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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精忠吕布-第75部分

小说: 精忠吕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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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也绝不就这么算数的。  定要候得他如她爱他一般时,才愿嫁入他家门。
    任由她身为云麾将军,润州节度观察留后等等;任由她轻骑取常州,星夜回援破联军;她终是一个女儿,便终有女儿心思,只是她自视极高,世间人物。  难有入眼者,面目在这年头又稍硬朗,是以看上去才如冰山一般,但拔动芳心深处,却总还是有些遐思。
    小周后也在润州,她与陈乔一同被扣在润州,但她却没有陈乔的坐立不安,那陈乔急得嘴角都生了几个燎泡。  小周后却闲坐在那院子里,看取这秋枫如血。  她觉得李煜足可以驾驭吕奉先,吕布那晚,被她那般逗弄,却始终没有逾礼,可见吕布不是爱名。  便是当真忠君爱国之人。
    她自然不知,吕奉先那万军中能分辨羽箭方向的耳朵,早听得穆桂英就在帐外,否则的话,那晚只要任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不会放她离去。  也因着她不知这一点,是以小周后深信,无论吕布真个忠臣,还是爱名,以李煜之智。  必能驾御。
    但她无端却又想起。  自己那晚在吕布面前那般放荡,虽说是为了他李唐江山。  但那武襄候,却会否因而看轻了自己?想到此处,不觉呸了一口。  怎地自个如此在意,那杀神如何看待自己?此番来润州,不就是李煜听了陈大雅之计,使自己逼其就范么?对了,若是那武襄候又触怒了皇帝,自己在这里,却不能去为他求情了,这可如何是好?皇帝有时想左了,却也偏执得惊人,当年若是能劝得他不杀林虎儿,自己又何必放下身段来说这武襄候?
    这时却听院门外那军士行礼,这武襄候地亲军都,却是样样都与唐军其他军队不同的,单是军中行礼,据说是取当年取蕲春时,张川纵马跃向吊桥时,在胸口一擂高喝:“知遇之恩”。  于是武襄候这亲军都,便以左拳擂右胸为常礼,便是同袍换哨,拳头擂在胸口甲片上,傻乎乎宛若不是自己身上肉一般,别地唐军,便是统帅教用这礼仪,哪有这样的傻瓜?同袍换哨,又不是上官来视察,轻轻比划一下,不是就了事?
    这时却听穆桂英冷然道:“不知宣旨副使在想什么?”小周后抬起眼来,却见是穆桂英带了亲卫入内,她却极不喜这位云麾将军,女儿家的,学人家提枪跃马,混迹军营之中,自商后妇好以来,还那有这等样事?她难道以为,她穆桂英是商王武丁的皇后母辛妇好么?
    小周后一拂裙角,淡然道:“我却在想,退了宋军以后,是否该向圣上进言,穆将军应武职卸去,将县伯封号换作县主,方才合祖宗之制。  ”
    穆桂英闻言冷笑起来,只是道:“末将却不在乎甚么封号,只是江宁有信来,怕这封赐,也不必有劳副使进言了。  ”她却也是极看不起小周后,更看不起李煜,依她的性子,教她如何看得起,用身体来达到目的的女人?用自己女人来笼络大臣地皇帝?
    若是小周后一副幽怨模样,穆桂英倒也同情她所嫁非人,偏偏小周后那晚在吕布帐中的作派,让穆桂英听了个分明,而日常在人前,却又是一副母仪天下的风度。  故之穆桂英却也极是看她不顺眼,才收了信专门来此一行。
    当下掏出书信,只缓缓念道:“……是夜,君候清君侧,率忠义之士入宫兵谏,有禁军副领不明就里,为奸人所蒙痹,奋军力抗,被疮十数处犹战不息,后被侍卫都虞候刘澄背后刺死,君候赐厚葬,赐其碑书:大唐忠义死节烈士……”
    小周后听到此处,不禁脱口道:“刘澄?刘澄也叛了……”一对美目立时黯淡下来,全无一点方才的飞扬之色,她和李煜一样,想不到刘澄居然也叛了!
