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自得-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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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李氏的话,规规矩矩的给那拉氏请安,“孩儿弘时给额娘请安,额娘万福大安——”奶声奶气的,一板一眼的煞是可爱。
大人千错万错,孩子没有错儿,那拉氏见着弘时行礼,神色缓了过来,不亲却也不是很冷淡,依照嫡母的份儿“起来吧,弘时,这几天都学了些什么啊?上书房的老师都教你们什么呢?”,年后弘时就足了岁进了南书房。
弘时还没回答,刚嗫喏了下“嗯——”,李氏就抢着开口了“姐姐,这就是我今儿个过来的缘由,这个弘时在上书房,哎,”李氏拿着手绢拭擦了下并不存在的眼泪,润福看着这个场景觉得很抽象“这个臣妾的位份儿低,连累的弘时在上书房也不受着老师疼宠,昨儿个还挨了板子,你看,”李氏拉出弘时的手,果然掌心红红的。
那拉氏见状心里也有些恼,别看家里的你争我抢斗的不亦乐乎,但在外面这些人可都是贝勒府的脸面,这上书房的老师打了弘时,不啻于打了贝勒府的脸面一样。
于是那拉氏冷冷的说“是哪个师傅竟然连皇孙都敢打?”
润福就站在旁边,看着李氏自己自导自演的一出闹剧,差点打出哈欠来了。
“还不是那个法海”李氏狠狠的说。
“可是钮钴禄家的那个,侍讲学士法海?钮钴禄福晋,你可在族里听过这个人的名儿?”那拉氏一双秀眉如同打结一般的拧了起来。
润福还没有从那个法海的名字中清醒过来,法海,润福憋着笑,这人的名儿起的,就被那拉氏给点了名。
润福想了想,还真没有从自己周围的人里听说过这个名儿,否则的话,她早就得去见见这个“穿越”到清朝的法海了。
于是她摇了摇头“倒是没有听过这个名儿,想必是旁支的吧”
李氏嗤笑了下“钮钴禄福晋,这个可是你们钮钴禄的正枝儿呢,他可是国舅爷佟国舅的次子呢”
润福默然了,这钮钴禄这支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名人轶事不在少数,谁去留意一个名不声显的人呢。”
那拉氏淡淡的接了话茬“这人我倒听贝勒爷提过,是十三爷和十四爷的老师呢,能得他指点,也倒是弘时的福分,而钮钴禄福晋不知道也不稀奇,这男人家的事儿,越少打听越是本分”。
几句不咸不淡的话儿,就把这个事儿打断了。
“如今这个爷在外面有差事,而这弘时虽然受了乏,但师父教导学生是本分,想万岁爷当年也要喊陈廷敬大人一声老师,哪儿做的不周到了,也免不了乏,更何况,这弘时能不足岁就入了上书房,可是我们贝勒府的福气,你可要好好引导,要不然,把弘时放我这儿我带几天吧”那拉氏喝了口茶,又说。
这话,可让李氏急了,这孩子不放她身边儿教养,放福晋身边,这养大了不就成了那拉氏的么。心思极快的打着小九九,李氏面上涌起一抹笑“哎,福晋教导的是呢,是臣妾驽钝了,不过福晋的身子一向不大利索,弘时正是皮的时候,怎么敢再劳累姐姐?这还是臣妾自己照顾吧”,一边说,一边银牙紧咬。
那拉氏摇摇头,“难为你也体贴我了,话说,这弘时弘昀都是贝勒爷的骨肉,你把他俩带好了,可就是帮了我的大忙了,这个事儿可比什么事儿都重要”,她本来就是敲打下李氏,别让她没的忘了自己的本分。
