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自得-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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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年遇到灾害,也会协调,但限制人往来,目的是将灾难圈住。
胤禛心里转着想法,面上却丝毫不显,依旧绷着脸,“这位兄弟,小心祸从口出。上面已经下令八百里加急从安徽和江浙一带调运米面以及药石,如果再有此等言论,休怪爷我以扰乱民心处置你们!”说到这,胤禛已经带着怒气了,如此密令竟然能有泄出,这些人未免失职了。
润福此时依旧不言不语的站在胤禛身后,打量着这周围的人,突然眼睛对上了一个极端熟悉的视线,那人四方脸,长相是极其普通,但那双眼睛却让润福一怔。是他!那个被润福救过两次的人,润福很笃定的知道,此刻他站在那个刚才出声的人旁边,看似是那个人的跟班,实际上却正好被那个人挡住了,润福站在这,可以很清晰的看到,那个人两肩微扩,双腿成马步型,一个完美的掩护姿势。
这群人,怕是大有来头。
想到这,润福往胤禛后面缩了缩,装作不小心的拉了胤禛一下,意图让胤禛不要说话,这里另有内情。
胤禛也是有些意外润福的动作,但长期的默契让他从这话里,转了话头,他敛了敛语气“不过这些日子大家伙都是受苦的,老天爷出巡下了雨,倒让我们受灾了,又有的百姓受了病,不怪大家焦躁,可大家伙也看到了,朝廷不是视而不见的,万岁爷也是知道大家伙的苦,所以特派我们几个过来和大家伙儿一起度过这灾荒,所以大家就安安心心的过日子,这灾啊病啊什么的,我们会尽力处理的,不要听那些道听途说,没端吓坏了自个儿”,一席话下来,有情有理的,加上胤禛的表情,虽然没有什么起伏,但比那十三的嬉皮笑脸和十六的稚嫩不知道增加了多少的说服力,这一大圈人,大半也都信了。本来大伙也就是听到那雷老三这么一说,慌得才跟了出来闹事儿,细想想,这朝廷确实是开寺庙搭帐篷,设医馆的。
见大伙的面上松了,胤禛也又缓了语气,那个被叫做雷老三的心里不安了,于是他连忙嚷嚷“那你说,为什么邯郸城关了城门;和其他地方也是只准进不准出?还有,那个前几天病死的,不是说是伤寒么?那那几家的人为什么都被抓走了?”
一连串的问题问了出来,胤禛也知道,这事儿另有蹊跷被人指使了。
“哈哈,雷老三,你这个话就问的外行了,官府的事儿,什么时候不是遮遮掩掩的?又有什么会和我们这些贫苦百姓说的明白的?再说了,官府的人不是还给你家的那个小二儿送了药去么?”那个和润福有两面之缘的黑衣人,听了这话,也开了口。听话里的意思,像是不满,但又像是帮着朝廷解释,听的润福也有些莫名其妙。但最让润福无语的是,那声儿,她听的也熟,但不是之前和她说话的调,满口的河南音,让润福觉得这人生真是何处不相逢。
“窦老大,道上的人都尊您一声老大,你这话,论理做小老弟的不能辩驳,但这事儿涉到咱们河南省的整个百姓,小老弟今儿个还真的强出个这头,当这出头的鸟儿了,要问问个清楚,没这个事儿好,有这个事儿的话,怎么着也得给咱们这河南府的老百姓们一个交代”
