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涎三尺-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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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阿姨,不好意思。我们剧组今儿要开庆功宴,怕是去不了了。”听沈熹年这么一说,海微似乎有了主意。
“哎?我跟你一道儿,成不?”
杨跃一听就觉不妥,刚要摆手不同意,沈熹年却啥都没说,点了点头。
鬼都不知道,他心里的那点抽丝剥茧的念想。
两年呐,沈熹年喝醉酒的时候,自个儿便会神叨。每一次想借着酒劲儿翻到电话薄,其实就是左右之间,按与不按之间。可是,踌躇了很久,多半又是放弃。他其实就是胆小。当初从南宁回来,他几乎只一个念想。恨,就是恨。连带着,所有大院里的女孩他都不待见。从不跟她们说半句话,碰一碰手就觉得恶心,看一眼,就心累。那时候是小,后来升了高中,就总跟秦褪混。见惯了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秦褪那会儿真叫是混世魔王,玩一个甩一个,不知伤透了多少姑娘的玻璃心。于是,沈熹年便也改了相,他玩起姑娘来,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手段花样儿时时翻新,但是,一见姑娘上钩,便狠狠地踹。真叫是后来闯了祸,加之渐渐也觉得乏了,才肯罢休。
所以,如今报应是遭到自个儿身上来了。这世道,正所谓一物降一物。像秦褪之于杭霁月,闻海微之于自己。再怎么风光潇洒,总会遇见一个收拾得了你的人。这就是劫数,躲都躲不过。逃都逃不开。
“来来,嫂子,替你剥蟹。”剧组里的晚辈不知好歹地冲着海微嫂子嫂子地喊,那是沈熹年第一次带来的女人。之前不管是排练,彩排,还是有人探班。没有一个姑娘来找过沈熹年,剧组里的几个腐女甚至YY了他跟秦褪会有什么暧昧关系。如今,人家非但带着女朋友出来了,而且,这姑娘长得如花似玉,脾气又爽直。倒真是讨不少人的欢喜。
“陈起凡,今儿你得罚酒呢,上次彩排,就是你捣乱。要不今儿真就碰不到沈熹年了。”海微人直爽,席间几杯酒下肚,跟大伙儿便热络了。这会儿,都扯着嗓子喊人名儿了。
叫陈起凡的就是上次自称是男主角的那哥们儿。今儿被海微逮着机会,还不往死里灌他。陈起凡可吃不消这接连地炮轰,早就败下阵来。扒着桌子,大着舌头,连连摆手,“姐姐,我这会儿喝得够多了。要再喝,就挂了。得叫我哥来,那我可吃不消。”陈起凡这么一说,在座一众都笑了,沈熹年凑着海微耳朵,替她解惑。
“陈起凡哥是甘霖房产的老总,陈甘霖。说来,还是秦褪的竞争对手。他爸过世的早,陈甘霖又是长兄,算是大半个当爹的。对起凡倒真算得上严格。”海微恍然大悟,想不到,这个陈起凡其貌不扬的,竟是富家子弟。
不过,这些,海微倒不介意。还怂恿别人劝酒。别人不知道她底细,一个小姑娘家,喝了六七两白酒,怎么面不改色心不跳了。他们谁晓得闻海微从小就是爸爸筷子蘸着二锅头一口一口喂大的。什么大场面么见过,当伴娘,帮人挡酒都不是一回两回。
就这么着,酒过三巡,席间倒了大片。到最后,就剩了沈熹年跟闻海微。俩人都是高手,今儿兴致好,也喝得有些高了。海微的脸升出两片酡红,斜睨着眸子,盈盈地朝着沈熹年看,
“怎么?还没醉?”沈熹年见她傻傻地,快也要倒了,
海微嘿笑着坐近了他一些,懒懒地念叨着“沈熹年,还记得两年前那会儿咱俩打的赌不?”
沈熹年沉默着喝了口酒,不做应答,一旁的海微倒也不介,继续大着舌头,“这,这次,可是我赢了不是?”
