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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部分

穿越 重生之盛世医女-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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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何将军病重,迟到一日都可能贻误病情,孙大夫决定第二日大早就与玉珠出京,张胜亦跟着,一半是学习,一半是打杂。三人又仔细商量了出京时事项,到亥时才回家。家里头秦铮居然比她还早到,身上有微微酒气,一双眼睛却是亮晶晶,端坐在厅里头候着,见她回来,立马从座椅上跳起身,冲上前问起到底出了何事。 
  玉珠也不隐瞒,将此事一五一十地告知与他。得知玉珠第二日就要出京远赴边疆,秦铮脸都吓白了,哆哆嗦嗦地道:“这…这可如何是好,若是…若是忽然打起来,破了城,那可怎么办?” 
  要说玉珠心里头不怕是骗人,可她却不能说出口,只笑笑着安慰秦铮道:“我和孙大夫是去救人,又不是去打仗,一路上都有人护卫,哪里会轻易出事。再说了,边疆如今战乱,正是用人之际,偏何将军病重,延误战机,若救不活他,还不知要死多少人。我们做大夫,救死扶伤原本就是天职,哪有那么多道理可讲。” 
  秦铮只抓着她不松手,却是丝毫听不进她话。 
  玉珠无法,又道:“别耍小孩子脾气了,都是做了进士人了,赶明儿就要当官,指不定还要外放做一地父母官,怎么还这般稚气。到底是宫里头旨意,我哪有推脱份儿,若是有旁法子,太子殿下也不会特特地寻了我一个女孩子去。” 
  秦铮心里头自然是明白道理,可就是情感上接受不了,眼睛红红,直想哭,可又怕被玉珠看到了笑话他,强忍着,眼睛都酸了,嘴唇咬出了血,好半天,才发出蚊子一般声音,“那…你路上小心些,要不——”他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睛忽然一亮,大声道:“我陪你一道儿去。” 
  “胡闹!”玉珠气急,狠狠地敲了他脑袋瓜子,怒道:“你才刚高中,又是一甲探花,太子殿下定要大用。如今正是一展拳脚时候,怎能如此儿戏。赶明儿让顾大哥帮着跑跑缺,寻个差事好好历练才是大好,再说这样混话,小心我…我不再认你这个弟弟。” 
  这些年来,这是玉珠头一回如此声色俱厉地训斥秦铮,他自然也晓得怕,被训得半句话也不敢说,委屈地低着脑袋不看她。玉珠偏还不肯放过,又厉声教训了一通,直到逼着他发誓乖乖留在京里才作罢。 
  因第二日大早就要离京,顾咏那边连告辞都来不及,玉珠心中实在牵挂得紧,熬了一晚上才写了封长长信,叮嘱秦铮再交给他。 
  第二日清晨,玉珠收拾了东西便出了门。孙大夫和张胜坐了马车过来接她,一旁有太子派来大内侍卫护送,秦铮还是不放心,在门口又叮嘱了好一阵,才依依不舍地看着她马车渐渐远去。 
  待顾咏晚上放衙回来得知此事,玉珠早已在百里之外。顾咏握着她留下书信,半天没有言语。 
  西北大营距离京师千余里,起初两日因离京尚近,一路皆是官道,还算好走。可慢慢越往西去,道路就越是崎岖,便是宫里御制马车也颠簸不堪,直把玉珠颠得五脏六腑都快错了位。 
  孙大夫到底是厉害,居然还能在马车里闭目养神,摇摇晃晃,倒像是享受。张胜和玉珠都反应得厉害,没走不远便要冲下车去吐一阵,尔后有气无力地倒在车里,颠得七荤八素,晚上到了驿站,连起身力气都没有了。 
  如此折腾了两日,玉珠索性问侍卫要了匹马骑上,倒是没那么颠得厉害了,可她到底不善骑术,又是女孩子,细皮嫩肉,才不过半天,大腿内侧就被磨破了皮,痛得厉害。玉珠无奈,只得继续回马车上躺着。 
