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河镇-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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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就是其中之一,他帮冯玉祥将新兵改编为一个师外加三个混成旅,旅长分别是张之江、李鸣钟和宋哲元。旧部十一师的番号保留不变,下属两个旅,旅长分别是鹿仲麟和刘郁芬。名正则言顺,半年后冯玉祥终于领到了军费每月十五万元。
在继续裨益地方的同时,冯玉祥还在军中办起了军官教导团,并恳请在京的社会名流们为其讲经论道以提高部队的文化素养。胡景翼听说后立即命陈致远为营长,带着一个营的学生兵前去学习。
见到陈致远冯玉祥不禁喜出望外。他非常器重这个年轻人,曾几次想向胡景翼开口要他,话都到了嘴边却又考虑到君子不夺人之美,于是又放弃了。不想胡景翼这次竟主动地将他送了过来,冯玉祥立即让陈致远出任教导团的副团长,主要负责联系和接送那些前来授课的社会贤达与文化名流们。
冯玉祥还在南苑修建“忠昭祠”,并将在历次战争中阵亡的烈士遗骸,千方百计地迁到其中并重新安葬。他还自办学校供将士们的子弟们免费就读,自办医院供官兵们看病就医,自办工厂安排退伍的士兵们再次就业。
大事冯玉祥要管小事他也从不放过,公事冯玉祥要管私事他更不马虎。他亲自为一个得了败血症的士兵输血,他提倡部队官佐互相联姻以加强部队的凝聚力,并于婚前给男方送一套炊具给女方送一部织机。
有次教导团宴请各国公使,日本的小幡公使看着高悬着的万国国旗,却惟独没找到他们的膏药旗。问及时冯玉祥回答说:“我也正为此纳闷。听说跑遍了北京的大街小巷,却竟然买不到一面贵国的国旗,看来中国的老百姓并不买贵国的账,还请公使电告贵国政府反思反思!”一席话惹得各国公使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而日本的小幡公使却已是狼狈不堪,只恨没个老鼠窟窿让他一头钻了进去。
检阅使的门口有个奇怪的牌子:一面写的是“冯玉祥死了”,另一面写的是“冯玉祥活了”。不管谁,只要看见“冯玉祥死了”便知道他正在读书,如果不是十万火急便不敢去打扰,而得等到“冯玉祥活了”。
在冯玉祥的部队里,只准上级给下级送礼而不准下级给上级送礼。给下级送礼的上级他通报予以表扬,接受下级送礼的上级他军法予以惩处。因此部队里上级给下级送礼竟成为时尚而司空见惯,冯玉祥也因有悖常情而落了个“活妖怪”的雅号,只可惜在中国像他这种“活妖怪”却实在是太少了。
陈致远被胡景翼派到了北京,而他爸陈德润却在李根源的陪同下去了上海。
上海是中国最大也最为繁华的大都市,也是最重要的通商口岸,在全球排名第八。上海所以被简称为“沪”,是因当地人将一种渔具叫做“扈”,后又几经演变才成了“沪”。上海又是春秋战国时楚国春申君的封地,所以又被称之为“申城”。
在上海大学的校长室里,陈德润与李根源终于见到了于右任。当时于右任先生一边忙着帮助孙中山改组国民党,一边忙着改建上海大学并准备受聘出任校长。
“啊!是陈先生。”异地遇故里,于右任显得特别的激动,他一把握住了陈德润的手并不住地抖动着。
“陈某冒昧前来讨扰,还请先生见谅。”陈德润抱歉地说。
“哪里话?久居上海难得一闻乡音!先生帮过靖国军的大忙,于某请还怕请不来又何言讨扰?”陈德润没想到同为国民党元老,于右任却并不认识李根源,于是忙向于右任介绍说:“这位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李根源李省长”。
