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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强汉-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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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战败的一方,在本族战士死伤殆尽之际,羌族人没有任何选择,他们也不会后悔是不是自己的贪婪引来的报复。按照草原人的观念,是不是奴隶不重要,活下去才是真的,至于主人是谁,战败者没有资格去挑剔。
    林斌让麾下步卒收拾残局,孤身回到营地,靠近时发现整个营地都被车架缓行围了起来,那些留守的袍泽蹲在车架后警惕来自前方的威胁。待林斌归营,早知胜利,但没有得到林斌亲口说出来的汉人们,一听林斌亲口说自己这方已经胜利了,全部放声欢呼。
    ……
    那道孤傲的身影,她安坐于车架之内,听见同胞的欢呼,还没来得及欣喜,却听外面韩说在呼唤,韩说的语气很激动,在告诉高贵的女子:他们战胜了,以少击多,不过三个时辰,毫无悬念地获得了属于汉人的胜利!
    汉国人的胜利!!!
    孤傲的女子面露笑颜,抬起纤纤细手捂住嘴巴,背缓缓地靠在车厢边,她的脑海里闪过那魁梧的身影,依稀还能看见,是他持刀大步冲进帐篷,憨笑对自己说‘用剁的会溅起很高的血柱’,他像是一尊不可撼动的巨人蛮横地将自己抱起来,冲出帐篷,也冲破了那无形的枷锁,致使自己不用再担负那弱女子无法肩挑的重任。
    她对韩说轻声应了声“知道了”,双手放在跪坐弯曲的大腿上,从那双不安分眨动的双眸里看出,她在犹豫些什么。一阵‘嘚嘚’的马蹄声在车厢外响起,她的耳朵竖了起来,但听韩说大喝“止步!”,那熟悉却又陌生,让她心里充满矛盾的沙哑声线钻进了她的耳朵,他说“我们今晚就要离开这里,快做准备。”。
    ‘咿呀’
    她悄悄地拉开了车窗的一个小空隙,向外偷偷看去,只见一位浑身浴血的汉家男儿直立腰杆似乎可以顶天立地,他身上充满煞气,有些不耐烦地频繁转头环顾。
    “他会看过来吗?”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把车窗的空隙拉开得更大,她在心里说,这是想更清楚地看见那位善战的汉家男儿,他用了什么样的本事让一支拼凑起来的军队如此地善战。
    “他没看过来……”
    她有些放松,又有些失望,因为她还没有真正清楚地看见那位汉家男儿的长相,只知道他叫林斌。
    她缓缓地放下车窗,扯掉了捂住娇容地丝巾:“他来自哪里,又要到哪里去。汉家的男儿,你的归宿在何方?”
    轻声的叹息,她闭上了眼睛,对外面秋菊和春香的呼唤听而不闻,直至车厢的门被推开一个小空隙,她才有重新睁开眼睛,一眼望去皆是忙碌的身影。她再次叹息,翻身寻找着什么,没一会,找到了想找的东西,那是一个小小的瓷罐,她将瓷罐递出去,说:“拿去给他疗伤吧。”
    秋菊接住瓷罐,也不敢问,随即又退了出来,发会愣,跳下车架急急跑动了起来。
    林斌现在很紧张,血战前他无法思考太多,只知道想活下去就不能坐以待毙,这才抢先发动对羌族的攻击。战后,他得思考,还没进入河朔就结下羌族这么一个大敌,这样是否明智。
    “路在何方?”林斌跳下战马,大步大步向前面走出,那里跪坐着一个娇小的身影,那是燕子,等待林斌归来的燕子。
    燕子听到踏步声抬起头来,见是林斌,惊讶中充满喜悦呼声“您回来了!”,随即忘情一扑,也不顾林斌满身浴血,死死地抱着林斌的虎腰,竟是低低抽泣。
    “奴好担心君有所不测。”燕子还要说什么,但却感觉自己脚下一轻,反应过来却已发现自己被被一把抱起。
    林斌抱起燕子快速奔跑起来,肢体的奔动牵扯到了伤口,但是身为意志坚韧的军人这点疼痛算不上什么,还能低声安慰燕子,只待来到一辆架车前,他将燕子轻轻放下,“待在这里,我们马上就要撤离。”随后回身跑向自己的战马,一个利索的翻身坐在马背上,大喝“哈”,战马奔驰远去。
    “郎君在意奴,他在意奴!”燕子满脸幸福地看着林斌远去,也靠在车架旁边双手捂着脸,泪水滚滚而下,“苍天,请护佑我家的男人!”
