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萍 (综武侠)-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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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得“铮”地一声响,杨廉庭长剑出鞘。一道亮光闪过,那嵩山派弟子伸出去的右手就掉在了地上。
顿时血流满地,杨廉庭剑上还正往下滴血,就指着那嵩山派弟子,寒声道:“你要得知道什么人不该招惹!”
那嵩山派弟子想必只是觉得楚方白是个公子哥儿,哪能想到他身边有这么厉害的人?且杨廉庭半点面子也没有留给嵩山派,在人家门前就断了人家弟子的手。一时间但凡是瞧见了的人都叫嚷起来,那个断手的却倒是最安静的——已然昏了过去了。
方生赶忙抢到前面来,地上断手断口平齐,连一片油皮都不和上面连着了,除非是大罗金仙降世,这手是接不上了。那嵩山派的弟子被几个师兄弟抬了回去,只剩下两个颤颤巍巍的穿着嵩山派黄衣的少年留在原地,那两人两股战战,哪敢上前来和楚方白几人说话?
地上汪着一滩血,楚方白估计了一下,看流出的血的量,那个嵩山派的登徒子除非上天庇佑,只怕是难以活命了。他倒是不怎么把这人的命看在眼里,只是他现在的形象是正道的侠士,小杨这次却是惹了祸了。
楚方白叹气,方生听在耳中,停下了口中念经,以为他也是感叹小杨下手太狠,心下对他的不满倒也减了两分,只道:“楚施主为人太和软,须知道教导子弟,不但要教导其武艺,更要先树品行才是。有时大力责罚一回,倒要比一味怀柔好得多。”
他这是把杨廉庭当作楚方白的弟子了,楚方白当下也不辩解,只是挡在了杨廉庭身前,对方生抱拳道:“承蒙大师教诲了,楚某牢记在心。大师想必也看出来了,我这小徒儿打扮得老成,实则只是个少年。大师不知,他今年才得十七岁,在我门下三年,我怜他身世孤苦,历来爱护。他又多经磨难,心中自有悲苦,是以对敌出手狠辣,我也不舍得管束。”
楚方白减少了杨廉庭的年岁,又编造了一段血泪史,只但愿能打动方生。他可不想让自己精心培养了三年的打手兼打杂的就这么折在了嵩山上。
要是凭他一己之力,带着杨廉庭打下山去也不是做不到。只是这样一来,他经营了四年的形象就全完了。
要是维护形象,就得牺牲杨廉庭了。按照左冷禅的小心眼和嫉贤妒能,就算不要了杨廉庭的命,叫他自砍一臂,或者自废武工力,或者两者结合,都极其有可能。
所以现在必须有人站在他这一边,且这个人必须份量十足。
还有比方生大师更好的人选吗?
诚然,定闲定逸定静她们也不会坐视不管,不过谁知道这会儿三个老尼姑在哪儿呢?楚方白的其他“朋友”,行踪也不能确定。
倒不如抓住现在就在手边的方生,他是出家人,慈悲为怀,首先起码小杨的命是保住了。再给他一种印象,小杨只是因为从小受苦太多,出手不留情面是后遗症,方生估计也就心软了,说不得只要求小杨好好悔改,多读点佛经就完事了。
楚方白一边说,一边用极其诚恳的眼神看着方生,一边在背后向杨廉庭打手势。
杨廉庭果真就是原著里能哄得东方对他百依百顺的莲弟,心眼不少,当下便大声说道:“师尊不必替我求情了!那龌龊小人,徒儿便是再见他一百回也要断他手臂一百回!”
