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同是穿公主-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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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些只能等自己大一些了才能去了解了。现在还不到说话走路的时候,有些事还不能做,免得被人当成妖人,招来祸患。她前世就是个不爱惹事的,说她明哲保身也好还是怎样也好,反正她没打算太出眼,免得像柔妃一样招来杀身之祸。
宁阳每日都安静地过着她的婴儿生活,倒是极有规律。只是每日早上都要被抱着去给皇后请安,请安倒也没什么,她现在还不会说话,都是奶娘给皇后行礼,然后把她抱给皇后看看,最后再听听皇后的训示,就可以走人了。
只是有一日,她去给皇后请安的时候,见到了一个人。
那是耳闻很久却从未见过的大周王朝四公主,皇后的嫡长女,安阳公主。
小公主才三个月,被包在明黄黄宫锦翔凤的襁褓里,两只肉肉的小脚丫露在外面,右脚踝上的金脚链上缀着翠玉铃铛,暖风吹过大殿,轻灵悦耳。安阳小公主皮肤白皙若雪,大眼睛乌溜溜的,如传言中那般爱笑,咯咯地眼睛都眯了起来,确实很讨人喜。
奶娘抱着宁阳进到殿里请安的时候,皇后正抱着女儿看,脸上难掩的慈母光彩,见了宁阳进来才稍稍敛起过多的笑容,维持着国母该有的温和表情。
奶娘抱着宁阳跪下请安,宁阳却有些好奇多看了安阳几眼,却不想那小娃娃似乎是发觉到有人在看她,竟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带着三分好奇,三分探究还有些俏皮的意味。
宁阳顿时一个激灵,如遭雷击般怔住了,只觉得这眼神,怎可能是三个月大的娃娃能有的?
学话
宁阳心里起疑,正要细看,却听元皇后道:“把宁儿抱来给本宫瞧瞧。”
奶娘王氏不敢怠慢,忙把宁阳抱给皇后身旁的赵宫正,又由宫正抱给了皇后。一接上手,元皇后便笑道:“几天没抱,倒是沉了不少。算起来,宁儿有快十一个月了吧?”
宁阳听着这话,忍不住在心里翻了白眼。什么叫几天没抱?天天都来请安,一个月也不见你抱一回。到底不是亲生的,没有哪个女人抱着别的女人给自己丈夫生的孩子还笑呵呵的,偏偏皇后是个苦差事,顶着母仪天下的盛名,表面上的功夫就必须得做足了。只是,这样的人生,可真累啊。
却听奶娘王氏福身道:“回皇后娘娘,正是。三公主已有十一个月了。”
元皇后嗯了一声,道:“既如此,该教着公主开口说话了,别太迟了。”言罢,又稍稍抱了会儿,便交给身边侍候的赵宫正,道一声乏了,奶娘便抱着宁阳回了西憙阁。
宁阳心里虽还想着安阳的事,可最终却觉得只是自己看花了眼,暗道自己穿来不到一年,见识了宫中的一些事情就变得多心起来了。不过这种心思也没能持续多久,因为元皇后发了话要奶娘教她学说话,一时间,西憙阁里热闹了起来。
云桃和秋兰的宫职最低,除了守夜,进不得屋子,便和四个小太监一起,在院子里守着;芳儿和良儿伺候了点心水果,便规矩地立在屋里。而此时屋里吴英和奶娘的宫职都比月桂高,她也只是端了热茶来,便在一旁看着,教导宁阳学说话的任务就落到了奶娘和贴身的宫女吴英身上。
教小孩子说话,若是放在寻常人家,只怕是件寻常的事。可到了宁阳身上就变得复杂了起来,吴英和奶娘对望一眼,双双为该先学叫“母后”还是“父皇”为难。
奶娘王氏进宫之前只能算是良家出身,夫家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农户,一间小院,两亩田地,二十二岁的年纪已有一儿一女,只是家里人口多,夫家公婆俱在,却有两个小叔子和一个小姑子年纪尚小,生计艰难,才想着找些活计做。正巧着内侍府招奶娘,她因为脸庞圆润,身材有些丰满,加上夫家娘家的人俱在人世,被认为是个有福的人,身体又康健有力,因而才得以入选点卯。只是,在内侍府里只习过最基本的宫廷礼仪,知道见了什么位份的人该行什么礼,至于见什么身份的人说什么话这样的事,不是教一教就能学会的。她入宫的时日尚短,这些尚不懂得。
她只道:“若是平常人家倒也不讲究这个,可皇家到底是皇家,该让公主学着先喊父皇才是吧?”
