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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自由(freedom)-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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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特里温福大牧场却无疑如天堂一般。它坐落在一条清澈的河水边,周围环绕着黄色的山脉,山脉向上翻卷出锯齿状的紫色山脊线。一座座花园、围场之间点缀着多处水面,还有非常现代化的用石头建造的宾馆和马厩。乔伊和詹娜的房间铺有大片凉爽的地砖,虽无必要但感觉舒服,大大的窗户下面是奔涌而过的河流。他本来担心房间里会有两张床,可是也许詹娜原打算和她妈妈分享一张超级大床,不然就是她更改了预订。他伸展四肢躺倒在暗红色的锦缎床罩上,陷入那一千美元一晚的豪华感受中。可是詹娜已经换好骑马服和靴子了。“菲利克斯要带我去看看马,”她说,“你想一起去吗?”

他不想去,可他知道他最好还是跟着一起去。当他们走近芳香的马厩时,浮现在他脑海中的句子是屎总归还是臭的。在黄昏金色的阳光下,菲利克斯和一名马夫牵着马笼头拉出了一匹上等的黑色种马。它欢快地蹦跳着,掠向一旁,微微弓背跃起,詹娜径直朝它走了过去,脸上专注的神情让他想起康妮,也让他更加喜欢她。她伸出手抚摸着马头部的一侧。

“小心'62'。”菲利克斯说。

“没关系,”詹娜说,专注地看向马的眼睛,“他已经喜欢上我了。他信任我,我看得出。不是吗,宝贝?”

“要上马鞍吗?'63'”菲利克斯问道,用力拉着马笼头。

“请说英语。”乔伊冷冰冰地说。

“他在问我要不要给马装上马鞍。”詹娜解释说,然后飞快地用西班牙语对菲利克斯说了些什么,而后者又什么什么什么危险'64'地反驳了她一通;但她是个不容反驳的人。那名马夫相当粗鲁地拉了一下马笼头,她抓住马鬃,菲利克斯用他毛乎乎的手托着她的大腿,帮她坐上了没装马鞍的马背。马伸腿向一旁腾跃,使劲拉动着马笼头,而詹娜已经向前俯下身去,胸部贴在马鬃里,脸靠近马的耳朵,不断低声安抚着“没事的”。乔伊完全折服了。马平静下来后,她拉着缰绳,策马慢跑到围场的另一头,在那里和马进行着奥妙的马术交流,控制它站立、后退、低头或者抬头。

马夫向菲利克斯评论着这个美女'65',说她健壮、马术高超之类的。

“顺便说一句,我叫乔伊。”乔伊说。

“你好,”菲利克斯说道,眼睛看着詹娜,“你也想要匹马吗?”

“现在不用。可是帮我个忙,说英语好吗?”

“听你的。”

看到马背上的詹娜这么开心,乔伊也觉得高兴。她这阵子一直闷闷不乐、消极低沉——不仅仅是在这次旅途中,还包括之前几个月的通话里——乔伊已经开始担心,除了她的美,她身上是否还有其他让他喜欢的东西。而现在他可以看到,她至少知道如何享受金钱带给她的快乐。然而,想到要多少钱才能使她开心,他又觉得气馁。成为那个让她骑上骏马的人,不是心灵脆弱者所能承担的使命。

晚餐直到晚上十点才开始,大家围坐在同一张长桌旁,桌子是由一整棵直径必定有六英尺的树砍制而成的。传说中的阿根廷牛排果然美味绝伦,红酒也让粗声大气的杰里米赞不绝口。乔伊和詹娜也喝了一杯又一杯,这或许可以解释为什么午夜过后,当他们终于在那张超级大床上开始亲热的时候,乔伊有史以来第一次体验到了那种他听说过很多次却无法想象有朝一日也会出现在他身上的状况。以往,即便在最不开胃的艳遇里,他的表现也可圈可点。即便此刻,只要他穿着裤子,他就觉得那东西硬得像长餐桌的木头。可是要么是他的感觉有误,要么是他无法承受在詹娜面前一丝不挂,当她隔着内裤在他赤裸的腿上摩擦,随着每次推挤轻轻哼哼时,他觉得自己向外飞了出去,犹如一个摆脱了引力控制的卫星,他的心离这个女人越来越远,虽然她的舌头就在他嘴里,她那不容忽视的乳房令人满足地压在他的胸部。和康妮相比,她亲热的方式多了粗暴,少了顺从——这是部分原因。此外,在黑暗中他看不到她的脸,而当他看不到它时,对它的美他只留有记忆,或者概念。他不断告诉自己,他终于得到詹娜了,这可是詹娜,詹娜,詹娜。可是在缺少视觉验证的情形下,他怀里的人可以是任何一个汗淋淋、主动出击的女性。