“多谢福晋教导,臣妾醒得了”李氏忙回答,伸手紧紧的拉住弘时的手,弘时被拉得疼了,喊了声“额娘——”
李福晋和马佳氏两人坐了半响无语,就悻悻然的辞了去。
那拉氏无奈的笑了笑,扭头对润福说“你看,就是这帮人,算计你来算计我,都忘了本分”
润福笑笑也不接话。
两人又闲扯一会,润福就告了退,让那拉氏休息去了。“福晋,你咳嗽让荣嬷嬷伺候你用砂糖熬些梨子,冰的少吃,给你送来也是图个新鲜劲儿”
那拉氏拉着润福的手,笑着“行了行了,你忙你的去吧,我这个身子,咳咳,虽然不济,但撑个三五年的也不成问题,你啊,就赶紧生个儿子,让我给你养着,这贝勒府交给你就行了”
润福讪笑着不接话“那我就先走了”
回去的路上,绿袖提着那拉氏给的食盒,走在润福的旁边儿。
“主子,你说今儿个这李福晋干嘛找了福晋去?”绿袖怎么觉得今儿这事儿有些小题大做。
润福笑了笑“笨丫头,她不去找了福晋,这事儿谁去给她圆这个场啊,被人知道了,说她面子不够,现在这那拉氏知道这事儿了,管,得罪人的是那拉氏,不管,贝勒府被抹了脸面也是福晋的事儿”
绿袖啧了舌“真是个个都不能小看呢,看着李福晋平日里一副大大咧咧的泼辣样儿,什么事儿都摆在明面上,这肚子里也有这么多的曲曲折折的”
润福又笑开了“你这丫头啊,平日里闷不出声的,今儿胆儿还大着了。这李氏要是个善茬的,怎么能被贝勒爷纳了房,又怎么能接二连三的生下了皇孙”
绿袖一听,果然如此呢。
那个为啥我一下推,,就推荐票那么少哇。。。。555555555555润福伤心咯。。。收藏也噼里啪啦的降,俺真的越写越差了么,郁闷。。。
卷三 大红灯笼高高挂 第二十四章 瘟疫 上
八月底,这连绵一个多月的雨终于停了,胤禛仍然在黄河区督管主持当地的灾民救治和灾后重整,前天给府里来了一封信,告诉灾情控制住了,但还需要呆到九月中旬。
一大早儿,雨水冲洗过的空气格外的新鲜,润福深深的嗅了一口,舒服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刚刚转了圈,活动了下身子骨,觉得爽利极了。早饭让绿袖烫了豆浆,熬了小米粥,在院子里就能闻到香味儿。
润福从书房里出来准备去用了早餐,刚走到门口,就被躺在窗台下的一团黑黑的东西引得她的注意。
润福好奇的往前凑了凑,一只燕子死在了台阶上。
它身体歪斜的贴着地面上,脚爪子无力的弯曲着,浑身湿透的羽翼,还沾着连日来的雨滴,最后的一声求救似乎停留在微张的嘴巴上,和着土腥气,散发着点点的恶臭。
润福略有些嫌弃的皱了眉头,喊来小厮,处理了那燕子。
小厮拿着一把铁锹,把燕子铲在了铁锹里,原来躺着尸体的地方,顿时蚁虫乱爬。
好心情被破坏的怠尽。
润福心里有些压抑,她想起了灾区的那些民众,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目光呆滞的看着生存后面临的死境:家破人亡。
坐在桌子旁,看着早膳浓稠的小米粥,青翠的盐卤萝卜,刚磨的豆浆,却没什么胃口。
“主子,怎么了?可是不合口味?”杏儿在一遍看着润福怏怏的不动筷,不解的问着。
润福冷笑了下“这样还不满意?那就得做孽做死”说完,她拿起筷子,快速的吃着饭,一点都没剩下。
绿袖看着干净的碗“主子今儿早上胃口倒还行,要不再煮点?”
