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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部分

锦衣夜行-第269部分

小说: 锦衣夜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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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克敌离开正心殿的时候,神情落寞,郁郁寡欢。今天皇上议事,总算是把他唤来了,可是……,仍然只是叫他打打下手罢了,国家大计,哪有半句要问他的意思,由始至终皇上便只把他当成了空气,偏偏那几个竖儒的话,皇上倒是奉若至理。
    怏怏地离开皇宫,萧千月正等在外面,杨旭叛逃后,萧千月现他又得到了大人的重用,而大人最喜欢的刘yù玦似乎也因为与杨旭过从甚密而受了牵连,这几天被大人冷口冷面的不大待见,不禁心hua怒放。一见罗克敌自宫里出来,萧千月连忙牵起马走过去,也没看罗克敌脸色,便凑趣道:“皇上今日召见,得与方学士、黄学士同殿奏对,看来是要重用咱锦衣卫了?”
    罗克敌不理,翻身上马,悻然yín道:“叽叽喳喳几只鸦,满嘴喷粪叫呱呱。今日暂别寻开心,明早个个烂嘴丫!”说罢双tuǐ一踹马腹,扬长而去。
    萧千月momo后脑勺儿,有些莫名其妙:“大人怎么忽然yín起太祖爷的诗来了,《骂文士》,骂文士……,莫非大人在殿上又受了那几个糟书生的闲气?”萧千月不敢再自找没趣,忙也翻身上马,随在罗克敌身后行去。
    这诗是朱元璋写的,名字就叫《骂文士》,朱元璋书读的少,诗作谈不上如何瑰丽,说是打油诗还差不多,不过朱元璋的诗大多却极具大气,本来嘛,布衣天子,人家的xiong襟气度摆在那儿,比如他写的那《jī叫》:“一叫一勾勾,两叫两勾勾,三叫日出满天袖,驱散残星月朦胧。”
    方才罗克敌所yín的那打油诗,自然也是这位洪武大帝的佳作了。朱洪武还有一诗,叫《金jī报晓》,大意与这《jī叫》差不多。
    jī叫一声撅一撅,jī叫两声撅两撅。三声唤出扶桑日,扫尽残星与晓月。
    “喔喔喔……”
    雄jī唱晓,一抹炊烟自山林间袅袅升起,旭日的光辉洒满了大地。平缓的山坡上有几畦山田,田中的谷子十分茂密,绿油油的叶子,沉甸甸的谷穗已微微透出黄澄澄的颜色。
    山坡间,有竹篱围起的三间xiao屋,茅顶土墙,甚是简陋。炊烟就是从中间那幢房屋上边的烟筒里冒出来的。
    犬吠jī鸣,沉寂了一宿的夜重新焕了活力。柴门一开,从左边xiao屋里走出来一个人,淡袖的阳光映在他的脸上,一身朴素的农装,身材颀长,五官端正,仿佛一个俊俏农家郎。
    他是杨旭,和苏颖扮做一对xiao夫妻,在广德州灵山脚下这座山农家里,已经住了一个月了。
    山中一日,世上千年,山中一月,世上又有多少变化?
    夏浔和苏颖迟了一步,船已经走了,时机稍纵即逝,他们已经无法抢在朝廷封锁道路前离开。三道关防一道给了渡江北去吸引目标的燕府shì卫,一道给了谢谢和梓祺,第三道则给了燕世子,漫说他们没有关防,就算是有,迟于朝廷一步,也要失去效用。
    夏浔选择了最安全的南行之路,却现一路下去,同样是处处设伏,十分凶险,干脆拐进深山,做起了山中客。燕世子北返,时间并不太长,如今已经过了一个月,朝廷的搜捕必然已经结束,他可以从容东去了。
    夏浔得意地笑了笑,站在门前抻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噗!”后腰挨了一记狠的。
    “谁丢我,拿什么丢我?”
