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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部分

花褪残红青杏小-第109部分

小说: 花褪残红青杏小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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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儿记忆,抓着他胖胖的小胳膊小腿儿开始运动,他咯咯地笑着。
  
  这是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我的心中充满了幸福。
  
  “少爷!”红珠的声音打断了我,一扭头,杨骋风正靠在门框上,目光柔软地看着我们。红珠下去,他坐了过来,“司杏,我和你说件事。”
  
  “唔。”我仍然摆弄着小越己。
  
  “我给君家写了封信。”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手也停了。
  
  “主要是给君老二写休书,也和君闻书说了说你。”我后背僵硬,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身子。
  
  “我和君老二的姻缘已经是名存实亡,是她自己要走的,只不过少了我的这张纸而已。你生了儿子,正好,休了她把你扶正。”
  
  “你和他说了什么?”
  
  “他,君闻书?”他的声音有些低哑,“我想让他知道你很好,生了个儿子……”
  
  “你为什么要让他知道这些?”我声调平静,但心在颤抖。
  
  “只是想让他知道你很好,让他……”
  
  “让他难过,让他知道你终于胜利了?”一年多了,我从来不敢想他们,怕自己丧失活下去的勇气。我宁愿他们以为我死了,也不愿让他们知道我舍弃了尊严,苟延残喘地给人做奴隶。
  
  “司杏,你这么说我!”
  
  我转过头,不理他。
  
  “我不是……”杨骋风的声音又低下来,“这些年和君家你来我往,大家都没落着好,他把你给了我,也没来找……”
  
  “谁给了谁?杨骋风,你以为我是牲口,想给谁就给谁?”
  
  “不是,你听我说,我真的想让君闻书知道你在这儿过得很好,而且,他也刚得了个儿子,我想他会理解我的。”
  
  原来他生了个儿子。我点点头,好,不知儿子长得什么样,是不是像他?
  
  杨骋风以为我在对他点头,似获得了鼓励一般接着说:“我也想过了,我现在做买卖,也不在乎娶什么出身的人做正室。上次我也和爹娘说了,他们虽不怎么愿意,但从小宠着我,所以也没有特别反对,更何况是你出主意救了我家。这样吧,我们哪天补个礼,我把你扶正,你去给我爹娘磕个头,我们这家人就齐了……司杏,怎么了?”
  
  我不语,慢慢地转过身去,冷冷地看着他,他往后退了一步,“司杏,有什么不对?你别这样看着我,怪让人发毛的。”
  
  我微微动了动嘴唇,“谁和你是一家人?”
  
  杨骋风一愣,“司杏,别这样,不至于,真的不至于。我真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真没有。我向你保证,以后也不会有。我虽然是个小人,但我是真小人,我没有骗过你,没有!是,我承认,那样把你弄过来是不够光明,可是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不能眼看着你嫁给君闻书。”
  
  “你都是为了自己,想过别人吗?”
  
  他又一愣,“司杏,都是先做夫妻后有感情的,我知道你生气,可看着越己,别生气了。越己都六个月了,你看他越长越可爱,总不能让他从小就在爹娘不和睦的情况下长大吧?你看,君闻书就是……”
  
  “别提他!”我吼了一声,我所有的生活都被眼前这个人打碎了,碎了。
  
  他愣了愣,“司杏,他成亲了,儿子都生了,你回不去了,别想他,回不去了。只有我才是对你好的,我是用了一些不光明的手段,对你,对君家,可……”
  
  不光明的手段,对君家?!我猛地站了起来,“君闻书是你绑的?”
  
  “这……司杏,你听我说……”
  
  “到底是不是?”
  
  他低下了头。
  
  “你为什么现在才休了君闻弦?”
  
  “司杏,我们以后再说吧。”
  
  “说!”
  
  “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我绑君闻书是因为君闻弦是我的娘子,按本朝的律例,他若死了,君家的财产就归君闻弦一半。可是司杏,再往前……”
  
  我明白了,怪不得他说君闻书禁了我十年,我非但不恨他还为他东奔西走,果然是这件事,果然是这件事!“你费尽心思把我从君闻书身边弄走就是为了对付他?!”
  
  “不,不是,你听我说……”
  
  啪——我用尽全身力气扇了他一个耳光,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你,从头到脚还有没有一点儿像人的东西!”
  
  原来是这样,他占了我,想方设法让我生下越己,原来是这样!
  
  我的眼睛里没有泪,一切都该结束了!
  
                  第七十二章 失子(一)
  经过无数个不眠之夜,我终于做出了决定。
  
  越己要十个月了,我对杨骋风说,按我老家的规矩,要在孩子十个月的时候去庙里拜拜。杨骋风将信将疑地听着,我说:“你和我去吧。”他看了我好半天,点头同意了。
  
  我早就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君闻书送我的坠儿、印和钱票都缝在衣服最里面的夹层中,把卖身契缝在另外的地方。这天早上,我把荸荠送我的衣服穿在里面,把护腕套在胳膊肘上,在腰上捆好了越己小时候的衣服——往后,这是越己伴着我的唯一的东西了——外面套上杨家的衣服,又拿了杨骋风的几贯铜钱做零用。一切都弄好了,我过去看看小越己。
  
  他还在甜甜地睡着。小家伙,真是只懒虫,都这时候了还睡,不怕太阳晒屁股。十个月了,以后不能这样,人长大了有许多责任要承担,担当自己的人生和自己的幸福。越己,不要怪妈妈,娘不能和你爹生活,娘不能忍受,那样的话娘会死的。以后好好听爹爹的话,他会疼你的,娘知道,他疼你……娘对不起你!
  
