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赌,你爱我-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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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知道“唔唔”地应着,脑袋里跟浆糊一样,身子软绵绵的只想倒下。
耳边“嗡嗡”的声音消失,她立刻向后倒去,睡着了。
消毒水的味道真的不是很好闻,林初青闷头捂着嘴巴从病房一路冲出去,蹲在花圃栏杆边干呕不止。
她很奇怪,为什么可以像看电影一样看见自己的脸,和自己喷涌而出的眼泪。
林初青一向讨厌示弱,更讨厌在别人面前示弱。
所以她极其厌恶自己面前干净的手帕,和看起来很有力的手。
那人不折不挠地保持着递手帕的动作,身体微微前倾,似乎将蹲着的林初青细密的包围起来。
她蹲得双脚快发麻也不见人走,几乎发出火来。
那人却适时礼貌地执住她的手腕,轻巧的施力,将她托了上来。
林初青不屑的转身欲走,肩膀被轻轻按住,她不得不抬头看那个人的脸。
许是她蹲了太久,许是太阳太大,她的神志,有一秒钟的晕眩。
对方的声音低沉悦耳,他似乎是笑着的。
他说:“林小姐,我无意于伤害你的自尊心。”
“我有一个很公平的交易,你若是有兴趣,可以照这个地址,找我谈谈看。”
她捏着手中凭空多出的名片,还是恍惚。
不料那人又退回几步,擦着她的耳朵呵气:“另外,我还是比较喜欢你披着头发的样子。”
他若有所指的看看她的笔直马尾和齐眉的刘海,把握十足的转身。
然后消失。
林初青一头冷汗的惊跳醒来,扯得手上一阵刺痛。
帮她换水的护士直皱眉头:“别乱动,针头鼓起来怎么办?”
她捂着突突跳的心脏,几乎浑身发抖。
剩下的几个小时她再也睡不着,幸亏天已微亮。
走出医院大门已经早上七点,她坐进车里,秘书便致电来询问昨晚的电话。
林初青淡声说没事,秘书似乎松了一口气,声音明显欢快起来:“没事就好。Alamode,我昨晚收到中临发来的邮件,说是要将周五的会面提前,今晚七点陆总请你在汇雅轩详谈。我已经check过你今晚所有的行程,没有什么重要的邀约。”
“我知道了。”她挂断电话,对着后照镜/炫/书/网/整理仪容。
连着几日没有睡好觉,黑眼圈在略显苍白的皮肤映衬下,更是明显。
出门时随手盘的发髻也被她睡得蓬乱,手指绕过微卷的发尾。
梦里的直发马尾却在她脑中一闪而过。
分明是一样的脸,分时是当年的人。
可是为何沧海过境,已然物是人非了呢?
林初青自嘲,无端端的感叹,大概是她老了的表现。
Once King行政区只有三层,是林初青回国前便准备好的。
工作人员不多,便没有必要花那个闲钱去摆阔租商业街上的写字楼。
所以一大早去送花的小弟小妹纷纷嚷着这地不好找。
林初青到的时候,前台和会客厅里此刻都堆满了花。
因为没人敢把这些东西送进她办公室里。
她见怪不怪的皱眉:“找大家来分一分,喜欢的就拿去美化一下环境。秦秘书,待会给这些送花的人打个……感谢电话。孙助理,来我办公室一下。Sunny;通知楼下的人九点上来开会。顺便叫一份早餐,中式的。谢谢。”
她的命令下达完成,办公室的门一秒不差的关上。
“膜拜啊!”
“女王啊!”
秦秘和孙小涵对视一眼,默默诉说心中的滔滔敬意。
六半点下班,楼下已经有司机敬职敬责的等着。白手套,职业西装,格外显眼。
林初青在心里翻翻白眼,晃晃手里的车钥匙示意了一下司机。
四十分钟后,两辆车一前一后停下。
苏小涵在副驾感叹:“哇,私人会所就是不一样,连停车场都那么气派尊贵。”
林初青拉手闸解安全带:“还不知道是不是一场鸿门宴呢,这点排场就让你开心成这样啦。”
孙助理吐吐舌头:“嘿嘿,人家没见过世面嘛!”
她摇摇头失笑,到底是没有危机意识的职场新人,咋咋呼呼心态轻松未必不是好事。
林初青没想到整个包厢里只有陆行恪和迟放两个人。
果然是场鸿门宴。
陆行恪靠在座椅上高深莫测的笑:“林小姐,姗姗来迟啊。”
她只能客气地道歉:“让陆总久等,真是不好意思。”
孙小涵在后面探头探脑,扯了扯林初青。
迟放这个人精,立刻殷勤地起身:“大家都坐吧,这位是……”
“我的助理,小孙。”言下之意便是,我的人,别给我打主意。
迟放哀怨,炮灰又见炮灰,每次被呛的总是他。
她们人到,菜就陆陆续续上齐了。
全是按着女孩子的口味点的酸酸甜甜的菜色,可是林初青感冒未愈,孙小涵又正襟危坐,鲜有人动筷。
酒喝得确实不少。
他们喝的是日式清酒,浅酌一口还没感觉,一杯就见底了。
服务员垂手而立,一杯接一杯的添。
陆行恪不开口谈公事,林初青就低眉顺眼地一声不响小口小口吃东西。
迟放的话题一个接一个,偶尔他的大老板接上一两句,其余就是他一人在唱独角戏。
她就要看看,这顿饭能耗到什么时候。
孙小涵的脸已经开始发红,张着雾蒙蒙的眼睛瞅瞅这个瞅瞅那个。
小姑娘平时酒量是不错的,所以林初青今天才带她来挡挡酒。
结果这一句正题都没有的饭局,她倒把自己给灌醉了。
看来回去是得好好教育她一下了。
陆行恪放筷:“林小姐似乎没什么胃口。”
林初青礼貌地笑:“抱歉,恕我直言,我对目前的话题也不是很感兴趣。”
在国外呆了些年日,总有些习惯会沾染人的,就像是说话直接这点。
陆行恪在心里冷笑,她倒是将拐弯抹角和不留情面完美结合起来了。
My Honey
……》
“陆先生,我们听君安排来赴宴,不是为了聊天气聊理想聊人生的。我只想我们能尽快达成协议,皆大欢喜。”她双手扣住,一枚银色无纹的戒指熠熠生辉。
陆行恪却不接她的下茬,目光凝在不知名的角落。
空气里,凉意顿生。
过了一会,他冷冷答:“林小姐,我们不会放弃Once King的。除非……你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林初青飞快地斟酌陆行恪话里的意思。
然后她施施然地笑:“莫非,陆先生已经有了什么好的解决方法?”
