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封喉-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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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熊耀便来了。
先是一个洪亮若雷的声音传至:“是哪位英雄手痒?快速与熊某报上名来!”
随即围观人群向两侧分开,数人拥簇下一个雄伟大汉几步跨来,高大的身量一闪,跃到擂台上。
四下人群中随即响起疯狂的喝彩声,“熊耀!”“熊耀!”“熊耀!”顷刻已排山倒海般响成一片。
他身着臂绣‘卫’字的军服,身材挺拔如山岳,大眼炯炯有神,劲芒连闪,手提把巨大长剑,在擂台上一站,不动不摇,气势已如山般压来。
熊耀双手分摆,喝彩声倏然消失,眼芒在主席一扫,随即在我身上略做停留后,对风非云抱拳道:“熊耀见过家主,柔大将军,复大人。”他先叫家主风非云再直报出柔日白的姓,显是不把太子爷放在眼里。
风非云点点头,含笑看向太子爷,复严则转头过来,对我轻点下头,看来应是让夜鹰排众而出了。
感受疾雨公子轻抚了下后背,突见柔日白转过头,肃容道:“夜鹰,日白对你有信心!”
我严声回道:“夜鹰定不辱军上威名。”暗自叹息着看他转过头去,柔日白是金陵王儿女中最小的,心机却最是可怕,选给夜鹰打气的时机拿捏至恰到好处,我虽心中不信此为他的真心,但即将面对性命相搏也觉得心里一暖。
我一跃上擂台,微笑抱拳道:“小子平民夜鹰,见过熊军卫。”
报出姓名后,耳听围观人群中有人轻声低语,熊耀目露思索神色,忽哈哈大笑,豪气干云道:“便让熊某会会连胜过剑九霄和云庭的夜鹰。”
我听后突想起计无失,心里一惊:我可能太看轻计无失了,柔日白知道夜鹰来此或可因为中心广场上我的一站成名,若那样计无失因何升职,难道要我与熊耀决斗的毒计是他想出来的,夜鹰不在金陵这些时日竟让他变聪明了吗?
“夜兄怎还不亮出病刃?”熊耀的声音适时传来让我脱出疑问的纠缠。
我做讶然状,失声道:“小子抱歉,竟没带武器。”熊耀夹势而来,夜鹰便让他先馁一馁。玲珑如风非云一定能看破此番做作的目的,只是我背对主席,遗憾看不到他表情。
熊耀握剑虚拔,凛冽杀气瞬出即消,放开手,大声道:“快去取来各种武器,随夜兄挑选!”
近台处两个武士看向主席,随即排开众人,飞奔而去。
熊耀如标枪般挺立着,身量奇高,竟比我高出整有一个头,他瞬都不瞬的眼睛目光灼灼的看过来,我知道他刚飞奔而来然后借喝彩蓄起气势已消,现他目露寒光地看过来,是要破开夜鹰心灵的缝隙,好为一会的决斗在我心里埋下失败的种子。
我再看不向他,环首四顾,脚下台面非常广大,即在擂台东北角摆上那面两人才可合抱的大鼓,也不觉得台面变小。
突见两道媚光飘过来,顺媚光看过去,我目光瞬间凝滞,雄耀跃来方向俏立着两个人比花娇的美艳可人,静立身姿看过去已觉其风情万种,即便是美丽如鹿灵来此,亦只是个各擅胜场的结局。
我望向两个可人,两个可人也望向我,其中那个眼带春情、袅娜生姿的女子忽地嫣然一笑,惊现的媚态让我差点忘记自己正站在擂台上;猛见她身边顾盼生妍,眉宇间深具知性美的女子狠狠盯视过来,随即她对那袅娜生姿的女子轻声耳语几句,两女轻笑起来,转头看向熊耀。
刚来时未见到这两位可人,应是随拥簇熊耀的人群来此的,芳心也应是早被身边这傻大个夺去了,再看恐会徒增烦恼。眼光便看向两武士消失方向,却见擂台一旁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搭起一个高台,台子上娇立着众女儿军团,远看不清姿容,但见众女身段、腰支应都是少有的美人,想来是风府司职接待的女官,不欲与男子挤在一处观看,才另起高台。
眼见两武士“呼哧”“呼哧”地抬着兵器架跑来,眨眼从分开的人群中奔至擂台上,轰然放下兵器架,双跳下。
熊耀道:“夜兄请!”无剑手伸向兵器架。
我缓步踱过去,扫视一眼,伸手提起把单锋阔背长剑,再不看向余下的一眼。
长剑宽长沉重,竖放可高至我胸,单手提剑非常吃重,鞘是个楔形,我手握紧它“沧浪”缓拔出长剑,随着寒光显现,看清剑刃、把相接处雕刻着它的名字。
全场人都鸦雀无声地看我浅拔出剑。
这把剑的样式重量应是西大陆骑士所用兵刃,可它却有个神州名字:不易。
“锵!”
