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琼苍-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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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手昭回神韵,只道:“我不管,也没时间分析这些,反正责任我负,命令我来下。”说完,我转了个身,俯视全军,厉声道:“刚才所说,我不做重复,但若半柱香内做不到者,军法处置!”
几乎可以引起兵刃共鸣的严厉措词,字字铿锵,听得我自己都心颤不已,头皮发麻。然而扫视一圈,却极少有人动作,白花花的盔甲堆里,窃窃声起,所有的眼睛都看着弦羽。很显然,他们在等待弦羽的决定。无功无以服众,反之,功高可以盖主。看起来,现在就是这样一种状况。
我呼了口气,挑了挑眉头,笑了。这样,也好。他们选择听从弦羽的判断,我也这么想。说实话,方才的一番判断基本上出自直觉,完全没有根据。这会静下来,反而有了些忐忑。
风中有毒?猜的!为什么?不知道,就是这么觉得!那……何以得知周围有伏兵,就凭地面上那点微不可查的振动?凡间还隔三差五地震呢,天灾而已,难道还要次次如同惊弓之鸟?这个……
说出来,确实难以让人信服。
“半柱香的时间,不长。”我偏了偏头,抬眼看向弦羽,等待他的决策。既然选择相信,那么就算他反对我的决定,也无所谓。我无意拿全军的安危赌博,但若只我一人坚持,纵使曦月在世,也无法扭转乾坤。
弦羽直直的看着我,眼睛里,清明深处袅起一丝迷雾,愈来愈近,越来越浓。我歪了歪头,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的戳了戳弦羽的胸口,又指了指下面,略带不满的说:“他们看的是你,你看我有什么用?我的眼睛里又没有写答案。”就算写了,隔着幻彩晶片你也看不到啊!
弦羽闻言一怔,忙偏开头去,一边蹙着眉头揉太阳穴,一边举目眺望。隔了片刻,他回头瞟了我一眼,突然恭恭敬敬的拱手肃道:“弦羽听候绿昔殿调令!”说完,雪袖一摆,冷眼傲视全场,气宇非凡。“虚、斗、亢、房四翼立刻整顿装备,四方备战。其余七翼,戴上面罩,列队!”
大部分天兵开始有次序的回营准备,奎翼将军幻清、尾翼将军驰原、角翼将军孟攸还有些许迟疑。“流星宫主,可这……”
“有什么问题,向绿昔殿请示!但半柱香到还未就位者,无论是谁,军法加倍!”弦羽负手而立,声音冷的没有一点温度。执掌刑罚的人,就是有能耐让人三伏天从头寒到脚。话丢出去,绝对重量级,比我说一堆都有效。果然,此话一出,下面的人,无论是将是兵,都争着和时间赛跑。上百的营帐,转眼间就消失不见,而清理出来的空地上,齐唰唰列了七队天兵天将,面罩、兵器、盔甲、盾牌,皆是全副武装。
我满意的点了点头,朝弦羽笑笑,降落在地面,蹲下身去,吸了吸鼻子。那种阴沉的味道又过来了,比之前明显了很多,而地面的振动,现在单凭脚就能感觉得到。相信弦羽也已经察觉。我站起身,看了眼一身雪白云衣的弦羽,从腰侧的口袋里取出面罩,递给他。
弦羽抬起手来,却是去掩口鼻。“我没依军律随身带纳清面罩,理应受罚。”顿了顿,弦羽说:“你快带上,这味道甚为怪异,也不知毒性深浅。”
我摇摇头,飘到弦羽身后,扒开他的手,笨手笨脚的将面罩套到他脸上,边扯边在他耳边说:“我不需要。”
弦羽的耳朵突然变红,人也一下子飘开老远。“为什么?”
