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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妖孽,别捉我! 完结-第72部分

小说: 妖孽,别捉我! 完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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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看不见的日子里,她越发沉默,望望能够呆呆地坐上一个下午不说话。但有时也会开口与流年,华心说上两个笑话,逗他们开心。张老头,哦,也就是师父的师父曾经来给她把过几次脉,可每次把完从不对她说什么,只能听到他缓缓叹出一口气,而周围的众人则在一瞬间沉默下来。
  事实上,即使他们什么也不说,她也清楚自己到底怎么了。鬼爷爷曾清楚明白地告诉过她,人鬼恋是没有好下场的。尽管自己的智商并不高,可在众人或多或少的提示,以及段朗月离开前那若即若离的态度中,她已经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她不是不怕死,只是比起那更为长久的分离痛苦,她宁愿博一博。只可惜,她在这次博弈中输得太惨。
  有时候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踏在生死的边缘线上,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牵扯这她全身的力量,她如一尾被人玩弄的鱼,时而在水中呼吸着,时而被狠狠地抛出水面,直面死亡的恐惧。
  之后……其实之后的事她所知也不多了。因为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她昏迷的时间越来越长,次数越来越多,两三日不曾醒来也是常有的事。有一次她从梦中惊醒,呆坐了许久,脑袋空空的,只觉得自己遗忘了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直到流年端着一碗浓稠的汤药从门外走进来,她才恍然想起她费劲想要想起的人是谁。
  曾经有那么一个人,手把手地教她法术,在她最危险的时候不顾生死地去救她,会同她一圈一圈地绕神女湖,然后对着她清清浅浅地微笑,说:为师祝你,一路顺风。
  可是她终究没有一路顺风。
  幸好,这该死的脑袋还没有笨到把师父忘记。
  颇费劲地爬下床,却因为体力不支失足倒在地上。流年见状赶紧上前,刚想出声询问却见她一把扣住自己的手腕,用似乎因长久不说话而略显沙哑的声音问道:“师父呢?我回来这么久,为什么没有见到师父?”
  流年微微一怔,沉默片刻后将她慢慢搀扶到床上,为其掖好被子坐在她身旁,拿起一旁温度刚刚好的汤药,一匙一匙地喂给她。骆小远此时也分外听话,乖乖地一口一口喝下。直到碗见了底,才抬起一张下巴削薄的小脸,可怜兮兮地看着流年,“师父呢?”
  “师兄……”流年抿了抿唇,柳眉微蹙,似是在思考该如何说。
  “他是不是不想再看见我了?”听出对方语中的犹豫,骆小远不禁猜度。其实细细地想,还是能想起之前发生过的大部分事情。她记得与师父道别的那个晚上后,她就再也没有看见他。他提醒过夜劝诫过,可她依然要走。如今她变成这样,师父想必会觉得她这个徒弟是他人生的唯一败笔,唯恐躲闪不及吧。
  流年默默地看着她,面色复杂纠结,最终叹了口气,开口道:“本来师兄嘱咐我不要告诉你,可你既然已经回来,也不妨对你如实相告。”她微微一笑,唇间的苦涩却十分明显,只是如今的骆小远看不见,“世间的极南方有一株仙草,名为长生。此草虽不能真如名字般让人长生不老,可却能令人起死回生,压制毒性。师兄此行便是去求这株仙草。只是……只是这极南之处寒冷异常,非常人可受之,且有奇异神兽看守其中,不易采摘……”流年不再往下说,而骆小远也已十分明白。
