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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部分

妃上枝头-第164部分

小说: 妃上枝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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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这是凤家的孩子。”
凤老爷沉吟半晌,又问:“你,读过几年书了?”
“书?”孩子歪了歪脑袋,一脸困惑的样子。
“难道你从来没读过书吗?”凤老爷对冯远使个眼色,冯远会意,从袖中拿出一本小册子。那是为今年采办年货罗列的清单,第一行写着几样青菜的数量。放在孩子眼前让他念,却是支支吾吾了半天,最终羞红了脸。
这下不只是凤夫人皱起了眉,凤老爷那冷漠的脸上也出现了波动。
算算时间,这孩子今年也该有十岁了,到现在居然连一个字都不认识。这……到底是丫鬟生的孩子,穷不说,看上去也笨。
几个大人正皱眉间,一阵肆无忌惮的笑声从门外传了进来。
帘子一掀,一瘦一胖两个少年走了进来。俱是一身的锦袍,看得孩子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两个少年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微微一顿,忽然嘻嘻哈哈笑了起来。
“文儿,武儿,你们过来。”凤夫人抬手召唤,两个少年立即跑了过去,亲昵的靠在凤夫人的怀里撒娇。
“娘,这个小叫花子是谁啊?”“是啊娘,身上怪脏的,怎么好端端的叫花子带进山庄里来了,万一有虱子怎么办?”“哦哦,我知道了,一定是这小叫花子偷我们家东西吃,被冯管家抓住了。”“对对,大哥说得对,肯定是小偷。”
两个少年嘻嘻哈哈,旁若如人。忽然一声怯怯的声音响了起来:“我不是小偷!”
笑声一顿,齐齐看了过去。只见孩子脸涨得通红,怯懦却又愤怒的吼道:“我不是小偷,我是坐着马车来的。”
凤文凤武对视一眼,哈哈大笑:“他居然说是坐马车来的。”“做梦吗?一定是疯了。”“依我看啊,他就是嘴硬,这样的人就应该交送官府。”“交送官府多没意思,娘,不如就交给我们俩玩了吧。”
“别胡说。”凤夫人嘴上虽在斥责,脸上却一直带着宠溺的微笑,她看了孩子一眼,说道:“他是你们的弟弟,以后就要在山庄里住下来。你们要和睦相处,听到了吗?”
两个少年一愣,笑得更大声了:“娘,我们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个做叫花子的弟弟啊?”“娘,弟弟是叫花子,难道不是在说您和爹也是叫花子吗?”“哈哈哈……”“哈哈哈……”
凤老爷轻咳一声,笑声小了下去。他看了一眼凤夫人,凤夫人点了点头,他明了,转头看向孩子,说道:“我不管之前你娘说了些什么,又教了你写什么,统统给我忘光。明天起,我会请镇上最好的夫子教你读书。记住,你姓凤,单名一个琰字。从今日起,你就是我凤家的三少爷。”



二 往事如云烟(中)
“三少爷,这是您住的院子,这一间呢是卧房,出门朝南那一间是书房。夫子教课的时候就在那里,你明早可一定要早起啊。”
“三少爷,您没事的时候别到处乱跑,山庄很大的,您如果想去哪里玩,就告诉奴婢,奴婢带您去。”
“三少爷,您的衣服脏了,让奴婢给你梳洗一番吧。”
“三少爷……”
“三少爷……”
凤琰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绣着象征富贵花色的金色纱帐,有些回不过神来。这已经是他在这里住的第三天了,就仿佛是置身于一场美梦中,久久没有醒过来一样。
身上脏兮兮的衣服已经换成了白色干净的睡袍,料子滑溜溜的,一开始穿的时候还会有些凉。油腻打结的头发被洗的香喷喷的,软软的散落在枕头上,身上也香香的,比春天上山砍柴时看到的任何一种花都要香。真想让娘亲也看看呀,那个穿着黄色衣裙的姐姐真漂亮,说话声音软软的,好听极了。就是总是三少爷三少爷的叫,怪别扭的。娘亲都叫我三儿的。
那个长着胡子的老伯伯是谁呢?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不过他给我这么漂亮的衣服穿,还给我这么温暖的房子住,一定是个大好人。听隔壁的黑子说,城里捐钱行善的大善人都是这样的。他一定也是个大善人吧。唉,要是他把娘亲也接来就好了。哦对了,不如明天去求求他吧,这样娘亲也不用挨饿受冷了。
凤琰边想着,一只手无意识的抚摸着身上暖暖的被子。指甲忽然一紧,他吃了一惊,连忙坐起身来,对着月光仔细的看。
哎呀,起了一个线头!
