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喊捉鬼(又名:妖孽,别捉我)-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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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一出口,她立刻就后悔了。是谁给她的胆量作出这种毫无可信度的保证啊?如果鬼爷爷知道她莫名其妙对人下了这种承诺,一定会让她好看的……怎么办,可不可以反悔啊?
可噬骨心却似是相信了,冷眸中的茫然渐渐褪去,正要开口说什么,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喧杂声,似是魔界的人寻迹找了过来。骆小远也听到了声响,急忙说:“快走啊!你虽厉害,可那么多魔界弟子过来,你占不了什么便宜的。”
他沉吟片刻,转过身大步离去,可不过走了几步,又停下脚步回头看他,冷冷道:“记住你的承诺。”随后,便银光一闪,消失了。
骆小远擦了擦额头的汗,十分想哭。当初她莫名其妙地答应鬼爷爷会为冥界效力,结果就被卖到了这里。如今又莫名其妙地承诺妖王会让两界友好相处,她该怎么办哪?果然做人不能吹牛,还是应该低调点好。
唐霜匆匆领了一帮魔界弟子赶来,却见只有骆小远一人,狐疑问道:“妖王呢?他居然肯放了你?”
骆小远佯装擦了擦眼泪,点头道:“我告诉他我已中了蛊,带回去也活不成了,他才放了我。”
见她说的不像假话,唐霜也只是点点头,笑了起来,伸手拉过她,道:“神女莫怕,有魔尊庇护,你不会有事的。”
骆小远看了一眼自己被她拉住的手,浑身上下都不舒服起来,干笑道:“你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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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骆小远再一次站在了魔尊的朝仙殿中。千刹正坐于榻上,慢条斯理地修剪着紫色的指甲,连眼皮也未抬一下;女童唐霜手执一枝梅花,甜甜地笑着,却也一言不发地站在一侧。空气中压抑的感觉铺天盖地地卷来,引得骆小远微微窒息,呼吸难控。
不知过了多久,千刹的指甲似乎修剪完毕了,才抬起头来,懒懒地开口:“三日前,你对噬骨心说过什么?”
骆小远心脏猛地一收缩,摇头道:“什么都没说过。”
“什么都没说?”千刹面若烟霞,绚丽无比,可眸中却阴冷似寒冰,“那他为何无故收兵,退出玄冥谷地界?”
他退了?他真的听了她的话退兵走人了?骆小远心中一喜,脸上不禁浮现出笑意。
千刹看着她脸上的笑意,缓缓叹气:“既然你不肯说,那是需受些苦头了。”说完,她竟不再开口,只是垂眸靠在榻上,仿若睡去了般。
唐霜挥了挥手中的梅花,笑靥如花:“神女,可莫怪唐霜狠心呐。”口中开始念念有词起来。
骆小远下意识地想转身逃跑,可才不过跑了一步,眉心顿时卷起赤炎般灼烫的感觉,一下一下,宛若锥刺!脚下一软,扑通一声瘫倒在地,一步也走不得了。她死死抱着膝盖,蜷缩成一团,只感觉到额间的冷汗涔涔落下,眉心的疼痛就似一股巨大的龙卷风将她逐渐吞没,让她连在地上翻滚的力气也没了。耳边还有人在问:“疼么?”
废话!你来试试!骆小远很想反击,可疼痛已将她的意识磨灭,根本说不出话来。
“那就实话实说,还能免去这些不必要的疼痛。”声音还在耳边飘着,若有还无,“如果答应,那就点点头。”
骆小远挣扎着最后一丝气力,点了点头。
眉心的灼痛终于渐渐消止,她蜷缩着一团的身子顿时瘫软开来,四脚朝天地仰在地砖上,重重地喘气。
唐霜走了过去,在她身旁蹲□,微微一笑,“神女,有什么想说的么?”
“我想说……”骆小远撇过脸看了她一眼,继续道,“我真的什么都没对他说过。”
“你!”
唐霜稚气的小脸一阵纠结,正欲再催动内力,却听在榻上始终垂眸不语的魔尊轻轻开口:“罢了,她说不说如今都不重要了。噬骨心既如此没用,我魔界却不可坐以待毙,冥界之战势在必行。你下去准备一下,三日后,魔界弟子齐聚玄冥谷下,遇神杀神,遇鬼杀鬼!”她嫣唇如血,字字含恨,宛然一笑,“待攻下以后,便是冥界的死期!”
看着她的脸,骆小远有些疑惑,到底是怎样的恨让她从仙变成了魔,又变成了这般让人望上一眼便会心畏的模样。
唐霜领命退下,殿中又只剩她们二人。
千刹缓缓开口:“在赤炎蛊下还能紧咬牙关不松口,没想到你还有些傲骨,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误会大了,她不松口只是因为觉得若说出实话会死得更惨而已。至于傲骨这个东西,她十分清楚自己是没有的。
“我知你如今还心向冥界,不过不要紧,七日后我会让你亲眼看见我是怎么得天神助,将冥界夷为平地的!”
骆小远默不吭声。
千刹继续说道:“这七日内,不要让我再看见你有什么奇怪的举动,不然就不止是赤炎蛊这么简单了。”
骆小远从地上缓缓爬起来,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知道了。”
“出去吧。”
从朝仙殿走了出来,她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要冷静,一定要冷静。如今妖界才刚刚退兵,玄冥谷一定会松懈警惕,绝不会想到三日后魔界会违背诺言再次进犯。这三日的时间,她必须想办法将这个消息送出去。只是……她看了看周围又是一群像狗皮膏药般紧贴着的侍女,根本毫无办法啊。
是夜当晚,她又对着月亮发呆。已经想了许久,还是没有丝毫头绪,她该怎么办?
