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别捉我! 完结-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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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小远有些不明白。百鬼林那一战她替师父挡下一把,分明是立了大功,当 然……也间接致使自己被师父赶下山。可说到底,这也不是什么错事,为何她的神情看起来竟有几分愧色?
想至此,她大胆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跨,安慰得十分苦涩,“师父心中最看重的还是你,不然也不会赶我下山了。”
流年怔了征,转过头看向她,定定地看了许久后方无奈一笑,“你终究还是未想明白。”
想明白什么?骆小远想要开口问清楚,却听她突然问道:“那日与你一通出现在一瓦村的男人是谁?”
骆小远狐疑地看着她。这个问题她曾经问过,童大哥已回答了,如今怎么又问。
流年见她疑惑,继续问:“我只是想知道他叫什么。”
“哦;他叫段朗月。“
“段朗月?”流年轻声念出这三个宇,眉头轻蹙,似在想些什么, “他姓段?他竟然姓段……”
骆小远见她口中念念有词,表情有些怪异,不由问道:“怎么了?他有什么古怿么?”为什么每个人提到他总会神情异样?师父是这样,华心是这样,如今就连这个九公主也是这样……难不成他真的不是普通人?
“没什么。不过看他有熟悉,只是年岁却不大相当,想来是我看错了。”流年摇头否认。
听到她的回答,骆小远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此时旭日东升,天已亮透,流年望了望天,说道:“我现在便要赶往一瓦村, 助师兄捉拿那附身的魂魄,你要一道去吗?”
骆小远眼睛一亮;“去,当然要去!”过了这么久才能将这案子破了,她怎能不去见识见识?不过……明日就是她和段朗月相约的第三天,她直到现在还没有思考清楚,如今再去找师父,只怕她又要左摇右摆了。如此一想,她还是退缩了,摇摇头拒绝,“不了,我还是不去了。”
流年目光如炬地看着她,“你是在躲师兄?”
她……她怎么知道?难道她除了能看透生死外,还能看穿人的心事?骆小远惊讶地看着她,却见她只是笑着摇头,继续说道:“那好,来去由你。只是师兄…… 罢了,没什么。那我就先去了。”
只是师父什么?骆小远还来不及问就见她转身去马厩了。唉,这些人到底都在想什么,为什么每次都要欲言又止地让她来猜,不知道她笨么?!算了,好困…… 还是先睡会儿,或许睡醒了就能想通了。
如此,她便真的回房去补觉了。睡得正香时,突然想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她惊坐起来,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只见屋外雷点交加,天色忽暗忽明,敲门声持续地响着,她有些心悸地高声询问:“是谁?”
无人回答。
骆小远有些害怕,却还是颤抖着起身开门。门刚一打开,她便惊得退后一步。
只见九公主站在门外,浑身湿淋淋的,裙角还滴滴答答地淌着水,一只手紧紧扶着门框;另一只手提着她随身常带的青剑,面露疲色。
“怎么被淋成这样?”骆小远见她这般模样有些担心,正想伸手去扶她,却被她突然抓住手腕,不禁吓了―跳,“你干什么?”
流年面色难看,唇角发白,“师兄受伤了……”
“你说……什么?”骆小远只觉得手腕被捏得生疼,声线也有些不稳,“他在哪里?”
“在房中。”
骆小远甩开流年的手,疾奔出房。
屋外漆黑一片,下着瓢泼大雨,偶有雷电划过天际,顿时照得院内亮如白昼,不过转瞬便又恢复黑暗。她此时才知自己已睡了许多个时辰,竟一睡睡到了大半夜。但她不明白,师父那么厉害的人怎么会受伤?他一个人可以击退那么多附身流民,如今不过是一个,怎么会……
急穿过走廊来至师父的房前,还未推门进去便听见童凌的大嗓门在里头急道:“大夫,白师父的伤势如何了?”
