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皇妃 (全本)-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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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鲁的黯淡的眼神瞬间放出光彩,紧握住他的大手剧烈的颤抖着。
路斯比轻拍他的手,慈爱的看着这个从小就在他身边长大的皇帝,他并不坚强,只是在脆弱的心周围筑起的坚硬的城墙罢了。
那个女孩能打破这道墙吗?
有多久她没有睡得那么安稳了,仿佛睡在摇篮里,暖暖的,安心的,做着甜甜的美梦,一如回到了爷爷的身边,但等到眼睛张开得那一刹那,她又跌回了现实里。
日上三竿,阿尔缇妮斯从睡梦中醒来,怔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一片茫然。
这里是哪里?
她起身掀开被褥,赤着脚踏在柔软地毛毯上,环视周围,只见白色的纱幔随风轻舞,宛如舞动的少女,轻柔婀娜,而地上则铺着厚厚地兽毛地毯,茶色的墙壁上挂着几幅神像的彩绘图,这一切都让她感到陌生。
忽然,耳边传来一阵轻笑声,她整理了一下仪容,寻着声音走了出去,屋外几个穿着绿色衣服的少女正在莲花池畔嬉笑打趣,而周边竟看不到一个侍卫,她更疑惑了。
这里不是皇宫吗?
“请问……”她走过去打算找个人解惑,未料连话都还没说完整,几个侍女急忙俯首站成一排。
“您醒了,阿尔缇妮斯小姐。”
听闻,她的眉毛蹙得更紧,她们怎么知道她的名字,“你们认识我?”
其中一个较为年长的抬首答道“您是宰相大人的客人啊!”
客人!?宰相!?这下她被完全搞糊涂了,怎么睡了一觉,又多了一个宰相,她似乎不认识一个做宰相的人啊,但看她们恭敬的模样不像是在说谎,看起来要亲自去问问那位宰相大人了。
“那宰相大人现在在哪?”
“在花园!”年龄看上去最小的指了指右边。
阿尔缇妮斯颔首,正打算举步去找那位宰相,没走几步,她想到了一件事,尴尬地转身看向她们,“麻烦,能不能让我先梳洗一下。”她早上起来牙还没刷呢。
几个侍女听闻,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恭敬地领着她回到刚才的屋子里,手脚麻利的端水捧巾,不过一会儿,她就清爽自在地来到了花园。
正午的太阳暖烘烘的,花园里种着几颗枝叶繁茂的大树,被微风吹得沙沙作响,她懒洋洋的伸了一个腰,眼睛搜寻着侍女们口里说得宰相大人。
眼前不远处是片玫瑰花丛,殷红色的花瓣在绿叶的衬托下越发的娇艳,一个白发老人正蹲在那里修剪着枝叶,看到这熟悉的一幕,她愣了一下,怎么和梦里的场景很像呢?
她不自觉走近了几步,将身体遮掩在树的身后,只露出一个小脑袋张望着,老人没有发觉她,只是侧了一下身子继续忙碌着,这一动,正好让她看到他的侧面,她不敢置信地看着那张熟悉的脸,下意识得搓揉几下眼睛,但是他仍旧还在,眼眶兀然的酸涩起来,她不敢移动半分,也不敢出声,就怕眼前的人影会消失。
路斯比细心地为玫瑰花去除多余的枝干,然后再给它们洒了点水,突兀地耳边传来哽咽声,转头看向发声处,一看到她眼泪汪汪地站在那,他心里就不是滋味。
她怎么又哭了?