“不敢不敢!李根源。我早已不是什么省长了。在陕西时名为省长实为囚徒,若非陈先生鼎力相救,恐早已为陈树藩所害。”李根源说。
“噢!原来是曲石(李根源的号)先生。先生与蔡锷蔡松波率先在云南响应革命令人敬仰,今日相见实乃三生有幸!立客难打发,来来来,快坐快坐!咱们坐下说话。”看着陈德润跟李根源坐下后,于右任也在对面坐了下来。随即有人将已经沏好的茶,放到了三个人的面前。
“松波老弟他英年早逝,不觉已有六七个年头了。该死的不死,不该死的却死了。”回首往事,李根源黯然地说。
“‘尚武需要刀枪更需要精神;御辱需要武力更需要国魂’。松波老弟的精神是不朽的。孙总理也说过‘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须努力’,先生切莫就此消沉!”于右任先用蔡锷说过的一句话安慰着李根源,接着又用孙中山先生的话鼓励着他。“听说笠生跟冯玉祥到了河南,还帮他赶走了赵倜?”于右任随即又岔开话题问陈德润道。
“有这事。路过开封时我们还跟他一起呆了几天。”陈德润说。
“笠生能顺利赶走赵倜解郑州之围,还多亏了陈先生。”李根源补充说。并随即将胡景翼采用陈德润“围魏救赵”之计,大败赵倜的事简要地说了一遍。
“噢!想不到陈先生还是一员儒将。笠生他人不错,只可惜跟错了人又走错了路。”于右任先是惊讶接着又十分惋惜地说。
第二六章陈致远开封参战 陈
“于先生错怪笠生了。陈某以为这只不过是权宜之计,来日笠笙定能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来。冯玉祥虽然归附直系,却亦非曹锟吴佩孚之辈可比,更不可小量。”陈德润说。接着他把冯玉祥在陕西的所作所为向于右任述说了一遍。最后他还拿出胡景翼手书的满江红递给于右任说:“这是来前笠生特意写给先生的,还说让先生多加指点。”
在李根源地帮助下,陈德润一张六尺宣纸在案子上展了开来。于右任认真地看了一遍后吃惊地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没想到笠生的书法大有长进。他这是以要我指点为名来向我表明心迹的。看来是我错怪他了,这幅字我一定妥为收藏。”收起后于右任又展纸秉笔,在略加沉思后他奋笔疾书,一首七律便跃然纸上。
武穆精忠呼欲出, 笠生义气似相承。
他日痛饮黄龙府, 一杯西凤敬英雄。
落款是:回赠笠生老弟民国十一年于右任于上海。
见于右任心情不错,陈德润跟李根源也趁机请求墨宝,于右任欣然命笔即兴写了两副对联,给李根源的是:“移山不该当年志,表海希逢旷世英”;给陈德润的是:“精理为文英华成采,澄怀若镜雅度如春”。浑身的精气神都敛在了手腕和指尖,于右任笔走龙蛇,陈德润跟李根源在一旁都看得呆了,直到于右任落款钤章后,俩人才连呼好联好字。
拿着于右任的手迹,陈德润跟李根源一时爱不释手。于右任一边收拾着笔墨纸砚一边问陈德润说:“先生编写《陕西通志》的事,不知进展如何?”于右任提起时陈德润这才如梦方醒,一时高兴,他竟把请于右任给《陕西通志》题写书名的正事,给忘得一干二净。见于右任已经盖上了砚台收起了宣纸又涮了毛笔,于是更觉不好开口于是只得说:“陈某受李先生重托不敢稍有懈怠,今虽杀青,不妥之处恐在所难免,此次前来就是想请先生过目,还请先生不吝斧正并帮忙使其尽快付梓。”说着陈德润打开箱子拿出了书稿。
看到厚可盈尺的书稿,于右任如获至宝赞叹地说:“只听说先生在编写《陕西通志》,却没料到竟是如此的浩大而又备细,真是继《史记》、《汉书》之后,又一部不朽的巨著。先生学识渊博而又劳苦功高,是咱们陕西人的骄傲。”陈德润忙说:“先生言重了,陈某怎敢跟太史公与兰台令史等相提并论。若不是李先生安排,陈某想都不曾想到,即便是想到了没有他的鼎力支持,恐怕也难以做到。”接着陈德润把李根源一次划拨经费一万元并从全省调集人力,甚至从湖北请调周佩坤来陕帮忙,并要给他配车配电话的事向于右任说了一遍。