    ……
    林斌现在哪有什么时间女儿情长,只知道驱动战马不断在营地里催促袍泽们的动作再快一些,但见甲贺驭马而来,索性勒住缰绳,先开口问:“什么事!”
    甲贺抱拳:“大人!公孙宏想杀掉幸存羌族人的老弱,说留着那些人会耽搁行军速度!”
    林斌冷声回:“我知道了。让他杀!”
    甲贺难以置信,“大人!这……,恐怕会引起激变,再则羌人已降,杀之不仁!”
    林斌还是那句“让他杀!全部杀掉!”
    他也想清楚了,已经杀了那么多人结下不共戴天之仇,也不在乎全部杀掉,做人只对同胞仁慈,对待敌人只能狠辣,想生存不能留下任何隐患,只能连根拔除!
    “大人!!”甲贺劝解无效,就是万般不愿也只能遵守军令,‘嘿’的一声用铁胎弓拍击马屁股,满脸复杂地离开。
    林斌又恢复了面无表情,他转头看向还在燃烧烈焰的羌族人营地,看见一队队羌族人被麾下士卒分割带往黑暗处,脸皮抽了一下,自言自语:“不杀光泄漏出去了是永无休止的报复,不如全杀了!”   
第一第六十三章:生无所依
    血战过后,临末了,林斌挥军欲撤之际,公孙宏却又急冲冲地驾马驰奔而来,他满脸骇色,像极遭遇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大人!大人……”公孙宏人未到声先至,“且过来!”,也不等林斌做出反应,竟又是勒马掉头。
    林斌知道公孙宏若不是遇到无法解决的事情绝对不会这般火急火燎,紧急追上,“发生什么事?”
    公孙宏的表情复杂之极,“大事!天大的事!收拾战场之时,在羌族人后方牲口***里发现……发现好多人!”
    所谓的好多人,林斌到了目的地才发现是一些和牲畜合居的奴隶,他原本不知道公孙宏脸色为什么会那么复杂,问清奴隶的身份后,林斌自己也愣住了。
    “这……这……,他们是汉人?和我们一样是汉人!?”
    林斌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的一切,那些一幅呆泄模样的人是汉人?一个五千人口的羌族部落里,它竟然拥有两千以上的汉人奴隶?天知道这几年汉国边塞的人口被游牧民族掳走多少!他这时也才明白自己的运气竟是好至如斯,难怪羌族人被自己率着两百五十铁骑一个冲营厮杀,抵抗那么微弱,原来五千人口里至少占着一半以上的奴隶!
    那些和牲畜同居的奴隶竟是被掳的汉人,有好些人更是辗转数次,被不同的人掳走,像极货物一般转来转去,不是被匈奴人掳去当放牧奴隶,就是被羌族人抢走当圈养奴隶,好些个已经离开汉国数年,一直过着任人辱骂、任人随意砍杀的奴隶生活。
    公孙宏原本想让士卒打开牲畜圈,驱赶牲畜准备撤离,没想到把牲畜驱散,借着火光一眼望去是畏畏缩缩,一脸惧怕,挤在牲畜粪便堆里的人头。他以为是逃走的羌人想躲避在牲畜圈中求生,没想到一个恐吓,那些身上沾满粪便,甚至没几件衣衫保暖的人不是羌人乔装,而是本来就应该在牲畜圈里等待天明继续劳动的同族!
    “是、是汉人!不会错,该是汉人!”公孙宏变得有些口吃,绕是富有野心,一直想往上爬不折手段的人,他一看见那些神情落魄,满是呆泄眼瞳的人群,心里也升起一股酸到心痛的感觉,“他们全是边塞被掳的汉人!”