凤琰急的都快哭了,抱着被子来来回回走。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我把老伯伯家的被子弄坏了,他一定会生气的!都怪我!这笨手!笨手!!没事瞎摸什么!
他狠狠地打着自己的手,像是要打死地头上的蛇一般,不遗余力……
天亮了起来。晴空万里,是冬日里难得的好天气。
花白胡子的许夫子倒背着手,手里的戒尺闲闲的晃动着。
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急速的跑了进来。因为跑得太快,忘了脚下的台阶,绊了一跤,狠狠的摔进了书房里。等他爬起来的时候,觉得鼻子里一热,留下两道鲜红。
许夫子吓了一跳,拿出随身携带的手帕,蹲下身给他仔细的擦拭。看他头发乱糟糟的,眼神还有些呆滞,显然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夫子有些生气,说:“怎么这么晚才来?”
“睡、睡过头了。”凤琰愧疚的低下头。
许夫子重重一哼,将手帕塞进他的鼻子里,拿起戒尺,说道:“把手伸出来。”
小小的手掌伸了出来,戒尺却久久没有落下。许夫子看着他伤痕累累的手掌,吃惊的说道:“你、你这是怎么弄的?”
凤琰支支吾吾了半天,终于将把被子弄坏、自我惩罚了一夜的事情说了出来。许夫子沉默了。
眼前这个凤家三少爷,他是有所耳闻。不得宠的侍妾所生的孩子,在外吃苦劳累了近十年之久,好好的一个孩子,硬是被折磨成了谨小慎微处处小心的性格。不过是勾起了一个线头,居然就怕成了这样,可见他是有多珍惜现在的生活。虽然起步晚了许多,但却是很用功。不论布置下去什么样的任劼?都会认真的完成。要说有多出色倒不至于,但比起凤家的另两位少爷,却是好了很多。
“老师。”凤琰抬起脸,举着双手,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学生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求夫子责罚。”
罚?夫子呵呵笑了起来,他又不是铁石心肠,怎么肯忍心打这样惹人怜惜的孩子。
时光荏苒,一晃三年已过。
昔日瘦弱怕生的孩子已经渐渐长成。
“‘德之不修,学之不讲,闻义不能徙,不善不能改,是吾忧也。’意思就是说,许多人对品德不去修养,学问不去讲求,听到义不能去做,有了不善的事不能改正,这些都正是我所忧虑的事情。老师,我说的对吗?”
少年一笑,笑容之中,有耀眼的光华乍现即逝。
许夫子欣慰的点点头,摸了摸手中的戒尺,笑道:“看来我这戒尺,不只是三年不动,这接下去的时间,恐怕永远也用不到了。三少爷,老夫胸中所学,已经尽数教于您。明日起,老夫就不用再来这里教授课业了。”
初长成的身形微微一滞,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虽然不舍,可也知道再求也是无望。凤琰垂下头,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说道:“多谢老师三年的谆谆教诲教诲,琰,此生毕不会忘记老师的大恩大德。”
“好。老夫这就要离开了。”
“学生送您。”
回廊,湖泊,寒冬已过,春意盎然。凤凰山庄前的石狮子仍旧是威武的立在两旁,当年进门时瑟缩发抖的孩子已经长成,单单的往门前一站,便已经引来许多目光。尽管他有多么不好的背景,多么凄惨的过去,都已经随着三年的时光渐渐变得淡薄。
马车前,许夫子目光深沉的看着他。
虽然只是三年,但他付出的努力与辛劳,却是有目共睹的。起步时间比凤家的两位少爷晚了整整十年,可是现在,整个城中,再也找不出比他还要出色的学生。犹记得当年第一次见面时,他慌张躲闪的眼神,瘦弱小小的身影,以及那衣服领口是不是就会露出的青紫伤痕,仍是清清楚楚。而现在,他虽然变得强壮了,在山庄里的境况却变得更加恶劣。
想到这里,夫子叹了口气,虽然知道问也是白问,可他仍是低声说道:“我只问你一次,若是诚心求学,可愿意随老夫去上京?”