“车太惹眼我没要,可那部电话却帮了大忙。”陈德润最后说。
“哦!如此说来曲石先生亦功不可没。”于右任说。
“说起来教人惭愧,在陕西任上李某也有心做事并出台了施政措施共计二十六条,但若非陈先生坚持不懈完成了《陕西通志》,李某怕是一事无成。”李根源说。
“李先生已经作序,还请于先生再序并题写书名以增其色。”陈德润说。
“义不容辞,义不容辞!”于右任爽快地答应了并接着问道:“一套四卷,不知先生打算印多少套?”陈德润说:“经费所剩不多,就先印一千吧。”于右摇着头任连地声说:“少了,太少了!这么有价值的书一千套太少了。”见陈德润与李根源相互一视都有些为难的样子,于右任接着说道:“印三千吧!而且要精装。钱不是大问题,不足部分由于某来筹。”
陪着陈德润与李根源用完晚饭,于右任说:“二位难得到此一趟又旅途劳顿,今晚先睡个好觉,从明天起可到处转转看看。印书的事由我来安排,二位尽管放心!”
在于右任的安排下,陈德润与李根源痛痛快快地冲了个热水澡,一洗多日的风尘后身心顿时爽快了许多,二人正准备睡觉,外面却响起了笃笃笃的敲门声。
“啊!是周先生!你咋也在上海?”陈德润先是大吃一惊,接着两个人四只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原来应声而入的不是别人,而竟是周佩坤周先生。
“咋?上海也是中国的地方,你们能来我咋就不能来?”周佩坤笑着反问道。
“能来能来!可你咋知道我们在这儿?”陈德润也反问道。
“你甭忘了我可是个算命先生,在武汉时给李栋材一算一个准,难道致远贤侄没跟你提说过?”周佩坤调侃地说。他刚松开了一双手却又握住了另一双手说:“李省长也在这儿?”
“快说说到底时咋回事!怎么这么巧?”李根源也紧紧握住了周佩坤的手着急地问道。
“是于先生说的,如今他可是我们的校长。”周佩坤笑着说。见陈德润李根源面面相觑更加迷茫的样子,他便把自己正准备回陕西,却在武汉碰巧遇到了南下的于右任,于右任又告诉他《陕西通志》已基本完成,劝他不如跟自己一块来上海的事说了一遍。
他乡逢知己,陈德润与李根源已睡意全无,三个人久别重逢自然有说不完的话题。挂钟的分针与时针又一次垂直,凌晨三点,屋里的灯才熄了。
确实累了,平时经常失眠的陈德润还在担心岔铺,却没想到这一觉醒来挂钟的分针与时针又再次垂直,不偏不倚正好是上午九点。二人正在洗漱,却又有人送来了早点。
当陈德润李根源匆匆用完早点来找于右任时,“陕西通志”四个遒劲的大字却首先抢入他们的眼帘,洋溢着的墨香也也顿时扑鼻而入。二人正陶醉其中,于右任却走出内室,并将他为《陕西通志》撰写的《序言》递在陈德润的手中。看着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那修改后已经誊清的《序言》,陈德润与李根源这才知道于右任先生一夜没有合眼。
“二位先随便走走,等印书的事安排好后,我再陪二位好好转转。”于右任说。
“不不不!我们跟先生一道去。在那里也许更能大开眼界。”陈德润与李根源异口同声地说。
“还有我呢!”周佩坤人没来声先来了。
读书人最喜欢的,也许就是书。
一行人来到了商务印书馆。商务印书馆创建于一八九七年,开始只不过是小小的作坊,后因各界仁人志士的广泛参与,特别是张元济先生跻身后,才迅速壮大为集编辑、印刷和发行于一体文化集团。商务印书馆以编辑出版各类教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