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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秋水河畔槐花开_-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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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翠磨磨蹭蹭的又去了可儿的窑里,见五她还睡着,就没敢去惊扰,直到等了问话,才照着水妮传的话说了。
可儿掀开盖在头上的被子,轻声说:“好吧,告诉三太太,我一会就过去。”
    小翠走后,可儿穿衣起来,梳洗了一番,虽觉得头昏脑胀的,还是披了件披风,上了三院。
    麻将已摆好了,就等可儿了。可儿一过来,庄俏起身拉住她的手,眯着眼睛笑着说:“哎呀,五妹,你可来了,大正月的,也不说是过来走走,可把人给闷死了,这不,也巧我干姊妹来了,提议要搓两圈麻将,就把二姐和五妹唤来了。”可儿抿嘴笑笑,点了点头,再侧眼看看立在庄俏身旁的女人,约莫四十来岁的样子,也不知是那家的太太,觉得好加面生。
    庄俏见可儿显得有些眼生,忙拉着她了坐下来,笑着说:“来来来,都过来坐吧,一回生两回熟,时间长了自然就成了姐妹了。”说着又招呼二太太淑漪:“二姐,你也坐啊!”
    淑漪颔首一笑,坐了下过来。
    一圈很快就下来了,可儿见三太太和那女人玩兴正浓,也没好意思说甚,接着又开始了。
    打牌中,那女人突然瞅了瞅可儿说:“妹子,我看你心神不宁的,近来定有甚麻烦事缠身。”可儿淡淡的说:“没甚事。”那女人眉眼挑动,嘻嘻而说: “生相由不得人,五太太生来就是桃花眼,春心眉。人常说,桃花舞春风,酒窝女人杀男人。”可儿撇了那女人一眼,没好气地说:“你又不是巫婆,看把你能的。”那女人也不知趣,接着又说:“你可不要不信,我看人看得可准哩!去年我和几个姐妹一块搓麻将时,我见一个姐妹额骨高突,眉毛深黑,嘴宽而嘴角肉厚,就料定她生有一幅上乘的女道,男人与她行事,好比抽上洋烟,好得要死。结果一问,她起初还羞答答不肯说,可又经不住追问,便承认确有这样的事。”庄俏举起的一张牌停下来,摇头晃脑地来回瞅着可儿,说:“日怪,真有此事?五妹,抬起头让三姐看看,我咋就没留心呢?”可儿一翻脸,噌地站起来,一把掀了麻将,气呼呼地说:“看,看,看甚看,吃饱了撑的?”转身就走。
    那女人没想到可儿会翻脸,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一脸的尴尬。二太太见状,起身匆匆打了声招呼,先走了。
可儿当着外人的面说翻脸就翻脸,让庄俏觉得很没面子,气得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远去的可儿骂道:“小骚货,连个说笑话也吃不住,亏你还长着甚春心眉桃花眼的呢,你就是浑身都长上烂*骚肉,老娘眼皮也不抬一下。”那女人语气中夹带着愤愤不平,说:“哎呀,妹子,算了,人都走了,骂了又顶甚用。”庄俏没好气地说:“还不是你惹得祸!”那女人因恼了可儿,煽风点火地辩解着说:“妹子,不是我瞎说,我闲得没事了,就爱翻腾这样的书。书上明明白白说着:女主桃花眼,春心眉。有此面相者,犯淫;久居深宅,必生淫祸。再加你家老爷年老不中用,啧啧,看着吧!不定那天就生出丑事来。”
    庄俏本来就不大喜欢可儿,经她干姊妹一阵扇阴风点鬼火,终于认定了可儿生来就是一个骚货,老爷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也就是情理中的事了,不足为怪。自此以后,庄俏对可儿处处事事多长了个心眼。

32。第一卷 秋水河畔槐花开:战狼…第三十二章  丢失羊脂玉
    明天就是秦霸川“出关”的日子了,对于他来说,能够清心寡欲熬过这几十天,的确不容易。等待和煎熬是为了创造奇迹,当奇迹离自己近在咫尺的时候,内心的那份欣喜和激动是无法用话语来表达的。
    一早,秦霸川就把秦旺叫来,让他着手去准备明儿狐仙像落成仪式的诸多事情,包括他沐浴更衣穿鞋戴帽等一些鸡毛蒜皮的事。一切安顿好后,秦霸川唤了些酒菜上来,坐在桌子边单等老姜头过来。
    须臾,门外传来老姜头的脚步声,接着就见老姜头满面笑容走了进来。他那根根白发井然有序地梳到脑后,一把花白的胡子拢于颌下,显得神风飘逸,格外的精神。老姜头抱拳说:“秦老爷,让你久等了!”秦霸川眯笑着往里让:“哪里!哪里!李师傅,里面请。”
    二人坐到酒席上,客套了几句,就小饮起来。几杯下来,老姜头抚着胡子说:“秦老爷,玉已琢成器,明儿等老爷举行仪式后,我也该走了。”秦霸川眯着眼点着头说:“哦,那我就不强留李师傅了,明一大早让管家给李师傅送去工钱。”老姜头点头致谢:“好的。”秦霸川话锋一转,瞅着老姜头问道:“李师傅,你说那玉真是块羊脂玉?”