我愣了。为什么?不知道,还是直觉。但这次是身体的直觉,绿弗的身体。
我没说话,敷衍的指了指自己嘴部的栅状护罩后,逃难似的转身走向那群狐疑满面的天兵。
问白胡子要头盔时,只要求了单纯的遮挡。这个弦羽不清楚,希望能糊弄过去吧。他一神勇无敌的大男人,自然不愿意受我一小女子保护,如果就这问题纠缠下去,导致我们堂堂流星宫主在战前晕厥,那就太划不来了。
而另一方面,这次魔军来袭确实诡异,能如此快速且精准的找到我们的位置,并发动有条有序又隐蔽的偷袭,这只能说明,军中有内奸。但现在情况紧急,我们没有时间和精力去计算这些。如今的首要事情是,如何反击。
唉,第一次作战就这么麻烦,这群家伙还偏偏不相信有魔军……其实关键是不相信我啦!不过……
真的是魔军来袭吗?我的潜意识里为何会如此肯定连弦羽都不敢肯定的事?从未亲身经历沙场的我,这种直觉,从哪儿来?
头顶的神韵,发出兴奋的呜鸣,锋刃的寒光,映在银甲金兵上,用刀光剑影掀开了我平生第一场舔血之战。
………
言射大,真的多了一点点哦,哈哈!
咖哩绿茶大,偶这么单纯的人,怎么会NP呢?别教坏小绿昔了!
流云·飞花大,那群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猪,不打出点名堂来,怎么会服气!要知道,曦月在他们心中是永远无法超越的,更何况绿昔比起曦月来,菜多了。
留言完毕,逃走,明天加班,睡了!
第五十五章 御魔
腾云驾雾掠穹飞天,这是天界诸仙的基本修为。不会飞的,唯一的一个,我,而今也顺应了天命,每日飘来飘去,好不自在。而魔界,能飞的,只有三种生物。一,有翅膀的飞禽;二,有一定魔性的魔兽;三,修炼了驭空之术的高等魔族。
天界诸仙,乃妖、神兽及人中资质上佳的得道者,天兵天将是诸仙中以力量为前提选出的格斗精锐,而力量与灵力成正比,灵力又是术法修行的产物,所以,即使天兵天将二十八翼不过才二万八千,他们的战斗力依然是其它两界怎么也望尘莫及的。而魔族,比凡间更龙蛇混杂,又有一万年前那场内乱在先,如今魔界的百万大军,说穿了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而已,真正能对天界构成威胁的,少之又少。不是没有,是很少。
然而,有一点我们不能忽略。天神终年生活在清新纯净的仙岛云天之中,修身养性,不涉浊尘,即使知道征战在外,也免不了对外界污秽的东西产生排斥。所以,在地面,他们的动作会受到束缚,他们的注意力,会被分散。更何况,本着慈悲救世之心,在正义的雄壮之下,潜意识里,他们渴望和平,讨厌杀戮。而魔族,能在阴暗中滋生力量,能在地底爆发凶残,他们会随着血腥的浓烈而疯狂,他们不会因为环境而停滞挥舞的刀刃。他们渴望战争,他们适合争战。他们的细胞,天生就不安分。
这些,是曦月手记里记载的。而我,综合以上得出的结论是,空战。
对,我想只要是个天兵,有过一点对魔经验,几乎不用想就能意识到这一点。不过,问题的关键是,我们正在被偷袭,被包围。
曦月这样写过,魔兵大多来自数量庞大的低等魔族,在推崇蛮力的低等魔族里,出挑的都是些魁梧的半兽。他们性情暴躁,急进,很难管教,多动而且步伐沉重,不管什么情绪都是用吼叫来表达。所以,魔军会突袭,但不会偷袭。当然,派高等魔族偷取机密除外。
而今的情形,不太寻常,自然也大意不得。
我虽能感知到他们的距离,却还无法确定他们的数量,想来想去,只能做出两种猜测。一,来的魔兵不多,但都是魔法师和魔骑兵之类的中高级魔族,期望以毒、魔法以及出其不意的攻击取胜;二,来的魔兵非常多,低等魔兵,用的招数是简单而有效的肉弹群殴,希望能在对手无所防备的前提下,以多制少。