我归剑于鞘,转过步回原处,心里面除了击杀面前大汉外在无其他任何想法,缓缓道:“剑名不易,不离不弃,易守易攻。熊军卫请小心。”
这把单锋剑的名字我一见下便喜欢上了:虽临生死,我心不易。
卷三转折第九节不易剑
熊耀右脚前踏小半步,不丁不八地立着,左手提着宽锋剑鞘,右手缓缓握在剑把上,他蓄意做得缓慢无比,使任何人都不会怀疑宽锋长剑下一刻便会雷霆万钧地劈过来,冷吟道:“厉刃无名,夜兄请小心,熊某要出手了。”
我微笑着点点头,右手握上单锋剑把虚拔,便再没有动。
熊耀凛冽的目光对视过来,再前踏一步,靠近我至丈许宽的距离,也没有再动。
“咚!”
在这众人被压得摒住气息的寂静里鼓声倏然响起。此地终是熊耀的地盘,鼓声响刻恰是他蓄势之时。
“咚!”“咚!”“咚!”
鼓声再次响起,四下里连刚偶响起人紧张的咳嗽声都再听不到,空气中只余鼓声像敲在了人的心里,无形压力陡然迫来。
鼓声忽变得连绵不绝,越来越急促。
空间中无形的压力更重了。
鼓歇之时便是宽锋长剑划来之刻。
我嘴角飘出丝笑意,让心神沉浸在古井不波的平静里,目光缓缓扫过目不转睛看过来的围观人群,其中那深具知性美的女子神色清冷,而那袅娜生姿的女子则紧张得涨红了俏脸,小手紧握在胸前。不过夜鹰今趟会让你们失望了,也许还会让你们伤心。
鼓声倏歇。
宽锋长剑出鞘划来,熊耀一出手,我便知道他绝对和云庭等温室里培养出的剑术不同,这是生死考验后只为杀人而存在的剑!宽锋长剑飕然刮过丈许长的距离,迎面直劈过来。
应是在所有人诧异中,我握剑姿势不变悠然滑退一步,眼前寒光一线,剑风擦面落下。
纵在如此紧张压抑的气氛中,耳畔仍传来数道轻嘘声。不知风非云的表情如何,应是会很得意,太子爷想必面色已经发青。
熊耀脸上泛起冷酷笑容,宽锋长剑眨眼间再劈来三剑,我亦再退三步。
熊耀长笑一声,厉吓道:“夜兄再看熊某一剑!”我已退无可退,身后便是主席,脚下已是擂台边缘。
宽锋长剑如期破风劈至。
这正是我精心策划的局面。
“锵!”单锋重剑脱鞘而出,没有人清楚单锋重剑在夜鹰手里挥击出去的威力,包括我自己,只是连我也没有想到它会如此霸道。
在刻意营造背水一站、不退则死让人窒息的危机中,我已把这一剑的力量气势蓄至颠峰,单锋重剑如长虹贯日般从鞘内拔了出去,随着躲开宽锋长剑落处的前冲身势,瞬间挥过两人间丈许的空间,有去无回地劈向熊耀的面门。
熊耀应想不到我连连后退后竟挥出了惊天动地的一击,显是吃了一惊,意态慌乱地后退一步,急抽长剑回挡。
“当!”
