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车开到西藏去-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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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车开到西藏去》
作者:扎西顿珠
前言
在西藏,为了能玩得更彻底更酣畅,我买了辆二手的4500(学名:丰田陆地巡洋舰)。
开上这车后,我才知道什么叫动力!什么叫如虎添翼!也正是有了这辆车,我几乎跑遍了西藏,并收获了数不尽的照片和说不完的故事。
有一位朋友在拉萨做旅游生意,他只要接到VIP级的小团,就会让我帮他跑一趟。他知道我车技高超,且能说会道。大凡由我带过的团,都会对他那个旅行社能派出如此好的司机大加赞赏。于是他的生意好了,我的口袋饱了。我又能四处撒欢去了。
VIP团大多比较自由,不像那种几十个人一辆大巴的团,到了景点像赶鸭子似的码着时间过家家。这些团的客人多是有钱人,牛得很。用餐要小炒,住酒店恨不得是八颗星以上。晚上有些人偶尔还要去遛遛鸟。不过他们对我这个叫扎西师傅的司机还算客气,因为我自己就是个玩家,而且算是个超级玩家。
客人们形形色色,接触多了,相处久了,自然就会有些有趣的故事值得说说。
2008年7月,我首次将这些故事讲在新浪网上,不曾想竟受到了许多人的喜爱,于是便有了今天的。此故事在“17xie。”网上半个月内点击量超过百万。
第一部分 1·瞧你的屁股往哪儿长
文章的标题不好听,但事情真的发生了。
我这个人天生爱唠叨,客人一上车,脚下油门一踩嘴就闲不住了。这叫热情呀。
有时向客人说个没完,有时听客人说个没完,也有时是听客人之间对话自己在一旁偷偷地乐个没完。
客人来自五湖四海,有说普通话的也有说方言的还有说外国话的,但我和他们总能聊得起来。当然这还得归结于我是个很有语言天赋的人,遇上东北“银”(人)我会和他们说几句他们那疙瘩的话;遇上广东人我说上几句鸟语也绝对“莫门台”(没问题),至于上海“艾尔”(话)那我“港”(讲)得就不要“老龄咯”(很好)哟。外国话我就更不怕了,反正你说的我听不懂我说的你也听不懂,那就瞎说呗,哈哈一笑,大家貌似全懂了。
当然这里面有时也会闹一些笑话,不妨在此说说。
先说听别人说话自己偷着乐。
那是送一个三口之家去机场,很显然孩子考上了大学父母为他送行。那孩子的父亲是个汉族母亲是藏族,孩子当然就是团结族。母亲的汉话说得很蹩脚,但她总是在对孩子千叮咛万嘱咐:“你到了学校一定要注意升位,可不能像在家一样。要和同学搞好关系,要心虚。如果有不对的地方老师批判你不要生气。”等等等等。
我听着就在纳闷,好好的孩子又不是什么电话号码,升个什么位呢。再说了,考上了大学那是高兴的事呀,有什么好心虚的。到了学校即使你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老师也不会批判你呀,你以为你孩子是什么学术思想或政治观点呀。
其实我知道那母亲是要自己的孩子注意卫生,要虚心学习,不要怕老师批评。可开着车没事就瞎想想呗,自己逗自己,省得打瞌睡。
自己没事逗自己倒也还好,如果客人是个不会说普通话的而他说的方言你又一句听不懂,那可就要出笑话了。
一次我带的是几位广东的客人,他们普通话说得比广东话还难懂。车行途中一位客人内急要下车方便,就一个劲对我说:“扎西有了,有了。”
我在想什么有了呢?我要是个女的你说我有了,那我一定会跟你急,太不礼貌了,刚认识才多久呀我有没有你怎么知道。可人家说有了我不能不搭理他呀,也就只好跟着说:“有了有了刚刚才有的。”
但我真的不知道有什么了。
后来他有些急了,对我说:“扎西,落彩呀。”
这我就更不明白了,我知道剪彩,那是大人物们干的事,像我这样一个开车的只能去摸彩,我确实去摸过彩,那是我在做发财梦。虽然没摸到大奖但也抱回来一大堆洗衣粉毛巾手套什么的,可落彩是干吗的呢?