    夏浔回头一瞅,是个笤帚疙瘩。再往炕上一瞅,就见一条光溜溜的yù臂飞快地缩进被子,苏三姐慵懒mí人的俏脸上满是娇羞的嗔意:“你个死人,门也不掩,生怕别人看不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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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章 自投罗网
    第281章自投罗网
    乡下人间的早餐很简单,自家种的庄稼煮出的xiǎo米粥香气扑鼻,新鲜的蔬菜和腌制的咸菜也都是自家所产,此外还有一盘熟ròu,那是主人在山上下了兽夹捕到的xiǎo兽。
    这户人家,男人四旬上下,身材很是健壮,赤红sè的脸庞,眼角带着浅浅的皱纹,朴实、憨厚,一件灰布褂子打了好几个补丁,也不舍得换换,他的头发盘成一个髻,只随意扎了个木簪。娘子的岁数比他略xiǎo些,身量不高,圆圆的脸庞,肤sè带着乡下fù人惯有的健康的红晕,行动很是俐落。
    他们的儿子已经十四了,长得墩墩实实的,壮得像头xiǎo老虎,吃起饭来狼吞虎咽。夏浔还知道,这位主人还有个姑娘,已经嫁到山外去了,山上只有这对夫妻,带着这个儿子,守着几亩山田度日。
    “吃东西别吧嗒嘴儿!瞅你那臭máo病!在家里还没啥,这要是出去坐席吃酒与人往来,不叫人笑话!”
    老子在儿子手上狠狠地敲了一筷子,儿子嘟起嘴,有些生气,但是很快便冲着那盘子香喷喷的兽ròu发动了进攻。瞪了儿子一眼,老子开始去挟菜,ròu谁都想吃,尤其是像他这样体力消耗大的人,但是见儿子吃得香甜,两口子不约而同地只去挟菜,不着痕迹地便把那盘子里ròu让给了儿子。
    嘴里虽骂着他的臭máo病,可是看到儿子吃得香甜,老子脸上还是lù出了满足愉悦的笑容。父母之爱是不需要说出来的,因为它是不求回报的。注意到这个细节,苏颖的筷子停了停,这家人的生活平淡极了,每天都是日出而作、日暮而归,但是她很羡慕这样的生活。
    恍惚间,同样的场景似乎出现在双屿岛上。她抱着孩子,夏浔坐在她的旁边,一家三口亲亲热热……
    于是,她便想到了自己的心肝宝贝:“离开这么久了,孩子还好吧……,其实有什么好担心的,我都是被婶子们带大的呢,有她们照顾我的孩子,一定不会有事的。”
    夏浔瞟了她一眼,发现她神思恍惚,眼神幽幽的,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些温馨、有些甜蜜,还有些思念的味道,是怀念双屿岛了么?也许吧,她从xiǎo就生长在海岛上,现在离开了海洋,在山上住了这么久,一定很不适应。
    其实不只是她,他又何尝不想尽快离开,梓祺和谢谢、他所有的家人,这么久没有他的消息,一定非常担心……,从时间上算,燕王世子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北平,朝廷没必要继续布下天罗地网,今天就离开吧。
    于是,吃罢了早饭,夏浔便对方大哥夫妻俩表达了离开的意思。听说马上就要离开灵山,苏颖像一个孩子似的雀跃起来,马上赶回房间收拾东西,夏浔把一卷宝钞塞到了方大哥手里:“大哥,叼扰你这么久,这点钱,聊表xiǎo弟的心意,请勿推辞。”
    乡下人家厚道,方大哥推让再三,才红着脸把钱xiǎo心地揣好了,看看正在房中收拾东西的苏颖,他拉着夏浔在磨盘上坐了,笑眯眯地道:“老弟,有件事我一直都没问你,你和你娘子,恐怕不是出mén躲债吧?”
    夏浔心里微微一惊,含糊地道:“不是出mén躲债,呵呵,那依方大哥看,我们出mén做什么呢?”
    方大哥凑到他耳边,神秘地道:“说实话,是不是你喜欢了人家,可家里又不答应,就带着人家跑出来了?”
    夏浔呆住了,见他这副表情,方大哥得意地笑起来:“我就说嘛,看你娘子,像是比你要大上两岁的,而且你们好得蜜里调油似的,晚上那个折腾劲儿,就没一晚上清闲,这可不像老夫老妻。”
    夏浔mō着鼻子傻笑,这个问题……他实在不好回答。所谓晚上那股折腾劲儿,那可不怨他,谁让方大哥家的chuáng这么不结实,翻个身都吱呀直叫,晚上那chuáng铺被蹂芷鹄矗捕鼓躼iǎo得了?话说颖儿现在也不知道怎么了,在chuáng上那股子妖娆劲儿,不使劲的折腾,怎么能让她俯首称臣?
