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明月-第4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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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转流通,即是商品地流通,也是信息的流通,也是金钱的流通。船夫多了,沿途要吃要喝要住宿,沿岸的经济全活了。而这些人每样消费我们都能征上税,这些都是钱,金钱,一旦流通起来,它会自己生钱。所以,修这条路,无论多少钱都值,它会是平民百姓求生谋利的万世基业。
此外,韶州铁矿、煤矿蕴含丰富,也值得修这条水道。你说逆流向上辛苦,但从洞庭湖到广州,这不是一路顺水漂流么,全大宋的货物可以低运输成本进入广东,我两广市舶司不是更有竞争力。另外,这条江也不是一路逆流到京城地,顶多是半截逆流,半截顺流,恰好符合水运标准…………我们的船从广州往上航行,进入洞庭湖后,那就是往长江下游漂流。
所以,我认为这段小运河能挣钱,我们何不试试?”
单锷摇摇头:“我看你是钱多了没处花,我们修建这条运河,沟通洞庭,只能便宜了潭州(长沙),那里才是上游下游的转折点,从潭州放船进入洞庭,一路下行到广州;潭州进入长江,则可以漂到扬州。你花钱,让潭州得益,这不是有钱没处花吗?”
“那就小投资”,赵兴拨开一只香蕉递给单锷,继续说:“我们也无需抬高韶州水位了,就现在的水位足够了。且任凭渔民自家发展小舢板,如此一来,治河成本便会降低许多。但只要我们沟通了洞庭,韶州的煤铁就可以畅快的运往各地,另外,潭州的经济也可以带动起来,形成广州流域经济带,我还准备将这条经济带涵盖荆湖南北。
荆湖北路转运使谢麟谢大人已经跟我谈好了,我举荐你担任郴州知州,民政的事情你无需操心,我派人帮你,你只管帮我将那条运河挖通,等运河挖通后,我要把它命名为单公河,并修建镇河宝塔,刻碑留念。”
单锷接过香蕉,斜着眼睛看了赵兴一眼:“朝廷那头怎么样?赵大人疏浚通往大理的河流,并没有跟朝廷说,但事后通过战争缴获,把修河地钱还上了,荆湖可是咱大宋地土地,你从哪里填补这个账?这笔巨款花出去,依朝廷现在的财赋状况,政事堂大臣们会允许吗?”
第三部 大军阀的狐步舞 第3268章投石冲开水底天
更新时间:2009…6…3 9:23:44 本章字数:6729
赵兴不以为然的摇摇头:“开发两湖是我下一步既定方针。湖广足,天下足。两湖两广土地肥沃,稻谷一年三熟,水系发达,如果将这些水网编织起来,我们能造出一个更加富裕的大宋。
朝堂那些人现在忙着党争,我们地方官不得不多加努力………我跟谢麟商量好了,从今年起,两湖两广各自移民五十万,我出钱修路修河,谢麟用稻谷向我两广还账,我们联手好好经营湖广。”
单锷笑了:“我无所谓,能够升任一个知州,大大小小也是五品官,虽然都是指射之地,但荆湖总比两广地位高点。你花钱,我升官,我还有什么可抱怨的。不过,今后你后不后悔,那可就难说了。这几年你开垦的土地还少么,广东的粮价一年比一年低,指望荆湖靠粮食还上一千万贯巨款,我估计他们要还一百年,也许两百年。”
詹范与周文之一直在听单锷与赵兴斗嘴,听到这,他们乐了,一起插嘴补充:“那是那是,现在广州最不缺的就是粮食,这几年单大人整修河道,广州风调雨顺,农夫都不怎么照顾田地,也就是春天的时候撒上种子,然后自己去工厂作坊做工。本地粮食,已基本上是天种天收。
我二人从惠州、循州过来,恰好是夏粮收割的时候,田地里都没有见到一个青壮男丁,全是老人与妇女。可即便是在这样,广州的粮价也没有涨上去,单单靠荆湖的粮还清一千万贯,你我这辈子恐怕见不到他们还清欠款的一天。
赵大人让谢应老骗了,指不定谢应老现在拿上一千万贯,正乐的满地打滚呢。”
赵兴脸上的笑容不减。他回答:“这就叫投石效应,我花这笔钱,原没有打算他们还上。只要投下去就行。这笔钱投下去,沿着韶州这条线的经济就盘活了。另外,我两广地小商小贩,小农小户都可以将我广州的货物贩向富饶的洞庭,这叫强势经济地吸筹作用。我们广州的货物会将荆湖南北的财富都吸收过来。
你们别看谢麟现在乐,指不定以后要哭。当然,他这辈子估计没有哭的机会了。因为这个吸筹将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很可能在一两百年中才能完成。
想一想,人要在陆地上行走,翻山越岭的,太阳升起出发,太阳落下要找旅店住宿,赶路的时候唯恐错过宿头,所以一天走不了多少路。而坐船走就不一样了,人在船上住、船上吃,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在这个时代,还有比坐船旅行更轻松地吗?