“我,我赢了,知道不知道。”海微拍着桌子喊了一声,那几个趴桌上了,脑袋随之蠕动了一下,又昏睡过去。
“你就那么确信我爱上你了?”沈熹年摆下酒杯,侧着头问海微,
她没有马上回答,人有默默凑近了些,她的脸尽在咫尺,彼此的眸子里映衬了彼此。海微湿漉漉地看着沈熹年,语气里的醉意却消淡了几分,“那要不要来试一下呢?”她这样说着,沈熹年还没反应过来,唇就被吻上了。
那是不可思议的柔软,温温地沾着酒气,不知道为什么,沈熹年总觉得还有淡淡的香气钻进鼻子里,海微温烫的舌像一条滑溜的小鱼灵巧地逃进他的嘴,柔情蜜意在唇齿见四溢。沈熹年看着她紧闭的双眼,睫毛像是泪水淋过,也是湿漉漉的,长长地贴着面颊。她有一些微微地颤抖,吻却依旧用心而缠绵。沈熹年悄悄将她搂进怀里,然后搂得紧些,再紧些。像是要嵌进自己的身体。
沈熹年心里长长叹出一口气。世界这么大,偏巧让他遇上了她,偏巧又让她爱上了他。他们都是彼此的劫难。有生之年,逃都逃不过。
因为在劫难逃,于是,不如沉沦。
第19章 第十八章 跟着你,到哪里,都可以
沈熹年在京城的演出还有四场,从开始以来就一直很顺利。剧组里大伙儿也都混得熟络得很。虽然都是新人,有时候,剧院的上座率很低,排演很辛苦,付出和回报完全不成正比。但是,大家都是尽了全力。谁都知道,万事总是开头难,挨过一阵,就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那段时间,海微几乎天天去看沈熹年,有时候是送小点心,有时候是自己做的爱心午餐,零零碎碎,花样时时翻新。其实那些东西多半只是好看,有一次,陈起凡看着沈熹年吃得香,终是忍不住,趁他上厕所的时候偷偷夹了一筷。刚进嘴,立马就吐出来了。他平日的菜都是家里厨子烧的,吃惯了山珍海味,嘴也刁。看沈熹年吃得那么有味道,饭菜花色又漂亮,料想多半是佳肴。心心不念地想吃,偏碰着沈熹年不让他沾手,便越发地想尝尝这嫂子的厨艺。可如今真要吃到了,却是大相迳庭。
“怎么,好吃不?不让你吃偏不信。”沈熹年一旁过来,幸灾乐祸地说着风凉话,随手又捧起自己的盒饭罐头,往嘴里塞了一筷子。
“沈哥,这菜要不是盐放得多,要不就是淡而无味。你,你怎么吃得下。”陈起凡抹了抹嘴上的油,一脸的不理解。
沈熹年斜睨了他一眼,没有说话。闻海微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能烧出些什么人间美味。平日里在家,就是爹娘宠坏了的娇惯丫头,从来都不曾烧过什么菜。如今能为他做饭做菜已是难得,至于口味什么的,能下肚,能果腹就行。心意到了,就是再好不过的作料。至于这些,面前这个什么都不晓得的富家毛小孩估计是看不懂的了。
“切,还装神秘。跟我哥一个德性。”陈起凡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悻悻地走开了去。
陈起凡的哥哥沈熹年总共就见过两回。和他长得完全不像,因为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个子要比陈起凡高大,相貌也要俊朗不少。那时候,秦褪就戳着陈甘霖的后背,恶声恶气地说,“呐呐呐,看见没,陈甘霖,别看那孙子一脸正气的样儿。手段阴着呢。”后来沈熹年才知道,甘霖跟永晔很早以前就一直是商业上的竞争对头,只不过父辈的时候一直是甘霖落在下风。后来陈甘霖做了老总,甘霖房产的地位倒是一天一个台阶。秦褪是一点点都不能大意。彼此也算是眼中钉肉中刺。
不过,陈甘霖待他弟弟倒是从来都不薄。就拿他们这次的话剧来说,经费都是陈起凡负责的。陈甘霖一句闲话都没说过。