听了这雷老三的话,胤禛的心情更差了。但他知道这个事儿,必须得说,还得说的明白,否则的话,就算他把这么多人都杀了,可这事儿现在已经捂不住了。
“不知道你从哪儿听的这话,一派胡言!刚才爷已经说了,官府不会不管你们的,朝廷也不会坐视这河南府的百姓受灾受难的,可大夥儿如果想闹,你们想想这灾年饥荒的,最后苦的是谁?爷也不瞒各位,就和大夥儿知道的,爷和十三爷十六爷都是受了皇上的死令的,黄河一日不治理好,爷一日禀不了差,这河南府一日不安,爷一日回不了京!”胤禛把自己和大伙绑在了一起,虽然实情和这有差,但实际上确实也是如此。这河南府已经下令封死了,能救得了,自己才能脱身,否则的话,就算回京也是满盘皆输。
“雷老三,听着这位爷的话,可是这个道理啊,我说你小子就别在那草木皆兵的,累的大夥儿跟着你们受累,大夥儿,我们今儿个就冲这位爷和我们一根线上栓的这事儿,就都散了去,我窦老大有句话,咱们这河南省上上下下的老百姓如果妥善了,这江湖绿林的也吃斋念佛,如果咱们这河南府的老老少少被辜负了,那得看这大清的江山还能坐稳当多少年!”这话已经大不敬了,润福看着侧面的胤禛,拳头握的紧紧的,青筋直冒,嘴角也是敛着的。
那雷老三虽然急的直跳脚,但明显大夥儿信这窦老大的比较多,一会儿的功夫,就稀稀拉拉的散了。
见大夥儿都散了,那叫窦老大的人,冲着胤禛的方向,隐隐一笑,抱着拳头转身也走了。
回到巡抚府,胤禛砰的一声,一拳打在桌子上,“这话,从哪儿传出来的?”
今儿写完了,但一直没有时间上传,终于忙完咯,谢谢各位亲的支持,,润福给各位鞠躬了,猜猜那位姓窦的是谁咯?嘻嘻。。。。
卷三 大红灯笼高高挂 第二十八章 主意(已完)
对着十三和十六,胤禛铁青的脸色已经收不住怒气了。
十三和十六面面相觑了下,胤祥挠了挠那没有几根头发的脑门子,“四哥,到底怎么回事?那帮暴民什么都不说,上来就把我给围住了,嚷嚷什么给他们一个交代的”。
润福在旁边煮着水,其实这水煮不煮都一样的涩味,看着锅底一层白白的,润福心里想这可是白石灰,自己也客串了一把穿越化学专家,反复烧了几次,润福才将水冲进茶里,凑到鼻子前一闻,嗯,虽然比不上平日里喝的,但腥味少了不少。对于他们兄弟几人的对话,润福倒是不甚在意,她比较关心的,是那个叫窦老大的。
因为为了出行方便,润福这几日一直穿着宽松的汉服,今天穿的是青布上衣,松腿的裤子,脚上踩着软底的布鞋,润福拎起茶壶洗了下茶杯,都斟满了茶“爷,十三爷,十六爷,先喝口茶,润润喉”
十三和十六接过了杯子,十六只是一颌首道了声多谢,十三却是个跳脱的性子,刚才斜眼看着润福的动作本来就好奇,现在一闻这茶比这几日吃的那些,光是闻着就好了不知道多少,涎着口水装作赖皮的样子“四嫂,这茶可真香,你怎么捣鼓的啊?”
润福这茶上的倒将胤禛的几分怒火压了下去,啜了一口茶,胤禛拧着的眉头慢慢松开了,一口一口的喝着茶,也不知道心思里怎么想的。
正在这个时候,喜公公打从门里进来了“奴才给主子请安,给钮钴禄福晋请安,给两位贝勒爷请安”,一溜圈。
胤禛挥了挥手,“说吧,让你打听的信儿怎么样了?”
“主子,果然如同您所料的,奴才派人跟了那雷老三,竟然发现他鬼鬼祟祟的进了那盐帮总上胡坚的家里了”喜公公低着头,向胤禛汇报着。
胤禛听着喜公公的话,不说话,拿着手指扣着桌面,“十三,十六,你们怎么看?”
胤祥收起嬉皮笑脸的样,把那青花茶碗放在了桌子上,“四哥,这事儿,背后有人推波助澜?莫非就是那胡府?”