那声音里甚至还带着湿意,像是想起了曾经往事,痛苦不堪。楚方白趁机叹道:“大师有所不知。小杨一个少年,却总做这样打扮,也是有缘由的……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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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生虽说年纪大了,但是基本的联想能力还是有的。听楚方白这么说,在看杨廉庭转过了脸,根本不看他,心中自然有了想法。
顿时怜惜自心底而生,方才对杨廉庭的那些不喜全都尽去了。反倒是安慰道:“杨少侠也不必担忧,这事倒是可大可小。原本就是那嵩山门下过错在先,虽说杨少侠下手狠辣,却也不是什么罪不容诛的过错。日后渐渐改了就是。”
他称呼楚方白还只是楚施主,叫杨廉庭却是杨少侠。称呼上的差异,可见方生对杨廉庭的态度。
顿时楚方白便觉得,今日就算他就此撒手不管,方生也必定会保下一个完完整整的杨莲亭来。
一时又觉得庆幸——若是方证在此,绝不至这么轻轻松松,几句话便赚得他的同情,当真是幸甚幸甚。还好昨日和方证斗了那一场,让他今日行动不能。
杨廉庭仍旧是一副倔强模样,楚方白掐了他胳膊一下,叫他别做戏做过了头。然后又向方生道:“大师方才说得有理,这孩子就是疏于管教了。日后楚某必定严加看管,多教他为人的道理,定使他改了这性情。”
正说着话,嵩山派大门里涌出来乌泱泱几十号人。为首的那个从步伐身姿上看,都不是一般好手,少说也要有二流水准,想是嵩山派有头有脸的人物。他身后跟着一群黄衣的嵩山弟子,个个剑拔弩张,气势汹汹。
只是当先便看见了方生,那为首的男子一怔,收起了已然出鞘的长剑,拱手为礼,道:“大师怎地上了胜观峰?嵩山派却是有失远迎。”
嵩山派和少林比邻而居,彼此都熟悉,方生是少林第二号人物,嵩山上下都识得他,在方生面前不由得收敛了气势,个个老老实实地行礼。
方生回礼道:“丁施主,久违了。老衲此来,本是想观摩五岳剑派比武大会,却不想遇到了腌臜事。”
那为首的男子,听方生称呼就是嵩山派左冷禅的师弟丁勉了。书里写他是嵩山派左冷禅之后的第二号小人,倒无甚出彩之处,不过现在楚方白观他,工力夫倒还能看。倘若与杨廉庭一战,尚不知孰胜孰负。
丁勉听方生言语,以为方生是指杨廉庭斩断他门下弟子手臂,血污了方生的眼,就觉得方生是站在他一边了,顿时底气更加足。
他身后一个畏畏缩缩的男子向着杨廉庭指了一下,他看了一眼,便指向了杨廉庭,喝道:“便是那贼子脏污了嵩山派的地界!大师且看我如何将他斩于剑下!”
却不料方生摇头,念佛道:“南无救苦救难无量佛祖!立身不正,哪能怨得别人!”
方生这话不客气极了,丁勉脸上顿时变得十分难看,只道:“大师,你这是何意?”
方生道:“方才种种,老衲都看的清清楚楚。这位少侠斩断了嵩山弟子的臂膀,原是因他辱及这位少侠的师尊在先。丁施主可不要偏听偏信,只护着自己徒弟才是。”
丁勉如何不知道自己门下弟子的德行?只是他们嵩山派在这嵩山之上,是跋扈惯了的,哪能吃一丁点亏?他那弟子,被抬回时眼见是出气多进气少了,撒了多少上好的金疮药才勉强止住血,暂时留下了一条命。这还是在嵩山派门前,他哪里能咽下这口气?
也不管方生说什么,丁勉只道:“我那徒弟不过是言语失礼,这浑人就斩断他臂膀,是何道理?难不成我还要忍了这回?”
方生道:“丁施主那徒弟,却不只是言语失礼而已。丁施主还是回转,多教教徒弟道理才是。这位少侠有失当之处,老衲方才已然教训过了。”
丁勉哪能罢休?他却是有些恼了。在这嵩山之上,虽说嵩山派和少林互不相干,但少林武林泰斗,在民间声望无两,哪能是嵩山派可比的?自然是处处都被压一头。
这时方生还要阻拦他为徒报仇,当着这么多人面落他面子,丁勉只暗自咬牙,恨不得立时撕破脸皮,给这老和尚一拳。
百般忍耐,丁勉终是强忍下了那口气,又对方生拱手,道:“不是丁某信不过大师,只是我那徒弟,现下还生死未卜。咱行走江湖,就讲究个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丁某的徒弟不能亲身上阵,自然要由丁某来讨回公道!”