    方大哥拍拍他的肩,以一副过来人的口wěn道:“依我看,应该是你娘子先前嫁过人,所以家里老人反对吧?嗨,那算个啥,生米都煮成熟饭了,还能真的bāng打鸳鸯?老弟你呢,差不离儿的时候,也就回去吧。家里老人做的不管对还是不对,都是为了你好,你这一跑,他们心里后悔,说不定已经回心转意了呢。”
    面对这么一位自作聪明又古道热肠的方大哥,夏浔除了笑就只剩下点头了,方大哥见他一副从善如流的样子,很满意自己的临别赠言,他想了想,突又问道:“嗳,对了,老弟家里兄弟几个?”
    夏浔道:“就我一个。”
    方大哥一拍大tuǐ,喜道:“成了,那更不是问题了,一看你媳fù就是个能生的,xiōng大腰细屁股圆,在我们山里头,这样的叫葫芦身材,老人们说,是最好生养的。田féi地好,你老弟也不错呀,身强力壮的,是一头好耕牛,我看你家这收成差不了,说不定你娘子现在就有了。等你们有了娃,你那父母双亲稀罕都来不及呢,还能挑剔你媳fù儿?”
    夏浔啼笑皆非,不过仔细想想,苏颖那身材还真的是一副xìng感的葫芦身材,tǐng拔饱满的xiōng,结实纤柔的腰、紧致油滑的tún,就像一个葫芦娃,葫芦身材的chuáng上娇娃。
    “嗳,刚才方大哥和你说啥?鬼鬼崇崇的。”
    走在山中的xiǎo路上,苏颖随口向夏浔问道。
    夏浔便开始笑:“方大哥说,你晚上折腾的也太厉害了。对了,你现在怎么这么厉害,哪天晚上要是只给你一次,第二天你都一脸幽怨。”
    看书就来苏颖脸蛋腾地一下红了起来,仿佛一只刚下蛋的母jī:“胡说甚么你,明明是你…你没完没了的……”
    “我还不是因为你看我那眼儿不对劲,我才再接再砺的么?”
    苏颖愤愤地宣布道:“好,今晚上你别碰我!”
    夏浔远远向她扮个鬼脸,笑道:“好,我不碰你,你碰我好了”。
    苏颖大羞,追着夏浔去打,却又追不上他,咬着嘴chún生了阵子闷气,也禁不住“噗哧”一笑。
    ※※※※※※※※※※※※※※※※※※※※※
    临近黄昏,一对夫妻相依着走在田间xiǎo路上,看打扮,应该是家境不太富裕,肩上背着包袱,还是走远mén儿的:“娘子,你看,前边不远就到牛头村了,咱们先去找户人家投宿,明儿一早再走吧。”
    丈夫马桥对娘子疼爱地说着,刚刚说罢,路旁腾地跳出两个手持**āng的méng面人,其中一人厉声喝道:“呔,此山是我开,是树是我栽,要打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夫妻俩大惊失sè,马桥连忙护在妻子身前,战战兢兢地道:“两……两位好汉,我们夫妻俩是赴南京应役的匠户,苦哈哈的穷人,没有钱呐。两位好汉替天行道,劫富济贫,不该找上我们两个穷苦人,求您行行好,饶了我们吧!”
    “没有钱?”
    méng面大汉狐疑地打量他一番,用**āng一指他肩头包袱,厉声道:“里边是什么?”
    马桥哆嗦着道:“回好汉爷,就是……就是xiǎo的夫妻俩个做手艺的一些家活什儿。”
    另一个méng面大汉一伸手就把他的包袱夺了过去,压低了嗓音冷哼道:“拿来,让大爷看看。”
    méng面汉子就地解开包袱,仔细一瞅,里边果然是有刀有剪、有针有线,还有锉呀锥呀甚么的一堆东西,此外还有两张路引,马桥松了口气,说道:“好汉爷,你看看,是吧?我们夫妻是穷手艺人,真的没钱。”
    那méng面汉子哈哈一笑,将包袱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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