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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烟帘柳落-第57部分

小说: 烟帘柳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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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色。
  那日她正在厨房自怨自艾,嘟嘟囔囔,冷不防李妈唰的冲上来,握住流苏双手,一双眼里放出光来,像是寻觅到组织的革命同志,激动的不能自己:“夫人,你想吃水煮的辣菜?”
  “嗯……”流苏茫然,回答道。
  李妈一拍大胸脯,简直涕泪交加:“夫人,你不知道啊,我李妈没别的拿手菜,只一道水煮牛肉,那是能引的神仙都下凡啊!宫主不吃咸辣的菜,你可知我这一手拿手菜有多憋屈啊!夫人既然爱吃,李妈现在就做!”
  于是当日中午,流苏在苏柒然对面,就着一盆水煮牛肉,吃的涕泪横流,辣味从口腔传至四肢百骸,流苏只觉得耳朵都要喷火了,却是酣畅不已,明明已是伸着舌头嘶嘶吸气,却还是不停的吃。苏柒然看的直皱眉,一边劝她慢点吃,一边替她倒冷茶,擦去额上的汗珠。
  可是一刻钟后,流苏体会到了乐极生悲这个成语的终极禅理,她忘了这具身体,这具体弱多病饱受摧残的身体,这么多内脏器官中,肠胃是最差的。稍有刺激便直冒胃酸,难受的能让流苏只想把胃割了。这次被灌了这么多辣的胃,也很不负众望的反抗主人对它的摧残了,于是当她躺在苏柒然怀里哼哼时,苏柒然的脸色那叫一个难看,悔恨的流苏只想自己没生下来。
  苏柒然泰山崩于前我自岿然不动,听到流苏委屈无比的声音:“一年才一顿的年夜饭,你也不让我吃……在宣墨那里,他都由着我的,我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喝什么喝什么,可宠我了……”
  苏柒然一愣,眼风斜斜飘过去,冷笑道:“你倒越来越有出息了啊,行,那你吃罢,我让李妈放十斤辣椒下去!”
  夜色终于降临,离宫里灯火辉煌,一顿年夜饭吃的热闹无比。盛真,画歌和阮地星都还没有成家,因此都聚在离宫里,每人一张小榻席位,菜色如流水一般的上。阴谋得逞的流苏吃的欢畅淋漓。酒酣耳热之际,众人放开了手脚,划拳呼喊,一派喜庆。只有苏柒然阴沉着脸,一顿饭食不知味,看着满盆红油的牛肉一片片送进流苏嘴里,心里的担心一分分加重。
  散了的时候已是深夜,流苏洋洋得意,这次这胃十分合作,大约被摧残的习惯了,竟然也不闹腾。于是缠着苏柒然逗他开心,直到苏柒然那张俊颜不再黑,两人才睡下。
  半夜时分,流苏被胃里一阵阵的收缩的剧痛痛醒,黑暗中她紧紧按住胃部,深深吸气,想压住疼痛,不想惊醒身边的人,那灼烧感却愈发强烈,疼的她蜷缩起来,嘶嘶的抽冷气。身边的人被惊动,很快醒来,黑暗里看不清他的表情,声音却焦急异常,还带着颤:“流苏,怎么了?”
  她疼的说不出话来,蜡烛很快被点亮,苏柒然脸色苍白,像是疼在自己身上一般,轻轻揉着流苏的胃:“好点没?我让人去叫画歌来。”
  流苏摇了摇头,扯住苏柒然的衣角,困难的挤出话来:“不要,捱过这阵子就好了,你别走,陪我……”
  苏柒然从没这么紧张慌乱过,连连答应着不走,看到流苏痛苦的表情,急的手足无措。却又没办法,只能揉着她的腹部,说道:“让你别吃,你还吃。还说他由着你吃,依我看,他也定不让你吃的,对不对?流苏,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被你一激就由着你吃了,你痛的受不了的话就咬我,流苏,看到你这样子,你知道我有多难受么?”
  流苏一愣,眼角酸涩起来,她用那样的话激他,那样过分,也该是自作自受。这个男人却向自己道歉,说是自己不好,她身上的痛,于他而言却更是百倍的痛楚。
  她忍住痛苦,轻轻抚上苏柒然的脸庞,眸子里星光闪烁:“苏柒然,我有没有说过,我爱你?”

