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太子胤礽全-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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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径直来到一座临水的轩馆,那轩馆水面露台的地面上放着几盏别致雅丽的纱灯,旁边竹塌上躺着一个慵懒的青年男子,脸上盖着一本书,一侧两个美婢在给他打扇。
沈廷文上了露台,在廊外侍立的婢女上前行了礼,为他脱下外衣,他往另一张竹塌上一躺,吁了口气道:“陈兄好会享受。”
婢女将他的衣服拿到里间,取来扇子也上前为他扇凉,他却接过扇子挥挥手让婢女退下,让原先给男子打扇的婢女也退下,凑近男子道:“陈兄,今天太子殿下提起令尊了。”
男子没有反应,连头发丝都没动一下。
沈廷文却知道他们没有睡着,继续说道:“语气很是仰慕,叹息无缘一见。”
男子漫不经心的声音从书下传来,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沈廷文刷地合上折扇,重重在手心一磕,靠回躺椅上,抓心挠肝地长长叹息道:“陈兄,我天天面对那张小脸,都快把持不住了啊!”
男子终于把书从脸上拿了下来,目光转移到他脸上,道:“阿文,我记得你小时候没有这么无耻的。”修目薄唇,面容俊美,竟然是陈慕。
沈廷文用扇子轻轻拍打着手心,不同意地道:“这怎么能叫无耻?男人好色天经地义么。况且那样的美人却无人疼惜,实在是暴殄天物。——陈兄,你说用什么办法才能把他弄到手呢?”语气十分认真。
陈慕也认真的打量他,看出他不是开玩笑的以后建议道:“很好办,去自荐枕席。”
沈廷文连连摇头:“不行不行,这法子太被动,而且美人太洁身自好,且不说能不能瞧上我,就算我成功勾引了他,上面的那位对这些事可是深恶痛绝,发现了也是饶不了我的。”
陈慕道:“那还有法子,你去反清复明,成功了连天下都是你的,别说美人了。”
沈廷文仰天叹息:“那这也太费事,等我成功了,美人也变成老头了,那时我的成功还有什么意义?”
陈慕道:“那就霸王硬上弓吧,找机会强来一次遂了心愿,然后躲到海角天涯去。”
沈廷文道:“我还不想害沈家被诛九族……陈兄你今晚兴致很好啊,发生什么好事了?”
陈慕又把书盖到脸上,不理会他了。
沈廷文知道陈慕不想说的事情是绝对问不出来的,只好作罢,又靠回躺椅上长吁短叹的思念美人,对着繁星密布的夜空念情诗:“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沈廷文出身于江南书香世家,是当地有名的名门望族,自幼聪明有神童的称号,但是从小叛逆,甚至有一段时间想弃学经商,虽然被母亲一哭二闹三上吊给逼回来了,表面上跟人来往也是一副彬彬有礼的翩翩浊世佳公子形象,甚是符合人们的审美观,父母却是知道这孩子是管不住的,怕他在家带坏弟弟妹妹们,早早的就把他踢出家门出来当官了。
沈廷文会试前曾跟父母有过约定,只要进了前三甲,以后什么事情爹娘都由着他,只要他不连累家人,所以现在自由的很,也很放浪。
因为自小聪明的缘故,他自视甚高,以这个时代的人的眼光来看甚至是悖逆和狂妄,但是由于从小善于伪装,倒也没有几个人知道他的本性,加上根本没有野心,什么事都随心而为,所以无论在哪里都混的如鱼得水,是个彻底的异类,也因此才能在幼时就和同样高傲的陈慕相交。
且不说沈廷文在这里遐想,这天小飞跟着自称宛儿的女人来到德胜门内一条巷子里的一座宅子,沈宛倒也不愧是个奇女子,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虽然是小飞这么小的一个孩子,也立刻引他去见藏匿在此处的“澄海公”郑克爽。
郑克爽看样子有二十来岁年纪,面目清秀,神情却十分惶惑不安。见沈宛带进来一个陌生孩子,立刻吓的跳了起来。
沈宛见他这副模样皱起了眉头,柔声细语责备道:“你也一二十岁的人了,一惊一乍的,像什么样子。”
郑克爽更加惶惑,样子十分懦弱。
小飞向行礼,道:“二公子。”
郑克爽结结巴巴道:“不,不必多礼。”
小飞本来就因为自家公子身世的缘故,很是不喜欢这个人,看这个他这个样子更加不喜欢,问沈宛道:“纳兰夫人,在这里的只有二公子一个人么?”
沈宛此时已经拿下了纱帽,道:“我藏匿着一个人,已经是担了连累外子的危险,那些人一齐躲在这里,目标岂非太大?更让二官儿不安全。我让他们走了。”
小飞确定道:“他们不必管?”
