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明月-第4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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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娘摸着脸。回答:“一别多年,万俟大人步步高升,唯独京娘还在辗转奔波,说起来,奴奴真是满肚子感慨……”
万俟咏瞥了一眼赵兴,半是提醒,半是劝解:“唉,原本我家大人与蔡元长打算在扬州待满任期,没想到世事变化。也没能好好照顾一下京娘。”
万俟咏这句提醒。等于揭开了京娘处境面前的原因…………她是禁脔。接任的苏轼虽然也是个风流人物,但他一向瞧蔡京不顺眼。蔡京喜欢的东西,他都不屑一顾。想当年连“扬州花会”苏轼都打算废止。更何况京娘这位蔡京的宠爱。在苏轼接任后,她注定不再风光。而等苏轼走后,慑于苏轼显赫地名声,续任的地方官自然也不会照顾京娘……
接下来,京娘顺理成章做不成“祸水”了,只能靠调教下一代继续周旋于官场。
如此说来,京娘此次南下,未尝不是破釜沉舟之举。遗憾的是,京娘这次有点对牛弹琴,或者说在黑暗中抛媚眼。经过了廖小小的伤心别离,赵兴每次座到酒宴上,再看伎乐唱歌作乐,总是啾然不乐。现在的他已失去了坐看风花雪月的心情,所以,京娘虽然一副我见犹怜的魅惑,赵兴却只是平平淡淡,举杯相劝:“京娘放心,两广地界我做主,你想祸害哪个人,跟万俟大人说一声,他无法下手,我便替你出马。”
京娘幽怨的横了赵兴一眼,李清照伶俐,连忙插嘴:“柳小姐,你头上叉的这支簪子是哪里的出品,我怎么没有见过?”
女人谈起服饰,总是忘乎所以,李清照这一插话,京娘也忘了本来地目的,她拔下簪子,兴致勃勃的炫耀:“李家妹子,这是杭州和盛轩出产地簪子,式样是蔡元长大人新设计的…………蔡元长大人现居杭州,奴奴与他相厚,前日曾得他赠送这支样品。样品,这东西外头可没有卖的,只是作坊试制,熟人间流传。”
李清照噗哧笑了,她转脸看着赵兴:“赵叔叔,既然如此,清照的簪子就着落在叔叔身上了。”
赵兴也顺势转移话题,笑着调侃:“清照,你从我家拿走多少东西?怎还不肯吐个嫁字。”
谢麟是知道赵兴对李清照的调侃的,柳京娘不知道,她抖地睁大眼睛,诧异的望了一眼那十几岁的小姑娘,万俟咏生恐她误解,连忙解释:“我家大人甚爱李家小娘的聪慧,打算让她嫁给自家长子。李格非大人也是肯的,唯独李家小娘总不肯吐口。”
赵兴哈哈一笑,得意的说:“没问题,我等的起…………我赵老虎预订的亲,我看谁敢跟我抢儿媳。清照,你放心,谁敢去你家提亲,看我揍不扁他。”
李清照撇撇嘴:“小女子也常听说赵大人文采风流,怎也常常露出莽夫的粗鲁。我便不信,天下间没个人挑战赵大人?”
坐舟轻轻一摇晃,这意味着有人登舟了。赵兴冲万俟咏歪歪嘴,继续调笑:“你还别不信,这天下间,真少有敢惹我赵老虎地!”
万俟咏借赵兴地话掩饰,笑着起身说:“怎么鱼脍上的这么慢,我去梅三娘那里催一催。”
京娘一挥袖子,身后几个伎乐一一上前与赵兴、谢麟行礼,京娘一边娇声软语地介绍着这四名伎乐,一边软语恳求俩位地方权势人物给自己多行方便。才介绍到一半,万俟咏一脸兴奋的撞了进来,抖手扔出几块黑石头,那些黑石头撞到桌上的瓷盘,发出金属般的响声,连连击碎了好几个盘子,没等大家反应过来,万俟咏兴奋的解释:“找见了,他们找见了。”
李清照手快,连忙抓起两块黑石头藏入袖中,又盯着桌上闪落的几块黑石头,瞪大眼睛问赵兴:“叔叔,什么东西,你们如此兴奋?也是宝贝吗?”