方生还未说话,丁勉又道:“我那徒弟也是自十来岁就苦练工力夫,及至今年,已经是用了十几年的工力了。一朝被人砍断了右膀子,不说性命,单是这一身工力夫就全废了。大师,你教我怎么能不恨那砍了我徒弟臂膀的人!”
他这也是想要让方生心软了,楚方白无声一笑,这丁勉倒有趣。
眼见着方生也有些犹豫,楚方白不再旁观,站出来道:“既是丁大侠要为徒弟讨公道,在下也不能让徒弟吃亏了。咱们师傅对师傅,就让楚某来替我那不成器的徒儿接了这冤仇吧。”
第十三章 盈盈无语
第十三章 盈盈无语
楚方白往丁勉面前一站,顿时对面嵩山弟子“嗡”地一声,尽皆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这般没规矩的弟子们也让丁勉脸上无光,他立时大喝一声:“闭嘴!”
不过还是有只言片语传到了楚方白耳中,不过是八卦他的身份工力夫,再说说他的容貌,他倒不介意成为讨论中心。
四周都静下来了,楚方白才又道:“方才丁大侠徒弟言语羞辱于在下,在下徒弟已然替在下讨回来了。一根手臂足矣。丁大侠要代徒弟向在下的徒儿讨公道,在下便替徒儿接下了,也不枉他称我一声师尊。”
可不就是那么一声?楚方白心中暗想,杨廉庭的这一声师尊,可当真值钱。
丁勉上下打量楚方白一番,楚方白的样貌,真不像是个有工力夫在身的人。他方才查看他徒弟断臂创口,平整无比,方位却像是丝毫不懂剑术的人使出来的。他只当是杨廉庭兵刃厉害,却想不到这世间有一门工力夫叫做九阳真经,练到第四本上就威力无比。
他以为杨廉庭工力夫一般,便也觉得杨廉庭的师傅不会是什么厉害人物——若是出名的,弟子们哪能不认识?此时丁勉是信心满满,只道:“你小子且放马过来,我叫你见识见识嵩山剑法的厉害!到时候也不必多说,只一人留下一条右臂便是了!”
这般说话,似是觉得楚方白输定了。方生只念佛摇头,张丹枫原本还有些担心,此时担忧尽去,竟是嘻嘻笑了起来。
楚方白微微一笑,道:“这位丁大侠可别把话说得太满了。若是你输了,又该如何?”
丁勉闻言,又仔细打量他一遍。楚方白心里暗道,这丁勉倒还是个谨慎的人。
不过此时楚方白的工力力,早已不是丁勉能看出端倪的。他一身外工力尽皆内收,举手投足只让人觉得身形轻巧,却带不出原本的工力夫。丁勉看了一遍,心下只觉得楚方白定然不及他,便道:“哪有我输的道理!便是我输了,就便宜你们师徒下山罢了!”
楚方白面上似笑非笑,微微眯眼:“这可不怎么公平。这样罢,若是我赢了,丁大侠便得护得我们师徒在这嵩山上的安全,丁大侠意下如何?”
丁勉自忖必胜无疑,略想了想,便道:“好极!”
然后也不多言,便是一声大喝:“留下臂膀来!”
他拔剑动作极快,转眼间一道剑光便直冲着楚方白右臂而去。
可他哪里是楚方白对手?楚方白不过一闪身,便避过了他那一剑。也不说他偷袭无耻,楚方白只当这是寻常过招。手上也不取出兵刃,只在那柄剑从身边过去时,并指一弹。
只听“叮”的一声,丁勉长剑应声落地。众人尚未从丁勉的偷袭中醒过神来,便见他长剑落地,若是正经比武,他已然是败了。
一招之内便败了,连对手动作都没看到,得意的长剑便落了地,丁勉呆立当场,脸上时红时白,表情变幻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