“你醒了。”他放下手中的剪子,站起身轻柔的问道。
阿尔缇妮斯的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听到他的声音倏地瞪大,他说话了,是爷爷的声音,眼泪控制不住地扑簌而下,但转念一想,爷爷才不会穿这种红色的衣服,而且还是古代的袍子,说是袍子还不确切,也就是两块布用腰间的黄金腰带给系了起来,但是这个人和爷爷长得好像,她已经分不清是真实的还是梦里的了。
就在她思考之余,路斯比已经站到了她面前,俯下首,轻柔地抹去她的眼泪,“小家伙,我真有这么像你爷爷吗?你还真会哭。”
她猛地抓住他伸来的大手,蓄满水气的眸子可怜兮兮地瞅着他,“你不是我爷爷!”见到他点头,她眼底涌出失望,眼泪落得更凶。
路斯比叹了口气,掏出一块手巾,擦着那片湿漉漉的眼角,“我不是,尽管我很想是你爷爷。”
她眨了一下眼,硬生生地将眼泪逼了回去,“那老爷爷是谁?”
路斯比挺了挺腰,捋着白胡须,心里想着要给这小家伙留个好印象,随即他用了甩头发,一手叉腰,思忖着这模样应该很帅吧,然后耍酷地说道,“宰相路斯比。”
她看得傻了眼,他那副装帅的模样和实际年龄很不符,有点滑稽,不由地破涕为笑。
“你终于笑了。”路斯比紫眸闪过一道光彩,捧起她的小脸端详着,为她抹去脸颊上的泪痕,这个小家伙真是越看越可爱。
“就是老爷爷请我来做客的?”她没有拒绝他碰触的手,只觉着他的大手很暖和,让她很安心。
“这个,也不算,是你昨天扑到我怀里来的。”
原来那不是梦啊!她垂下眼帘,眨了几下眼睛后,又回望他一眼,真是不可思议,这个时代竟然有和爷爷长得如此相像的人,连说话的声音也一模一样,小手很自然的拽着他的衣服,又想哭了。
“别哭,你千万别哭!”察觉到脸上的表情,他慌忙蹲下身子,有些手足无措,思忖要怎么哄她,猛然想到前几天管事哄小孙子的事情,“你要不要骑马?”他比了比自己的背。
他一副讨好的模样,让她又想哭又想笑,好怀念,爷爷小时候就这么哄她的。
她扯起笑容,跟着蹲了下来,“你叫我的名字,我就不哭了。”要真是拿他当马骑,他的腰估计会断的。
“阿尔缇妮斯!”他叫,觉得叫一百遍都行。
她摇了摇手,垂下眼帘,有些忸怩,拽着他衣服的小手也有一下没一下的扯动,然后抬眼,“露娜,小露娜!”
路斯比愣了一下,看着她无比期盼的模样,他扬起慈爱的笑容,“小露娜!”这声宠爱的昵称,叫起来是如此的自然,仿佛他已经叫过很多遍了。
她闭上眼睛回味着,小脸磨蹭着他的衣襟,“再叫一遍,好吗?”
“小露娜!”
“再一遍!”
“小露娜”
一大一小的人影,就蹲在玫瑰花丛里,一声声的叫着,直到太阳落下……都没有停过。
然后从那天开始,仆人们眼里严肃得令人发毛地宰相大人就像个老顽童一样围着一个小女孩转悠,但是这个小女孩一离开他的视线,他又变回了原样,不对,比以往阴沉得更吓人,翻脸比捏粘土版还快。
静夜,宰相府的大厅里,又响起了路斯比的笑声,他看着手里关于赫梯小麦欠收的解决方法,看了一遍又一遍,抬起头,结果笑得更大声,赞赏的眼神一直看着正在吃葡萄的阿尔缇妮斯,他不得不嫉妒那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老家伙,竟然有个这么珍贵的孙女,他嫉妒得发狂,但转念一想,有什么了不起,她现在在他身边不是吗,只要她成为皇妃……,想到这,他的笑声突兀的停了下来,眉毛也跟着拢起。
“怎么了,路斯比爷爷。”察觉到他严肃地表情,阿尔缇妮斯问道。
看着她绝美的小脸上融合着高贵和智慧的光芒,他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帝国有多少人会不为她的身份而赞赏她,摇了摇头,没有,在这个世上,身份决定了一切。
“露娜,你认为狮子和猫有什么区别。”
“又是今天的问题吗?”这几天呆在宰相府,路斯比都有意无意的教她认识赫梯的官员,为她讲解赫梯的目前的情势,她倒是挺有兴趣的,就像以前听爷爷讲课一样,不过每次路斯比都会留个问题给她。
她聪明的脑袋又怎么会不知道他的用意呢,他在暗示她,要在这个帝国生存下去并不容易,一定要懂得如何去保护自己。
“是喻人吗?”她擦了擦手,用和他一样睿智的眼神回望他。
他捋着白须,赞同的点头。
她扯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紫色的眸子迸射出一道精光,“明天我到皇宫的时候,不就知道了吗?”