    穆桂英冷然一笑,仍读下去:“帝与窅娘于殿,君候问帝欲毒乎?问三次,帝不答,新附旧侍卫都虞候去帝冠冕,挽帝缨,按于君候面前。  君候知礼,叱退刘澄,扶帝于龙椅,然诺不易唐号,帝之子孙仍继帝位……”小周后这时又有了一点生气,她觉得没错,任是如何,这武襄候终于还是不敢夺龙椅的。
    “帝与群臣于柔仪殿,托国事于君候,君候立军机处,凌驾门下省及枢密院之上。  ”听到这里,小周后又一声幽叹,知道大事休矣,李煜这皇帝,已成了名义上的皇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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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教坊犹奏别离歌(四十九)
    第八章 教坊犹奏别离歌(四十九)
    却听穆桂英仍读道:“帝允之,又赐君候一字并肩王,君候辞之;帝又以润常两州为汉国,封君候为汉王,君候再辞;帝晋君候为武国公,君候再辞,帝不说,以退位相挟;君候请封江北宋土为汉,帝允之,君候受汉王,假节铖。  帝又赏赐清君侧之功臣,计以柳秀为常平县主,云麾将军穆桂英晋芜县候……”没有念完,小周后已昏厥过去了,这已不是李家的唐国了。  这是吕奉先的唐国了。  她错了,李煜也错了,武襄候或是精忠,但他精忠的却不是李家江山,而是天下万民。
    此时在江宁城中武襄候府里,柳秀教丫鬟冲了一壶浓茶,却全无心思去筛来饮。  她只轻轻拔着那团扇,幽幽叹了一声,提起那素白折裙,行出院子里去,自望着天际浮云招卷,复又一声长叹。
    那来这边院子里玩耍的明月,小心地跟了出来,憨憨地问:“表小姐,你,你现在都封了县主了,天啊,明月没见过哪个女人有这么尊贵的身份,听说老夫人那一品诰命,还如你这县主贵气呢!”
    柳秀苦笑摇了摇头,只是问明月道:“你可记得,前些日子,我表哥进宫那天晚上?”明月听了,吓得打了个冷战,点了点头。  她当然记得,不知从哪来的许多蒙面人,翻了墙头入来,见人就砍,她和卢家小姐都吓坏了,还好柳秀气闲神定,早就命人去请郭枵来。  使郭枵指挥府中那一都兵卒,拼死抵抗,直到天放亮了,那刘破虏带了许多兵来,才把那些蒙面人杀散。
    那晚一个个刚驻进府里的新军士卒,为了保护圈在阵中央地柳秀、明月和卢家小姐,一个个强健身躯。  就在她面前惨叫着倒下,那残肢断臂应她面前血流成河。  想起那个夜晚,明月到此时仍是心中发寒,几如坠入十八层地狱一般,是以她现时和柳秀极为亲近,因她知道那晚便是柳秀从那十八层地狱一样的杀场里保了她平安。  卢家小姐自那晚上,也很少同柳秀再争吵什么了,人心。  都是肉长的。
    却听柳秀幽然叹道:“若论尊贵,明月,不怕说与你知晓,便如我表哥所说的一样,此时江宁城中,我这县主,比起宫里的公主还要尊贵很多。  但这又有甚么用?若是太平盛世,倒是不错的。  现时这光景,爬着越高,一旦摔下来,却就真个粉身碎骨了。  ”
    明月听了,急道:“那,那可如何是好!”