直到我听到他用生硬的普通话蹦出尿尿这个词才明白他的意图。哦,原来是有尿呀。
后来我学会了广东话才知道,在广东话中要下车叫:有落。也说成:落车。
好嘛,当时让我听成——有了和落彩了。
这样的事倒没什么,最后总算能搞明白,不至于让他在车上随地大小便或将他的小肠气给憋出来。
但遇上老外要是听不懂再乱说的话那事情就闹大了。
一次我带的是几个法国姑娘。都说委内瑞拉出美女,我看未必,那法国姑娘才叫:belle(法语:漂亮)。
上车后我总想和她们说上几句,但我那可怜的法语就只会说你好,吃饭,漂亮,再见什么的。我总不能在车上一个劲地让人家吃饭吧,即使她们长得再漂亮也不能让人家吃撑着。
于是我就试着用英语和她们说。还好,她们的英语水平和我差不多,that’soso的总算能说上几句。
说实话英语我不怵,虽说小时候没怎么学过,但自打开上这旅游车后还是遇过不少说英语的老外,没吃过猪肉但听过猪叫,听多了自己也就能叫上几嗓子了。
我先是和她们聊聊这里的“忙听”(山),然后再聊聊这里的“哦特”(水)。其实在那个时候我多想告诉她们我是西藏多么多么棒的司机,如果她们能听懂的话我还会告诉她们我玩漂移甩尾什么的那也是一流的(我真想在她们面前露上一两个小手)。可我不会说呀。
说不了自己那就说她们吧。
我问她们在哪个大学上学,学的是什么专业。全是废话,因为她们说的那些大学我一个也没听说过,那些专业我也没听懂。
管它去呢,只要跟着“锅得”(好)就行了。姑娘们也很开心,好像我在夸她们上了个好学校读了个好专业似的。
原来外国人也爱听好听的呀,那我就夸夸你们吧,于是我对一个姑娘说:你的“飞丝”(脸)很漂亮。可没想到她一下子不高兴了,而且是很愤怒地对我叽里呱啦地说了一通,我虽然没听懂,但我知道她生气了而且再也不和我说话了。
真逗,夸你还生气,不识抬举。谁稀罕和你说话呀,要不是为了搞好中法邦交我才不搭个你们呢。再说了,欧元再坚挺也不如人民币使着方便。
哼!
后来我问了一个懂法语的朋友才知道,英语“脸”的发音和法语“屁股”的发音是一样的。
现在我知道了,当时坏就坏在我会的那句倒霉的法语“漂亮”了,我是用英语说的“脸”,而用法语说的“漂亮”。在她听来我一定是说了一句完整的法语。
这能怪我吗,谁让你们法国人的屁股长在人家英国人的脸上了。
第一部分 2·吃欢快的鸡蛋
现在人对吃是越来越讲究了,比如吃鸡蛋,要吃草鸡下的蛋。好像还有更讲究的是吃一种叫“绿壳蛋”。我没见过那种绿壳子的鸡蛋,更没见过能下绿壳子蛋的鸡。但我认为这是瞎讲究,据我浅薄的生物学方面的知识,鸡蛋的主要成分不外乎蛋白质、脂肪、多糖、无机盐之类的东西……不论什么样的鸡,它只要下的不是恐龙蛋(化石),其营养价值都差不多。所以我始终认为,吃什么并不重要,关键是吃的过程也就是怎么吃。
我对吃一直不讲究,可口了就多吃,吃撑为止(尤其是别人请客);不可口就少吃,吃饱就行。填满我的胃是最终目的。有朋友笑话我这种对食物的行为属于饭桶,我不认为是这样,饭桶只能装食物,我不仅能装下食物而且还能将它们消化掉,这就是本质上的区别。
我对“美食家”这个词的定义始终有些微词,什么叫美食家,用筷子沾点汁能品出那酱油是大豆酿的还是大米酿的就叫美食家了呀,依我看那也只能算是酿造厂的技术员。
真正的美食家是什么,是一种精神!是半夜两点能为一块自己没吃过的面包骑车赶十多公里的路从拉萨到堆龙德庆,而且还冒着大雪。对食物的追求能达到这种境界的那才能算是美食家。
我带过几位客人,我认为他们是真正的美食家。
他们是在网上认识的,他们不远千里来到西藏的任务就是吃。这看上去有点像是一个关于“吃”的主题游。
用他们自己的说法:是为了“吃”这个共同的目标走到一起来的。
他们声称:要吃遍西藏所有能吃的东西!