“千万小心,皇宫的狮子不多,猫却有很多。”
她迎着窗外的一轮银月,冷然而自信的笑道,“只要我是狮子就行了!”
要在皇宫里生存下去并不容易,这个巨大的宫殿里有着太多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稍不留神就会没命,它的外表永远光鲜亮丽,但却是血腥和残酷的代名词,这里没有所谓的亲情和友情,人与人之间只有利用和被利用,只有身份地位的高与低,更没有信任这两个字。要活下去,就要学会心狠,无论是自愿地还是被逼,一旦沉沦了,就再也无法翻生了。
阿尔缇妮斯很明白进入皇宫后的日子不会过得很平顺,但她绝没想到入宫时,皇帝就给她招来一个大麻烦,在文武百官的面前,他竟然宣布了一件令她、令所有官员都为之震惊的事情,“我要册封她为赫梯的皇妃。”
可以想象在这个以身份决定一切的年代里,这句话有多震撼,当时所有的官员都齐声反对,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劝言声此起彼伏,就连她都呆愣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来,半推半拉下,她就被带到了这座皇帝用于金屋藏娇的华丽建筑——后宫。
后宫,多可笑的名词,她又不是皇帝的女人,为何要被安置在这,最可笑的是,她到现在才知道,这个所谓的独身皇帝早已有了两位侧妃,而且她还见过,这简直就是天下最大的笑话。
她堂堂伯爵千金还需要和其他女人争男人吗?她根本不屑一顾,甚至觉得被侮辱了,当下就忘了自己来哈图沙什城的目的,去他的一年之约,她完全被激怒了。
站在富丽堂皇的寝殿里,紫眸窜升的怒火,烫热地让她紧握住拳头,怒不可泄的叫道。“姆尔希理,你在搞什么鬼。我根本不想做你的皇妃。”
“我想给你最好的。”扣住她的肩膀,他吼,不明白这个所有女人都争得头破血流的位子,为什么她可以如此不屑。
最好的!?他可知道这个所谓的最好,就是对她最大侮辱,皇妃?充其量就是给陪皇帝睡觉女人一个地位罢了,不过是在众多女人里高人一等而已,有什么可好的,她抬首看向他,她不了解他,而他也不会明白她要什么,还有什么可谈地,甩开肩膀上的手,冷眼以对,“取消我们的约定。”
她知道自己不该在意这种事,她本来就是为了要让他失去对她兴趣,有其他女人在,她可以更省事,但她心里就是无法咽下这口气。
“休想!”萨鲁从牙齿里挤出一句,绿色的眸子迸射出一股怒气,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他湿热的吻就攫获了她的唇,扣住她的后脑勺,狂热的吮吸着,不给她任何反抗机会,吻得霸道而炙热。
她挣脱不开,只能用手捶打他,雨点似的拳头落在他身上,他丝毫未觉,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甜如蜜的粉嫩唇瓣上,男性阳麝的气息迎面吹拂而来,她被强吻得快窒息了。
“唔……”缺乏氧气的情况下,她停止了捶打,用力想要推开他,怎奈他壮得像座山,纹丝不动。
见她快要晕过去了,他才停止了这场唇与舌的交战,捧住她气喘吁吁的小脸,抵住她的额头,“收回你刚才的话。”
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