     老姜头胸有成竹地说:“哪能有假!就凭我李飞刀几十年来的经验,绝不会走眼的。”秦霸川不住地点头说:“那就好,那就好。”眉宇之间掩饰不住他内心的欣喜和激动。
    酒过三旬,二人看上去都有些醉意了。老姜头先起身告辞了。秦霸川又喝了几杯,和衣躺在炕上歇了。
    老姜头回来后,显得有些焦虑不安,不住地在窑里踱步。此时,他并没醉,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会孤注一掷轻率行事的,可如今,实在是霸王硬上弓,箭在铉上,不得不发啊!
    在老姜头一片心神不宁中,高悬于天的太阳也慢慢的西沉下去,整个秦家大院转眼间就坠入了夜幕里。忙碌了一天的人们披着夜幕陆陆续续睡了,偶尔传来的一两声狗叫声,反而让秦家大院显得更加寂静。
    后半夜。披着淡淡的月色,一个瘦长的身影蹑手蹑脚的向秦家大院的柴房摸去……
    “着火了,着火了。”一声惊喊声划过长空,回荡在秦家大院的每个角落。
    不一会,呼啦啦的,开门的声,惊叫声,来回奔跑喊救火的声……众多声音吵杂在一起,把整个秦家大院搅得全乱了套。
    可儿遭遇了疤贵的强暴后,晚上睡觉老做噩梦,往往一觉醒来,就是大汗淋漓。这一夜,她正在睡魇中拚命挣扎,被门上“匡,匡,匡”的敲门声惊醒过来。
    “谁?”可儿没回过神来,警觉地问。
    “婶子,快起来,外面着火了。”门外传来疤贵急促的喊叫声,紧接着就听到有人喊救火的声音。
    可儿慌得穿好衣服,一开门跑了出来,只见门外乱糟糟的,到处是奔跑呼喊的人。这时,小翠也跑了过来,喘着气问:“五太太,没事吧?”可儿盯着漫天的火光,忽然又记起甚似的,回过头来说:“没事的,四太太呢?”小翠有说:“出来了,就在前院里站着。”在这个时候,五太太还能记得四太太,这让小翠觉得五太太的身影在自己的心目中一下子高大了许多。
    疤贵晓不得甚时候走了,可儿心里顿时生出一股别样的滋味,心里暗自骂了声:“狗日的疤叫驴。”
    火借风势,烧红了半边天。
    各院里的能来的都过来了,聚到一块指手划脚的各自发表着意见。可儿傻愣愣地站在一边,看着吵杂的人们边喊叫边救火。
    不一会,秦旺扶着秦霸川风风火火的也过来了。
    金山跑上去,摸了把汗,喘着气说:“老爷,柴房先起得火,惹到边上的草房了。”秦霸川见没烧着其它的,黑着脸对金山说,“快去招呼着救火。”金山应了一声,正要走,见秦霸川脸色突然变得异常的紧张,拽住他问:“守大门的家丁也过来了?”金山有点懵了,机械地点着头说:“嗯,过来了。”秦霸川脸色大变,一把扯过秦旺,有些结巴地说:“快,快,快到客房去看看。”
    秦旺心里明白老爷指得是甚,慌里慌张的叫上金山跑了过去。客房门大开着,没有一个人影。秦旺和金山翻遍了整个窑里也没找着羊脂玉白狐像,吓得头上直冒冷汗,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白得就像贴上了糊窗纸,无力地说:“快,快去禀告老爷,就说李师傅和狐仙像都不见了。”
    金山过来一说,秦霸川就像没了骨头一样一下子瘫软在地上,老泪纵横的干嚎开了。金山忙上去扶着,大太太和庄俏也惊得跑过来,只有可儿和曼黎就像泥胎一样面无表情地傻愣着。