我广州富饶,现在名声在外。内地人们都知道,但他们不一定知道怎么来我广州谋生。扬州以北的人只知道往扬州赶,那么,四川府的人呢?有了这条小运河,成都人可以顺着长江一路漂流,漂到广州。
不要低估了老百姓地勇气。百姓一旦知道活路在哪里。就不用怕天高地远。如此一来。我广州吸纳移民地能力会加快数倍。数十倍。而且不用负担他们地移民费用。”
赵兴提到成都。单锷脸色变了一下。小心地看着赵兴。斜着眼问:“大人提到成都。莫非大人吞下荆湖。依然意犹未尽……你又转什么心思?成都与吐蕃接壤。吐蕃人才偷袭你不久。你是不是……算了。你不用告诉我。我这就去郴州上任。不就是挖一条百里长地沟吗。小事!哦。借这个理由。你是不是又要让朝廷给你调拨厢军了?”
赵兴笑而不答。单锷也没客气。他站起身来。边往门外走边说:“我走了。西江河上地船运股份我可不打算卖…………你当初答应我。等我把那条河整修完毕。河上每条航行地船。每个单程付给我一个银币。这笔钱我可从没有收到过……算了。我不跟你要账。我找你家陈夫人算账去。”
“找张卓为”。赵兴冲单锷地背影喊:“陈夫人大半年不在。现在这笔钱由张卓为分管。你放心。一个铜板都不会少你地。”
张卓为就是赵兴从辽国掳来地那名县尉。他现在也登上大陆。成为赵兴地管家。
单锷一转眼跑地不见影子。赵兴顺势把目光转向了詹范与周围之。他坦白地说:“两位在任上很是照顾我老师坡公。如今两位任期满了。还想转任什么官员。两广地带任你们选。”
詹范也不客气,他跟赵兴交往较多,知道赵兴一旦把人视为朋友,就格外慷慨大方。他指点着桌上那副地图,说:“我听说最近海外事务司弄的轰轰烈烈,这一任任满了,我想去海外事务司转转,听说勃泥总督还有空缺,我愿去做一任勃泥总督。”
赵兴悚然动容,起身拱手:“广南现任官员都很少愿去海外任职,詹守竟然愿意替我解忧,很好,勃泥总督就是你的了。”
詹范咧嘴笑了:“那是他们傻,我看了你的海外事务司条例:知州品级,到了外藩,俨然国王一样,而且什么事不用操心,只管收钱盖章。海外待个五年,捞足了钱财与珍奇玩意,回乡之后,何必再做官,只管教导孩子就够了。你不是说过:海外蕃人可不是我大宋子民,担任一届总督,生杀予夺,一切以我大宋利益至上。一任总督,连外藩国王都可以呼来唤去,此种威风,怎一个知州比得上。”
周文之笑着补充:“外藩外领地税赋额,朝廷也没有定律,随总督上交多少,其中三成是总督的收入…………这规定好,詹守挑了个好地方,勃泥油矿销往大宋,每年也有一百万贯上下,三成就是三十万贯,五年任期就能拿一百五十万贯,这还是合法的收益,子孙三代足够花了。”
赵兴感兴趣的望着周文之。问:“周守也有兴趣?”
