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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燕山夜话-第42部分

小说: 燕山夜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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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很多,无法全读,起码也应该扼要地翻阅一遍,知道它的内容,以免将来要用,临时“抓瞎”。
清代的一位著名学者包世臣,留下一些名言,对我们理解这个问题也很有启发。他曾经写过许多对联,一直流传至今。其中有一副对联,我忘了他写的上联,只记得下联是:“补读平生未见书”。这一句给我的印象特别深。还有一副对联,我也只记得下联,他写道:“闭户遍读家藏书”。这一句同样使我受到很大的鼓励。后面这一句似乎不是包世臣自己的,而是宋代陆放翁的诗句。
古人每到书多的时候,往往也有了相当的地位,正如袁枚说的:“通籍后,俸去书来,落落大满,素蟫灰丝,时蒙卷轴。”这不能不引起订真的读书人的警惕,他们时常写下许多座右铭、对联之类以鞭策自己,生怕一天到晚忙忙碌碌,什么书也没有读。以古喻今,那末,我们现在就更要趁着年青的时候,抓紧机会,赶快读书。
有的青年同学认为,景清能够读到秘本,真“带劲”,我们可惜没有什么秘本可读,这怎么办呢?其实,古人所谓秘本,内容并不稀奇,我们现在的图书馆拥有成千成万的历代秘笈珍本,如果你需要,就可以借来阅读。何况古人所谓秘本,有许多现在都已经大量翻印了,很容易买到手,又有什么稀奇呢?更重要的是,我们这个时代最伟大的革命经典著作,人人都可以读到,这个条件实在太好了,古人又怎么能够比得了我们呢?
最后,我奉劝青年朋友们,你们手上哪怕只有几本政治理论和科学研究的书籍,也要赶快先把它们读得烂熟。因为它们所包括的知识内容,是非常丰富的。这些是最重要的基础知识。只有让自己的基础打好了,将来读其他参考书才能够做到多多益善。如果现在丢开这些基本的书籍不认真苦读,一心想找秘本,只恐望梅止渴,无济于事。一句话,我认为你们现在手上已经有书,希望你们赶快读吧。

“半部论语”

读书不必求多,而要求精。这是历来读书人的共同经验。为了突出地表明读书要少而精的道理,我想最好把宋代赵普的“半部论语治天下”的例子拿来作证。
大家知道,在宋代赵匡胤、赵光义兄弟利用兵变,取得天下,建立了宋代封建政权的时候,第一个著名的宰相便是赵普。据《宋史》卷二百五十六《赵普传》载:
“普少习吏事,寡学术。及为相,太祖常劝以读书。晚年手不释卷,每归私第,阖门启箧,取书读之竟日;及次日,临政处决如流。既薨,家人发箧视之,则论语二十篇也。”
本来赵普读书很少,平素又不喜欢说话,所以人们总以为他没有读书。宋代祖赵匡胤常常劝告他,甚至于很严厉地批评过他。据说有一天,宋太祖“登明德门,指其榜问赵普曰:明德之门,安用之字?普曰:语助。帝曰:之乎者也,助得甚事!普无言”。类似这样的故事,在宋人的笔记中还能找到一些。可见赵普的文化水平确实不高,连拟定一个门楼的榜额都不会,罗里罗索地叫做什么“明德之门”。宋太祖看了很不高兴,所以责问他为什么要加个之字。
但是,深入一步看去,赵普实际上早已知道读书的重要,而且暗地里很努力学习。特别是对于《论语》这一部书,赵普读得烂熟。所以后来在宋太宗赵光义的面前,赵普就敢于说:“臣有论语一部,以半部佐太祖定天下,以半部佐陛下致太平。”在这里,他说的分明是一部《论语》,想不到人们却把他的话断章取义,变成了“半部论语”,并且历代相传,居然成了典故。
我们现在不管他说的是一部《论语》也好,是半部《论语》也好,都应该由此体会到少而精的读书方法。虽然,在赵普和其他古人的心目中,《论语》是他们“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唯一法宝,他们只要熟读这一部书就足以应付一切了。这一点,我们与他们根本不同。如果我们现在也还是死抱住《论语》这一部书,读得烂熟,尽管也有用处,却仍然无补于实际,这是可以断言的。但是,我们却无妨按照我们的需要,从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经典著作中,选定任何一部书,读得烂熟,正确地掌握和运用其中的原理原则,来解决我们所面临的许多实际问题。
比如说,对于马克思和恩格斯合作的《共产党宣言》这一部书,我们假使能够读得烂熟,那末,我们就决不至于对马克思主义的根本问题,发生认识上的错误。又比如说,对于马克思的《资本论》,我们假使能够熟读其中的一卷或半卷,那末,在我国现阶段的社会主义建设中,这就有很大的作用。同样,对于毛主席的《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这个报告,我们假使反复地加以研究,用来解决当前的许多重大问题,显然是有极大作用的。
无论读的是哪一部经典著作,只要真的读得烂熟了,能够深刻地全面地掌握其精神、实质,在这个基础上,再看有关的其他参考书,就一定会做到多多益善,开卷有益。所谓精与博的关系,在这里也就自然而然地会得到合理的解决。当然,精读的书多一些更好,参考书更是看得越多越好,这些都是无止境的,决不要以一部书为满足。我之所以引用“半部论语”的典故,无非是要提醒大家特别注意这个问题罢了。
至于在读书的时候,尤其对于必须精读的书籍,态度务须认真,精神务须集中,遇到不了解的或者不完全了解的地方,总要查问清楚,不应该一知半解自以为是。如果自己选定了一部经典著作,自己又懒得读,想找便宜,假借集体学习等名义,只听别人朗诵或讲解,以代替个人专心的阅读,结果一定学不到什么东西。
唐代一个节度使韩简读《论语》的故事,应该引起我们的警惕。唐代高择的《群居解颐》和五代孙光宪的《北梦琐言》都记载了这个故事。据说:“节度使韩简,性粗质。每对文士,不晓其说,心常耻之。乃召一孝廉,令讲论语。及讲至为政篇,明日谓诸从事曰:仆近知古人淳朴,年至三十方能行立。外有闻者,无不绝倒。”
不要以为只有韩简才把“三十而立”,错误地理解为“年至三十方能行立”。诠要是自己不专心读书,而一知半解自以为是。那就难免要做韩简第二,第三或者等而下之了。