沈宛摇头道:“不必,他们既能潜入二官的府邸救人,想来一定有自己的法子,我藏匿二官一个就是极限了。”
沈宛的话中透出一股漠然,与自家公子提起原先台湾的事情语气是一样的,想必她在那里的过往必定不会愉快——也是,若是过的好,她一个女子怎会离开家园独自到江南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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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城
沈宛是把郑克爽伪装成一个下人的身份藏在家里的,这所宅子内多是她从江南带来的心腹,倒不妨事,这看似让小飞帮人混出京城降低了不少难度,但事情没这么简单。
小飞冷静地问:“夫人具体是想让小飞做什么呢?只是把二公子送出京城?还是再给二公子置房子置地伪装身份,安排二公子一辈子?”语气里颇有讽刺。
沈宛倒是个讲道理的人,蹲身福了一福,道:“这次的事是妾身厚颜了,只是我一个弱女子单身在京城,举动都牵涉倒外子,这次是情非得已,得罪之处日后若有沈宛能补报处,必当偿还。我已通知过顾先生,出京之后自有顾先生接应,不会再麻烦小兄弟了。”
沈宛以台湾旧王之女身份让小飞这么个小孩子赔礼,从陈永华这里算她也算小飞的故主,按说小飞不应再拿大,但是小飞经此一劫对人心也算洞明了许多,冷冷回了一礼,仔细打量郑克爽一番,说是要回去安排,告辞而去。
陈慕六岁离开台湾,在浙江秀水的紫云寺随寺里老和尚学文习武,与沈廷文结识,十五岁时偶然救过一个徽商,从那时起涉足商界。他极有眼光,这些年虽然不亲自控制,暗中势力产业却发展的很大,小飞想偷送个人出京城不是件难事,但是他不想把陈慕的势力暴露在沈宛面前,所以想尽量做的谨慎些。
两天后,一辆极寻常的送水车停在沈宛家宅子的后门,不久后离开了,在一处集市上停了停,又走了。没多久天快黑了,集市散了,集市的另一头,一匹极常见的小黑驴,驴上骑了个薄施脂粉的小媳妇,挽着个半旧的包袱,由个小童儿牵着,顺着散集的人流出城而去。
由于这几天查逃犯,城门口盘查很严,查到小媳妇的时候,守城门的卫兵仔细打量她,只见她十七八岁年纪,一头乌油油的好头发,簪着两根银簪,弯弯的眉毛,小小的嘴唇,垂着眼睛不敢看人,倒也有几分姿色。
卫兵叫她打开包袱来看,蓝底印花的包袱里是几色彩线,二尺布,一双才纳成的男人鞋子,针脚匀细,与小媳妇身上穿的衣服针脚是一样的,看样子正是她做的。还有半串铜钱,一对压裙角的银蝴蝶。
卫兵将东西翻了翻,看了那对蝴蝶一眼,心想闺女这几天也正缠着要一对这个,也不知道多少钱,随口问了一句,小媳妇一下子涨红了脸,不敢说话。牵驴的小子先叫了起来:“哎呀,军爷,这是给我们家姑奶奶买的,她后天就要出阁……”
卫兵知道他们误会了,一巴掌扇在小子青留留的脑壳上,啐道:“不过是白问一句,谁要你们东西?瞧吓的你!”
小媳妇忽然鼓起勇气,抓了一把铜钱塞到卫兵手里,声如蚊呐道:“请军爷喝茶。”
卫兵真不是那个意思,见她的脸都红的滴血了,哭笑不得将钱又扔回她包袱里,道:“行了行了,你过吧。”
小子帮着手忙脚乱的小媳妇包起包袱,连连向他道谢,牵着驴赶快出了个城门。卫兵又去盘查下一个。
这样的大姑娘、小媳妇,每天都能在城门口看见无数个,丝毫也引不起他注意。
出了城在大路上渐渐走远,旁边没有人了,牵驴的小孩子依旧埋着头专心赶驴,却用低低的音量赞赏地说道:“二公子,你装的很像嘛。”
这二人却是小飞和郑克爽。
郑克爽脸上的红色依旧褪不下,嗫喏道:“我没有装……”
小飞笑了笑,却不再说话。
这个人人前人后都是一副懦弱胆小的样子,他却不相信他是真的懦弱胆小。
真正懦弱胆小的人做不到将妻子儿女叔伯弟兄一并抛却,不计后果的逃亡。
郑克爽见他不相信,垂下眼帘也不再说话,二人默不作声的赶路。
按事先的约定,小飞将郑克爽送到指定地点,果然已经有一辆马车在等着接人了,看见小飞牵驴赶来,车上先下来了一个清癯隽爽的中年人。
小飞扶着郑克爽下驴,那人见郑克爽这个打扮,却没有露出一点异样的样子,行了一礼,道:“顾贞观见过二公子。”
郑克爽诚惶诚恐地拦住他,道:“顾先生快不要如此,克爽以后还要托庇先生,还怎么当得起公子这个称呼?”
小飞听到这句话,似笑非笑,神情间已有了点陈慕的影子。
顾贞观顿了下,抬头看了眼郑克爽,似在判断他是有意还是无意,最后笑道:“公子不要这样说话,无论怎样,公子都是国姓爷嫡亲的骨血,我们这些郑氏旧人,这些礼数都是应当的。”
这句话也是在打太极,说了等于没说,可也算表明态度,只是“礼数”是应当的,让郑克爽心里有数。
郑克爽也不知听懂没听懂,面上丝毫不显异样,只还是又感激又惶恐。
小飞对他的表情有些腻味,向顾贞观行了一礼道:“顾先生,我家公子让我代为致候,天色已经不早,先生和二公子也该上路了,不然等到天黑恐有麻烦。”
顾贞观看看天色,也道:“正是,也代我问候令公子。二公子,咱们走吧?”
郑克爽又看了一眼北京城外广阔无垠的天空,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是。”转身先上了马车。
顾贞观神色有些叹息,向小飞抱了抱拳,也转身上了马车。
马车启动,小飞站在路边目送车子走过,郑克爽从车厢里往外看,小飞抱了抱拳,车子渐渐走远。
九门提督与禁卫军联合在京城搜了三四天,在京城附近的辖县甚至周边几个省都接连搜了两个多月,据说闯过澄海公府邸的天地会的余孽和可疑人员抓起来了不少,但是郑克爽却像大海里的一滴水,自被救出去那日起就没有一点影子了。老康心情很坏,接连处置了几个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