周文之哈哈一笑,答:“下官跟谢应老有点交情,听说赵大人跟谢应老要了两个知州的位置。一个被单大人要去,下官也想去荆湖转任一下,不知赵大人可否许可?”
赵兴点头:“我准备修建那条运河,所以跟谢应老要了郴州与衡州的位置,耒水贯穿这两个州县,直通洞庭湖,修好了那条运河后。我广州通向长江的路打通了,珠江水系也与长江水系连接在一起,所以这两个知州的位置非常重要。
我跟谢应老约定,谁坐在那个位置上,需要接连两任,任满六年。周守愿意去,我可以推荐,但周守已经做过两任知州了,你只需要一任就可以升迁,还愿意再第二任上。继续待在知州地官品上?”
周文之端起茶杯遮住了脸,笑嘻嘻地说:“我曾听人说过,大人抱怨邸报上几年不见一个两广地消息。我去翻查了一下。今年我两广发生了那么多大事,邸报上也只登了一句话,闲闲叙说广西出兵灭了大理,除此之外,再没有片言片句。
大人坐在广州地位置上,干了那么多大事。朝廷不闻不问,我在一个知州地位置上干两任期,又算得了什么。但在荆湖之地连任两届知州,或许能入朝廷法眼,但也可能,朝廷根本不闻不问…………除了我们这些两广的官员,除了那些贬官,还有谁愿意来这指射之地?
我不贪心,朝廷党争如此厉害。等再坐满两任后。升官也罢,不升也罢。我能接触一下中原人物,也算不枉此生。生下来的事,且听天由命。”
“好!我这就给你们发放官印。两位,两广官员退职后,如果账目上没有问题,我还会发放一笔养廉银…………这是用大理缴获建立的基金,两位可以去计司万俟咏那里结算一下……”
两位官员满意的拱手告辞,这会功夫,李源与陈公川也在赵兴的后院商议好,陈伊伊领着两人来找赵兴,她满脸忧愁地俯首在地,再三叩首:“相公,你常说天地君亲师,人间五纲常,又说:不爱其亲,何爱其家,不爱其家,何爱其国……现在妾身的家人,生死在于相公指掌之间,请相公怜悯怜悯。”
赵兴伸手搀起陈伊伊,表情平静的回答:“身为宋官,我的怜悯只针对宋人。你是我宋人的媳妇,你无须向我恳求,我的怜悯与爱都包含你……”
赵兴接着转向陈公川,继续说:“原本我们是亲戚,还是朋友,原本我出兵大理时,我没想到提防自己的内亲,但我没想到,陈氏家兵竟然在我最抽不出兵力的时候,背后捅了我一刀子。
原本我不会放过这样背后下刀的人,有这一个人睡在我卧榻之侧,会让我睡不安神,但看在伊伊的面上,我把刀已经擦亮了,却砍不下去。
罢了,既然你们已经说动了朝廷,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实话说,十年之内我不打算交还北方五城,就是为了朝廷,我不能交还;为了伊伊地孩子,我也不能交还。因为金兰地区必须有十年的建设时间,否则,我怎么知道它已经会不会被人侵吞,而有了十年建设,我相信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也不怕。”
李源直翻白眼。
什么叫颠倒黑白,这就叫颠倒黑白。咱家出兵攻占的不是大宋地土地,连大理国的土地都算不上,顶多算的上大理国的羁绊土地,你设了个陷阱,让我一不小心越境,随后,早已经等在那里的大军伏击了我们,还一下子攻入我交趾国,夺去了我们最肥沃的五个城市,现在你还满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