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东顾-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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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晨是不曾想到,现在的刘镇宇在那里绞尽脑汁,搜肠刮肚地回忆在那个世界读到的对印度,也就是现在这个天竺的一些资料。
过了好一会,刘镇宇将想到的东西整理了一下,开始缓缓说道:“天竺这个地区,人口众多,有无数的互相隔离而等级森严的种姓。由于地理环境的缘故,形成了自己独特的人文色彩。最典型的就是它强烈的宗教色彩,无论在那里你都可以看到宗教和神话的痕迹,就连严肃的历史也是如此。”
刘镇宇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天竺这个地方的人有一种非常离奇的浪漫主义和人本主义东西,所以出了个佛教,一度影响到吐火罗,安西和大唐。现在他们自己信奉的应该是新的婆罗门教,但是在婆罗门教下,还有数不清的各门各派,有的甚至教义完全对立。这又是一个特点。由于各自信奉的宗教教义问题和五花八门的语言问题,现在的天竺完全没有一个国家和一个民族的概念,这一点你要好好的记住。”
“大致情况就是这样,你去以后,为南循国组建一个有效的国家机构和经济政治体制。不过你要掌握几点。”说到这里,刘镇宇不由顿了一顿,仿佛在选择什么词汇来表达自己的意思。
“信度河、五河流域这些地方必须是未来南循国的基础。这里由于多种文明和宗教在此地来回交汇斗争过。所以这里的人们受婆罗门毒害较少,民族人口结构也非常复杂,因此这里必须改为信奉新教的地域,无论用什么办法。而越往西,单一民族和宗教的凝聚力和影响力也越大,如果要把它也改成新教地盘,我想阻力太大了,短时间里是实现不了的。所以必须尊重他们的习俗和信仰,以不改变他们的生活方式为主流。但是必须在暗中进行对他们的文化、思想的渗透,要一直持续不变,要用‘和平演变’的方式让他们忘记他们的文明和传统!”刘镇宇慢慢地说着。
到最后,刘镇宇压低了声音,“最重要的一点,你要造成一个局面。那就是如果南循国不再拥有对天竺的统治时,那么天竺也不会发展成为一个统一的民族和国家。”
望着刘镇宇眼中闪烁的光芒,高晨的心中不由暗自敬佩,大王真是高瞻远瞩呀。
所以一直以来,高晨一直在思考该为南循国建立一个怎样的体制。虽然自己是一种充满疑惑的创新,但是高晨不是很担心,因为他明白,如果自己做的不好或者不完善,大王会也有能力纠正的。
高晨首先宣布,根据大秦国王陛下的训令,拥有新地盘,势力迅速膨胀的南循国改名为印度王国,并选定了新都-河阳,这座叫Lahore(即现在的巴基斯坦的拉合尔)的在唐玄奘描述中的“巨大婆罗门城市”,被高晨毫不犹豫地选作了新都。
印度这个国名在唐玄奘的书中就有了这个叫法,大家也就没什么异意,而且是刘镇宇指定的,自然欢迎。
不过大家没想到的是河阳的选定是高晨一手策划的。当日刘镇宇只是要求当南循国新立国后,首都必须搬到新统治中心去,以保证对新领地的消化和巩固。高晨看了半天地图,终于发现位于五河流域腹地,离信度河和恒河流域都不远的拉合尔。