沈熹年闲下来的时候,也会去海微家蹭饭吃。大家都熟络地紧,所以也不会觉得不好意思。
“来来,沈女婿,多吃一点。你看,弄得人都瘦了。”杨跃一筷子夹了两块糖醋排骨,都往沈熹年饭上堆。
闻正南没好气地白了杨跃一眼,女儿都没嫁出去呢,就女婿长女婿短地喊,真没个正经。饭桌上,一家子人,各怀心思。海微这次叫沈熹年来其实也另有目的。
“妈,我那话剧团的工作,说的怎么样了?”饭吃得差不多,海微终于问了杨跃这么一句。
“哎?不是早跟你说过了嘛。这事儿一早就板上钉钉了呀。你什么时候去,就可以去。”杨跃觉得奇http://。345wx。怪,这闺女,不是早就说好的事情,怎么老问些傻问题。
“那,……恩,那个。既然这个样子,”她支支吾吾,余下四个人盯着她,就等着继续下去。
“能不能,能不能也帮沈熹年找一个位子。”海微磨磨蹭蹭终于还是说了出来。这件事情,她其实想了很久,沈熹年一直奔东走西地表演,生活这样饥一顿饱一顿,也没个着落。还不如寻个稳定一点的工作,踏踏实实地过日子,也未尝不是件好事情。
杨跃愣了好http://。久,不知道应该怎么回这话,在话剧团找一个岗位又岂止是顺口说说这么容易的事情,她这次为了海微,也费了好些口舌,做足了人情工夫。前两天才板上钉钉了。小姑娘也同意了,可如今,要再替沈熹年寻一个,这多少有点说不过去了。
“微微,这件事情,一会儿再说吧。怎么着还是要问问沈熹年的意思,小沈,你说是不是?”这一次,闻正南先发话了。他这闺女真是傻的紧,就是以沈熹年的个性,他会让一个女人摆布自己的将来?于是,忙着打圆场。
“闻伯伯说的是,这事情就不烦杨阿姨了。我自己会解决的。”沈熹年自然是聪明人,顺着闻正南的意思继续说。
海微暗暗白了他爸一眼,分明就是不愿意。假惺惺地装什么好人。于是,便也不说话。
送沈熹年回去的路上,像是因为之前饭桌上的事情,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默默地走了一路,气氛似乎一点一点僵了起来。最后,还是沈熹年妥协了,轻轻地叫了她一声。
“微微,有件事情我要跟你说。”
海微回过头来看他,并不说话。
“陈起凡因为家里开始反对,所以,我们这次公演结束以后就要离开剧组了。也就是说,我们这个组京城剩下两场演出结束以后,就要解散了。”
“怎,怎么这样?”
“所以,之后,我准备回赤城。”沈熹年终于说出了重点,心里的石头像是放下了。
“沈熹年……你不觉得你这么做,很过分?”海微扬着头看他,心里头的怒气一点点升腾。
“你是不是火车票都已经买好了。”
沈熹年沉默了半晌,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哈,还真被我猜中了。你事情都做到这种地步了,你还跟我讲什么?你压根就没把我放眼里。”海微只觉得自己都气哆嗦,狠狠地推了沈熹年一把。
他稍稍往后退了退,却有捉住海微了胳膊肘,
“微微,你冷静点。”
“冷静?沈熹年,我们才交往了一个月,你是一点都不知道我的脾气吧?我告诉你,我最讨厌就是先斩后奏,我在你心里,啥地位?是不是跟你以前玩弄过的女孩儿一个样儿?”海微扬着嗓子问他。
“你是不是现在特爱看我急跳脚的样儿,沈熹年,心底是不是乐开了啊。”
沈熹年看着她撒泼儿,静静的伫立,只是不说话。眼神却一点点冷,让燃起的火把,被雨水渐渐淋灭。连面色都变得不好。他是习惯了冷处理,所以从来不吵架,对方就是在激动,他都等气平了才开口。可,这一次,他却是先开了口。
“闻海微,本来,这事儿是找你商量的,倘若你要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