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狂(1-202)-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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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柳西月容貌才智处处高人一筹,压人一等,很多时候他都猜不透柳西月心里究竟在想什么,这也是为什么楚奕更宠幸司徒香的原因,相比之下,司徒香就好掌握得多了,男人总是不喜欢女人比自己还要聪明的。
“怎么,皇上是在怪臣妾劝您除去太子殿下么?”司徒香眼圈一红,做起可怜之态:“皇上也不想想,当初臣妾给那柳云狂下毒冒了多大的危险,如今我儿被弄成了那副模样,难道还要臣妾忍下柳家这口恶气?”
“那毛孩子柳云狂陷害我皇儿,根本就是太子指使!弄得皇上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了那么大的颜面,他是死有余辜!皇上难道认为,当世第一大家雷门世家在大楚境内,还有敌手不成?”
楚奕捧起一杯香茗,点点头,心神稍定:“不错,他断无生还的道理,只是雷门长老们怎么还不回……”
话还没有说完,一声诡异的“吱呀!”响声,像是拉开了噩梦的序幕,一股强烈的森冷寒风灌进来,案前的司徒香和楚奕心间一阵狂跳,顿时双双打了个寒战。
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一道缝隙,却没有见到任何人影,门板和门槛之间不断摩擦出声,好似古老城堡中幽灵的嘲笑。
“谁!”司徒香惊恐地尖叫了一声,远远传出去一阵回音,四下里一片静悄悄的,竟然完全没有半点人声!
两人面色如土,对着越开越大的门外望去,深邃的黑夜暗得让人心惊,屋外的北风疯狂呼啸,漫天大雪纷飞,那扇大开的房门就好像是一张血盆大口,咆哮着要将人吞噬。两人不自觉地紧张站到蜡烛下面,仿佛房门之外会冒出各种各样的妖魔鬼怪,只有站在灯火下才会借着亮光湮灭心中的恐惧。
“来……来人!来人啊!”楚奕惶恐大喝道,企图唤来自己的侍卫平息心底的害怕,几声叫下去,却骇然发现,四周唯有自己的叫声空空荡荡一遍遍回响,连一点点回应的声音也没有出现……
这不可能!
司徒香和楚奕呼吸变得急促,楚奕记得自己调集了精锐百余留守殿外,怎么会完全没有回应?香彩宫中的宫女太监仿佛也已经死尽死绝,一个影子都没有了,硕大的皇宫内,好像顷刻间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在森冷寒夜里,这叫人心里怎么会受得了!
“都给朕滚出来!否则朕诛你们九族!”楚奕一声粗重咆哮,却并没有换来预想的效果,反而屋门口蓦地灌入一阵狂风,屋内的烛火接二连三地熄灭下去,大风过去,睁开眼睛,竟是伸手不见五指的一片黑暗!
富丽堂皇的宫殿,顷刻间变得犹如阎罗殿般阴森恐怖!
司徒香一声尖锐惊叫,一把抱住楚奕的胳膊,两人心跳如打鼓,心中的惶恐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
被黑暗包裹住,楚奕和司徒香战战兢兢摸索到门口,想要一看究竟,一到门口,一阵狂烈的风就带着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味扑面而来,被这血腥空气呛了一口,睁眼一望,瞳孔立刻在惊骇之中瞪到最大!
漫天飞雪下,一具具太监宫女侍卫的尸体安安静静地躺在二人门前的广阔院内,横七竖八堆满了院落,形成一座小小的尸山。有的人脸上还带着极端的惊恐之色,舌头伸长,宛如催命恶鬼,似乎尚能听见流血的声音,粘稠的深色液体正在从他们身下慢慢延伸出来,汇聚成一湾看上去黑黝黝的血池。
二人顿时吓得肝胆俱裂,拼命又缩回房中,牙齿不住打颤,甚至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
一百余对他忠心耿耿的精锐,大批的宫人,连一句呼救声都没有发出便统统死于非命!这一切的一切都太过可怕反常,简直超出了人所能承受的范围!