润福摇摇头,“你们两个的份儿自己留下了吧?以后就一锅煮出来就好了,免得浪费”,淡淡的吩咐着,说完,“绿袖,杏儿,你把这几年不合身的衣服什么的拣出来,还有那首饰的,也分分,我自有用处”
“是,主子”绿袖收拾着桌子,应着话儿。
刚进了那拉氏的院子,容嬷嬷见着润福进来,忙放下手上的脸盆儿,有眼见儿的小丫鬟忙接了过去。“钮钴禄福晋吉祥,您可来了”一脸的苦闷。
“怎么了?可是福晋身子?”润福见状,紧走了几步。
“哎,是主子,不过倒不是身子的事儿,好像是贝勒爷——”容嬷嬷一边打着纱帘,一把小声的说。
润福进了屋,外屋除了洒扫的丫鬟也没有别的人,容嬷嬷紧上前打了内屋的帘子,“钮钴禄福晋,您直接进去吧,不碍事,主子早就起了”
润福一进了屋子,就见着那拉氏歪在炕上,脸色煞白,身上的衣服也不甚整洁,润福心里一凛,这是怎么了?
“福晋,怎么了?”润福拉过那拉氏的手,问着。
“怎么办?怎么办?”那拉氏见着是润福,忙拉过润福的手,死死的攥着。
润福没有拉过手,轻轻的拍着那拉氏的手背,“怎么了,福晋?别着急”
“润福,贝勒爷,贝勒爷,贝勒爷出事了——”那拉氏对上润福的眼神,紧紧的盯着,神色戚若。
润福闻言,心里一颤,怕是——
“果然,果然那面出瘟疫了,满城禁闭,满城满城呀,贝勒爷和十三爷十六爷都在城里啊”那拉氏用着颤抖的声音,止不住的寒颤,嘶吼着,声音里透满了悲凉。
紫禁城,太和殿
康熙一脸悲痛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朝臣,紧锁的眉头掩不住眼神里的悲恸。他抬头望向太子,隔得很远,看不清太子的模样,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良久,“都起来吧”
“密宣,封城,禁闭!”康熙闭上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来。
“皇上有密旨;宣,封城,禁闭——”李德全在康熙喊完,传达旨意
突然,“皇上,三位皇子,都在灾区啊!”一个头发花白,胡子一大把的老臣,痛哭流涕的跪在地上说。
“皇上三思,皇上三思啊!”一时间太和殿此起彼落。
“内阁拟旨吧,加急三百里”康熙睁开了眼睛,一片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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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福听着那拉氏的话,手颤抖了下,脸上一片平静。
“福晋,封锁消息”润福轻轻的对着那拉氏说。
润福的话,如同醍醐灌顶一般,将那拉氏从悲伤中拉了出来,她的目光渐渐坚定:“荣嬷嬷,把请安的打发了去,说我今儿个身子不舒服,传内外管事进来见我”
“是,主子”荣嬷嬷凛着表情,下去了。
那拉氏勉强的勾起了嘴角“让妹妹见笑了”
润福低着头,摇了摇,半响,她轻轻的说“我去吧——”
那拉氏听了,猛一抬头,“你——”
润福又抿着嘴,轻轻笑着“福晋要在贝勒府做这个定心骨的,十三福晋那儿也要你多去打点下,贝勒爷素来亲厚十三爷,这十三福晋也怀了孕,我们自然要护她周全。而贝勒爷向来吉人天相,只是禁闭而已,并没有焚城,相信贝勒爷一定无碍的。而且,有个万一,弘晖阿哥还需要你照顾”
润福点到为止。
心里叹了一口气,夫妻一场,胤禛,我终究做不到旁观。
那拉氏神色复杂的看着润福,迟迟的说“如若,你救得了贝勒爷,我那拉氏,愿以福晋之位,相让”
润福一听,忙俯身“福晋,这也是我的本分,且不要这么说——”
那拉氏微微笑了“绿袖,伺候好你家主子”
绿袖在旁边吓傻了,听到润福的话,早泪流满面了。哽咽的说“福晋的吩咐,奴婢定当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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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夜打点好行李,润福带的东西不多,只带了绿袖,杏儿留在贝勒府。
“主子,奴婢要跟着一起去伺候你”杏儿哭的不住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