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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秋水河畔槐花开_-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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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染房里,大嫂花腊梅正站在染缸旁搅布。
    花腊梅见房世英来了,笑着说:“世英,你过来瞧瞧,这布染得行不?”
    房世英挑起染布,端详了老半天,点了点头。
    花腊梅象受到师傅表扬似的,呵呵笑着离开染缸,坐到织布机上麻利地织起布来。
    随着花腊梅“咯吱,咯吱”的织布声,房世英下意识地搅动着缸里的布,恍惚间觉得自己跳进了染缸,变成了一只环眼暴凸的大蛤蟆,冷冷地注视着缸里缸外的世界。
    不知甚时候,花腊梅已走下织布机,拎起木瓢灌了两口凉水,摸了把嘴说:“世英,秀姑妹子这两天怎样了?”
    房世英盯着缸里的布说:“还行。”
    大黑追着花腊梅,不停地嗅着她没穿袜子的脚,花腊梅抬脚晃动着,吆喝着让它到外面去。大黑跑到门外,抬腿洒了泡尿,只见泛着白沫的尿水小溪似的流起来,淹了正在忙于做穴的蚂蚁。
    花腊梅突然犹豫地说:“老二,你,还没想通?”
    房世英没说甚,抬脚就走到太阳里。太阳斜歪歪挂在空中,一点动静也没有,只有鸣蝉不厌其烦地叫着。
    大黑没有跟着房世英走,睡在门脚边,眯着眼睛晒太阳。
    房世英低着头一道弯一道弯的往回走,街上没有行人,也没有牲畜转游,可他觉得耳边有千虫万畜在鸣叫,好象在开一个演唱会。他晃晃头,眼前忽闪出病卧在床的田秀姑,蜡黄的脸就象白狐镇上叫卖的烧饼。他又想起了娘,娘一年四季端坐在铺团上,闭着眼睛不停地数着木珠,木珠从他小的时候数到现在,没多一颗也没少一颗,只是那颜色却变得异常光亮,象夜猫的眼睛。那几案上缭绕如云的香火烟,在一尺来高的狐仙瓷像头顶上环绕盘旋。
    此刻,房世英觉得那云雾变得五彩斑斓,有点象雨后晴空中的虹,鲜艳夺目。
    房世英觉得狐仙的笑容有些象大嫂花腊梅。
    一阵阴风吹过,房世英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房世英回到院里的时候,房世杰正在弹棉花,丈余长的硬弓拉得嗡嗡作响。
    房世杰抬眼看了看房世英,问道:“二哥,那边怎样?”
    房世英说:“你过去照应一下,布上色了,怕大嫂忙不过来,我到地里瞧瞧大哥,响午都过了,也该回来吃饭了。”说罢回了窑里。
    田秀姑正披着衣服坐在炕上剪窗花娃娃。红红的纸娃娃手牵手,一溜串的长。田秀姑放下手头的活说:“我想到染房走走,好长时间没去了,倒是觉得亏了大嫂。”没等房世英开口,接着又说:“这几天身体好些了,走动走动也好,娘也说,老躺着不行,有点精神了就该活动活动,要不凑了筋。”
    房世英瞅了眼田秀姑,皱了皱眉头说:“别去了,又不缺人手,在家好好养你的病,还有两服草药呢,自己煎煎。”旋即弯下腰,从扣碗桌下拉出一个黑磁罐来,抓了一小把汗烟塞进烟布袋,起身走了。
    田秀姑木木的看着自己剪好的窗花娃娃,显得有些茫然。
    地在湫水河对面的背山洼,五亩半,是房世英花了六十块大洋从刘拐子手里买来的。
    刘拐子家原是村里的大地主,他爹一死,刘拐子就胡乱变卖家产。
    房世太耳聋做不了别的事,就把这五亩半分地当作了自己的乐园。