凤琰明显一愣:“老师这是何意?”许夫子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凤凰山庄的大门,他顿时明白了。他想也没想,摇摇头,说道:“学生还有母亲需要奉养,多谢老师好意。”
许夫子长长的叹了口气,深感惋惜:“罢,罢,罢。”
马车绝尘而去,凤琰站在街前,看着渐渐消失的马车,眼睛终于湿润了起来。在这个山庄里,唯一能对自己好的人,也离开了,如果有可能,他真的随了老师去上京求学,以考取功名。可是不行,至少现在,还不可以。
三年来,他终于明白,那个胖胖的老伯伯根本不是什么大善人,爹,多么讽刺的一个称呼。试问天下家,有哪个当爹的能舍弃自己亲生骨肉长达十年,又有哪个丈夫忍心在妻子怀胎十月时将她赶出家门。他终于明白小时候为什么总是因为一点小事就挨打,为什么母亲一边打自己还一边哭,为什么十年中自己被叫做“三儿”,又是为了什么,所有人,甚至是下人都可以肆意的欺负自己。、
小妾,全是因为母亲是个不受宠的小妾。
在那个雨夜,他跪在父亲门前哀求到晕倒,他仍是不肯将母亲接近山庄团聚,甚至是将他禁足。如不是凤文凤武两个蠢货的奚落,他恐怕永远都不知道自己是凤家当家主人的第三子。而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在那年的除夕夜,他酝酿了两天终于鼓足涌起唤他爹爹,换来的,却是狠狠的巴掌和冰冷的斥责。
报仇?他不愿意,因为夫子说过,那是上一代的事情。上一代所犯下的错误却加注到他的身上,已经是天下间最荒唐的错误,所以他不愿意重蹈覆辙。他所想的,只有尽力在山庄里站稳脚跟,将母亲接进来一同享福,而不是偷偷摸摸的去那个破败的家中,匆匆与母亲说句话,便放下手里的钱财离开。
我要让母亲享福!凤琰捏紧仍稍显稚嫩的拳头,暗暗发誓,我一定要让母亲享受到她应该享受的一切!
一阵嘻嘻笑声从门里传来。凤琰倏然松开拳头,转过身子,笑着说道:“大哥,二哥,不知今天找小弟有什么事?”虽然是笑着,但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
矮胖的凤武一只眼睛乌青,看到他笑,脸上的肥肉不禁抖了一抖。凤琰看在眼里,笑意更胜,看来前几天自己那一拳,还是挺有威力的。人善被人欺,老师诚不欺我。
身材细长如竹竿的凤文端着架子,轻轻笑了笑,说道:“还真让三儿说中了,不过不是我们找你,而是父亲有事要问你。现在父亲和母亲就在大堂上,三儿快去吧。”
故意用过去的称呼来羞辱凤琰,他却丝毫不生气,笑着道了谢,步履优雅的走向大堂。
凤武看着他的背影,气的咬牙切齿,恨道:“大哥,这样做,会不会太便宜那小子!”
“我们只是想将他赶出山庄,又不是要他的命。这样做,已经足够了。”凤文轻笑,笑容阴险。
此刻,凤凰山庄的大堂内,凤老爷和凤夫人坐在上首处,目光冰冷鄙夷。冯远漠然站在一旁。仍旧是三年前的那一幕,可是当初站在这里的少年,已经鼻青脸肿浑身是血的趴在地上。
半晌,凤夫人淡淡开口:“偷拿庄内钱财救济他人,你可承认?”
凤琰一脸倔强:“我也没有拿庄内的钱,那是我节省下过年过节分发的零钱!而且她不是什么他人,她是我母亲!”
“我的东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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