年迈的声音接口道:“这流血的伤老夫能治,这内伤……唉……”
骆小远闻言心口一凉,推开门进去。
童凌和一个拎着药箱的老头正围立于床边,皆在摇头叹息。骆小远急忙冲过去推开二人,看向床上一动不动的人,心顿时滞在了半空。这便是她那风华无双、沉静如玉的师父么? 一袭飘逸的白袍如今染上了斑驳的血迹,安静的面容上毫无血色,发白的唇角是已干涸的血丝……
“师父……”骆小远站在床边不可置信地望着如今就像死人一般毫无声息的白沉,喃喃出声。在她心目中,师父总是无所不能的,如今看着这样的他,她怎么也想不通师父是为何伤得这么重的。
童凌上前一步,语带自责:“都怪我!本来布阵引那魂魄来此,已可一举拿下。 只怪我太过轻敌,在白师父施法时我竟……卸下那降妖除魔的符咒,以至于那魂魄趁我不备附于我身。这厮着实厉害,白师父为了不伤我,不惜破了自己的元神引那魂魄出来,最后虽还是擒得成功,但也让白师父元气大损。幸而九公主及时赶到, 才暂且保住他的性命。如今……如今大夫说,这伤势……这伤势兴许……救不了了。”说到此处,他狠狠捶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恨声道,“骆姑娘,如果你要怨,就怨我吧!都怪我!”
骆小远不说话,只是缓缓蹲下身趴在床头。师父的脸好近,可即便是这么近,她都未能听到师父的呼吸声。她伸出衣袖擦去他额间淌下的冷汗,摇头道:“不会的,不会的,师父那么厉害,绝对不会有事的。”
“我只是以我的元气暂时压住师兄的元神,若再拖下去,师兄的姓名堪忧。”流年不知什么时候也进来了,面色同样难看,但神色间的担忧却不比她少。
骆小远皱眉不语,却突闻耳畔一声清喘,抬头看去,师父眉头轻蹙,冷汗直流的面容上布满痛苦之色,略有一番挣扎后竟幽幽醒转。只是那副油尽灯枯的模样,禁让人觉着这不是湥眩徊还腔毓夥嫡斩选B嫘≡抖陨纤桓赐瞻阃赋沟乃唤又欣矗派蘖似鹄础�
幽幽间,白沉好不容易才恢复些意识,转过头却见骆小远哭得伤心,淡雅的眉间轻轻蹙起,似想开口,可唇间溢出的却只是断断续续的几个字,“生死……有命,不、不许哭。”不过短短几个字,他说来竟恨不得用尽全身气力,直到最后一个字说完,他忽觉气息止住,心如绞痛,缓了许久方恢复些许顺畅。
骆小远见他这般样子,心里愈发难过。早知道师父会这样,她就不该赌气躲他,兴许这样师父就不会受伤……
又过了许久,白沉的面色愈发难看,时睡时醒,有时候即便是醒着也眼神涣散,骆小远趴在他耳边急急唤了好几声,也未能唤回他的神智。瞧这般状况,大家都已心照不宣了,却还是默默守候在一旁,仿佛在期待最后一丝希望。
大夫摇摇头转身欲走,童凌急忙拉住他,恳求道:“大夫,你不如再想想办法,白师父不能死啊!”
大夫叹息道:“你以为老夫不想治么?白师父多年为咱们镇上尽心尽力,却分文不取,我自然会竭尽全力医治。只是如今……真的是回天乏术了。”说罢,叹息着离开了。
流年一直安静地站在床边,本来苍白的春色被她咬得殷红。骆小远擦干眼泪,求助地望向身后的两人,“真的没有办法救师父了吗?这个大夫医术高明么?需不需要再请别人来?”
