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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锦食记-第23部分

小说: 锦食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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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囧了囧,抬手一看。
  擦,什么国际品牌,真TNND不靠谱,还没穿上身十分钟就爆线了。她正在大囧之际,那男人一句话差点没激得她当场跳起来劈人。
  丫说,“你手臂长圆了。”
  = = 凸
  你才长圆了,你才是猿人呢!她愤怒之下正欲开口喷他,可仔细看他居然在笑,而且是那种闷闷的笑。原来给人狡猾奸邪感觉的眼睛此时也流璨异彩,熠熠生光,一时间她便愣住了。直到专柜小姐以极抱歉的口吻说道这件衣服黑色的L码已经没有时,她才回过神来。
  “那换其他颜色的。”他看了看,“深蓝色或是灰色。”
  “等一下。”她故意和他唱反调,“我不喜欢那两种颜色。”她一边说着一边看他的反应,见他面色如常便壮着胆子,“有没有别的颜色?”
  “有的,”专柜小姐殷勤地翻出一件来,“还有这个颜色有码,您可以穿的。这颜色在这个季节穿最好了,显得很有活力。”
  “……”雅晓盯着那衣服看了半晌,喉咙发紧,“这个……这个颜色……”
  “这可是经典色哦。”专柜小姐此时笑得仿佛恶魔,只差没有在屁股上长出倒三角尖的小尾巴了。
  “穿上吧,其他颜色你不喜欢,就只有这个颜色了,”他面带笑容地上下打量她,不带恶意地,“而且,这个颜色有码,穿上吧。”
  有码有码,她就是嘴欠,嫌什么颜色不好看,这衣服穿上她都想往自己脸上打马赛克了!她的嘴巴扁得像一叶孤舟,很是委屈。可这个坑是自己挖的,也只能自己跳下去了。
  当她从试衣间里换好衣服出来时,单衍修看向她的目光明显一亮,继而嘴角弯起近四十五度角,点头称赞,
  “很好,很小龙。”
  TOT
  妖孽去死!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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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只纸虎

  很小的时候她便常听奶奶说故事,记得曾听过一个故事是说森林里有一天来了一只老虎,可怕的样子吓得小动物们都不敢上前,甚至多看两眼也不敢。突然有一天呢下了大雨,哗啦啦的一阵浇下来,结果威风凛凛的老虎一下子就软塌了。小动物上去围观时才发现这原来是只纸老虎!
  这个故事让年幼的她明白,被表相所欺骗只会让自己越发的怯懦胆小。而在十数年后的今天,当她重新想起这个故事时,便很自然地将那只被雨水泡到软塌的纸老虎和单衍修联系起来——他们实在太像了。
  倒不是说单衍修是只一动不动的纸老虎,在他们初识的时候那男人的凶悍着实是让她心生恐惧,直到现在还留有余悸。她只是觉得和他在一起的日子久了,原来刻划分明的界线开始慢慢地模糊起来。
  他的需索是凌厉而又克制的,情绪举止收放自如,总是能停顿在他想要的地方,哪怕很想要,可也决不再进一步。她曾经认定这个男人身上有种近乎病态的隐忍,一直用坚韧的意志力在削磨着自己的基本欲求。她觉得这样的人是可以冷静客观甚至是冷酷决然地旁观着一切,看尽生死悲欢而从不干涉参与其中——他之前的表现也确实是如此。
  所有的转变似乎就是从医院开始的,不,可以往前推一推,或许是在她压抑得受不了踢打他的时候开始的。当时她依然以为他是一只老虎,只想着大不了与他同归于尽,可从没想到过这只老虎是纸做的。当然,基于这只老虎软化的时间来看,更可能是硬纸板或是瓦愣纸箱做的——总归是比纸结实一点的东西就是了。
  妖孽不是不可战胜的,只是她一直用错了方法。
  开始的时候她一直将自己摆在受害受压迫的一方,有过不遗余力的奋起反抗,不管明的还是暗的,从来都是与他硬碰硬的来。期间也曾学乖了,懂得装小绵羊了,可一味的装乖扮柔顺也只是哄得了他一时,她那点小心思从来都被他牢牢地捏在手里逃脱不得。她总觉得自己是只道行不到位的悟空,被他这冷面黑心的如来给捏得死死得。
  但是直到昨天,在那一句猥琐厚脸至极的玩笑话之后,她竟然看到那妖孽的脸慢慢地慢慢地涨红,到后来甚至连耳根都红透了。
  雅晓在单妖孽顶着蕃茄脑袋气极摔门离去的那个夜晚抱着被子团在床上想了一个晚上,从疑惑不解到霍然开朗,从怅然若失到鸡血连连,原来妖孽不吃软不吃硬却是会吃瘪,天不怕地不怕地只怕被调戏!也不能怪她悟得晚,老人家一直说,这人软硬不吃便是无计可施,而且从她来这里开始那妖孽就和她同床而眠并且时不时还表现得很兽性,有好几次她都以为会擦枪走火(话说,这也是乃们期待的吧口胡!给姐等着!~),在这种前提下谁会想到他怕调戏啊?
