
性命却是要比脸面重要,楚方白当下也不顾忌这是个姑娘家,伸手就要揭开石翠凤胸前衣衫。只是指尖触及,却是濡湿一片,楚方白这才发觉,石翠凤身上这哪里是玫红色的花朵图案?分明是鲜血染成!
他失却内力,黑夜中便不能视物,此时不过朦胧,竟是将血迹看做了花儿!
登时便是再妄想,也知道石翠凤今遭是当真活不成了。楚方白忍不住又是愧疚又是伤痛,悲从中来,竟是不能自持,两行泪水便潸然而下。
石翠凤因他而死,他却难给石翠凤什么补偿了。
今生已然如此,来生却也不敢轻许。
便只能,这么永远辜负了她了。
楚方白抬袖擦了泪,用力将石翠凤抱起。到了那温泉边上,寻了出景致最好的地方,横竖先在这儿让她入土为安,否则真是无颜以对了。
拿了石翠凤的单刀挖了坑,已然是天色大亮。楚方白擦了擦汗,才要将石翠凤尸身放进去,却忽地听见崖上传来声响,好似有人下崖。
他心中乍喜乍惊。
喜的是竟是有人下来,许是能就此上崖,再行谋算如何解毒,恢复了武功,他还怕什么?
惊的却是尚不知这下来的却是什么人,若是敌非友,此时当真只有呜呼哀哉。
楚方白连忙小心躲藏起来,却又瞧见石翠凤尸身正躺在那里,又连忙出来将她也一同抱到那树丛之后。
只是尚未将身形掩藏好,那下崖的人却已然落在了谷底。那人四下一扫,楚方白青衣染血,又抱着一身淡黄衣裳的石翠凤,他哪里还能瞧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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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却好似分毫不急躁,只一步一步朝着楚方白所在走来。楚方白心知躲不过了,便将石翠凤好好地放在了树丛之后,自己转了出来。
来人一身白衣,气质冰冷,修眉入鬓,眼角飞星,恰是楚方白多年前见过的一人。他登时苦笑起来,这还真是有面子。
昨日是与白云城主比剑,今日又遭西门剑神追杀吗?
怕是现下谁过来相救,也逃不过了。
书中似是写过,没有人能逃得过西门吹雪的追杀?
如今楚方白是没有杀掉西门吹雪的能力了。那么,也就只能被他杀掉了……
这样也不算死得狼狈。
被西门吹雪所杀,说出来总比死在了东西厂太监之手好听得太多了。
只是……
只是可惜……
可惜还没能分辨清楚一些事情。
更可惜的是,就连那些尚未分辨清楚的事,也没能够告诉他知道啊……
楚方白笑叹一声,迎上前去,对那白衣男子拱手道:“今日当真幸会了。”
西门吹雪点头,道:“我自京城而来,行道九十六里路,就是为了来这里。”
楚方白一怔,笑道:“那可真是远道而来,只可惜我不知有贵客将至,有失远迎,失礼失礼,庄主莫怪。”
西门吹雪沉默不答,楚方白又道:“庄主此来,所为何事?若是真如我所想那般……难不成我恶名已经传到了庄主耳中?”
对面那白衣人摇头,道:“你为善或是作恶,我都没有听说过。”
楚方白深吸一口气,道:“如此,庄主所来为何?”
西门吹雪不答,却负手道:“我听闻,你曾和叶孤城比剑,是你赢了。”
楚方白苦笑道:“过招有之,比剑却不曾有。不过是相互试探罢了。且那时候叶城主身受重伤未愈,我便是胜了半招,也是胜之不武。”
西门吹雪点了点头,又道:“我所言,不是那一次。”
不是那一次,还能有哪一次?总不能是昨天?
楚方白想了一回,也觉得不能够,便摇头道:“并没有第二次了。”
西门吹雪却也不做解释,只是又道:“如今你内力全失,我听你呼吸,观你步伐,便可知你中毒已深。若是三日之内不能解毒,必定于武功有大损伤。”
楚方白又是一怔,旋即笑道:“果真如此,怕是还有劳庄主与我个方便。教中自然有人能解此毒,只要庄主不阻拦于我便是了。”
西门吹雪自上而下,将楚方白看了一遍,道:“你若是武功全盛之事,必定是个好对手。”
顿了一顿,他又道:“只是,有人用一个人要挟我,要我杀你。”
他又停了一停,问道:“你可知那人是谁?”