  陆拾肆

  远远一声惊雷,流苏自睡梦中惊醒,方想起今日是惊蛰。原来她在这个世界,已经一年多了,久到她几乎要忘了原来的身份,久到她几乎要将现在的生活融入骨血。
  风从窗外吹来,案台上被砚压着纸张唰唰翻飞,轻薄纱帐起起落落,流苏打了一个寒噤,将手缩回被子,转头看身边熟睡的苏柒然。他睡相极好,不打呼不磨牙,就着一个姿势可以一晚上不动,面容平静。流苏觉得心里隐隐的不安,那种感觉刻意的强烈起来。她压抑住狂跳的心,把冰凉的手脚搁到苏柒然身上,感受到他温暖的体温如岩浆般慢慢涌动,睡梦中的苏柒然因为冰凉的触感皱了皱眉,翻个身将流苏往怀里揉了揉,又沉沉睡去。
  敷华殿的众人也听到了那声惊雷,只是却无人朝窗外看一眼,只是低着头各怀心思。香炉里的广藿香添加的极多,燃烧时发出轻微的噼啪的炸裂声,浓厚馥郁的芳香令谁轻轻咳嗽起来。华丽殿宇内莲妃惊恐的声音在回荡,还带着轻微的哽咽,小心翼翼的措词说道:“臣妾昨夜里服侍皇上,歇息的时候无意间碰到床角一处突起,臣妾当时好奇,就按下去了,没想到打开一个暗格。臣妾随意一看,竟然……竟然……”
  烛光下张太后那张保养得宜的脸,表情十分古怪,像是庆幸,又像是惋惜,她脸色一凛,威严的道:“说下去,看到什么了?”
  宣墨低垂着眼,轻轻沿着杯缘划着茶上的浮沫。太史令潘简却坐立不安,手底下那帮兰台令,左右史等也个个脸色严肃,颇有些心惊胆战的样子。莲妃抬眼怯怯的环视了一下诸位大臣,声音打着颤:“臣妾看到几个扎着针的布偶,还有一卷明黄丝绸缎子……就只有这些了,具体的臣妾也没敢看,只是觉得颇为奇怪……所以今日才来敷华殿向太后禀报……”
  张太后冷冷一笑,心里暗想,大约莲妃不知道,她如今这番话完全可以颠覆一个朝代,改变一段历史。她眯起眼,在心里暗暗叹息:“我的皇儿啊,你做事就得做的干净,留下马脚可不是明智之举;或者,”她眼中凌光一闪,“或者,起码也要有能力自保,免得被人泼了污水。”
  片刻之间,张太后已将利益得失计算了一遍。她当初能当上皇后,是因为娘家在朝中的势力庞大,尽管先帝不喜越肃,却也只能将他立为太子,先帝驾崩后,越肃继位,她也顺理成章成为太后。他们母子如今有这一切,与她家族的支持不无关系。越肃当上皇上后,却开始大力削减张氏的势力。凌风雷一死,张氏实力大受打击,她的胞兄,越肃的国舅权力被架空,有些跟张氏走的较近的官员也被寻了个由头罢职。越肃对她的态度也越来越不敬,且处处提防着她。这可不是个好现象,也许……眼下正是一个好机会也未可知,她猛然想到一个词:废黜。思绪散漫开来,她想到废黜皇帝,由自己听政后的景象,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她勉强压抑住了澎湃起伏的心情,看向宣墨,问道:“首辅大人,依你看,哀家应该如何?”
  宣墨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瞥向跪在地上的莲妃,道:“此事事关重大,只听莲妃娘娘一面之辞十分不妥当,万不可妄下定论。依臣之见,太后还是彻查清楚为好。”
  张太后满意的点点头,眼神又如刀子一样飞向以潘简为首的史官们:“潘大人,你可是听到了?哀家希望你还记得那句话:史笔应令谄骨羞。定要秉笔直书,如实记下皇帝的言行举止,你可明白?”
  潘简喏诺答应了,与宣墨一起告退。惊蛰的风十分寒冷,潘简却抹了一把头上的汗,跟在宣墨后头问:“宣大人,你看太后可是什么意思?朝廷要变了么?”