    在一旁警戒的士卒试图召唤躲避在牲畜圈的汉人出来,但由于光线太弱,又害怕人堆中混着羌人,一进去恐遭受暗算,也只能在公孙宏的阻喝下作罢。
    林斌呆了许久,稍微一靠近牲畜圈,鼻腔被牲畜粪便的味道呛得不行,但他没有退缩,而是跳下战马缓步向前,他想靠的更近一些,好好看看被掳的汉人过的都是怎么样的一种非人生活。
    一阵马蹄声响,甲贺领着数十骑靠近,他们显然也是得到通知这才亮着手把过来。
    甲贺一到,在林斌的授意下大吼:“弓箭手警戒!”
    牲畜圈里的人群不为所动,仍是静静地躺在地上,看待那些张弓欲射的士兵,脸上出现兴奋,像极渴望死亡。
    公孙宏心里发毛,深怕里面的人不分青红皂白冲出来,为了安全起见也大吼:“步卒缓步向前列阵!”
    林斌瞧见几个站起来作势奔动满身粪便的人,退后几步重新上马,在步阵前无声地看着那些脸色诡异,像极要求死的同族。到底是经历了什么,让他们对生存失去了希望?
    有步卒向前拉开圈闸,“把牲口赶出去!”
    越来越多的步卒加入驱赶牲畜的行列,“里面的人别动,我们是汉军!”
    成群结队的羊羔子被驱赶出去,独留那些一听是汉军,满脸不信,默不出声的人群,他们仍是冷眼看着在忙碌的士兵,根本不相信这股满身浴血,看不出归属阵营,且一身煞气的军人是汉军。
    那些站起来的人重新蹲坐,依然一动不动地随意靠在一起,蹲或躺在满是混合着牲畜粪便的泥浆上,若不是因为寒冷让他们身躯不断瑟瑟发抖,根本无法确认那些满是麻木脸孔的人是不是还活着。
    突地,牲畜圈里有人怪笑:“没人会上你们的当,要杀就杀!”
    林斌不想发生什么意外,急急让公孙宏和甲贺想办法,让那些情绪开始变得不稳定的汉人相信自己这些人没恶意。但是他们又能多想一些什么?这些早已丧失生存意志的人群似乎遭受了什么遭遇,竟是听到熟悉的中原腔也无动于衷,任是冷眼看着手持兵器的士卒在喊自己是汉军,有些个麻木的人嘴角抽*动,笑比哭还难看。
    “强行把他们赶出来,或是……不作理睬?”
    林斌看向在说话的公孙宏,点头,“时间紧迫,把他们从围圈里领出来,派人看管,我们准备撤离!”
    而在这时……
    “十五从军征,八十始得归。道逢乡里人,家中有阿谁,遥看是君家,松柏冢垒垒,兔从狗窦入,雉从梁上飞。中庭生旅谷……”
    清脆的女子声音,她吟唱着诗词,脚踏青草缓步而行,嘴巴不断张合着唱出汉家人耳熟的赋言。那道娇小的身影前行速度很慢,双手安抚在小腹部位,踩着小碎步,不顾身后长裙拖地而行,仍然在不断唱言……
    “……,井上生旅葵,舂谷持作饭,采葵持作羹,羹饭一时熟,不知贻阿谁,出门东向看,泪落沾我衣……”
    慢慢有人加入了赋唱,带有十足汉家人家乡味道的歌谣摇荡长空,那道娇小的人影身后急急追来了一骑,那是韩说,他跳下战马,奔到女子身前下拜,女子对其视而不见,绕开而行,越近,她清脆悦耳的唱赋越加引人思念故乡。
    “汉家有儿郎,漂泊于塞外。问君何时归,阿谁家独偎。问君何时归,阿谁家独偎……”
    林斌静静地看着那道还在不断向前的娇小身影,她依然身穿一身红妆,发簪早已不是堕马簪,而是随意盘在双肩,被风一扬,秀发飘,舞动起来,配合她那哀伤的娇容,再也看不见贵戚,只有深深的自责和无奈。
    女子来到牲畜圈前,不畏呛鼻恶臭,款款立定,仍然用她那轻柔的声线唱诵属于汉国人的诗谣。
    “‘阿谁’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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