赵兴捏起那块黑石头,一脸抑制不住的激动:“宝贝,绝对是改变时代的宝贝,嗯,也算是祸害时代的宝贝,潘多拉的魔盒。三年寻找,终于发现了。现在,新的时代开始了…………这是大宋的时代!”
谢麟好奇的捏起一块,问:“黑黢黢的,好像是铁块,不是石头……赵大人,此物是什么?”
第三部 大军阀的狐步舞 第3265章 天下第二大学
更新时间:2009…6…1 14:30:32 本章字数:13
暂缺
第三部 大军阀的狐步舞 第3266章摆明了是在欺负你
更新时间:2009…6…1 14:30:58 本章字数:6617
赵兴点点头:“章相替吕氏兄弟撑腰?……嘿嘿,我这份邸报上正好有一则消息:吕升卿因为与上司有了矛盾,竟然制造冤狱准备锁拿上司…………章相替他撑腰了!
吕升卿这做的什么事,他蔑视了一切上下尊卑,无视**********,仿佛大宋吏部、刑部是他们家开的,以至于他可以随意制造罪名,就连身为他的上司也朝不保夕。他这种行为不仅是与将门做对,与皇亲国戚做对,而且是在于全天下****体制做对。他以为小皇帝憎恶高太后,既可以借这个由头收拾自己的上官,如此一来,今后谁敢做吕升卿的上司?
章相疯了,连这样的人都要保,连他惹了高遵惠这么大的事,章相也要强力压下,你瞧,章相借口吕升卿只是策划了冤狱,但冤狱并没有在手中完结就被人弹劾,还没有真正使高遵惠蒙冤,这是犯罪未遂,所以乘阁诏旨未下,将吕升卿由河北转运副使改任河东路转运使………他居然升官了。这样的人居然得到了升官嘉奖?!
我真想知道,从今往后,谁还在乎****体制?这下子,大宋的行政体制算是崩溃了,我们这个国家还能算存在吗?大宋亡了,唉唉,少游,王荆公的三不畏终于灭亡了大宋!”
秦观明白赵兴的意思:高遵惠是什么人,他是高氏将门的当家掌门人。他有一个亲戚,宋人都认识,就是著名的“女中尧舜”高太后。小皇帝才从高太后地重压下解脱出来。充满了对高太后的仇恨,但他依然不敢轻易招惹高氏将门。吕升卿原本想借小皇帝的憎恶乘机迫害高遵惠,但没想到踢到铁板上了。
然而,事后章秉承着对高太后的仇恨,压下这件事,但他才保了吕升卿,安揭开了吕温卿的事情。吕氏三兄弟接连出事,章顾得过来么?且经此一役,吕氏三兄弟的名声已算是彻底臭了。在这个火头上。吕惠卿即使跳出来大声抱怨赵兴对其家族的迫害。章还会在这时候搭理那个老是替他惹事、让他频频为之擦屁股的吕家“福建子”?
秦观想通了这点,顺嘴又问:“我估计,福建官员对吕氏兄弟也敢怒不敢言,这一门三兄弟,时时刻刻想着贪污索贿,想着仗势欺人,连高遵惠如此显赫的家世都不能免灾,福建还有谁他们不敢惹?王荆公当初为何看中这样地门人弟子?我听说王荆公立身很正,怎么……算了。不谈这个,你身边地那个万俟咏跑哪去了?莫非去了福建。”
赵兴点头:“我原先手下有名纲首…………地理鬼焦触,他替我经营福建商路。依靠他,我在福建也不算人生地不熟。你知道,福建人比较排外。即使我的士兵去剿匪,他们也宁愿偏向本地土匪,替他们通风报信让他们抢劫自己,顺便伏击我的士兵。
我这次让万俟咏去敲打敲打福建的宗族。让他们向我低头…………此举也正合了福建地方官的心思,他们也是朝廷任命的外人,在福建说不上话,我大军出动,扫荡福建乱匪,趁机铲除一些看不顺眼的宗族,也让福建地方官有了说话的余地。如此一来,我有了福建地方官的证明。吕惠卿敢闹腾。这把火正好烧向吕惠卿,我准备告吕惠卿通匪容匪纵匪。
你刚才说王荆公立身很正。为何会拥有吕氏兄弟这样地得意门生…………我告诉你,那是因为他立心不正,他呐喊改革,并不是真想为贫民百姓谋利。改革只是王荆公手里的刀,王荆公是借助改革这把刀铲除异己,从而享受唯我独尊的权势。所以,即使手下官员煎迫百姓、压迫同僚、贪污索贿、通敌卖国……,这一切对王荆公来说都无所谓。只要他们对自己百依百顺,让自己享受至上的权势,就是他的得意弟子。
我一直在思索王荆公地行为,为他那些不可思议的偏执寻找合理的解释…………唯有这个理由才可以解释一切:权势,王荆公追求的是权势,不是为民谋福、不是改革,不是为了这个国家。有了这个理由,王荆公地所有怪诞、执拗、坚持等等,都可以解释通了。你说,还有更合理的解释吗?”