这座婆罗门的重要城市,历史悠久,是五河流域的中心城市。在石忠国进驻清剿残余敌对势力时,这里的贵族和相互勾结的婆罗门寺院首当其冲。北宜国王石忠国在这里可没有那么多顾虑,下起手来是毒辣无比。
石忠国将河阳(原拉合尔)城连同五河流域其它的贵族和婆罗门寺庙僧人杀得干干净净,由于他们是普拉蒂哈拉王国的中坚分子,所以他们的灭亡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而其它势力在投入新主子的怀抱时,对于这个敏感的问题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石忠国在五河流域是杀得人头滚滚,血流成河,临了拍拍屁股,抬腿就走,自顾自地找薛裕要“辛苦费”去了,把五河流域甩手丢给高晨。
高晨等五河流域的贵族和寺院势力被横扫一空、赶净杀绝后,毫不犹豫地把他们的土地尽数没收。然后蜂拥而至的南循国受封人等,将这片富庶的土地占据了三分之二,其余挑剩下的土地就给了恒河流域的归附贵族们。
现在整个南循国的领地情况如下,除去原吐火罗老领地,信度河中游地区是“革命起家”的原奴隶和平民,对“解放”他们的南循国是坚决拥护,对新来的新教也是好感多多,毕竟以前那些地主老财都是打着婆罗门教的旗号来欺压他们的。在新教传教士的耐心开导下,信度河中游百姓们开始深刻认识到了婆罗门的“反动性”和“腐朽性”,饱含热情地投入到了新教的天地。这里成了新教发展最快的地区。
而信度河下游,自从高晨将原来的拉杰普特贵族的土地收走大部,分给南循国过来的居民贵族后,很快新教势力就占据了优势地位。
信度河上游地区,这里原本就是一个宗教纷乱的地方,加上健驮罗等国铁心加入南循,这里和五河流域成了新教最有潜力的地方。
其实大家都明白,新教在信度河流域蓬勃发展是由于这里是一个多种宗教混战的地方,伊斯兰教,佛教,婆罗门教在这里来回地拉锯,搞得这里的人们都不知道信谁了。表面上这里是婆罗门教占优势,但是现在的婆罗门教还没有完全形成自己的思想和信仰体系,只是依靠百姓普遍的神话信仰和语言习俗才占据强势的。这种强势相对于后世那些狂热的印度教来说,实在是弱太多了。而且作为婆罗门教的基础,寺院的势力虽然强大,拥有众多的土地和奴隶,但是还没有强大到可以左右局势的地步。(印度教的寺院从授地制盛行(6世纪)时起就开始拥有土地。后来数百年后,印度教寺院逐渐在土地、商业、财政方面具有雄厚实力。8世纪的商羯罗(788~820)创立了吠檀多哲学,恢复了佛教之前的对梵天的信仰,完成了婆罗门教的思想和信仰的系统化。多种有神论教派由此派生。信奉湿婆神者为湿婆教派;信奉毗湿奴神者为毗湿奴教派;统称印度教,从而印度教从一个神话宗教-婆罗门教转换为拥有精神信仰和世界观思想的宗教-印度教。印度教寺院为培养婆罗门种姓子弟的最高学府,成了印度教的重要基础。重要的寺院管辖大片地区,主持定期宗教集会,沟通各地信息。8世纪起印度教湿婆派寺院特别强盛。9~10世纪寺院拥有武装,以首陀罗种姓为兵丁。印度教不仅是中世纪形式的宗教,而且是区域王国的政治经济支柱。)
在这种局势和环境下,世俗政权的变化比宗教的变化要有力的多,影响也大的多。铁血的手段和贵族成分的改变很快就让信度河地区的信仰发生了巨大改变,迅速走上了新教化的道路。
而五河流域,不可否认,婆罗门的宗教和世俗力量要强大的多。但是石忠国在这里的屠杀让婆罗门的元气大伤,而且这场针对婆罗门势力的屠杀是掩盖在政权交替,反叛与镇压反叛的旗帜下,对于远远不能压制世俗势力的婆罗门势力又怎能去抵抗这种在世俗斗争中最残酷最高级的斗争下的屠杀呢?