    秦霸川突然高吼一声:“死不了!”推开扶上来的几只手,摸了把泪,强撑着爬起来。众人见他刚才还一脸的秃废和满眼的悲哀,转瞬间就变得面目狰狞,吓得大气也不敢出。秦霸川咬着牙哼着鼻子说:“金山,多带几个人,给我快去撵,死活不要让跑了,一定要找回那块玉石。”那腔调听起来如同脊背上爬了毛毛虫,让人觉得毛骨悚然。金山呼了好几个家丁,带了枪,挑了灯笼,一溜串的跑出大门。
    秦家大院的大火照红了房家的窗户,惊觉了房世杰。他一骨碌爬起来,胡乱套了衣裤,揣了“三八大盖”,撒腿跑出了街外,只见秦家大院一片通红,着火了。他猛地想起前几天小翠找他说的话,不由的为小翠的安全担心起来。他想过去瞧瞧。踩着“叽咕,叽咕”的积雪,房世杰一路小跑着。快到去卧虎焉的叉路口时,房世杰看见前面有一个瘦长的黑影,忽闪忽闪的。房世杰拔出“三八大盖”冲着黑影吼了一声。那黑影闻讯撒腿就跑,转眼间就从卧虎焉的叉路口跑了下去。房世杰跑过去,朝路口看了半天,可黑咕隆咚的,甚也看不见,抬脚正准备离开,被一块硬梆梆的东西绊了一下,差点滑倒,低头一看,见地上躺着一个灰布口袋。
    房世杰心里暗自发笑:“是个偷人的!”顺手去抓那布口袋,猛觉得那口袋沉甸甸的,心下一疑,借着淡淡的月色,打开一看,里面躺着一块玉石狐仙像。房世杰“嘿嘿”一笑:“狗日的,一定是秦家大院里的宝贝。”扎好口袋,拎在手里。就在这时,房世杰老远看见秦家大院里窜出好几个人来,手里打着灯笼,朝这边小跑着过来,就骂了声“狗日的”,转身离去。
    金山出了大门,把人分成两路,分头顺着出村的路口撵去。
    可儿在寒风中呆了良久,招呼了声小翠,转身离开了这乱哄哄的场面。小翠跟着可儿进了窑里,小心地问:“五太太,您叫我?”可儿抓起可儿的手,红着眼说:“翠,你留心一下,看金山回来了跟老爷说些甚,晓得了就过来跟我说一声。”小翠点了点头说:“晓得了,五太太,您别着急,我这就去。”转身退了出去。
    可儿感到一阵孤独袭上心头,觉得自己仿佛就是一个弃儿,被遗弃在空旷的原野,任凭自己如何使出气力嚎叫,都唤不来一双关爱的手,就连一双同情的眼睛也看不到,看到的只是黑的夜。
    这一夜,秦家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能睡成个囫囵觉,直到天要亮时,院子里才渐渐的平静下来。
    秦霸川阴着脸坐在书房的椅子上,一口紧似一口地抽着水烟袋,那“呼噜噜”的吸水声和着他此起彼伏的干咳声,回荡在狭小的空间里,惊得坐在一旁的秦旺连个盹都不敢打,强撑着眼皮陪着他等金山的消息。
    金山是在天麻麻亮的时候回来的。他耷拉着脑袋,磨磨蹭蹭的来到书房,一脸丧气地向秦霸川叙说了追撵李飞刀的经过。秦霸川一言不发,一袋吸罢又一袋,呼噜噜的吸水声像刀子一样刮在秦旺和金山的脸上。
    秦旺颤抖着声腔问金山:“人就那么打死了?”金山沮丧着脸说:“嗯,弟兄们抓住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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