  我捂着嘴,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儿子,妈妈不愿离开你,真的不愿意。你十个月了,妈妈再不走,更离不开你了。早点儿走,他给你找个新妈妈,你和她之间也不会太隔膜。儿子,妈妈对不起你,原谅妈妈吧!
  
  我抱起他狠狠地亲了一下,然后轻轻地放下他,头也不回地掀起帘子出去了,外面车子已经收拾好了。
  
  我看着窗外不说话,今天要去的是天童寺,早就听说天童寺位于城外的太白山麓,我特意选了那里,就是希望在城外逃的顺利些。
  
  到了。殿宇巍峨,参天古松成行,一派庄严气象。我们拾级而上,直至大雄宝殿。我跪在垫子上,双手夹着香,虔诚地举过头顶,“愿菩萨保佑越己平安、快乐地成长。”我拜了三拜,插上香,又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钟声轰鸣,安静肃穆,我心里很平和,该走我的路了吧。我借口想去后面法堂看看,杨骋风点头答应了。法堂里很安静,下人们都被留在外面,我装模作样地看着,见杨骋风也看得津津有味,就对他说:“早上走得急,我去下茅厕。”
  
  他想都没想就同意了,我当着他的面拦住一个小和尚问路,果然,茅厕要出了后门才可到。我装模作样地和他说了一声,才顺着小和尚说的路走了。
  
  茅厕靠着后山,我绕着走了一圈也再没寻着别的路。只有冒险了!我匆匆地进了茅厕,三下五除二把外面的绫罗绸缎扒下来,卷成一团,塞在墙角。又放下头发,迅速盘成一个男子常结的发型,拿事先准备好的布条缠上。听听外面没有动静了,我才钻了出来,低头从法堂旁边慢慢地绕过去。
  
  我走得不急不慢,心却咚咚跳着,后背满是汗。天可怜见,杨骋风千万不要这时候出来。路过法堂正门口,我眼角的余光瞥见翠环她们正在东面的树下坐着歇息。我低下头,继续抄着手往前走。过了法堂,我便顺着路往西走,迅速地迈开步子,直接奔正门而去。我今天必须走得越远越好,明天恐怕就走不了了。
  
  后面静悄悄的,我断定没人注意到我。东面停放了杨家的车,我转头往西看,有不少般载,于是我跳了上去,说了一声“往前走”,牛车咿咿呀呀地走动了。
  
  “公子这是去哪儿?”
  
  我心里又有了一个想法,“老倌儿,你走远程不?”
  
  “走。”
  
  “往南最远走到哪儿?”北边我是不会去了,扬州、湖州哪儿都不去。
  
  “南啊,泉州,去送过货。”老倌儿一口明州本地话。
  
  我沉吟了一会儿,“去泉州好多钱?”
  
  “五贯。”他竖起手指,我点点头,泉州就泉州,离那些地方越远越好。
  
  天童寺在城外,远远望去,还能看到明州城的城门。我对一切毫无留恋,只是心疼我的小越己。越己,醒了吗?红珠给你换尿布了吧。昨晚最后给你喂了一次奶,该差不多饿了吧?想让你多吃点儿,你非要睡,以后就要吃别人的奶了。越己,娘对不起你,这辈子娘再也见不到你粉嘟嘟的脸了,见不到了,见不到了……你爹会告诉你娘死了,可娘知道你会好好地活着,一定要好好活着……越己,恨妈妈吧,妈妈不是人!
  
  我擦了擦泪,看看前面的路。是,我得往前看,哪怕是一个不完美的命运,我也得往前看。
  
  我们一路走着,上车后老倌儿就看出了我的性别。我撒谎说我是被打发出来的丫鬟,他也将信将疑的。一路上我提心吊胆的,生怕他欺负我是一个女的。事实证明他是一个十分忠厚的人,只管赶车,有时也和我说说话,但言辞谨慎有礼。我庆幸自己终于有了一回好运气。走了大半个月,我们才到了泉州。
  
  “姑娘,”临下车,一向寡言的老倌儿突然发话了,“姑娘在这城里可是有熟人?姑娘别多心,我看你也不是普通的丫鬟,这泉州话不抵明州话,极为难懂,姑娘多加小心。”
  
  我点点头,还有人关心我,哪怕是个陌生人。我多给了他一些钱作为酬谢,目送着他掉转车头走了,心里百感交集,湖州、扬州、明州,一切都再见吧,一切都再见吧。加油啊,司杏,加油!
  
  我先找钱局兑了点儿钱,摸出钱票,泪在心头,君闻书当时的细心在这时果然救了我。也许,他那时已经猜到我会逃出来?他成亲了,真好,终于有了自己的家,希望他幸福。
  
  泉州在宋朝也是一大外贸港口,对外贸易十分繁荣。只是宋朝大多是官卖,少数货物可以进行民间外贸,各种把戏猖獗,当地市面却十分繁华。我寻了间小客栈住下,十分贵,还算安全,想起上次住小客栈是在湖州,和荸荠一起。命运多么相似,又有多么不同啊。两次都是逃出来的,但已经物是人非了。
  
  泉州人说的是闽南语。闽南语是颇古老的古代汉语,用佶屈聱牙来形容也不为过。第二天,我先去当地衙门报身份。胖胖的师爷问:“哪里来的?”这句话他说了好几遍我才听懂。我恭恭敬敬地回答:“扬州。”递上我的卖身契,按事先编好的话说:“刚从人家家里出来,到泉州来落个户。”一面悄悄递上两贯钱。
  
  师爷不动声色地收下了,“就是这个名字?” 
  
  我转了转念头,都过去了,过去吧,我要重新开始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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