  流年说得极为含蓄,可她心里却清楚得很。所谓的寒冷异常与奇异神兽看守,并不是三言两语便能一带而过的,此行之凶险可能任何人都无法预料,但师父却在她不知晓的情况下甘愿冒险……他虽不阻止她走,却早已预见到了这一天。终究,她还是需要师父的庇佑。
  心口顿时疼痛得不能自己,想开口说些什么,却顿觉嗓子口一股腥甜涌上来,噗的一声吐了出来。
  “小远!”流年惊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好像……又昏倒了。
  尽管昏迷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时间越来越长久,可只要是醒着,她便不再像之前那样消极地坐着等死。本已干涸的心底仿佛突然注入一汪清澈甘甜的泉水,有一根芽苗自底向上破土而出,滋长出一粒叫希望的种子。她有一个人要等,或许等得到,或许等不到,可不管结果如何,只要她是清醒的,便愿意这样等下去。
  慢慢的,她也会耐着性子听华心在耳边唠唠叨叨。有一日她正给华心说着笑话,说着说着便又觉得困乏,她歪着脑袋靠在榻上,眯着眼说:“我先睡一会儿,醒来再说。”
  华心不肯,强拉着她的手使劲晃动,神色复杂地看着她,“不行,不许睡,等你醒来又不知是几日后的事了。”
  骆小远有些无奈,只好强打着精神把笑话说完,可对面的家伙却一点不给面子,始终不笑一声。她终究抵挡不住那浓浓的睡意,打了个呵欠,“我真的得睡了。”
  “不能睡!”华心眼珠子一转,恳求道,“再讲一个吧。”
  她翻了个身,打算无视那只在她身上使劲挠的爪子。
  “不要睡了,好不好?”挠着挠着,背后的小家伙又开始哽咽起来,带着发育期独有的嗓音哭起来分外别扭,“你最近睡的时间越来越长,大家都不敢告诉你,你之前睡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每天只能给你灌一点点粥水,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再撑一会儿好不好?再睡下去,我怕我再也看不见你醒过来了。”
  骆小远合着眼皮,小小的拳头使劲攥在一起,长久未修剪的指甲已经长到可以刮伤掌心。可即便如此,也抵挡不住像毒瘾般缠绕着她的睡意。她好想不要睡,好想拍着身后少年的背轻轻安慰,好想不要大家担心。
  “都是段朗月那个坏家伙,是他把你害成这样的,都是他!”见骆小远始终背对着自己,以为她已经沉沉睡去,华心愤恨地挥着拳头砸床,一下一下,越来越重,以此发泄心中的怨念。
  “好吵……”背对着他的人终于不满地发出抗议,尽管声若蚊吟,可他还是听到了,“你的手不痛么?”
  “你没睡着吗?”华心停止砸床,欣喜地擦去脸上流下的不明液体,屁颠屁颠地蹭了过去。
  骆小远转过身子,伸手掏了掏耳朵,“你这么吵,我怎么睡得着。”她本要睡过去了,可当听到某人的名字时,那倦倦的睡意便突然像退潮的海水般卷了回去,全身通了电般又渐渐清醒起来。这个名字,已是她心头的一粒朱砂,只要轻轻一触,便会生疼。
  她慢慢坐起来,将华心略显青涩的身子抱在怀中,像从前那样轻轻抚慰着他,缓缓开口,“你不懂,其实段朗月他根本没有错。”话还未说完,华心便猛地直起身子,赌气似的把头扭到一边,“我不想听。”
  骆小远不理他,继续说下去,“正如你料想的那样,我早已知道自己可能会死,只是如果一定要借助一辈子的分离才能不死,我宁愿赌一次。人人都说我是异星,或许我身上真的有什么与旁人不一样的力量。”她笑了一声,“可惜是我自不量力,非要与天斗。”
  华心依然不说话,却把扭过去的头又转了回来,定定地看着她,目光中带着些许不可思议。骆小远虽看不见,却能感觉到这只狐狸的诧异,只是轻轻一笑,“那家伙曾经要把我赶走呢,可是我脸皮太厚了,赶不走呀。所以,”她伸出手,轻轻拍了拍那张凑得很近的狐狸脸,“真的不怪他。”