为吃而来并找我开车算他们聪明,找对人了。
在这里我不想详细的描述他们十天的行程中都吃了些什么,太繁琐,会搞的像传统相声里的报菜名。况且我没那个嘴皮子,我不吃葡萄时是绝对不会吐葡萄皮的。
我只想说说他们其中的一天吃了些什么又是怎么吃的。
早晨我带他们去了拉萨的夺底路,那里有一个昌都人开的“加加面”馆。
什么叫“加加面”,顾名思义就是面条一碗一碗的往你碗里加个不停。为什么会这样,因为那一碗面条一筷子就能挑完送进嘴里。
其实那里的面条没什么特别之处,重要的是打卤用的肉泥很棒,是用祖传秘方配制而成的。吃面的过程更像是在做游戏,热热闹闹每人能吃十几碗。据说当年有位国家领导人在西藏工作时就爱吃这种面,当然关于这个“据说”没有史料记载,我不敢多说,说多了有泄露国家机密之嫌。
中午我们去了一个格尔木人开的羊肉馆吃手抓肉。
格尔木的羊肉很鲜美且不是很膻,这和那里盐碱地里长出的草有关。每次我吃羊肉时都会想,要是将羊放在水里养,让它们天天吃鱼的话,那羊肉岂不是更鲜美。
可惜,羊是食草动物。
晚上去的是一个叫“大漠烧烤”的地方,吃的是烤藏鸡。
藏鸡的羽毛很漂亮,有点像内地的野鸡,但没野鸡大,像我这样肚量的人一顿能吃三只。
烧烤很多人都吃过,那就是个香。如果你是烤个香肠或鱼片什么的,那在内地随处可见,没什么好稀罕的。烤藏鸡就不同了,只有在西藏才能让人有这种口福。
我一直认为烧烤是一种很健康且科学的吃法。
人类作为动物的一种为什么会比其他动物聪明和发展得迅猛,那就是因为我们的祖先知道了用火将食物烤熟了吃。如果当年发明钻木取火的是别的什么动物的话,说不定此时在火上被烤着的就是我们了。
这几位吃得很开心。吃着吃着想到了藏鸡下的蛋,说是想再尝尝藏鸡蛋。
真行呀,吃着鸡肉惦记着它们的孩子,要是吃着公鸡那还不惦记起它们的媳妇。
我说:要吃鸡蛋那得换个环境,改天带你们去日多温泉,那里的泉水直接能将鸡蛋煮熟。你们想呀,在海拔4200米的地方泡着温泉,身边是突突的温泉在煮鸡蛋,你们能看到放在铁篓子里的鸡蛋在温泉的出水口处欢快地跳着跳着就跳熟了,那是什么样的感觉?
我这一说不要紧,这几位立马就要行动。
要知道现在都十点多了,去日多一百多公里的路,最少也要跑两个半小时,明天还出不出车了。我不想为几个鸡蛋折腾一夜。
今朝有蛋今朝吃,明天休息一天,工钱一分不少。美食家的精神在这里显现无遗。
就这样,他们腹裹藏鸡,又直奔它们的下一代而去。
第一部分 3·疯狂的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