童凌摇头,“王大夫是这方圆百里最好的大夫了。他曾是医官,医术高明,只因年迈告老回乡。如今他说回天乏术,只怕,只怕……白师父他……”
流年出声打断,“不,还有一个方法。”
骆小远眼前一亮,只等着她说下去。不过流年虽说有办法,但担忧的神色却丝毫未减,反而愈发凝重,她接口道:“传闻有一种丹药能续元神、延寿命,叫续元丹,只是此丹药为冥界宝物,极不易制。如今三界将战,只怕此丹更是难得。这方法……即便是说了,也无用。”
续元丹……续元丹?这名宇怎么这么熟悉?不会就是那颗被她一直守在床头的药丸吧?当时为救刑姑娘,那玄冥谷的鬼子大人曾赠她一顆,可邢姑娘执意不肯吃,以至于这丹药还一直放在她的身边。如此说来……师父有救了?
她不管童凌和流年诧异的眼神,当下便冲了出去,不多时便手执一个盒子冲了回来。她将药从盒子里取出,递给流年,急问:“你说的是这颗吗?”
流年赶紧接过放到鼻尖轻轻一闻,眉头顿时舒展,欣喜地抬头看着骆小远,“怎么可能?真的是续元丹!你怎么会有这宝物?”
“说来话长,还是先把续元丹给师父服下吧。”说说来话长,其实也不过三言两语便能说完。骆小远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因为这续元丹与鬼子有关,若让师父他们知道自己与玄冥谷的鬼子大人有此交情,只怕又要挨骂了。
“你说得对,这就给师兄服下。”流年莞尔一笑,伸出手将续元丹放入白沉口中。这丹药果真是个宝物,只见那丹药入口之时闪过一道金色光华,不过转瞬便化了开来,融进口中。她舒出一口气,神色也好看许多,“如此师兄便无大碍了。只是续元丹虽能续元延寿,但师兄此次元气大伤,即便是灵丹妙药也非一朝一夕便能恢复。师兄须得静心休养,短时间内不可再动用元气,如若不然,只怕会落下病根,每每发作起来便会痛苦不堪。”
“是,师兄明白。”经过续元丹的补足,白沉的面色竟在丹药入口的瞬间便奇迹般地红润起来,方才的痛苦之色也减缓许多。骆小远心里一松,还挂着泪水的脸又眉开眼笑起来,白沉见她这副样子,神色也少有的清朗舒然,微微一笑道,“又哭又笑的,也不怕人笑话。”
骆小远抹干泪痕,假装什么都没听见。流年神色一黯,低头一笑,“小远,那麻烦你照顾师兄了,我和童捕快先回房休息了。”
“好,今日就放心把师父交给我吧!”此言一出,顿觉话语有些不对劲。白沉一怔,那方才恢复红润的面色竟又加深了几分,看得骆小远一阵汗颜,只怕师父会一个气急攻心昏了过去,只能改口道,“我的意思是,是今晚我会好好照顾师父……”
流年淡淡一笑便转身而去,白沉突地喊住她。流年驻足因头,却见他目光静远,一派朗然,对她开口道:“阿九,谢谢你。”
她一怔忡,似又看到那个曾立于山巔、淡然看云的少年,随即恍然,低头浅笑,也未言语便转身出门了。
九公主和童凌这一走,又只剩下骆小远与白沉二人。不知道为何,大家都在的时候就相安无事,大家一走,这两人单独相处便让骆小远浑身不自在。她瞥了一眼躺着的师父,却见师父面容安然,目光沉静,一点也不似她这般不自在,但奇怪的是,他竟也一句话不说,像是在等着她开口。如此,她呵呵—笑,打破沉寂,“师父,你渴么?我给你倒水。”
“不渴。”
过了一会儿,她又问:“师父,你哪里觉得不舒服么,我给你捏捏。”
“不用。”
“那么你饿么?我给你……我让柔云给你做饭吃。”
“……不饿。”
好吧,师父一向和神仙一般,这不吃不喝也不成问题,可问题是……他们这样安静地独处,实在是太奇怪了啊!”
“小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