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戰國做皇帝-第2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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裨将葛青是个有担当的老秦军人,宁可站着死也不愿跪着生。大难临头之时,他并未向着逃避,反而镇定地临机决断,只待军令一下,他便要自刎谢罪便是了,至于连坐甚或族诛之祸,秦法严苛,却非人力所能挽回的了。葛青恨只恨自己如此疏忽,竟然中了赵军声东击西的奸计。
“武安君,野王大火东西两座大仓前夜起火了”那斥候颤抖着说完,身子顿时抖得如同筛糠一般,待颤抖止住,顷刻间,便如木塑泥雕般两眼无神地呆愣在当场,眼看着已是摇摇欲坠。
他心头的恐惧再加上一路不停奔波的劳累,纵然是铁人也撑持不住了。
“你说甚?野王粮仓起火?”武安君白起粗着嗓门喝问道,声音里满是颤抖的恐惧。说话时,武安君白起的三角眼陡然寒芒一闪扫向那斥候。
野王东西两座大仓,粮草已是堆积如山,那费尽千难险运至野王的粮草绝对不容有失,那可是数十万秦军之命脉所系。听到“火”字,白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顷刻间便是“啪”地拍案而起,心头的怒火差点就要爆发出来,但是白起毕竟是白起,只见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便压制住了那火头。
白起眯着眼睛再想想,这斥候所言也仅仅是“起火”而已,这起火可能是仓吏、民夫用火不慎而引起。至于被赵军偷袭、故意纵火,武安君白起还未做此想。
在白起看来,野王两座大仓有四千秦军锐士驻守,大仓之防卫堪比军营一般森严,赵军若袭击野王,想要穿过秦国河内郡,要避过秦军探马斥候,甚至还要瞒过秦国黑冰台的密探,谈何容易。因了如此,那赵军纵然想偷袭,也是有心无力。
若是用火不慎引起火情,自己早已严令每座粮囤、库房外备好大水瓮,纵有些许火情也可以立马扑灭,不会引发大火蔓延之势。想来这斥候所言之火烧了一些粮草,那裨将葛青这才急匆匆派了斥候过来。
念及于此,武安君白起便开口问道:“我来问你,这火情由何而起?烧掉我大军多少粮草?”
望着白起三角眼中射出的两道寒芒,那斥候终于被彻底摧垮了,本就摇摇欲坠的心理防线顷刻间崩塌,如同烂泥一般瘫倒在地,那豆大的汗珠已是如雨点般落下。
只见那斥候趴伏在地,垂着头不敢看白起的眼睛,便哆哆嗦嗦地回道:“野王大火赵军偷袭放火大火未能扑灭东西大仓完了,我等性命休矣——”
那斥候这话虽然说得断断续续,但是意思已经很明白,武安君白起听得也很真切。那斥候话音刚落,白起便是惊呆了,竟失态地喃喃自语道:“老夫的野王,老夫的东西大仓就如此完了?”