我希望是第一种。不是歧视低等魔兵,也不是有了什么对敌良策。我只是觉得,如果他们能把一批相当大数量的低等魔兵训练得如此阴沉稳重,那么这个幕后的掌控者,将是个很难对付的魔物!如果是这样,我们就更不能抱着高傲的心态,而必须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小心。还有一个,留来防备内奸。
我定了定神,示意大家安静,然后扫视一遍,目光落在了面色严肃的银雷将军脸上。想了一下,我对他招了招手,转身朝弦羽走去。
弦羽把手掌从地上拿起,站起身对我说:“大概还有一盏茶时间。他们前进的速度不快,但很轻。不刻意去追踪,真的很难发现。”
银雷这时倒没顾上什么尊卑礼仪,神色凝重的说:“很罕见的事,如果不是绿昔殿发现,大家怎么也不会去注意这些。估计这次魔军动用了魔兽和魔骑兵,才使得行动如此之轻便。我们要做好准备,打一场硬仗了。”
我挠了挠头盔,噗了口气,才压低了声音说道:“怕不是这么简单。他们好歹是偷袭,如今离我们尚远,可能还不知道我们已经发现,不然,不会还一直往这边撒毒。所以,我们可以将计就计,反突袭。但是……我想你们也猜到了,我们里面可能有内奸。”见他们俩一副不觉突然,却又无法相信的表情,我继续道:“所以,作战计划,只限于我们三人知道。”
弦羽微抿了一下唇角,问:“有何良策?”
银雷则是一脸被信赖了的惊喜。“银雷必尽全力!”
我猜弦羽已有应对之策,但时间有限,再推过来推过去的恭维一番,再好的策略,都只能追悔莫及。我说:“很简单。我们善空战,在陆地反而受限。所以,弦羽,你带七翼升于上空摆天龙阵,命所有人隐形,并布结界隔断气息。银雷将军,你随我在下面。你只需布下幻影阵,重现百帐营地,然后命令你的部下在营中走动,做成平日巡视模样即可。”银雷的幻阵我是见识过的,在所有天将里,他是最强的。
银雷问:“绿昔殿是想……”
银雷看的我有些不好意思,我点了点头,笑道:“魔军袭击时,你的兵可以动,你先别动。待我带三翼天兵从营中出来,而魔军又全数端上台面,与我们混战做一堆时,你的任务才算完成。所以,你身边一定要留你最强的兵来保护你。”
银雷拱了拱手,“定不辱命!”
弦羽皱了皱眉头,手指在面罩上轻轻划过。“我不同意。”
银雷吃了一惊,但到底是久经沙场的老将,沉着冷静。“论灵力,银雷自叹不如,但论布幻阵,银雷有自信不输于流星宫主。”
弦羽抬起手,示意银雷会错了意,却没跟他解释什么,只看着我说:“我和你换。”
就知道你要和我争!我鼓了鼓腮帮,转开头凝神听了听,回头就开始推弦羽。“哎呀,没时间争了。你老大我老大?再说了,神韵在我手上,我的留守是迷惑魔军的关键,而你带的七翼天兵才是制胜的关键。能唬住他们的是你,我带队,十有八九要乱套。你看,最最重大的任务,当然要交给最最厉害的弦羽了!银雷将军你说是不是?”
银雷的脸有片刻的扭曲,不过很快就平复了。“是,流星宫主,绿昔殿分析的很有道理。况且,神韵的杀伤力惊人,从来都是我军的开路先锋。绿昔殿灵力本就很强,又有神韵在侧,不会有事的。”
弦羽转身扭住我的手,凝眉蹙目深深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转身朝大军走去。银雷看了看弦羽,又瞟了瞟我,没说话,大踏步跟上了弦羽。我呼了口气,伸出双手拍了拍头盔的两面,然后朝头顶的神韵勾了勾手指。
好吧,你是开路先锋,我让给你。
神韵跟在身后,在昏沉的天空中无声的旋转,它满身的银光以及纹理之中透露出来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