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奶奶-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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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儿拢了拢莫梓旭身前的衣服,这才发现少了一大截,她赶忙要把自己的外衫脱下,才解开了一个衣带,就听见身后冷不防地冒出一声,“前面是……什么人?”
柳儿吓了一跳,脱衣服的手,再也不知道是该继续,还是停止。
反倒是莫梓旭,听了这个声音,不由苦笑了下,她觉得,今天真是她有生以来少见的倒霉日!
白天才被自己的夫婿以多嘴多舌、恶毒之名,差点强要床上;傍晚就被祁家大当家命令去寻回这个和她不对盘的男人;而晚上回来后,又倒霉地差点让对她觊觎的男人夺取清白;好容易摆平了这一切,在她最狼狈的时候,那个和她不对盘的男人,竟然该死地出现了!
没错,那个和她不对盘的男人!
也是应该称之为她的夫婿的男人!——祁连琛。
莫梓旭握住柳儿还要脱衣的手,将柳儿的衣衫重新系好,才慢吞吞地对着来人低下头,轻声道,“相公,你回来了。”
这样的一句话,说得时间不对,场合也不对。而且,她明明是该羞愤地要埋沙遁地的时候,可是在这时听见了祁连琛的声音,她竟然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安心。
虽然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难以理解,但不可否认,真的是安心。
祁连琛没有提着灯烛,大概,他习惯夜行。
莫梓旭悄悄抬起眼眸,就见他摇摇晃晃地向自己走过来,在距离自己两米之遥处站定后,打了个酒嗝,仿若白天的过分没发生过似的,他笑嘻嘻地说道,“原来是娘子……”
话说到一半,祁连琛的声音戛然而止。
莫梓旭不用猜也知道,相比是他看见了她的衣衫不整。她没想好怎样解释,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这个必要去解释什么,所以,她低头沉默。
倒是柳儿,看见情形不对,赶紧开口道,“三少爷,你听奴婢说,刚刚走到假山这里……”
“我有说让你说话了么?”祁连琛的声音像是从地狱传来一般,有些清冷,完全不若刚开口时笑嘻嘻的语气。
柳儿被斥责,她抿着唇,眼圈红了,她觉得自己怎么被责骂都无所谓,但是不能让自家小姐受了委屈。“少爷,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小姐她……”
“能够与娘子偶遇,也是一种缘分呐。”祁连琛再次截断柳儿的话,这次,他是盯着莫梓旭的小脸开得口,语气又变回了那种无所谓的味道,连表情也像是有多重人格似的,换回了嬉皮笑脸的样子。
莫梓旭蹙眉,她心里明白,如果说之前祁连琛不悦的那句话,说明他对于夫妻这个虚名还有几分在意的话,那么现在的他,已经将刚刚的那分在意,彻底抹杀。
她这个正妻在他的眼里,根本连虚名都算不上!