正想着,窗外突然响起一丝轻微的嘈杂声,可不过片刻便又恢复平静。正觉得奇怪,鼻尖却恍惚闻到一丝淡淡的冷香,寒彻如冰,却沁人心脾。熟悉得宛若挂在天边的明月,日日思念,却始终触碰不到。
她微微一怔,前尘往事仿若潮水般涌来,阻得她心口一滞。只是呆呆地坐着不敢动,唯恐这丝香气又是她的错觉。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很长,又或许只有短短的一瞬,身后响起一阵淡淡的嗓音,“小远。”
她不敢相信,缓缓地回过头。
冷冷月光撒进窗口,铺满一地银霜。有一个人一身白袍站在满地月光的中央,姿容清朗,眸色微动,面色却苍白的一如她离开之前的模样。
“师父……”
计策
清风拂过,他未束起的墨发凌乱地飘在身后,交织成一张巨网,手中皎洁如光的剑身已出鞘,几滴血顺着剑尖缓缓落下……
师父,真的是师父,不是她的幻觉。
她猛地站起来,从窗外望去,果真见在外守着的侍女倒成一片,稍稍放下心来。她转过身,正想开口,却见师父几大步走至身前,以掌扣肩,眸色闪动,似是反复吐纳几次才沉声开口:“你为何不听我的话?为什么要私自出门?为什么受伤了也不回来?”
轰得一声,骆小远被这一串为什么给怔地无法开口回应。
在她心中,师父说话一向温吞如水,淡得恰似阳春白雪。这番一连串的责问甚至可以称得上举止失态,她从来没见过这样将感情表现得如此外露的他,竟觉得有些好笑。师父,这是在关心她吧?
见她不答反笑,白沉蹙起眉,却只是微叹一口气,退开一步,转身道:“跟我回去。”
他转身的瞬间,几滴血滴落在地,染成朵朵血花。她神色一凛,追了上去,扒开他扣在肩上的手掌,仔细一瞧,果然是受伤了。
她心里有些不好受,轻声开口:“你不该来的。”
他淡淡开口:“这些伤,不妨事的。”
怎会不妨事……明明她走之前,他便已经伤势严重,如今还未好全,却又拖着这样的身子来救她,岂会有不加重之理。她摇了摇头,正想说自己中了蛊,根本走不了。可话未出口,却突闻一阵笑声自门外响起。
她心下一惊,拉着师父的手向后退开一步。却见房门被倏然推开,魔尊千刹一身墨色裙衫出现在门口,裙角临风而起,脸上的笑意明媚动人,她的身后则站着唐霜还有一众魔界弟子,来势不明。
“好一个师徒情深啊!”千刹缓缓扫过他们纠缠在一起的手,笑道。
白沉松开手,向前移了一步挡在骆小远身前,双眸深沉,“堂堂魔界至尊怎可挟持弱女,以强凌弱?”
千刹抬眸瞥了他一眼,神色间闪过一丝诧异,可不过一瞬便消散开来。只是抚唇一笑,“你便是她的师父,白沉?”
他回头看了一眼骆小远,唇间露出淡淡的笑意,点了点头。
“以一人之资能以身犯险,闯我魔宫,看来的确也几分本事,不枉小远称你一声半仙。”言语间,千刹似有几分欣赏。
“不过是徒儿谬赞。”白沉面沉如水,不为所动。
骆小远看着眼前的师父,脑中百转千回。
她本就中了蛊,根本不可能离开这里,如今魔尊又突然出现,身后还来了这么一大批魔界弟子,别说是她了,连师父都未必走得了。怎么办,她要怎么做才能不连累师父?
“既是异星的师父,不如就留下来为我魔界效力,如何?”千刹看着他,笑意未减。
白沉正要开口,骆小远却抢先一步,大声道:“他不是我的师父。”
闻言,千刹一怔,白沉却似没听清般转过头,眼中满是疑惑:“你说什么?”
“我说你不是我的师父。”骆小远一字一字重复道。然后抬起头,迎向他的目光。可双目交汇的一瞬间,他眼中的震惊却让她勇气顿失,不敢再直视下去。
头顶上的声音再一次传来,缓而清晰:“你再说一遍。”
骆小远垂着头,紧紧握住双拳,告诉自己:不要退缩,坚持下去。只有这样,才能让魔尊认为师父和自己毫无关系,坚持下去……
似乎就是这般告诫着,她又恢复了点勇气,抬头道:“你不是我的师父,从你把我赶下山的那一刻起你就不是了!”
不知是不是自己眼花,师父身形似乎轻轻一晃,仿佛就要跌倒。她克制住想去搀扶的冲动,冷冷地看着他。
“原来,你一直没有忘记这件事。”他手撑桌角,容色苍白,似是随时都会倒下。
她撇过脸,笑了,意味苍凉,“忘了……哪有那么容易。你说的每一句话、做过的每一件事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你教我法术,教我炼药,给我擦眼泪,为我买吃的,将我从悬崖上救下……好多好多,我都记得。可既然你给了我那么多,又为什么要一次统统收回去?从你为了自己的师妹叫我走的那一刻起,我就恨你!恨我认识你,恨你只是我的师父!”直至说完,她惊觉自己已满脸是水,伸手抹了抹,触手冰冷。
看着指尖的泪水,她自嘲地笑了笑。原来自己那么会演戏……一不小心,居然就假戏真做了。
“所以,你早已不是我的师父了。”她擦干眼泪,继续说道,“我的事也已与你没有干系了。”
白沉垂着头,看不清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