“什……什么人在装神弄鬼!给……给朕滚……滚出来!”强撑着嘶吼了一句,楚奕二人的目光顿时被远远一处突然出现的,仿佛是回应了这句话的亮点吸引。
窗外最左侧,那一处亮光像是孟婆寨的邀请函,慢慢慢慢地一点一点漂浮着接近,二人十指紧紧抓住衣服,简直是要将龙袍扯出几个洞来,掌心中全是冷汗,缩在案几之前背靠着红木,却找不到一点点安全感。
亮光终于来到了门口,一双棕色的狐绒暖靴首先映入人眼,白色亮光原来是一盏通体纯白的纸灯笼,但是灯火极暗,根本照不见多少地方。
持着灯笼的人全貌出现在门外,素白衣衫,却有着大片大片的深色痕迹,被照亮处方能瞧见那是暗色的血渍,这人看上去极小,好像只是个八九岁的女童,走路连一点点的脚步声都听不见,只闻得淡淡一声飘忽的冷哼,白衣人蓦地将灯笼提到胸前,照亮了下半个脸。
“你们也知道怕?”冷笑声传来,青色灯火映照之下,女孩的脸从下到上由亮到暗,一双眼睛散发着骇人的幽幽冷光,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乍一眼看去竟是如那索命无偿恐怖无比!
司徒香全身寒毛倒数,一阵颤抖,两眼一翻,已经晕了过去……
楚奕此时是何等地羡慕身旁晕倒了可以不用接受事实的司徒香,他虽然也是满心惊恐,却还是硬生生看清楚了那张秀美绝伦的小脸,一瞬间仿佛瞧见了世界上最不可能的事情,好像被人掐住了喉咙,眼珠子瞪得几乎凸了出来。
“你……你是人是鬼?”颤抖地指着她,楚奕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啧啧,不过日余,义父竟然就将我忘了干净,枉费我记挂着义父封赐恩惠,特意来此地献上大礼,义父居然怀疑我是鬼?实在是让云狂好伤心啊!”素衣女孩像模像样地摇头长叹,语气何等的关切,如果不是此情此景,楚奕还真以为她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呢!
足下一跨,云狂便提着灯笼,带着令人发寒的岑岑笑意一步一步向楚奕两人走近。
楚奕险些咬伤自己的舌头,瞳孔中的惊诧之色越来越大,太多太多的不可思议袭击着脑袋,瞪着一脸讽刺笑意瞧着他的云狂,终于像是明白了什么,半晌,只憋出来一句很脑残的话:“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这样就吓傻了吗?
云狂眼底闪过一抹轻蔑,脸上的表情却是十足友好,对着身后挥挥手,装模作样责备道:“血衣,我只是叫你吹一口气散散外面的腥味免得吓到义父,你倒好,把这里的烛火都吹得灭了个干净,怎么做事的?义父乃千金之体,吓坏了怎么办?还不赶紧点灯?”
楚奕闻言几欲吐血,在心中颤抖地骂,你这还叫怕吓到我?我们都已经被你吓得半死了好不好!
门口走进一个眼神凶恶的血衣青年,一看见楚奕司徒香二人,眼珠子都放出了绿油油的光芒,楚奕吞了一口唾液,只能勉强判断出,这绝非什么善意的目光。
三十六血卫之中云狂只带了强烈要求前来的血衣一人,他与楚少秋认识多年感情深厚,此时他只恨不得立刻宰了眼前的两个混蛋以泄心头之恨!
烛火再次将宫殿照得通明,楚奕眼光复杂,再次看向那个身着素衣女孩的时候,满是戒备警惕,他究竟是个皇帝,一瞬间便想明白了许多事情,此时心里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这个柳云狂女扮男装就不说了,以前竟然是韬光养晦!她发现了什么?想将自己怎么样?
刚刚张口想说什么,却被云狂一声高声大喝吓了一跳。
“大胆!皇上在此,居然有人敢如此不敬,当着皇上的面睡大觉,简直是完全没有把皇上放在眼里!血衣,还不赶紧给我把人弄醒了!免得叫我义父失了面子!”