  宣墨淡淡一笑:“潘大人,有些事情,你我都不好说。太后让你如何做,你就如何做,作为一个史官,秉笔直书可是气节。”
  潘简骇得立在原地,连首辅大人也如是说么?可是他若秉笔直书,那么皇上的罪名将千秋万代沿传下去,历朝历代,皇室最忌讳的便是巫蛊之术,如今这……他抬起头,又抹一把汗,要变天了么?
  惊蛰过后,皇室宫变。张太后带领御林军搜查越肃寝宫,依莲妃的说法,在龙床下找到了暗箱,暗箱里赫然是几个布偶,后用朱笔写着生辰八字,细细算来,正是当今太后以及先帝的生辰;除了布偶,还有一卷圣旨,日期是先帝驾崩前三日,上面的内容触目惊心,明示越肃行巫蛊之术,毒害先帝,先帝有所察觉,下了圣旨废黜太子,不想这圣旨被越肃所知,私藏圣旨,将先帝囚禁了起来,最终一杯鸩酒毒杀了先帝。
  张太后雷厉风行,查明事实,当即在张氏派系的帮助下控制住了皇城的中央军,将越肃幽闭软禁在长明宫。一个月后,以“行巫蛊之术,弑父咒母,私藏圣旨”之罪名,废黜皇帝,从此正式临朝称制。
  这掀起的滔天骇浪,在史书上不过短短几句话,局势却翻天覆地,宫中大乱,形势动荡。在张太后的铁腕和高压下,竟无人提出质疑为何越肃不把那些证据毁灭掉,却要留下来。大理寺少卿陈景光上奏,直抒皇帝乃被人陷害,不可废黜;又怒斥张太后勾结张氏,外戚专权,干涉朝政,理应废黜,送交大理寺。当夜,陈景光暴毙家中,从此朝廷再无异声。直到几个月后才渐渐恢复稳定的秩序。
  与此同时,消息传至北方泽遥兵部侍郎康凤处。大越与北蜀僵持不下,北蜀粮草运输困难,大越后补也路途遥远。北蜀皇帝一思量,开春时正是农忙时节,需要军队帮忙务农,而大越久攻不下,北蜀已是兵乏民困,便想撤军;而大越形势动荡,宫中无主,张太后把持朝政,康凤便知道宣墨已经收网。北蜀会大肆进犯,而宣墨会逼得越肃将兵符给自己,派自己出京与北蜀作战,都是宣墨事先设计好的。只待此时越肃被废黜,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便能率领这禁卫大军南下攻入京都,拥立新帝。因此此时也不宜与北蜀再对峙下去,两方心思相通,都派出了使者和谈,双方签订协议,一起撤兵。
  北蜀撤兵后,康凤立即打出“肃外戚,清君侧”的旗号,南下攻城,一路势如破竹直到天水河,驻扎在天水河边繁华的桑梁城。天水河是天险,水流湍急,河滩险恶,大军想要渡河,不是容易之事。张太后紧急之下调出的中央军和为数不多的乡兵,便依仗着天险在河的那边与康凤对峙,两军相持不下。这一僵持,便又是几个月过去。
  外面的世道再兵荒马乱,形势再艰险,民生再潦倒,也都与流苏无关。她只窝在苏柒然为她创造的世外桃源里,活的安乐无忧。
  正是七八月份的时节,园外红了樱桃绿了芭蕉,煞是好看。酷热难当,苏园却清凉无比。苏柒然知道流苏怕热,特地在苏园修了一个水亭,也不知用的什么方法,亭顶竟然有水罐储存凉水,水又沿着亭檐四周流下,形成雨帘,周边遍植长松修竹,檐上飞流四注,寒瀑飞空,炎夏之日处于其中,竟凛若高秋。亭中又有冰镇瓜果凉汤,流苏蓦然生出一种不知人间有尘暑的感觉。
  苏柒然支着额头,一盘棋下的心不在焉。流苏眼见他的车活生生跳到自己的马前送死,实在兴味阑珊。棋盘一推,百无聊赖问道:“柒然,你在想什么?”
  苏柒然一惊,再看流苏时,又是温柔的充满爱意,极好的隐藏去了眼中那丝不安和彷徨,指尖轻拂过流苏的黛眉,停在她的腮边,细细抚摩了许久,才说道:“没什么。流苏,与你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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