  华心怔了怔,随后又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可他现在还不是弃你而去。”
  说完这句话,他便后悔了。骆小远沉默着不说话,微微蹙起的眉心说明她正在思索些什么。华心正欲开口挽回,却见她突然又笑了起来。这个笑容与之前强撑起的笑容有些不同,分明是相似的弧度,这一笑却宛若澄澈溪水中那一弯静好的明月,又似料峭寒冬中悄然绽放的一朵梅花,明媚得不可方物。
  她有些神秘地凑了过去,轻轻开口,“我相信,他不是要离我而去。”她是真的相信,那个爱装腔作势的家伙一定是找法子救她了。她被他骗过那么多次,这一次,她决定相信他。
  华心愣愣地看着这个笑容有些傻了。
  兴许是好久没有说这么多话了,她有些开心,觉得身子好了许多,便摸索着下了床。等华心从发呆冒傻气中回过神时,她已经在地上蹦蹦跳跳地晃荡了。
  “你……你怎么下来了,赶紧上床躺着啊!”华心觉得自己快要被吓傻了,唯恐她下一刻又突然昏过去。流年考虑到她眼睛看不见,便将房中的大物件都搬走了,只留下一些不会绊倒她的小东西。如今年来看,倒是方便了她在房中造反。
  她慢慢地在房内踱着步子,轻笑着摇头,“让我走一会儿吧。”华心不敢拂了她的意,只能诚惶诚恐地跟在后面,以防出了什么闪失。她慢慢挪动着步子,感受着赤脚走在石砖上的温润触感,有一种淡淡的愉悦自脚底向上扩散着,“好久没有下床了,踏在地上的感觉真好。趁着我还有力气,能走一会儿便是一会儿吧。”
  华心顿住脚步。明知她看不见,却还是偏过头,努力让自己快要溢出来的眼泪又流回去。
  自从她被华心带回七星山,算一算已有好几个月没有下床好好走一走了。如今每走一步,她都格外珍惜,带着感恩的心一步一步地数着。
  还记得在自己曾经生活过的那个时代,曾有人问过她:你将死的最后一日会做些什么。那时候的她无比天真,只是十分认真地扳着指头数一数相见的人、想做的事和想吃的东西。朋友笑她太贪心,不懂去粗取精,恐怕一日时间远远不够。如今当她真的面临一死,才真正想明白了这个问题。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能够努力活下去,为了想见的人、想做的事拼命活下去。可是,这次是真的活不下去了呢。
  想着想着,她已来回踱了许多步,踏在砖上的脚掌开始冰凉,凉得仿佛已经失去知觉,那些愉悦的触感顿时变成一条吐着蛇信子的毒蛇自脚底盘绕而上,一步一步蚕食她身体的温度。那些方才还充斥着身体的精神又开始一点点消散,她感觉到这次的倦乏来得那么凶猛,正以极快的速度吞噬着她所剩不多的力气。真快啊,时间终于到了吗?她停下脚步不再前进。
  身后一直紧紧相随的华心也跟着停下脚步,看着她笑,“是不是累了?还是躺在床上休息会儿吧。等到明天恢复些力气了,我再陪你去外面走一走。”
  “是啊。”她轻轻叹息,“累了呢。”
  语音刚落,她再也支撑不住,脚底一软倒了下去。
  “小远!”华心大喊一声,冲上去接住她下落的身子。
  眼前的女子瘦弱得仿佛一根柔嫩的树枝,似乎只要微微一用劲便能将她折断。她的双眸紧紧合着,脸色苍白得吓人,宛若初冬的第一场雪,泛着无尽寒冷的光泽。她突然晕倒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可不知为何,这一次他竟有一种是很不好的预感。
  “小远,不要睡,不要睡……”他以一种近乎笨拙的方式拍着她的脸,不只是想唤醒她的神智,甚至还想拍出一些红润的色泽。
  可怀中的人已经没有一点反应了,伸手探过她的鼻端,只余一丝极为微弱的气息幽然回旋着,昭示着她那仅剩的微薄生命力。
  华心不可抑制地哭着,他放弃了拍打,只是搂着那宛如枯叶的身躯坐在地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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