    房世太是个种地的好把式,一年下来,全家的口粮也就殷实无荒了。房世英记得大嫂嫁给大哥就是看上这五亩半分地的。想一想,爹死的那年,大哥才十三岁,小妹柳儿才四岁,那日子是叫苦,就如今的活法房世英觉得在秦家湾除了秦霸川家外,他房家在村里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了。
    太阳已斜了许多。房世英爬了几道坡,转了几道弯,远远就了见房世太光着膀子在太阳地里晃动。
    房世英蹲在坡上吸着汗烟,瞅着长势喜人的庄稼,心中对大哥不由的充满了感激与敬重。
    房世英下到地里,提大嗓门叫道:“哥,该回去吃午饭了。”
    房世太没抬头,接着房世英的话说:“快锄完了,完了省得操心。”
    房世英摘下烟袋递过去说:“哥,你吸袋烟,我来收拾。”
    房世太蹲在地疙□上叭哒起了汗烟,象似跟房世英说,又好象跟自己说:“今年的庄稼真不赖,要是再有几亩就好了。”
    房世英回头看了看大哥,爱怜地说:“多了也侍弄不过了,就你一个人下地,够吃就行了。”
    地里的活赶完了,兄弟俩起身往回走。爬上坡来,房世英远远了见前面路口蹲着一只大灰狗,心想是谁家的狗在胡乱跑。
    房世太忽然紧张地说:“老二,操心着,是狼。”
    这年头,人饿,狼也饿,饿狼常出没于村庄地头觅食,时不时就能听到饿狼咬人的事。
    房世英警觉地操起锄头,走在哥前面。
    狼见俩人靠近了,“呼”地立起身来,吐着长长的舌头,瞪着眼睛一动不动。
    房世英下意识地向后一看,猛见另一只狼拖着长长的尾巴远远跟着他们,心下一悚,大声叫道:“哥,后面还有只狼,你背靠着我,当心些。”
    二人慢慢地向前挪着脚步,见前面的狼退一步,后面的狼就紧跟一步。转到一弯处,前面的狼便停下来,瞪着眼睛看着二人一步步靠近。
    房世英抡起锄头说:“哥,小心些,我过去收拾对面那只畜生。”
    房世太拉了一把房世英说:“再等等,一会还有下地的人。”
    太阳越来越偏西了,也没见着有下地的人路过,两只狼一前一后仍不走。
    空气显得异常凝重,房世英清楚地感觉到背后的大哥有些微微颤抖。
    人和狼对峙着,似乎正是两个狭路相逢的武林高手,当彼此互不了解对方的时候,谁也不肯轻易出招,但战斗一触即发。
    房世英的直觉告诉他,不能再等了,趁现在后面的狼还在那边弯道处,得赶紧解决前面的,天黑了就更麻烦。
    与狼的战斗已是无法避免了。
    进攻往往是最好的防御。
    房世英紧握锄头,突然象一头发怒的雄狮,一声咆哮扑了过去,那声音仿佛来自云间,震声如洪。
    前面的那只狼似乎从未经(精彩全本百度搜索:)历过如此的战斗开场白,就象当年颜良遇上关云长一样,措手不及之间被房世英当头一锄头,击得脑浆迸流,嗷叫一声就死了。
    同伴的哀叫激怒了后面那只转过来的狼,它张着大嘴,在瞬间的助跑下,“嗖”地扑了上来。
    房世太在慌乱中下意识地抱头蹲了下来,剧烈颤抖的肢体显示出他无比的惊恐。
    房世英迎着扑上来的饿狼,挡在房世太的前面。
    狼的前爪已搭上来了,房世英的胸口感到一阵剧烈的刺痛,同时,一张热烘烘的大嘴正在对着他的脸。锄头已经不好施展了,房世英没有多想,用尽平生力气照着狼肚子就是一拳。那狼“嗷嗷”叫着滚出好几丈远,艰难地爬起来,看了一眼死去的同伴,再看看房世英,仰首向天发出一声长长的哀嚎,掉转身子一步步走了。
    房世英一屁股坐在地上,靠着地疙□大口喘气,他觉得自己的身体象在一瞬间抽了筋骨,软作一团,脑子里就扑闪扑闪的一个劲地出现前面那只狼被击破脑袋喷血的画面。
    房世英胸口的衣服被狼撕下一大块,露出两个血迹斑斑的狼爪印。
    天要黑了,房家兄弟抬着死狼,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村了。