两剑相撞激出刺耳的声音破入耳鼓。
熊耀被我顷力相加的一剑劈退一步,也已被瞬间传去的震力迫得浑身颤抖。我厉啸一声,闪电再回击三剑,刚刚连退的郁气尽出,想来四下现如此寂静是因围观人群都已不能置信地停止呼吸。
熊耀却没有再退,拼力接下了我一气回转的三剑,他应是臂力比我大许多,怪不得疾雨公子说他臂力惊人,剑九霄臂力和他相比简直是大人和孩子的区别。
我气势如虹,凭单锋重剑比他宽锋长剑沉重许多的便宜,得势不饶人,单锋重剑光芒若雷霆急劈再下。突见熊耀微见汗迹的面容上钢牙紧咬,眼角余光中他前踏小半步,宽锋长剑自下而上隔挡而来。
“当!”
双剑相击,震慑全场。
单锋重剑竟被他惊人的臂力微弹到空中,沿剑身传来巨大的震力让我险些让剑脱手。早提剑时吃重的感觉让我下了速战速绝的策略,却不想熊耀实力强横至此,在我连番施计下仍被他用惊人的臂力扳成平手。
我这时才发觉右臂已虚软无力,握剑手更是颤抖不止,连带手心、虎口浸出的血、汗更使单锋重剑随时都欲滑手而出。
突见面前拳头由小变大,我左手闪动,忙挥鞘做挡。
“啪!”我竟被钢猛拳劲又推回擂台边缘,单锋重剑急插入台面才阻住身体向后飘势。
但觉空气一滞,随即全场发出晌彻天地的喝彩声。
我已无心去管太子爷或是风非云面色问题,暗道声好,此是老天给的时间让我回力喘息,右手一松一紧剑把,感受力量又涌了过去,我扶剑立稳身躯,与冷望过来的熊耀毫不退让地互相对视。
喝彩久久才歇,我亦借此体力尽复。
喝彩声稍止,熊耀恣意的调侃响起:“夜兄拄剑而立,会否是不易剑沉重难用,不若夜兄再去换个轻的罢!”
围观人群中响起一片嘘声,还有十数个人应和着让我换兵器,引出一阵大笑声。
熊耀显是清楚知道夜鹰臂力比他大有不足,被他反振之力弄得很狼狈,故意出言挖苦嘲讽。太子爷至此仍无一言,应是发觉夜鹰实力不如熊耀,任我在千人瞩目中被其击杀,乐得甩下一个敌友难辩的包袱。
我目光扫向笑意仍继的人群,最令人恨得牙痒的是那两个美艳可人具都望向熊耀,那袅娜生姿的女子玉手掩口、美目迷醉,想来仍未从刚险象叠现的氛围里回过神。
我收回目光,气息罩定面前铁塔般的壮汉,朗声笑道:“比武便应该是互有攻守,你劈来三剑,我再还你三剑,大家看得精彩,你我也打得热闹。”
耳听疾雨公子一声赫亮的叫好传来,应是觉得我与雄耀言辞交锋不差于比武,顿让场面沉寂下来。今趟疾雨公子刻意接连示好,虽知其是假意做作,心下仍不免对这雪中送碳生出丝感激,不由得暗叹一声。
在短暂安静中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骤近,人群中忽有人怪叫道:“我们美丽的鹿大小姐来了!”场面煞时混乱起来,这一刻最吸引众人的是美女来临。
转眼看时蓝云已翻身下马,人群“呼啦”散开,飘逸灵秀的鹿灵从被她震静了人群挤出的路走来。
随人群合拢鹿灵行至那两个美艳可人身侧,三女在众人注目下轻声耳语了几句,鹿灵抬起秀容,丽声道:“熊大个我来给你打气,可别让外人堕了你的威名啊!”故意挑火说的外人显是夜鹰,却不看向我。
已转过身去的熊耀抱拳示谢,再转过来时目光陡寒,带起凛冽杀气又把围观者的注意拉了回来,电射出的冷芒如链,牢牢锁住我,摆宽锋长剑遥指,森然道:“上趟熊某先攻,这次便让夜兄先请。”
我收慑心神,今日对夜鹰来说便是胜生败死的结局,再无其他可能!熊耀臂力、剑术都非夜鹰可敌,现在就让我赌一赌,赌熊耀想要我的命,却不舍自己的命;而夜鹰却敢把两条命都舍了,这是我目下唯一的胜机。
我左手扔脱剑鞘,双手缓慢无比地反握住单锋剑把,就这样持剑拖破擂台面向严整以待的熊耀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