  妖孽被调戏气得一夜未归,她也在客房捂嘴吃吃地傻笑了一夜。次日一早照镜子里脸上却没有熬夜人的疲态,因为精神太过于愉悦了。但是黑眼圈还是无可避免的框在眼睛上,这倒也不怕,冰俩个勺子贴一贴就成。
  从冰箱里翻出吐司面包切片微烘再抹上自制的草莓酱就着大麦茶便是健康一天的开始,她一手茶一手面包地慢踱到阳台深呼吸一口,趴在阳台的玻璃围栏上,踩着拖鞋的脚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拍子。她心里默默得祈祷着那颗蕃茄脑袋的茄红素的释放能持久些,好让她的好心情可以持续得更久。
  多美好的早晨啊,有好茶,有香喷喷的面包,酸甜可口的自制草莓酱,还有清新的空气,还有……楼下健壮的肌肉男。
  自从上次偷看肌肉男被单衍修发现后,有很长一段时间只要她一走到阳台边上,不管单衍修在干什么——看电视也好,看杂志也好甚至是在书房做事也好,总是能抓到她即将越界的那刻扫来一道骇人目光。她当时内外皆弱,被他的无敌目光扫视得犹如蜂巢蛋糕。
  今天恰逢她心情好,单衍修也不在,她倒是可以大大方方地让眼睛痛快吃冰淇淋。
  雅晓将身体往边上挪了挪,目光毒辣地扫下对面楼下正在做扩胸运动的肌肉男。早上的光线老好的,肌肉男也很配合地站到了靠近她这边的方向,她可以清楚地看到剃着板寸头的肌肉男是标准的宽肩窄腰,她啜了口茶,目光含蓄却全方位地扫过对方的臀部和腿肌,啧,绷得可真够紧的……
  就在她起劲地欣赏着肌肉之际,却隐约听见楼下传来一阵砸东西的声音,还杂夹着含混不清地怒骂。她怔了怔,楼下住的不是季风么?她赶紧放下面包和茶扒着栏杆努力伸长脑袋往外看,可在这个角度,她只有长得长颈鹿的脑袋才能看清楼下的局势。她张嘴想叫季风,可碍于楼高声音传递实在是有限。她灵机一动,赶紧回头去看肌肉男,他处的位子与季风的阳台是一个水平的,应该可以看到发生了什么。
  果然,肌肉男此时已经停下扩胸了动作,开始扩起眼睛来而且有越扩越大之势。看着肌肉男把眼睛扩到极限后,又开始扩起了嘴巴,像是被惊吓过了头。雅晓在几番引他不注意的情况下忍不住一跺脚,转身就准备下去看看。哪料到门刚打开便见单衍修站在门口,看他悬在半空的手似乎正要按指纹锁。他的面色阴郁,目带血丝。任傻子也看得出来,现在的妖孽说是会吃人也不为过。她在猝不及防下只来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便捂着心口让到一边。怎么搞的,出去时还是新鲜可爱的小蕃茄,回来就变成火爆又惨绿的老泡椒了?她警惕地看着他,他也很凶地瞪了回来。她自觉不妙,手下意识地往后掐着门板上凹凸起伏的花纹,指甲亦不自觉在刮擦着。
  “你要去哪里?”在恶狠狠地瞪了她许久后,他阴森森地开口。
  她不自觉地咽下一口唾沫,干巴巴地应道,“给,给你开门。”这种情况下,还可以靠调戏他而躲过一劫吗?