当来自南循国的新教徒踏着婆罗门贵族和僧侣们的鲜血来到这片土地时,剩下的贫穷的婆罗门教徒们还在颤抖,这时突然有人宣布,出于对新教的尊重,现在已经是新教领地的五河流域废除一切奴隶制,所有的人都有权利在这个世界上生存和幸福。
在这些激动人心的口号和行动中,贫穷的婆罗门教徒和贱民们发现自己似乎已经翻身可以正正堂堂做人了,但是他们又发现一个非常迫切的问题,他们依然没有足够的土地,因为大部分土地都已经成了那些新教徒的神圣不可侵犯的私人财产。他们只好去那片熟悉的土地上耕作,不过这次他们不是去做牛做马,而是去租种,在交完租子后,他们发现这个生活头一次还过得去。
在南循国的新领地里,恒河流域可以说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地方,这里是佛教和婆罗门教的起源地,也是它们的圣地。现在佛教在墙外开地茂盛的很,而在这个地方却完全被婆罗门教压制了。面对恒河流域异常强大的婆罗门教势力,高晨抛出一个尊重各地的宗教习俗,得到了恒河流域上上下下的欢迎,他们看到自己的利益和信仰得到保证,也就心满意足了。却没有看到新教徒们在这个借口下,巩固私人财产,尚武参军,掠夺财富和土地,迅速膨胀起来。
让新教势力占据了信度河流域和五河流域后,高晨开始了大刀阔斧的改革。他首先提出,汉语是新的印度王国的官方语言和文字,但各地的方言允许继续使用。
然后是对贵族的分封,高晨以国王薛裕的名义授于他们土地的占有权,部分税收的征收权,以及自己领地的军队的组建和指挥权。国王保留了各封地的一半多的税收征收权和彻底的司法权。而数十个重要的城镇、要道和大片肥沃的土地成了国王的直接封地,国王凭借各封地的另一半多税收和这些地方的财政收入,毫不费力地建立了一支强大的军队,加上前面的司法权,国王完全可以压制和控制各封地的贵族,实际上维护了国王对各地贵族的统治权利。
各地贵族必须效忠国王后才能保证自己得到国王的授权去行使在自己封地的权利,最重要的义务是响应国王的号召,带领自己组建的军队,成为国王的军队,去镇压和抵抗反对国王和入侵这个王国的敌对势力。
而在平时,各地的贵族可以向国王请示后,再分封自己的部下,形成一个金字塔时的组织结构。在广大的平民上面是一层比一层人数少的贵族,最后的塔尖是国王。
对于印度王国的****政府,高晨仿照大唐官制设置了六司,分设四十六名大臣,掌握着印度王国的财政税收,司法,商贸和交通等政务。而军队另成一系,由将军们分别统领,直接接受国王的指挥。
高晨还宣布,所有的贵族必须派出自己的子女去到河阳学习,这里建立了一座仿照大秦学堂的高等学堂,不过只是教语言、文学、哲学等一些文科类东西。
高晨还借口保护各“少数民族”,开始了人口调查,按照语言的区别开始划分民族,这些名字稀奇古怪的民族多的有数十万人,少的只有数千人。高晨要求各民族按族聚集居住,不得混住,汉语和他们自己民族的语言允许流行,而贵族主要按照这些民族来分封。
而已经退居到北天竺喜玛娜雅山地区的佛教却受到了保护,开始在王国的暗中支持下开始顽固地同新教一起向南亚大陆发起新的宗教征途,同婆罗门教开始数百年的争斗。
这个非常奇怪的政治体制在高晨费了三个月的时间后,终于建立起来了。而这一套体制在印度王国建立后,随着它的扩张和发展一直延续着,只是在一些细节做了许多修改。一直到数百年后,这个雄霸南亚大陆的王国土崩瓦解,分裂成数十个信仰不一样,讲不同语言却能用汉语互相交流的国家时,许多有识之士纷纷抨击这个制度是阻碍南亚大陆统一的最大障碍和枷锁。但是一切都已经晚了,南亚大陆的民族主义运动已经如火如荼,互相仇视厮杀,不可能再统一起来了。有学者感叹道:从这个制度建立的那一天起,就注定了南亚大陆的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