谈论王安石这样的大佬,让秦观很不适应。毕竟他的世界观是:个人道德好,所做的一切事情就是正义的。王安石的自律与廉洁在这个时代是有名的,秦观对这些话题如芒刺在背,他笑着岔开话题,问:“这次你匆匆赶回广州,连京娘都不带上,难道是为了安排福建地事?亦或许广州出现了什么变故?”
赵兴答:“广州到没变故,我个人有点小事:朝廷下诏要求百官荫报自己地长子,广州也在其列,我怕回去晚了,家妻一时高兴报上赵风的名字,所以赶回去阻止。
此外,朝廷诏书里还询问南洋地区地事务,要求我奏对………这是在隐晦的询问我,是否能促成明年的万国来朝,朝廷这次做出低姿态,我若不识趣,估计朝廷的大棒子就会接踵打过来。我们这次宜章白鹤之会,弄的声势那么大,看来,这次无论如何要答应朝廷要求了。”
秦观摇摇头,笑着说:“哈,你还有半年的时间准备,急什么。朝贡是一件大事,等你把消息通知到海外诸藩国,等他们再做好准备,派使节进入广州,由你再护送到京师……时间还够用吗?”
赵兴笑了,笑的贼贼的:“你以为,史书上那些万国来朝的使节,真的就是外藩国派来的?实际上,那些使节大都是广州舌人行训练出来地…………从来如此。
到外藩国找真使节。时间确实不够。但四五个月的功夫,让广州舌人行训练出一拨外藩使节来,时间足够,我这次赶回广州,就是做这事的,朝廷需要多少国家的使节,我就给他训练出多少,给他们装扮上奇装异服,说一些唯有广州舌人行听得懂的外藩话。你说不是外藩使节。我跟你急!
这些外藩使节朝贡一次。也许一百年不会再朝贡,但那些懂得这种外藩话的舌人,朝廷却要供养起来,哪怕供养一百年,也是朝廷规则,这叫有备无患。你细细查一查史书,不都是这样的情况吗?那些说不上名堂的外藩国说是来朝贡,我大宋、大唐、大汉那些本土人怎么学会了他们的语言?
我自认为聪明,会数国语言。但要学习新语言还是有难度,我到广州多年,连当地土语都没学会几种,那些本地土生土长地官员,会做几首诗词地才子。见了外藩人,突然之间就学会外藩语言,以至于他们跟那些蕃人共同无障碍,可能吗?语言。是那么容易学会的吗秦观诧异的问:“你的意思是说,外藩使节都是广州制造?你是说一位阿混儿似的人物跟广东舌人预先商量好了,他们随便发一些毫无意义的鸟语,说这是外藩国的语言。而后,那位外藩使者带着朝廷赏赐的礼物,满载而归。而翻译外藩使节的舌人,却可以留在理藩院当官,是吧?
有意思。这种说不上名堂地外藩语言。唯有那位舌人懂,所以别人无法指责与挑刺。而外藩使节百余年朝贡一次。那种语言是否真是外藩语,都无法验证。但朝廷不得不把那位舌人奉养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