  “撒谎。”他咄咄逼近,抬手掐住她的下巴,冰冷而生硬,“你想跑,是不是!”他的力道很大,掐得她整张脸都疼了。她突然想起来他曾经说过的他哪儿也不会让她去,马上反应过来,“我没想跑,我只是,只是想打开门用穿堂风清新一下空气……”
  “撒谎撒谎。”他的声音越发逼仄,俨然有几分的气急败坏。
  “没撒谎没撒谎!”她越是心虚嚷得越大声,下颚传来的痛楚抵不上心头的恐惧。身体被他一个用力掼压在门上,门板因为重压而弹在墙上,门板上的雕花硌得她的背生疼。他的手从她的下颚移到了脖颈处,慢慢地收紧。
  他失控了!
  这是她的第一反应,可是很快的脖子上的束缚却缓缓地松开来。感觉到他手上冰冷正慢慢地褪去,可他的脸却离得她那么近,近到纤毫毕露,近到她能清楚地看到他眼里蒙蒙的一片水雾,像是砚台上冻住了霜结出了细小的冰花,晶莹却模糊,可依然会闪烁着结晶体特有的光亮,并且将投射而来的光线一并地集中反射,反射出来的光芒是锐利而刺目的,从她眼里扎进去,一直扎到心里,尔后一举贯穿。
  她忘了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唇舌交缠的,只知道他的索求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猛烈,如同一个饥饿至极的人在饕餮着美食飨宴。从镀着玫瑰金色的门框后她能清楚地看着他背部往上微拱起,完全是一只猛禽在发动致命进攻前的姿势。他的手指深深地埋入她的发间,力度透骨地禁锢着她不得动弹。他似乎完全丧失了对于情绪和行为的控制,近乎贪婪地啃啮着自己的猎物。很快她便尝到了一丝血腥味,唇上也是火辣辣地痛,很明显是被他咬破了。如果不是尚存着一丝理智,她差点以为自己会被他活活地吞掉。而到了这份上他还是没有一点放松,依然强悍又毫无节制地索取着。她忍无可忍之下反咬了他一口,这一口咬得狠,几乎是在一瞬间她满嘴都是咸腥的铁锈味道。他终于松开她,急促的呼吸渐渐被抚平,只是嘴角明显的血痕混合着唾液浅浅地抹开一道,有种诡异的美感。
  分不清是他在颤抖还得自己在颤抖,她能听见雕花大门上方的弹簧发出几声压抑的吱吱声。他离她很近,气息的交缠在所难免,身体上的接触也更为直截了当,加上那添乱地嘎嘎吱吱的声音……好在隔壁没有住人,要不然但凡有人走过路过,只消看上一眼或是听上几秒就很容易地联想出一连串必须打上三重马赛克的猥琐场景。
  “你要去哪里?”他贴在她耳边轻轻问道。
  “……我想下楼啊——嗷嗷……”好痛,耳朵要掉了,她痛得大叫,“我要去看邻居,看季风!”
  明显能听到磨牙的声音,“然后呢,跑吗?”
  她咝咝地倒吸着冷气,被他咬破的舌吸肿的嘴巴开始火辣辣地疼起来,火气也跟上来了,“跑跑跑,跑你妹!把相片和底片还我我就跑!”麻痹地,她要跑的话早就跑了,大把的时间和机会供她跑路来着。再说了,就算她想逃,她再蠢也不会挑在大白天跑路。
  “你做梦,”他总算放开她,尖齿犹上下相对地对磨了几下,颇有些示威的意思。他的脸此时已经恢复到平常的模样,眼里也一片清明,仿佛先前她所看到全是海市蜃楼一般。
  她也顾不上辩解,捂着耳朵气急败坏地冲他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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