    柳秀却笑了起道:“这时节。  手下有兵,才是道理。  我恳表哥从死牢里放出来的那二十个女死囚,个个手里都有几条人命地,现时正使老门子和刘破虏在操练她们,若是能成,这才是你我保命的本钱。  ”
    “尔这小人儿,心思却是不少,如此某倒也安心。  ”却见吕奉先和樊知古从院外说笑道走了进来,吕奉先笑道:“要练兵,尔就千万莫要端大小姐地架子。  要与士卒同甘共苦才是。  汉之飞将便是榜样,士卒未饮。  则不饮;士卒未食,则不食。  ”他是最崇拜李广的,前世被人称有飞将之风,就极开心了,是以脱口而出,便是李广领兵的风格。
    谁知柳秀却不以为然道:“明月,你万万不要听表哥的。  这法子,他和穆家姐姐行得,你我可行不得。  你切要记住,对那二十个女死囚,你定要端起汉王侍妾的身份,要使她们明白,尊卑有秩,你我与她们,是天壤之别,她们只是一坨烂泥,是你我发了善心,才将她们从鬼门关前扯回来。  ”
    吕奉先开始一听脸色有些不快,但细一思索,却开怀大笑,捏着柳秀的脸蛋道:“不错!不错!你这小人儿,当真不错!”柳秀现时知打踢吕布都是自已吃亏,便伸出长长指甲去掐吕布手上一块肉,硬掐得吕布臂上出了米粒大一颗黑豆,吕布最是怕痛,只好放开她,但却生不出责怪她的心,只如父亲哄着淘气地女儿般摸了摸她脑袋,便自与樊知古去料理军务了。
    明月不解地问柳秀道:“表小姐,为何我们不能学表哥一般?”
    “劲卒开三石弓,穆家姐姐能开五石弓,表哥能开八石强弓;论棍棒拳脚功夫,马上马下,可有谁是他们对手?”柳秀缓缓道:“故之,他们站在士卒里,已是走到何处都受人仰视的。  我等手无缚鸡之力,若如他们一般,只是教士卒看轻罢了。  是以,却便不能一概而论。  ”明月听了,似懂非懂的。
    柳秀走在花间,人比花娇弱,明月只跟在她后面,听那柳秀在风里呤着些什么,尽管明月曾当过书僮,但她也毕竟只是书僮,玉板宣,端砚,狼毫,御墨她倒是知谁家字号的才是好,但要她懂得吟诗畅怀,却就矫情了,她只是一个老老实实的人儿,以前当书僮,少爷要她女扮男装,她便扮,现在是侍妾,表小姐说要她如何,她便依足去做,她和那卢家小姐不同,却没有生过一丝与柳秀争长短的心思。
    这时柳秀回过头,看着明月,淡淡笑了起来,明月却不知表小姐笑什么,只是觉得很有点汉王笑声的神韵,是了,他们是表兄妹,哪能不象的?却听柳秀说道:“方才那茶你喜欢么?宫里地贡品,我喝不习惯,你若喜欢,便送给你吧。  ”明月心中极是感激,千恩万谢,自拿了茶叶去了。
    柳秀望着她的背影,又一声长叹,对丫鬟道:“把诗稿拿出来。  ”她吩咐架了个火盆,捡了诗稿里那些笔迹苍劲的,都烧干净了,对贴身丫鬟道:“去取纹银百两,送去城南那秀才郎处,与他道,这是以前他来府中教我与表哥练字的酬金,今后若有什么难处,教他去找表哥诉说便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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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教坊犹奏别离歌(五十)
    第八章 教坊犹奏别离歌(五十)
    那丫鬟嘟着嘴,却不动,柳秀摇了摇头道:“我岂是欺贫爱富?那傻子不怕死,但他家中有爹娘兄弟,依他心肠,若来日一并死了,必怪我的。  还不如现时了断,由他去吧。  ”那丫鬟才依言去了。
    柳秀把团扇轻摇着,脸上全无方才半点伤感,唇边却带一丝冷笑。  从前与那书生说了几句闲话,不外是怕那懦弱表哥退婚不能,便好教那书生带她私出江宁城,去投老父北汉为官的旧识,那等穷酸,便是柳秀父亲刚被贬之时,她也不曾入眼的,何况现时这表哥,却又很有些英雄气了。
    吕布出了候府,便往户部去了,因江宁城中存粮不多,若这般下去,却不是长久之计。  一到户部,还未坐下,却就听着户部官员叫苦,说城中存粮,却维持不了多久,便是去强征富户存粮,也很难支撑下去。
    转眼天色便已到了傍晚时分,吕布却问樊知古道:“计将安出?”
    樊知古眯着眼睛,抖开折扇笑道:“王爷所托,安敢相负?”吕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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