吴英却显然有着不同的意见,她十三岁入宫,如今已有八年,说来已是宫里的老人了。她对宫里的规矩知道得最是清楚,哪位娘娘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什么话能说,什么事会犯忌讳,这些她都明明白白,只是还是头一次领这种差事。以前都是在各宫娘娘处当差,说起来还是头一次侍候这么小的主子。她想起武德帝的长女永阳公主便是德妃娘娘所出,当时她正巧在芳德宫中当差,永阳公主学话时先喊的是“母妃”。只是吴英却不敢把话说明,毕竟德妃是妃,元皇后却是后。三公主现在是名正言顺的皇后养女,若是把永阳公主学话时的事当做例子,只怕爱生事的人会说三公主不该照妃子所出的公主的例。
吴英心里犹豫,脸上也带了三分为难,倒叫宁阳看了个清楚,当下心中已是了然,便趁着这两个负责教导的人还在犹豫的时候,自己咿咿呀呀地开口,道:“母……母……”
奶娘和吴英一听,顿时大喜,双双松了口气。这可不是她们教的,是公主自己开口的。小孩子家自己的选择最是纯真,想必不会有人挑错。于是,两个人使足了力气教她喊母后,往后的好多天,她都不停地母后来母后去。
相对于奶娘和吴英的教导,宁阳倒是很想翻白眼。这事不是再清楚不过的么?自然是该先喊母后的。她天天都要去给皇后请安,自然要先学喊“母后”,先学了喊“父皇”要喊给谁听去?皇帝是多么忙的人?且不提她来这里快一年了见过他几回,就算学会了难免多心的人不会觉得小小年纪就是个会争宠的,反倒不好。
宁阳把“母后”喊得清楚了以后,才又开始学着喊别的。奶娘原只是个农妇,开口的第一关过了,她便觉得剩下的就好办了,先从身边的事物开始认起便好,于是随便拿起桌子上的茶盏点心就教着宁阳说,却被吴英给拦住了。
“可不能这样,皇家有皇家的规矩。虽说公主已然开了口,可父母之后,识物也是有讲究的。”说着,便回身吩咐院里的宫女太监都去帮忙拿东西。
屋里的太监宫女年纪都不大,芳儿和良儿最是伶俐,听得这话早已按捺不住,一脸地喜意。听了吴英的吩咐忙嬉笑着去了,屋外传来云桃和秋兰惊喜的声音,连带着四个小太监都被拉去了。不一会儿,等如意、簪花、玉梳、胭脂、铜镜、宫锦等物摆了一桌子的时候,宁阳就都明白了。
这就跟民间的抓周习俗差不多,不过抓周是在小孩子周岁的时候举行的一种预测前途和性情的仪式,只是宁阳还没到周岁,而且正开始学话,摆这些东西要做什么?这个真是有些东西跟她所熟知的有些出入。
正想着,只听奶娘道:“咦?这不就是抓周么?可是公主明明还不到周岁啊。而且这摆着的东西也少了点。”
吴英笑道:“奶娘有所不知,宫里讲究吉事成双。抓周前,皇子公主们开口说话时也要拿上一些东西,由奶娘教着说,看公主先学了哪样。日后抓周时,两相对照起来,才有个准头。这规矩在宫里叫做‘应天启儿’。”
奶娘这才明白过来,道:“宫里就是不一样,我说我们家那大宝子和二妞子学话时怎么没这规矩。这样看来,宫里的讲究到底不是能比的。”她说着,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却见吴英和月桂等一众宫女太监只是掩嘴笑,并不曾有嘲笑排挤之意,便麻利地抱了宁阳,开始从头教着她说。
