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起1938-疯丢子-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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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兰政府怎么可以这样?当初他们不是说接纳犹太人吗?”瑞秋阿姨激动的问。
“可现在当权的是谁?听说英国也在反犹,到处都在反犹!”织毛衣的婶婶激动道。
“英国为什么反犹?他们也怕了德国?”
“天知道,恐怕也是在拿我们转移情绪。”那婶婶开口闭口我们我们的,显然已经上升到民族情绪,“现在只有西班牙,他不听德国的,不愿迫害犹太人,但是更多的犹太人,他们也不收……只保护自己的西班牙籍公民。”
“天哪,我们世世代代生活在法国。”一个女人忽然哭了。
瑞秋婶婶也眼眶泛红:“我的丈夫还参加过一战……我们在公园里被赶开的时候,我丈夫还跟那个警察理论,他参加过一战,是为法国贡献忠诚和生命的,有权使用法国的公共设备,结果那个警察的答案就是一枪托……”
“就是那天吗?”伊路莎奶奶微微撑起身子,“我看到你丈夫脸颊肿着的。”
“恩。”瑞秋擦着眼泪点头,“他让我别说,怕让你们害怕,但我想想就心凉,他当初可是老兵,归国时多么的荣誉,现在却……呜呜……”
“哎,听了媞安说的,你们别掉以轻心,四面打听一下吧。”伊路莎婶婶吃力道,“到了那个时候,孩子都藏我这儿来吧。”
“那得早作准备。”秦恬已经有了惯性思维,“必须早做准备,法国有多少犹太人,每个家庭有哪些,他们都记录在案,真抓起来,那是要点名的,抓的时候要是少了,你们说不出去向,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傍晚就这么在讨论中过去,秦恬看着满大院的犹太人,忽然想起了秦父关于仁义的教导。
她觉得,她可以做到袖手旁观,但是她又希望,自己能够和奥古一样,在未来,能够问心无愧。
作者有话要说:
1941年,一支德军部队被苏联军队强大的火力压制在一河堤后面,德军头顶是一片片被子弹打出的土雾,152毫米炮弹不时在河堤四周爆炸,一个年轻的德军士兵正在冲出河堤掩体;目光异常坚定。他是一个纯正的日尔曼人,一头金发,眼睛如海一样蓝。他的目标是前方苏军的机枪阵地,只有炸毁它,被压制的战友才有可能突出重围,但是他失败了。这个年轻的日耳曼掷弹兵军士倒在了苏军密集的机枪火力之下,他左手拿着MP…44突击步枪,右手还紧握着一枚已拧开盖的手雷,鲜血从他胸口流出,那枚挂在胸前的二级铁十字勋章在阳光与硝烟的映衬下显得庄严神圣。 他给中尉留下了一份遗书: 告诉元首我已尽力,告诉父亲我依然爱他。 这份遗书最终送到了希特勒手中,他看了,决定追授那位年轻的士兵一级铁十字勋章,同时说了一句话: 拿下莫斯科!告诉元首我已尽力,告诉父亲我依然爱他。
74、棉袄
等到伊莉莎奶奶病好了,天气却也转寒了。
秦恬觉得仿佛是恍恍惚惚的,又一年要过去了。能够在这样的时期拥有这般白驹过隙的感觉,她不知道到底是幸运还是遗憾。
今年冬天和往年一样,干燥而寒冷,等所有人都穿上厚厚的大衣时,冬天的第一场雪,也来了。
外面下着大雪,屋里残留着晚饭的香气,脚边火热的壁炉,手边是美味的点心,在一个只有壁炉没有空调的时代,秦恬感觉冬天比夏天舒适多了。
这两天她正在向秦母学习做棉袄。
巴黎的冬天虽然寒冷,但是却并非严寒,大多数人几件毛衣,背心,外面一件大衣就能搞定,所以家里的棉袄垫在箱底被人遗忘许久了。猛然听秦恬提起,秦母还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棉袄的位置。
虽然奇怪女儿为什么突然想学做棉袄,但是传统的母亲总是希望女儿能会点女红的。作为示范,秦母拆了秦父的旧棉袄,又裁剪了一点新布,买了点棉花,直接做给秦恬看。
秦母拿出的棉袄很复古,这时候还不流行套头衫,棉袄就和唐装一样,颇为洋气,秦恬一看就喜欢,她学了两天,觉得自己实在有心无力,没办法,她只好拿出尺寸来让秦母主力,她打下手。
秦母一看尺寸就明白了,抿着嘴笑,却什么都不说,裁布,缝纫,做得很细心。
秦父一边看报纸一边撇这边,半晌才道:“怎么又在做棉袄?我记得很久没穿了。”
秦恬讷讷不说话,秦母笑了:“别自作多情了,这不是做给你的。”
“哦?”秦父一愣,“那是给谁?”
“你问你女儿。”
秦恬纠结,支支吾吾:“那个,你说给谁就给谁的。”
“……”秦父一头雾水,半晌一叹,“女大不中留啊!”