……
下文提示:大夫人给小旭的那瓶春一药,会不会因为三少今天的伪强一暴,和对她的种种无视等恶劣行为,而被小旭丢掉?下章分解。
任谁看了莫梓旭此时的样子,都会有两种联想,第一,她刚刚被人施暴,第二,她心甘情愿地与别人苟且。
莫梓旭不知道在祁连琛看来,她应该算是第几种,不过,听了他刚刚的那句话,她才明白,或许,那男人对她的事,连猜测都懒得猜,只要不是涉及二少奶奶的事,他大概一律都会那么无所谓的姿态。回想起她和他为数不多的交谈和见面,无非可以分为那么三类:
当他有求于她,或是心情好的时候,就会无赖的嘴脸;如果不是有求于她的时候,他平时基本上是对她采取无视的态度;而如果是他的心上人二少奶奶受了气,那么她就要小心了,因为他极可能会迁怒于她,谁叫她这么“不明事理”地嫁给了他了呢。
想起今早,他从她的手里借走了镯子,临走时不阴不阳地说如果缺钱,让她向大少爷去借,那分明就是对于她和大少爷之间的那次传闻,引为谈资,信手拈来地取笑她,以为她像他一样地扰乱伦常。
想到此,莫梓旭几不可见地耸了下肩头,也好,她无意与他发生感情,看样子,他也同样不屑和她产生羁绊,当然,除了借钱。
莫梓旭稍稍抬起了头,很大方的拢了拢自己胸口的衣衫,用着和祁连琛一模一样的无所谓口气笑道,“确实,今儿个妾身总算知道相公在夜间都是几时回府,往后也好让柳儿、竹儿她们做个准备。——不过,咱们一日之内偶遇两次,用相公的话说,还真是缘分呐。”
祁连琛盯着她的小脸,表情不变,半响,才伸了个懒腰,“哎呦,好困,回去睡觉!”这次,完全视莫梓旭为无物。
柳儿气得死咬着牙关。莫梓旭倒不以为意地目送着祁连琛从自己的身边走过,只不过,在他与她错身而过的那一刹,他忽而停下脚步,用着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沉声道,“别搞得这么多花样,我是看不清你在玩什么把戏,但是你脸上的伪装我是看得分明,如果不是那种温柔贤惠之人,就别再做出楚楚可怜的模样。当然,这一切都是没用的,别指望我们之间会生出些什么,你安分守己点,或许,这个三少奶奶的位置还能坐得久点,不然,我不会顾念你到底是什么出身!”
莫梓旭挑眉,一点都不意外他对于之前的二选一猜测,选择了第二种,只不过,他竟然知道自己是伪装柔弱,这一点,正好鞭策她在演技方面还需加强。她轻轻地哼笑了声,“相公教诲,妾身定会铭记于心,以使妾身正妻的身份,可以坐得久一点!”
面对她的变相宣战,祁连琛没有再说什么,摇摇晃晃地往前走去。
可是莫梓旭却看得真切,在她说完那句话的时候,他的眉头拧了一下,虽然不知道他此举是为什么,但是她的心里,却升腾起一股说不出的报复快感。
看着祁连琛走了,柳儿赶忙地来到自家小姐的身边,有些手忙脚乱地把自己的外衫脱掉,披在莫梓旭的身上,柳儿是真的吓坏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小姐,你真的没有……没有……”接下来的话,她说不下去。
莫梓旭慢条斯理地将外衫穿好,确认可以挡住里面的不堪,才抬头笑道,“你放心,我真的没事,你倒要担心一下那个被我伤到的,估计现在都还疼着呢吧。——咱们快回房吧,耽搁久了,止不住还会碰到什么人。”
就这样,主仆相携着往回走,在回房的路上,莫梓旭把深夜差点失身的这个事,不漏任何细节地对柳儿说了个仔细,而且,她也知道,这个事只能告诉柳儿一人。
当时,她在威胁那个要强暴她的男人时,所说的最亲近的人,也是指的柳儿,当然,她这么说也是一种歧义,因为她相信,那个人肯定会猜测她说的是祁三少,怎么说,祁连琛是嫡出,就冲着这一点,那个男人再想对她动手的时候,都会掂量着点。
柳儿知道了这个事后,可没有莫梓旭那般冷静,她甚至要去大夫人那里把这个事抖出来,可是,莫梓旭阻止住了她,百般劝说,“你确实聪明地选择了对的倾诉对象,只不过,这个事如果让娘听了,也许并不一定会全心为我做主,毕竟,她疼得是自己的儿子,也许,她会拿这个事做筹码,让爹拨除已经给了二少爷的个别生意,说到底还是为了她自己还有她的儿子,到时我白白地成了她的棋子,岂不是更可怜?”
柳儿说不过她,眼圈红红地好像比她还委屈,“可是,小姐不说,那咱们的三少爷却说不准会不会说。”
“他?”莫梓旭勾唇冷笑,那家伙才不会管这档子闲事,“他巴不得每分每秒都去赌去嫖的,哪有功夫去向娘去告状?更何况,他也没什么证据,不过是看见我衣衫不整了而已。”
柳儿想想,也有道理,可她毕竟是觉得自家小姐吃了亏,“……难道就这么算了?”