宁阳这才明白,原来只是抓周前的小测试,只是没想到,这大周皇宫里的规矩这么麻烦。她看着桌子上的东西,果真不如正式抓周的时候放的东西多,却正好八样,大多是女子所用之物,只是有一条马鞭甚是不搭调,而且,竟然还有一双小巧可爱的绣花鞋。
那绣花鞋显然是小孩子穿的,做工极精致。桃粉的底子,上绣着凌波翠盖的睡莲,那睡莲一只雪白的花骨朵上,停着一只翠色生生的蜻蜓,随时都要飞走一般。此时已近秋末的时日里,看得久了竟有一种扑面而来的清爽气息。整个鞋面半个巴掌大,绣图却是栩栩如生,这般好的手工让宁阳心里赞叹,也就是在古代才能看到这么正宗的宫绣。这哪里是鞋子,简直就是艺术品。
宁阳只顾看着那双小巧精致的绣鞋,奶娘却已经抱着她指完了一排的东西,见她不为所动,正急的满头大汗,一旁的芳儿和良儿也早就急的不行,握着拳头一脸紧张,恨不得替她说。云桃拉着秋兰,伸头神脑地往里瞅,四个小太监也耐不住性子往里瞧。
却听着月桂笑道:“都还有没有规矩了,主子再小也是主子,还不快都正经站着。”
吴英笑道:“也罢,今儿也算是个喜庆的日子,只是只今儿一次,日后规矩还是不能少的。”
话音刚落,云桃欢呼一声,拉着秋兰就跑了进来,凑近了瞧。
奶娘把一溜儿的八样事物都念完了,看宁阳还是没有反应,只得从头再教。她一个劲儿地指着东西,道:“公主,这是如意,如意,快说呀,如意。”指了几遍,宁阳不张口,她便又往下指。宁阳正瞧着那鞋子,被她吵得有些不耐烦,左右不过是抓周前的小测试罢了,便指着那双喜欢的睡莲绣鞋道:“鞋、鞋……”
她话一出口,奶娘大喜,吴英却微微一愣。
奶娘虽刚进宫不久,可以前只是个平民百姓,别的本事没有,察颜观色却是好手。当下便觉出了不同寻常,问道:“可有什么说头?”
宁阳闻言也是心头一紧,怎么不是随便说个就行了么?原来还有说法寓意的?可别是什么不好的。
吴英却很快便笑了,道:“自然是喜意。这些事物都是祈福的意思,这双绣鞋是赶着给公主抓周那天穿的,如今选上了,正是大喜呢。这鞋面上绣的是睡莲,寓意公主日后会如那出水芙蓉,亭亭若仙。”
奶娘闻言大喜,屋里一众宫人都对着宁阳施礼道喜,虽然知道她还小,听不懂。但是礼数还是要做的。
宁阳却心里暗暗起疑,真是这意思?若说这些东西都是祈福的意思,这个她倒是相信。只是若都是祈福的意思,无论先喊了哪个都应该立刻道大喜,吴英为何要愣那片刻?
她心里不解,却也觉得是自己大意了。可事情已成,又不知是福是祸,只能等着。
生辰
第二日,奶娘抱着宁阳去给元皇后请安的时候,特意让她喊了声母后。
宁阳本就还是个小娃娃,生的肤白胜雪,偏偏脸儿圆圆润润的,性子又安静乖巧,看着极可爱。元皇后却只是笑着应了,便又不咸不淡地斥责了奶娘一句:“自古君臣父母,乃是天之大义。学话也是一样,该先教着公主喊‘父皇’才是。”
奶娘初时一听,还以为真是自己原先说的对,只是听着皇后的语气倒也不是那么责难。一时拿不准皇后的意思,只是小心万分地福身听训,战战兢兢地应了句“是”。
元皇后又笑问:“应天启儿可做过了?公主喊了哪样?”
奶娘初时不明,想了想才想起吴英昨日是说过那游戏一般的事在宫里叫做应天启儿来着,便贺喜着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