服务生上来添酒,陆行恪摆摆手,示意她退下去。
他的声音有着林初青熟悉的稳操胜券:“昨天,Jones Wich将他手中4%的股权让渡给我,价格远低于我的想象。当然条件是他要进驻中临,所以,林小姐,我将我现持有的Once King股票抛售出去,会是什么结果呢?”
除了被瓜分完毕,没有其他下场。
到时,她手里41%的上市股,全数变成废纸一张。
Bich,林初青在心里骂。Jones Wich那个死秃驴子,假模假样说一定与她同盟到底,股权决不让渡,为了几张支票,就陷她于不义。
“So?”她稳住心神,偏头做洗耳恭听状。
“呵,林小姐,你一向知道,我得不到的,自然要毁掉。”
“所以,我让你选择。要么毁灭,要么重生。”
林初青一时捉摸不透他的意思,但也晓得坚持立场:“陆先生,我说过,Once King不会分家。”
陆行恪眼里闪过一丝光芒,像是将猎物一步步引入了陷阱的胜利神色,一览无余:“那么我保证,Once King不分家,它将成为我们的一部分。”
他缓缓补充强调:“注意,是独立的一部分。”
“诚然,我们也考虑过了,如果将公司分拆并购,必然导致人事混乱,人才流失。林小姐,不如我们各退一步,将Once King冠夫姓——中临。”
身边两个摆设都眨巴着眼睛盯着她看,她几乎要按捺不住起身打人了。
她再三提防,还是被他兜进死胡同。
答案很明显,她的Yes Or No,将决定Once King的未来走向。
林初青抬眼,盯住陆行恪的眸子,企图看出一丝诡异。
可他的眼神明明白写着,他很真诚的在退让。
良久,她才吐气:“抱歉,我还得考虑一下。”
陆行恪摆出好商量的姿态:“等待无妨,只要林小姐愿意考虑这个提议。我也不愿意看见下周一股市开盘时,Once King再出现被疯狂抛售的情况。”
事以至此,也就没有什么好继续商量下去了。
她一手拎过包,一手拉着半醒半醉的孙小涵:“过几天我自会给你答复,陆先生,我们先走了。”
迟放急急插话:“林小姐留步,我刚叫了司机。你喝了酒,怕是不好开车吧。”
陆行恪也踱步起身:“你若放心,就叫迟放送你的小助理回去。我们一道走,有好多事没仔细谈过。”
她刚刚被摆了一道,现在疲于应对,只能点头说好的。
今年的四月底,天气反常的冷。
林初青以手支头,姿态慵懒的靠在窗边。
玻璃降下来三分之一,冷风吹进来呼啦啦地拨散了她的长发。
她明明喝过酒,脸却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司机正将车开往林初青暂住的酒店。
他好心提醒正在闭目养神的林初青:“过段时间去看看房子吧,最近一直住酒店吗?”
她满不在乎:“不太需要,我过阵子还是要回家的。”
回家,这么温暖的词汇。
陆行恪出言,语调不复柔和:“林小姐倒是随遇而安,不过是在国外住了几年,便在那里安家立业了。”
林初青刚刚收到短信,操作不熟练的回复着,闻言平视着他微笑:“人不都是这样吗?在一个陌生环境里,不逼得自己适应投入,哪能过得好一点。”
她发完一条放下手机:“你瞧现在,我刚回国,连国内的手机拼写都不大会用了,可还是得适应。”
车子经过一家药店,林初青用对讲机提醒司机停车。
陆行恪还来不及问她,她身子一矮,已经优雅地下了车。
药店的霓虹灯牌闪闪烁烁,他等许久,也不见人回来。
他的一只手已经搭在门把上,座垫上却有东西疯狂震动起来,打着转掉下椅子。
陆行恪犹犹豫豫地捡起来,是她的手机。
屏幕灯还没来得及灭掉,莹莹的白光里,他看到了发件人的名字。
rom——My Honey。
沙漏状的提示符旋转着,“滴”的一声,短信内容展示在他面前。
I love you,
……
oo。
Have a good nigh。
他失神的空档,前面传来有尖利的刹车声。
司机在对讲机里紧张地喊了一句:“陆先生,你看林小姐……”
陆行恪顾不上思考,急急忙忙地冲了下去。
路边横七扭八的停了几辆车,林初青立在远离是非地的绿化花坛上,惊魂未定。
他几步走过去,穿过花圃,反手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怒言相向:“你在干什么,过马路不会小心一点吗?”
她的声音有点抖,却强自镇定:“不是我……”
林初青避开自己的目光,手指向前点了点。
他这才注意到,地上躺了一个人,鲜血汩汩的往外冒,两腿直抽搐。
肇事车辆被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