棉袄这玩意儿,暖和,耐脏耐磨,虽然穿上后身材不怎么好,但是如果裹在军装里……大冬天的,谁也看不到。
她想不出能为奥古斯汀做些什么,这个没有羽绒衣的时代,她能想到的最保暖的,就是棉袄了。
尺寸上秦母帮忙做了些改动,秦恬全靠偷偷测量,目测,手测,有时候还抓来伊万试穿,弄得伊万很不好意思,拼命说:“我奶奶会给我做的,不麻烦你们……”
回答是秦家母女的一致白眼。
这种东西,一般当然是作为圣诞礼物什么的最好了,但是现在的情况,谁也不知道奥古什么时候就会上战场,一不小心他就可能上了去前线的火车,所以花了大半个月把衣服做好后,确认没问题,秦恬就羞羞涩涩的拿上衣服,打算上完课就给奥古斯汀给送去。
课堂上自然被爱伦娜百般严刑拷打,秦恬犹自岿然不动。
弄得爱伦娜很不是滋味儿:“我有了弗瑞德立刻告诉你,还带他来见你,你却连对方是谁都不告诉我……”
秦恬很抱歉:“你瞧,我这不正追着么,到手了立刻告诉你。”她拿着衣服要送人,当然只能装成追求者。
“别呀!你说说是谁,我能给你出出主意啊。”爱伦娜不依不饶。
“我要靠自己!”秦恬义正言辞。
“哎……”探听不出八卦,爱伦娜无限失望,随便拉了个旁边的人唠嗑。
下课后,两人自然分开走了,弗瑞德一如既往的在门口忠诚的等待着,好歹让爱伦娜爽了不少。
秦恬一路抄近道走小路,躲躲闪闪走到奥古住着的公寓,她看到一辆车停在门口,一个军官带着女伴下车进了公寓,然后车开走了。
她犹豫了一会,因为知道这个公寓楼另外还住了好几个军官,有几次楼道上还遇到过,便没有多想,进了公寓,刚到楼上,就看到海因茨的家门口站着两个士兵,全副武装,目不斜视。
可公寓里面却传来阵阵音乐声,欢笑阵阵。
开party啊……秦恬想了想,见那两个士兵没注意自己,不动声色的缓缓转身。
“站住!”一声大喝传来,那两个士兵跑过来,其中一个用撇脚的德语问,“你是谁!?来这做什么!”
秦恬转身,很勉强的笑着,举起衣服:“我,我是来给里面的奥古斯汀长官送衣服的。”
“那怎么不进去?!”
“……好像有很多人……我害怕。”小鹿斑比的眼神。
显然那两个士兵并不怎么相信,他们一个拿枪对着秦恬虎视眈眈,一个开门进屋,又关上了门,喧闹转瞬即逝。
秦恬努力平复心情,她看看士兵,站直了身子,靠在墙边,微微叹气。
“站好!别乱动!”那士兵粗声粗气,他举着枪,显得很紧张。
秦恬立刻一动不动,她不欲多事,也不想问什么,只是猜等会出来的会是谁。
没一会儿,门又开了,这次带头出来的竟然是侏德罗,他银灰色的眼睛冷冰冰的上下看着秦恬,指指秦恬手里的布袋:“衣服?”
“是的。”秦恬有些惴惴,这时候她反而觉得海因茨出来也行了,总比这个副官好,他们不熟,而且他一看就是铁面无私型。
“军官的衣服有专人清洗,你最好说实话。”侏德罗双手背在身后,冷声道。
他话音刚落,旁边两个士兵都把枪对准了秦恬。
秦恬冷汗都下来了,她脑子里一片混乱,哆哆嗦嗦的道:“不,不是清洗。”
“那是什么……”
“是,是我自己做的,保暖……的衣服。”
侏德罗眯起眼,伸出带着皮手套的手,一把拿过秦恬手中的布袋,另外一个士兵立刻伸手,要拿秦恬的书包。
秦恬没有反抗,她很有眼力见的打算配合检查,却听侏德罗斥道:“谁允许你乱动了?!”
是对那个士兵说的。
那士兵立刻立正道:“长官!我以为要进行例行检查!”
“我有过类似命令吗?!”
“没有,长官!”
“那就给我站好!这儿没你的事!”
“是,长官!”
秦恬愣愣的保持着摘包的动作,半晌才反应过来不用搜包了,她再次背好包,表情复杂的看侏德罗翻着布袋,拿出了那件棉袄。
黑色的中式棉袄,因为担心突兀,没有用唐装似的立领,而是圆领,棉絮不是很厚但很实在,稍微有点沉,看起来非常暖和。上面还零零碎碎做了好几个暗袋,方便放东西用。
侏德罗上下翻看这件棉袄,又看看秦恬,哼了一声,把棉袄塞进布袋拿着:“我转交,还是你当面?”
“您,您转交吧……”秦恬刚说完,就听旁边门又开了,传来狄科的催促,“侏德罗,海因茨少校在找你呢,你快……咦?!媞安小姐!你怎么在这?”
“我,哈哈,没事,我先走了……”虽然有些遗憾没见到奥古斯汀,但秦恬还是觉得走为上策,当即转身要下楼。
狄科大叫:“媞安小姐!您等等呀!别走别走!我去叫奥古斯汀少校。”
“不用了狄科!”秦恬大叫,谁知狄科已经进了门。
侏德罗把布袋塞给秦恬:“你当面给吧。”说罢,头也不回进了门,留下秦恬和两个士兵大眼瞪小眼。
“咳,那个,请你们,继续站岗吧……别盯着我。”秦恬赔笑,指指黑洞洞的枪口,“我很紧张。”
两个士兵对视一眼,点头收枪,走回门口,其中一个走了两步回头对秦恬道:“衣服不错,女士。”
“谢谢谢谢。”秦恬擦汗。
这时奥古斯汀走了出来,他关上门,拉着秦恬往楼下走,走到楼梯下的拐角处,伸手:“我的衣服呢!”
那理直气壮的样儿,好像秦恬抢了他衣服。
秦恬不情不愿的把布袋给他,任他打开翻来覆去的看:“看不出你手艺不错!设计的不错!哎,这个袋子要来干嘛?放手机吗?”
“……你就当我当时脑抽了成不。”秦母是她说什么就做什么,结果做出来她才觉得那衣服内侧的袋子形状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