若说刚才斥候只是说有火情,仓吏组织民夫及时扑灭,有点损失他也就认了。但这次斥候明确无误地言明:是赵军放火,两座大仓已经完了。虽然心下已是明了,但一时间白起着实接受不了这如此残酷的事实。
那斥候话音落定后,秦军中军大帐中先是一派默然,稍过一会便是哗然四起。秦军众将们个个面面相觑,惊慌地嚷嚷起来,刚才武安君白起带给他们的镇定,竟被这噩耗冲得全都消无影无踪。
“野王大火,军粮,军粮,我数十万秦军之军粮”、“野王防备森严,哪来的赵军?哪来的大火?”、“悲矣——山高路远,山路崎岖,若再运粮谈何容易,我秦军”
幕府众将们心底都很清楚野王粮草之要害,更明白粮草被焚到底意味着什么。一时间,满帐的将领们已是六神无主,神色慌乱地简直如同天塌了一样。
便在这一派哗然的时刻,武安君白起爆发了,终于抑制不住地爆发了。野王大火、粮仓化为乌有,噩耗突如其来、宛若从天而降,他的底线已被深深地触动,紧接着数十万秦军将面临粮草危机,他的全盘谋划也将会因此而统统打乱,一时间他头脑一热,再也忍耐不住地爆发了。
只见武安君白起愤然起身,猛地一把掀翻帅案,陶碗、酒坛被摔得七零八落,羊皮地图、军令符剑登时洒了一地,只见他双眼中寒芒大盛,便如同怒狮一般须发戟张地咆哮起来:“大火我秦军何在?野王官吏何在?废物,统统乃无用之废物”
眼见武安君白起如此罕见地雷霆震怒,众将们顿时闭上了嘴巴,那喧哗声陡然顿住,一个个目光凛凛地看着盛怒之下的武安君白起,心下便是泛起阵阵无法阻挡的寒意。
武安君白起这老将一向沉稳如山,稳得让人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威势压迫。但这沉稳的老将彻底爆发起来,简直有地动山摇之势。“野王野王老夫的粮仓——”武安君白起胸膛急剧地起伏着,一时间那扁阔的大嘴里仿佛能喷出一股股的怒火一般。
众将们沉默着,纷纷定定地注视着白起的怒容,那眼神里满是惊慌的恐惧,这种恐惧在迅速地蔓延,想抑制却根本抑制不住。若非野王大火,若非武安君暴怒,众将们怎会生此恐惧之情,要知这种恐惧本不该是天下无敌、骄傲自信的秦军战将们所应有的。
这些年来随着武安君白起攻城略地,每战皆斩首数万,为秦国拓地数千里,手中戈矛、长剑更是饱饮鲜血。略略想来,往日之战尽是畅快之大战,何来如此的恐慌和憋屈,哪次被敌军这么出其不意地背后捅过。
那武安君白起狠狠地捋着长须,大手太过用力,竟然一把拽下来树根灰白色的胡须,白起一把甩脱那脱落的长须,那种吃痛的感觉令白起心下愈发恼怒了。
今日,数十万秦军之统帅、令山东诸侯闻风丧胆的杀神——武安君白起,真的要沉不住起了。野王两座大仓被赵军焚毁,数百万石粮草毁于一旦,那对秦军而言,将是意味着一个恐怖的字眼:断粮
断粮这种大军出动最为恐怖也最为忌讳之事,白起早就料到了,不过白起早就想过对面的赵军断粮,甚至,为此谋划好了全盘的战术。然则,白起怎么也没想到秦军自己会断粮,怎么也没想到后方的野王城,那在河内郡重重包围之中、防守严密的野王城,竟会被赵军偷袭,难道赵军乃生了翅膀的天兵天将不成?
盛怒之后,白起将一对老拳攥得死死地,拼命地压制着自己的怒火,心底默念道:白起,事已至此发怒何用,甚为数十万秦军之统帅,即刻做出应对之策才是当务之急,怎能让怒火冲昏了头脑,冷静冷静
这“冷静”两字,白起在心底一口气默念了十余遍,这才勉强把怒火压了下去。
只见那白起向野王斥候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随后白起便眯着眼睛,痛苦地闭目沉思起来:“大旗折断、恶梦连连,老天的警示如此之多,我白起大意了,惭愧呀悔之晚矣——”
第两百九十七章 警惕
第两百九十七章警惕
(诚挚感谢书友“菲耐克斯”、“太平尸人”、“linux…chou”的慷慨打赏,小生拜谢)
一幕幕上天的警示再次浮现在面前,白起张了张扁阔的大嘴,想叹口气,但是终于还是忍住了,甚为秦军统帅,这叹息也要看时候的。在这种军心不稳的时刻,白起觉得还是憋回去的好。