云狂指着地上昏迷的司徒香义愤填膺,咆哮声之大又哪里顾忌到了楚奕的面子问题?楚奕敢怒不敢言,只能听她颠倒黑白,此时他身在人家的砧板上,要杀要剐都毫无反抗之力,这个小鬼居然还这般讽刺他,口口声声顾他的面子,其实根本是诚心要气死他!
血衣哼笑一声,转身出去提了一盆东西进来,楚奕一看那盆中一片鲜红,一股寒意从脊背上倏地窜起。
一盆尚有余温的粘稠血液,“哗!”地一声将司徒贵妃全身上下淋得结结实实,鲜红的液体四溅,骇得楚奕赶紧往旁边跑了几步,浓重的腥味刺激着鼻端,差点让他背过身子去大吐特吐。
司徒香悠悠转醒,模糊地看了一下周围,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身在一片猩红血水之中,不由得一声大叫,差点又一次吓晕过去!
等到她瞧见云狂一张似笑非笑的玉面,仿佛明白了什么,却还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状况,张牙舞爪跳起来尖声怒喝:“你这个小鬼想造反了吗?”
“砰!”一股可怕的劲力蓦地爆发,司徒香身体一轻已经飞了出去,狠狠撞在案几之上,力道之大竟然撞塌了桌子,地上顿时一片狼藉,司徒香全身剧痛,感觉怎么爬也爬不起来了,再看云狂之时便多了几分恐惧,那小小的人还是提着灯笼站在那里,好像连手都没有抬起过一下!
“司徒香,想造反的人是你!你给皇上御封的小王爷下毒,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了吗?今天我就替义父收拾了你这个狠毒的恶妇!免得义父以后被人说是昏君!”云狂煞有介事地说到,眼睛都没有抬一下,淡淡对身后吩咐:“血衣,给我把这个罪大恶极的女人砍成人棍,剜去双目,刺聋双耳,削掉鼻子,拔掉舌头,划花脸孔,全身浇上蜜糖,扔到乱葬岗去喂虫蚁!”
她说得是极其轻描淡写,在场三人却都是鸡皮疙瘩直往外冒,一阵恶寒,连血衣这个杀人如麻的汉子听到此等毒辣的手段也是头皮发麻。
“不!你不能这么对我!”司徒香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惊恐地嘶声尖叫。
第三十章 心狠手辣
摇摇头,云狂露出惊奇的表情:“司徒贵妃,我想怎么对你,好像不是你说了算的吧?我能不能,等一会儿你就会知道了。”
司徒香害怕地不住颤抖,她知道云狂所言不是在开玩笑,真被那样对待还不如直接自杀算了,心一横就想咬舌自尽,云狂却已临空一脚,直接卸掉了她的下颚骨,只听一声凄厉惨呼,四肢筋脉鲜血飞扬,司徒香像一团烂泥似的倒了下去,手筋脚筋具断,此时的她连自杀都不可能做到,眼中顿时流出恐惧的泪水。
“想死?没那么容易!”
云狂此时终于流露出了恶魔般的笑容,一双爆闪出灼灼冷光的眼睛扫遍司徒香全身上下:“你放心,我不会轻易让你死的,有上好的千年人参和疗伤药吊住一口气,你到了乱葬岗也能支持个七八天,虫蚁虽然会咬得你生不如死,短时间却不能真正要了你的命,当然,若是遇到了豺狼野狗将你啃食了,便不在我的掌握之中了。”
不管是被千虫万蚁啃噬还是被野狗和豺狼生生咬死,光是想想都全身发冷,奈何司徒香此时已经无法说话,只能咿咿呀呀哼出一些凌乱的音符,眼神向着楚奕看去,充满了求救之意。
楚奕真想立马拍死这个女人,都要死了还要把祸惹到他身上!
“柳云狂!你这样对待我们,就不怕雷门世家知道了对付你吗?明人不说暗话,随便干涉皇权是八宗同遣的大罪!柳字世家担待得起吗?”楚奕沉下脸,考虑了半晌之后对云狂施加压力,神色之中还有着几分侥幸,假惺惺道:“你若是今日肯过朕,朕可以对天发誓,保证不会追究你的责任!你最好想清楚!”
“咦,柳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