    暮霭里,远山的余韵异常壮美。
3。第一卷 秋水河畔槐花开:战狼…第三章  叔嫂始乱情
    房家兄弟斗杀野狼的事很快就传便了整个秦家弯,村里的人们都跑到房家院来,一边观看死狼,一边惊叹房世英过人的胆识。可谁也没料到,就是这只死狼却无意间成就了房世英在秦家弯作为英雄的地位,更让人们预料不到得是,也就是这次偶然的成就正在悄悄地演绎着房世英今后的故事。
    房世太自打那次遭狼袭击后,目光显得呆滞无神,话语也少了,耳也更聋了,除了下地干活外,就晓得蹲在门口吸旱烟,旁若无人似的。
    娘倒是显得很平静,端坐在蒲团上,在烟雾缭绕的空气里不停地数着木珠,三天三夜没停歇过。
    房世英瞅着娘干瘦的身影,一股酸楚袭上心来,眼角不由的映出一些泪花来。
    房世英心里清楚娘为甚不停地数珠子。
    田秀姑已下炕了,站在炕角边愣了老半天,问房世英:“你说大嫂嫁过来也有几年了,咋不见有身子。”
    房世英没吭声,低着头吸旱烟。
    田秀姑摸起了眼泪,说:“看我的这身子,老是病,想要个孩子也怀不住。唉!两房媳妇都不争气,看得出,娘心里也难受。”
    房世英吸了好几袋烟了,吐出的浓烟自额头钻进头发里,零零总总又从各处缝隙里钻出来,转瞬间又和空气融为一体。
    房世英磕着旱烟,说:“养好身子再说,别的就不要多思谋了!我过染房顶替老三,你早点睡吧!”说着拉了件汗衫。
    天黯淡下来,黑灯瞎火的染房里静得能听见大黑的鼻息声。
    房世英和衣睡在墙角边的土炕上,心里盘算着如何脱手染好的布,不觉就迷迷糊糊睡了。
    已是后半夜了,月儿高挂,皎洁的月光下是寂静无声的夜。不知什么时候,房世英看见大嫂花腊梅赤着身子向他晃来,她饱满结实的双奶尤如两盏明灯在他眼前晃荡。他好久没这样看女人了,忽然间仿佛看到了女人的可爱,让他心中泛起了点点涟漪。又一会,他看见大嫂坐在荷叶上,一脸的笑容象绽开的荷花灿烂无比。他撑着小舟,在那美丽的湖心里划呀划呀,经(精彩全本百度搜索:)历着从未有过的快乐。
    正当房世英在梦境陶醉时,被一阵磨蹭声惊醒。只见大嫂花腊梅披着窗外投进的月光,饱满丰硕的身子象面镜子一样照射着自己的眼睛。
    房世英猛地坐起来,把头埋在胸口,说:“大嫂,不妥!我晓得你的心思,也晓得你肚里的苦,可我不能做对不起大哥的事啊!”
    花腊梅轻轻地抽泣着,有些委屈地说:“我嫁你房家好几年了,可你大哥不中用,他没能力让房家传宗接代。我想要个孩子,却又不能找外人,我只能找你。我是房家的媳妇,自然要怀房家的孩子。你也晓得的,娘这把年纪了,见不到孙子,心里也苦啊!”
    花腊梅缓缓地躺了下来,闭上了眼。
    房世英在矛盾和痛苦中挣扎着,最后还是一头扎进去,象暴风雨中失控的小舟,横冲直撞,冲过一个又一个颠峰,来到这美丽动人的湖心里,尽情地泛起小舟。湖上暖风吹拂,碧波荡漾,一声声天籁的回声,宛如奏响了的笛箫合奏曲,悠长而深远。
    晨曦渐露,远处的山丘隐隐绰绰,俨如睡醒的巨人,揉动着惺忪的眼睛。
    房世英在大黑的叫声中睁开了眼,他试着爬起来,可觉得浑身象散了架一样,一点力气也没有。
    花腊梅不知甚时候走了,遗留在土炕上的花裤头醒目地躺在那儿。
    房世英抓起裤头,慌忙塞到织布机旁那堆纺锤下。
    天已渐渐放亮,房世英挥舞着酸麻的臂膀,干嚎一声,努力驱赶着昨夜的阴影。
    大黑百无聊赖地挑逗着门外觅食的几只母鸡,居然很开心。
    房家院子里。房世杰钻在东面土窑里弹棉花,,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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