楚方白略一思量,冷笑道:“那人叫做杨廉庭,可是不是?”
不等西门吹雪回答,楚方白又道:“他用来威胁你的,是个孩子。那孩子是孙秀青女侠为你生的儿子,只不知如何遗失了,是不是?”
那时候在太原,杨廉庭带着的那个孩子,为何瞧着有些眼熟,却又不记得在哪里见过。原来竟是西门吹雪的儿子!
楚方白早些年的时候便见过西门吹雪,他这样相貌,便是时隔多年,也有些印象,此时再想起那孩子的模样,可不正是有六分相似。
不由得便怒笑起来,楚方白只道:“原来他竟是这样好的算计!从那时候起,便早已算计清楚!就连西门庄主,也能为他所用!”
西门吹雪静静听着,却是不生气。等楚方白说完,他才道:“你也不必激我。既是我已然来了这里,难道还能什么都不做就回去了么?”
他转身看了看方才楚方白将石翠凤藏起的树丛,又道:“树丛里那女子,若是早上一炷香时候,我还能救她一条性命,只是现下,也只有阎王爷才能叫她睁眼了。”
回转身子,西门吹雪看着楚方白,淡淡地道:“至于你,我已经说了。你的毒,便能让你永远都手无缚鸡之力。”
楚方白看了看身上青衣,一大片一大片的血迹,倒真是有些脏污了。怪道是西门吹雪绝不近前到他周身三步之内,怕是因为爱洁,嫌弃他腌臜了。
抬手拢了拢头发,将披散下来的发丝重新在头顶挽好。楚方白这才道:“此处原是我看中,想要在此隐居终老的地方。现下庄主当真不肯通融,我便死在这里,也是死得其所。”
说着他竟是笑了,道:“只是庄主可否容我片刻,我尚且有些话想要告诉一个友人,可惜他不在这里,我且给他写封信,也好教他知道一些事情,帮着我参详参详。”
西门吹雪静默片刻,点头道:“你想写便写,只是我却不做信差。”
楚方白一边将半幅中衣用力撕下,一边笑着指向旁边正吃草的白马儿,道:“何敢烦劳庄主?只是却要庄主饶得这畜生一命。我还要它帮着带信给它的主人呢。”
说着将布帛搁在手里,右手搭在左肩伤处,用力一按,伤口又崩裂开,便是鲜血淋漓。楚方白以指沾血,抬起手来,却忽地不知道该写什么好。
耳边却又听西门吹雪道:“若是写不出什么,你也听我问你一句。”
楚方白抬头,西门吹雪正看着他道:“你可想让我杀你?”
第八十七章 一波又起
第八十七章 一波又起
楚方白一怔,这话竟是西门吹雪问出来的?
历来只有被他追杀的人问他,你为何要杀我,怎么现下却是他在问自己,你可想我杀你?
可想让自己被他杀?
自然是不想的!
楚方白只嗤笑一声,道:“若是易地而处,西门庄主可愿意被我杀了?”
他原以为西门吹雪不该理会这话,哪知道西门吹雪竟是摇了摇头,道:“我不愿。我和你一般,都有个人放在心上,自然不能死在他不知道的地方。”
这话让楚方白有些听不懂的地方,不过他却不多理会,只接着道:“既是你不愿,你也该知道我是不愿的。”
西门吹雪却又道:“你不愿我杀你,又为什么要让我杀你?”
楚方白气得笑了,道:“庄主方才言道,有人拿着另一人威胁你取我性命……”
西门吹雪截断道:“你以为,我西门吹雪是能够被人威胁的人?”
楚方白一怔,心中猛跳起来,忙道:“那你方才说,你自京城而来,行道九十六里路,就是为了来这里……”
西门吹雪点头道:“我特意来到这里,就是为了看看,能和叶孤城比剑,将他重创,耗费我四成内力医治,竟然还令他四十二天不能动武的人,究竟是怎生模样。”
楚方白听得忍不住苦笑起来,道:“庄主以为如何?”
西门吹雪沉默片刻,道:“人不可貌相。”
楚方白叹道:“那庄主方才所言,既是来了,便不能什么也不做。庄主又是要做什么?”
话音未落,西门吹雪便一扬手,楚方白怀中落了一个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