读书也要讲“姿势”

看见这个题目,一定会有人觉得很奇怪。可不是吗?我们要养成读书的习惯,这是可以理解的。为什么读书也要讲“姿势”?这就难以理解了。
其实,这个问题还是不难理解的。无论做什么活动,都要讲究一定的姿势。人们日常的每个动作,如果仔细加以观察,几乎都有与它相适应的某种姿势。正确的姿势和不正确的姿势,产生的结果往往很不相同。从我们大家熟悉的学校生活情况来看,这个问题就更加容易理解。
走到操场,有一个最突出的感觉,就是人人都特别讲究姿势。跑步要有跑步的正确姿势,打球要有打球的正确姿势,举重要有举重的正确姿势,跳高、跳远也要有跳高、跳远的正确姿势,如此等等,不胜枚举。如果姿势不对,不但身体得不到良好的锻炼,甚至会扭伤、跌倒,后果很坏。因此,体育老师和熟练的运动员,生怕年青的同学下操场活动没有经验,积极地在现场进行辅导,讲解各项动作的正确姿势,纠正许多不正确的姿势。下操场的同学也很注意练习各种姿势,互相督促,成绩显著。
同样,在生产实习和参加实验的时候,大家也很认真听取老师傅和熟工人关于操作规程的讲解,并且在机器旁边从事操作的过程中,很注意每个动作都保持正确的姿势,以防止意外事故的发生。
但是,当我们走到学生自习的教室和图书阅览室一看,情形却很不一样。在这些地方,一部分同学往往表现得很随便,有的顶着阳光,有的背着光线,或者斜倚在书桌旁边,或者蹲在阴暗的角落里,埋头在看书、做习题。还有的虽然坐着写东西,可是,偏偏又把头侧向左边,搁在左臂上,斜着眼睛看右手的笔尖在练习本上移动。为什么他们在这些地方,对于自己读书和写字等等,就完全不讲究姿势呢?
我想劝告这些同学,要努力纠正不正确的读书姿势,讲究正确的读书姿势。事实早已证明,有的同学因为马虎大意,缺乏正确的读书姿势,以致身体已经出现了一些严重的不健康状态,如近视、驼背等等。如果许多青少年都戴上了眼镜,岂不令人惋惜?现在只要努力纠正,他们之中除了极少数由于先天性的原因以外,一般是能够逐渐好转,或者停止发展的。希望教师们、家长们,配合同学们自己,共同创造条件,形成风气,促使每个青少年都具有正确的读书姿势。
有的人说,姿势问题只是外表现象,与内在精神无关;我们有饱满的精神,努力钻研学问,顾不上什么姿势问题。这种论调,似乎很有劲,精神可嘉,而实际上是非常有害的。姿势问题在本质上说,恰恰是精神状态的一种反映。试想一想,如果摆着东歪西斜的凌乱散漫的种种姿势,这算得是什么样的精神状态呢?
明代薛岗的《天爵堂笔余》中有一则记载,可以说是谈论读书姿势问题的。他写道:“读书、作文俱要一副真精神。坐则神奋,卧则神驰,此常情也。然卧常可以作文,而必不可以读书。曹操有欹案可卧读,杨盈川有卧读书架,二君不知何见。今之对书而睡者当效之。”
薛岗的意见照我们现在的观点看来,也应该承认他基本上是正确的。不管是读书或者是写作,不拿出真精神就一定搞不好。坐着比较容易提起精神,这完全符合生理规律。即便我们现在不一定都要强调象古人那样“正襟危坐”,但是,能够坐得端端正正,也决无害处,只会有好处。而且坐的地方还必须注意光线,不要阳光直射,也不可背光。如果能够做到“窗明几净”就更好了。
至于躺着看书等等,固然不必绝对反对,可是的确不应该当做正确的姿势。对于一般健康的人来说,如果认真阅读重要的书籍,最好不要躺着。所谓“卧常可以作文”也只能是思索文章的若干要点,或者是病人口授文章的内容而已。三国时代的曹操和唐代的杨炯,虽然都是有杰出才能的,特别是作为初唐四杰之一的杨盈川,在儿童时期就被称为神童,这两人可能有独异于常人之处,但是他们卧读的例子也仍然不足为训。
如今青年同学们读书的风气很盛,大家对于读书的姿势问题,就越来越需要引起足够的重视。昨天刚好有几位青年同学座谈这个问题,因此,我愿意把这意见公布出来。

观点和材料

这是讲在写文章的时候,怎样处理观点和材料的关系。因为有的读者来信提出这个问题,并且反映了不同的意见,所以要谈一谈。
观点和材料的关系,也是虚和实的关系。近年来常听到说“要务虚”、“也要务实”、“以虚带实”、“就实论虚”等等。这里所说的虚,大体是指的理论、原则、思想、观点方面的,而所谓实则大体是指的实际情况、具体材料方面的。
据读者的反映,对于虚与实,即观点与材料的关系,在一些人中间曾经有不同的意见。那些意见归纳起来不外两种:一种强调要重视观点,而比较不重视材料;另一种却强调要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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