“我们能不能开盏灯?”他说。

“太亮了。我不喜欢。”

“只是,比如说,洗手间的灯?这里一团黑。”

她从他身上翻下来,恼火地叹气道:“也许我们该直接睡觉。已经这么晚了,反正我也在流血。”

他碰了碰他的阴茎,遗憾地发现它甚至比感觉上还要疲软。“我可能喝太多了。”

“我也是。那么我们睡觉吧。”

“我只开洗手间的灯,好吗?”

他开了灯,看到她舒展地躺在床上,确认了她的特定身份:他所认识的最美丽的女孩,这让他又生出希望,所有系统都再次启动。他爬向她,开始亲吻她身体的每个部位,从她完美的脚和脚踝开始,然后移到她的小腿和大腿内侧……

“抱歉,可是这太恶心了,”当他亲到她的内裤时,她突然说,“这样吧。”她推倒他,把他的阴茎含在嘴里。再一次,起初,它是硬的,她的嘴巴天堂般美妙,但是接着,他稍稍走神,就变软了一些,他担心继续软下去,便试图用意志来保持坚硬,保持联系,想着是谁的嘴在含着他,可他又不幸地想起,他向来就对口交不怎么感兴趣,并纳闷自己究竟是哪里出了毛病。詹娜的诱惑力,一向,在很大程度上存在于他对不可能得到她的种种想象当中。然而此刻,疲倦、醉酒、流血的她正趴在他的两腿之间,事务性地为他口交,这让她变得几乎可以是任何一个女人,除了康妮。

值得赞赏的是,在他的信心消失了很久之后,她仍然在继续工作。当她终于停止的时候,她用中立的好奇眼光打量着他的阴茎。她摇摇它,“不行,嗯?”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真是难为情。”

“哈,欢迎来到服用依地普仑的世界。”

当她睡着并开始发出轻轻的鼾声后,他躺在一旁,心里翻滚着耻辱、懊悔和思乡之情。他对自己非常,非常失望,尽管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没能成功和一个他不爱甚至也不是多喜欢的女孩上床会令他如此失望。他想着他的父母共同生活了这么多年意味着何等勇气,想着即便在吵得最凶的时刻,你都可以于背后看到他们两人对彼此的需要。他以一种全新的眼光去看待他妈妈对他爸爸的尊重,然后稍稍原谅了她几分。需要他人是一种不幸,它代表着令人悲伤的柔软,但是此刻,他第一次觉得,他的自我似乎并不具备应对一切的能力,并不能百分之百地顺应他看中的每一个目标。

在南半球的第一缕晨光中,他在勃起的状态下醒了过来,阴茎的巨大程度让他对这次勃起的持续性没有丝毫怀疑。他坐起身,看着詹娜堆在枕上的头发、微启的双唇、精致柔和的下巴曲线和她那近乎神圣的美。此刻天色渐亮,他已无法相信先前在黑暗中的他有多么愚蠢。他钻回被子,轻轻地顶了顶她的腰部。

“不要!”她立刻大声说,“我正试着继续睡觉。”

他把鼻子贴在她的肩胛骨间,嗅着她身上广藿香的味道。

“我说真的,”她说,从他身下移开,“我们一直熬到半夜三点可不是我的错。”

“没到三点。”他低声说。

“感觉上就是三点。感觉都有五点了!”