后方野王的两把大火,将武安君白起原本之战术谋划烧得七零八落。今晨,震惊的白起,终于克制不住又一次失态地暴怒了。野王两座大仓被焚,顿时令上党前线数十万秦军失去了粮草支援,这场大火突如其来,事情发生得有甚为诡异,毫无心理准备的白起一时间无法接受,正因为此,所以才有了方才的雷霆之怒。
但身为数十万秦军之统帅,百战百胜之当世名将,白起悚然觉醒后,便迅速地冷静了下来,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叹息、怒骂、沮丧?这些负面情绪又有何用。唯有静下心来,想出应对之策才是当务之急。
“诸位将军,且请入座”两个深呼吸之后,武安君白起面色又恢复了平常的僵硬和冷肃,说话时,他便伸手往大帐中两列石制将墩斜斜指了一下。说是将墩其实不过数十块稍显平整的大石头而已,这些将墩正是中军幕府的军吏们的杰作。其粗犷、平实的外表,让武安君白起看着甚为顺眼。
待众将们一一落座后,武安君白起随后便令军仆入内,清理掉地面的碎陶片、垃圾,将那被掀翻的帅案重新放置好。紧接着,只见双手理了一下身上的战袍,随后便施施然落座在宽大的帅案后。
镇定如常,好那沉稳如山、每每战必胜的武安君又回来了。见武安君白起瞬间便恢复了镇定,秦军众将们心下惊叹之余,登时便松了一口气,心下觉得安定了许多。
俗话说,帅为军之魂也。对数十万秦军来说,这武安君白起便是秦军之魂,更是秦军众将的主心骨。
这些年来,眼见武安君白起战无不胜、威震诸侯,秦军将领们早已对白起养成了盲目的崇拜,若是白起已经自己乱了,这些将领们更是慌乱得找不到北,那数十万秦军又何以处之,乱象不断的秦军尚可一战否?
其中的利害,武安君白起心头甚是明了,此时的他需要冷静,冷静地思考一下,自己在野王一地到底犯了什么错误,忽略了哪一个可能之关键点,从而重新评估山下的对手——那号称“天赋奇才”的上将军赵括。
奇袭野王、一夜间焚毁两座大粮仓,绝非易事,白起原本以为,其可能性甚至可以说是近乎为零。
两座大仓戒备森严,守卫粮仓之裨将张檬、葛青均乃秦军之悍将,率领四千秦军锐士据防坚守,以白起之推断,如此奇袭能收效,非有万人之精锐大军不可为之。然则赵军主力已尽数压在上党,又何来如此万人强军?
退一步来讲,即使赵国不顾匈奴之患,从李牧处抽调了这么一支强军来奇袭野王,然则赵国代郡距离野王有千里之遥,这一路大军出动声势浩大,加之还要经过秦国河内郡,如何能瞒过秦军之斥候探马,还有那秦国无孔不入的黑冰台密探们?
大将王陵在野王巡查多日,为何没有发现赵军一星点的踪迹,每次战报发来都是报知野王毫无异样哉,为何这王陵刚刚被自己派出,便被赵军钻了空子?
不好莫非秦军中赵军之细作?想到此点,武安君白起目光陡然一寒,寒冷得仿佛没有一丝可及的温热。看这白起阴冷的模样,若是那细作被他捉住了,非给砸成肉糜、做成肉汤不可。
“武安君,这几日赵军在山下接连演戏,一场接着一场,这戏是不是特意做给我们观之,以此怪异来迷惑我秦军,以此牵绊来遮掩其偷袭野王之举否?”那秦军副将王龁,向着白起便是拱了拱手,将心底对赵军之猜测敞开说来。
这王龁原以为赵军如此大费周章地演戏,只是为了激怒秦军,好让秦军忍耐不住其挑衅而冲出营垒与之对战。赵军擅长步骑野战,而不擅长攻坚之术,做如此猜测,也在情理之中。至于那诋毁武安君,离间将卒、君臣之举,王龁便是呵呵一笑置之不理便是了。
白起闻言只是微微颔首,却并未开口说话,其实副将王龁之言,他早就推断到了。
想着这几日赵军扑腾地甚为热闹,他顿时冷冷地哼了一声。据探马来报,说是那上将军赵括简直是少年心性发作,看戏看得已入痴迷状态。赵括玩得入迷了?没想到啊,万万没想到,真正迷住的不是赵括,而是我白起,而是这二十余员、号称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