莫梓旭挑眉,势在必得地轻笑道,“自然不能就这么算,反正那个强暴我的男人并不知道我已知晓他的身份,自然对我不会设防,我只需稍稍拉拢一番,卖两个人情给他,他就会对我更不防备,以后,如果机会来了,我会借着娘的手,一举搞垮他,让他再也爬不起来,只不过现在……不是时候。”
柳儿听着,似懂非懂地,还有点心悸,她忙得抓住莫梓旭的衣袖道,“小姐,其实奴婢不是想你报仇,只是想……以后平平安安的,不再受欺负。”
莫梓旭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刚刚说的那什么搞垮什么的,都是万不得已、一劳永逸的法子,而且,相信我,虽然他好色,但是他应该是比较胆小的,昨晚我那么威胁了他,他应该不会乱来了。——不说这些,快到院里了,小心竹儿听到。”
“……恩。”
如今,这主仆二人算是一条心,共同防着该防的人,虽然柳儿还不太明白,为什么自己小姐对于竹儿都要加以防范,不过,既然小姐觉得要防,那便是该防。
……
二人推门进了屋,果不其然地看见竹儿正在祁连琛的身前端茶倒水地伺候着,瞧见莫梓旭主仆进来,竹儿一扫莫梓旭身上套着柳儿的外衫,眼里一闪狐疑,不过,她向来是个稳重而城府的丫鬟,只是低下头,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似的道了句,“少奶奶回来了,要奴婢去打盆热水洗洗驱寒么?”
她既然装作没看见,莫梓旭当然也就装作凡事如常,“嗯,你伺候咱们爷吧,我让柳儿去折腾。”
“是。”
竹儿退下去打热水了,柳儿也跟随其后同往,房间里,又只剩刚刚才冷嘲热讽的一对男女。
祁连琛侧坐在桌边的椅子上,对着燃烧着的烛火发呆,此时,他已换下了外出衣袍,只着房里的便装,看起来倒是精神得很,而且一副翩翩贵公子的模样,可莫梓旭心里对其实在是没有半分好感,这男人分明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祁连琛没有看向她一眼,她乐得自在,很光明正大地瞪了他一眼,而后撩开帘幕进了卧房,却不知,此时祁连琛的目光似有若无地飘向她的背影上。
进了卧房,莫梓旭将柳儿的衣服脱下,里面的那堆烂布也被她丢在很隐蔽的地方,想着晚上让柳儿悄悄地拿去烧掉,这祁府里主子多、仆人多,谁谁新做了件衣服,必是有人记录在册,可是哪个主子丢了件衣服……除非是这个人要闹,否则,压根没人有空去理会。
莫梓旭换了件新的便裙,本不想出去见那个男人的脸,今天,她对他的讨厌已经升腾到前所未有的地步,她坐在床边,准备等着柳儿打来热水,洗洗脚便打算休息,可是目光一瞥,竟然看见了床头上的一小巧瓷瓶,不由嘴角一抽。——这可是今天上午大夫人给她的“宝贝”!
许是今天受的屈辱让她实在是憋在心里着实不痛快,她一个人受着,总没有多拉一个人共同受罪来得舒坦,于是,她抿抿唇,心一横地将那瓷瓶拿在手里,而后站起,出了卧房,意欲挑衅。
也巧,这时竹儿和柳儿也刚刚打来了热水,竹儿将热水往祁连琛的面前一放,眼见就要伺候他洗脚。
柳儿则问询莫梓旭,“少奶奶,是要去里间洗,还是在这里?”
莫梓旭往卧房里努努嘴,“你先端进去,我还有事要跟相公说。”
柳儿不解,她想不出自家小姐要跟刚刚闹了别扭的三少爷说啥,眼神一扫,不期然地落在莫梓旭的手上,这一下,她的心都快跳了出来。——难不成,小姐要在今夜圆房?!
这可是件大事!
柳儿忙得把热水端进卧房,一刻没停留地又揭帘出来,就见自家小姐已经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