“现在才五点。”

“哦!别说那样的话!我需要睡觉。”

他在床上躺了很长时间,用手监控着它的勃起,试图让它保持半直立状态。外面传来马嘶声、隐约的鹤鸣声和一只公鸡的啼叫,任何地方的乡村,清晨都有同样的声响。在詹娜继续或者假装继续睡觉的时候,他的肠道里掀起一阵翻滚。尽管他竭力抵抗,那翻滚还是发展成了压倒一切的紧迫便意。他放轻脚步来到洗手间,锁上门。他的剃须用品盒里有一把餐叉,是他为了眼下这个令人极端厌恶的任务而特意带来的。他坐在马桶上,汗湿的手里攥着那把餐叉,粪便从体内滑出。他拉了很多,足有两三天的量。洗手间门外传来电话铃声,是他们定在六点半的叫早电话。

他跪在凉爽的地板上,打量着马桶里浮在水面上的四大块粪便,希望一眼看到金子的闪光。最先出来的那块是黑色的,坚实,有结节,来自他体内更深处的那几块颜色要浅一些,且已经稍稍有些溶开了。虽然他像所有人一样,暗中喜欢闻自己的屁味,但屎味却是另外一回事。那样的恶臭几乎给人以道德败坏的感觉。他用餐叉戳了戳当中较软的一块,想把它翻转过来,检查下它朝下的那面,但是它立刻变弯了,并开始碎裂,把马桶里的水染成了黄褐色。他意识到,餐叉这招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美好幻想。马桶里的水很快会变得太过浑浊,因而无法看到里面的戒指,而如果戒指从它的包裹物中松脱出来,它将沉入水底,且有可能跌进下水道。他别无选择,只能捞出每一块粪便,亲自用手检查,而且,他必须立刻这样做,趁一切还未变得过于水汪汪之前。他屏住呼吸,泪如泉涌,捞起最有希望的那一块,同时放弃了他最新的那个幻想,即用一只手就可以完成搜寻。他不得不使用他的两只手,一只拿着粪便,另一只在其中翻找。他干呕了一次,然后开始工作,把手指探入那团柔软的、带着体温、轻得出奇的排泄物。

詹娜敲了敲洗手间的门。“里面出什么事了?”

“一分钟!”

“你在干什么呢?自己解决?”

“我说过了,只要一分钟!我拉肚子。”

“哦,老天。你能不能至少给我拿条卫生棉出来?”

“一分钟!”

谢天谢地,戒指在他抠开的第二块粪便中现身了。柔软中的坚硬,混乱里的洁净圆环。他在污水里尽可能地洗了洗他的手,用胳膊肘冲了马桶,把戒指拿到洗手池旁。洗手间里臭气熏天。他使用大量香皂,洗了三遍他的双手、婚戒和水龙头,与此同时,门外的詹娜抱怨着二十分钟后就要去吃早餐。当他把婚戒戴在戴婚戒的手指上,从洗手间走出来,当詹娜从他身旁冲进去,随即又退出来,尖声咒骂着洗手间里的恶臭,他忽然有一种奇怪而真实的感受——他成为了一个不同的人。他能够如此清晰地看到这个人,仿佛他就站在他的身体之外。他是那个亲手从自己的粪便中找回婚戒的人。这不是他本以为他是的那种人,也不是如果能够自由选择,他愿意成为的那种人,然而,踏实地成为确定的某种人,而不是互相矛盾的潜在的几种人的集合体,却还是舒适而轻松的。

世界似乎一下子放慢了脚步,变得稳定下来,仿佛它也听从于一种新的需要。乔伊在马厩分到的第一匹马精力旺盛,它几乎可以说是轻柔地把他抛到了地面上,不带任何恶意,使用的力量刚刚够把他从马鞍上掀下来。然后,他骑上一匹二十岁的母马,坐在宽宽的马背上,他看着詹娜骑着那匹种马,沿一条土路很快不见了踪影,之前她举起左臂,向后做出再见的手势,又或者那只是好看的马术动作,与此同时,菲利克斯策马飞奔,追了上去。他意识到,如果詹娜最终和菲利克斯上床而不是和他,那也是讲得通的,因为菲利克斯是马术出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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