胤禄却有些不甚赞同,开口“四哥,那雷老三如果是胡坚的人,怎么会在事败后如此大摇大摆的进了胡府?此事怕是另有隐情”
润福倒了茶水后,就找了一个凳子坐下了,桌子上铺着纸,她在那写画个不停。
胤禛看了眼润福,“那个,你认识那个叫窦老大的?”,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了去。
润福甩了甩手腕子,几天不写字,这手都生了“嗯,见过两次,上次寺庙里应该就是他,但不确切,昨儿个路上遇到了劫匪,听嗓音,应该是同一个人”前言不搭后语,两人倒也能对得上话,不过却把胤祥和胤禄听的迷迷糊糊的。
“行了,这事也不用你多参合,省的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胤禛想了想,对着润福说,也是极其隐晦的和他的弟兄坦诚信任。
润福唔了一声,本来她也没想凑合这事,她主要是想把那治疗瘟疫的法子赶紧整(。。)理好,发给百姓,趁着这瘟疫还有控制的余地,今儿个见到地上的土,已经外面干了,想这个温度下,那些动物都快腐烂了,这些事儿都得趁早。
十三和十六面面相觑的对看了一眼,心里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四嫂,充满了好奇。
胤禛吹了吹浮在青花茶碗上的茶梗,眉头深深的褶印,就算面无表情仍然是深深的一道痕迹,扭过了头对着胤祥胤禄说着话,修长的手指搭在红梨木把手上,金色阳光浮在上面,让润福抬头间,略微恍然了下,这样认真的男人,让人,不得不渐渐沉醉。
“那个人却是江湖上有着名号的窦尔敦,诨名窦老大,他身上还挂着一个悬案呢,那个案子还挺奇的,一盏酒的时间就能杀个人”听了胤禛的话后,胤祥偏着头,窦老大,窦老大,这个名儿很熟悉,刚刚听了四哥提起那个人的长相和名号,摇摇头说着,边说还边张舞着胳膊。
胤禛眼神扫过了门口,想着今天发生的那一幕,蹊跷。
“钮钴禄氏之前见过那窦老大”提起这事,胤禛就想起这润福见过那窦老大的身子,虽然是万不得已,但也是极度不悦的,想到这儿,他又扫了一眼润福。
润福正巧抬起头转转脖子,和胤禛的视线对上了,那里面的不悦让润福有些莫名其妙,她挑挑眉毛,最近她也学会这个姿势了。
胤禛见润福对着他挑眉,他佯装咳了下,低头啜了下茶水,又把润福弄的莫名其妙的,胤祥和胤禄对着看了一眼,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一时间,几个人倒是都不说话了,屋子里各种气息涌动。
屋子里一下子凝注了空气一般,热浪就往脸上扑,喜公公站在那儿,汗顺着喜公公的脸往下淌,粘腻的很不舒服,他觉得哪里不对劲,偷偷看了眼几位主子,却又没发现哪儿不对劲,胤禛没让他下去,他也不敢动,就那么低着头的站在了那儿也不敢叫苦。
润福写了一会儿,觉得有些乏了,赶了几天的车,这一下车又遇到这种事儿,这会儿乏反上了身子,打着哈欠,这笔下的字儿就如同爬行的蚯蚓一般不成型儿,润福这时心里极度思念咖啡,她索性撂了笔,缩在椅子里,没过一会儿功夫,胤禛和胤祥正说到那胡坚的事儿,屋子里传来一阵匀称的呼吸声,还微微带着鼾声,胤禛无奈的看着润福在那如同猫儿一般,微低着头,长长的头发散在肩上,看不清楚眉眼,心里泛起点点的柔软,这个钮钴禄氏,不甚可爱,也不甚精明,更谈不上美丽温婉,却让他不禁加深了惦念,想起那天晚上自己说的话,胤禛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会是自己说的,信任,他暗自嗤笑了下,亲生额娘都能为了地位抛弃了自己,还有什么人能去信任,不过是利益的交换罢了。可这个人,就是眼前的几个人,却让自己愿意去试着付出自己的信任,包括她。
思绪百转千回也不过是瞬间而已,看着外面斜下的夕阳,胤禛依旧那副没有表情的神情,放下已经泛着冷的茶水,轻轻的抿了一口,“十三,你去盯着那胡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