  这般要死要活地过了十天,二人却是慢慢适应了过来,虽也乏力得很,但到底不再像之前那样整日里有气无力活像个鬼。 
  出京后第十二日,一行人终于到了成州,西北大营正设在此。 
  何将军肠痈之症得了有两个多月,附近大小大夫都请了个遍,依旧毫无效果,大营里军官们都快急疯了,如今听得京里派了太医过来,众人好歹有了一丝希望,纷纷自发地守在城门口。远远地瞧见众侍卫护卫马车过来,皆是松了一口气,一齐迎出来。 
  待见张胜和玉珠一脸菜色地从马车里爬出来,众人顿作绝望之态,直到孙大夫精神抖擞地跳下车,众人又才又提起精神。 
  军中早有人安排了三人住处,就在何将军府上西厢。因何将军病重,三人也来不及歇息,径直去了房里探看其病情。众人见状,也都跟上。 
  何将军府上并不大,房里也空荡荡,除了靠东一张大床外,就只有南边一溜儿书架,上头摆着各色兵器。屋里弥漫着浓重药味,床边只有一个妇人伺候,见众人进来,那妇人赶紧上前拜见,却原来是何将军夫人。 
  三人赶紧见了礼,也懒得再寒暄,孙大夫朝她点头示意后,便上前去给何将军诊脉。 
  这边大夫虽治不了病,但病情却是没弄错,确确是肠痈之症。孙大夫和玉珠商量了一阵,亦不隐瞒,直接与众人说明了开腹治病计划。 
  众人都是军队里讨生活汉子,这些年来一直在西北过活,并不晓得京里事,一听得要开腹,这会儿全都傻了眼。倒是何夫人还冷静些,煞白着脸问道:“不知大人有几分把握。” 
  孙大夫和玉珠交换了一个眼神,玉珠会意,低声道:“五成。”她看了看何夫人,又补充道:“去年秋天,孙大夫与我曾为象山书院莫山长开腹疗伤,如今莫山长早已痊愈。肠痈之症并不难治,只是何将军患病已久,身子难免受了损伤。他若是身体健壮些,治愈几率便有七成。” 
  她这话却是安慰成分居多,这何将军患病两月有余,便是铁打身体也熬不住,可她若不这么说,怕是众人根本就不会给他们机会动手。如此一拖再拖,便是华佗在世,也回天乏术。 
  何夫人瞧着柔弱,却是爽利性子,皱眉思索了一阵,朝左右看看,竟很快应道:“既然如此,就请诸位大人动手。我夫君性命,就劳烦各位了。”说罢,朝三人深施一礼。玉珠赶紧上前扶住,柔声安慰了两句后,马上让张胜去整理手术事宜。 
  众人见状,这才晓得面前这个年纪轻轻柔柔弱弱小姑娘,竟然会是一会儿主刀大夫之一,一时惊叹不已。   
  亡羊补牢   
  手术定在第二日巳时。其实以何将军身体来看,自然是越早动手越好,可毕竟开腹手术不同于寻常看诊,一来消毒和准备手术需要时间,二来这手术对大夫体力要求甚高,三人长途跋涉,早已疲惫不堪,如何能再支撑几个时辰。 
  当夜三人宿在何府西厢,孙大夫和玉珠都在屋里歇息,张胜则忙前忙后地处理诸多事宜。手术室定在何府东边书房,那是阖府上下唯一一间敞亮些房间,张胜让何夫人指挥下人将书房里搬空,又订了十几桶烈酒送到府里。外人不明就里,还以为京城来了一群酒鬼。 
  因书房乃是机密重地,军中副将喝参军都亲自过来监督,瞧见张胜指挥着下人将烈酒当水用,一桶接着一桶地往屋里淋,直把这两个真酒鬼心疼得不行。 
  玉珠以前有认床毛病,这一路上折腾下来,这毛病却是不治而愈,当晚上不知睡得多香。第二日辰时才起床,慢慢吞吞地用了早饭,又坐在院子里歇了一会儿,直到张胜派了人过来唤,她才起身去换了衣服,径直去手术室。 
  城里大夫却是消息灵通,也不晓得从哪里得知了他们要开腹手术事儿,纷纷过来探听消息,还有两个老大夫主动找到孙大夫要求旁观。这回孙大夫却是没有应下,只说手术关乎人命,非同儿戏,不可妄为。 
  倒不是孙大夫瞧不起他们,上回允许太医院众人旁观实属无奈,毕竟那是头一回开腹,想要得到诸人认同,唯有请人一观。此次手术原本就凶险,若途中这些旁观诸位再出什么岔子,便是在屋里吓得吐了,也必将给何将军带来不必要麻烦。 
  那两位老大夫似是早料到有此结果,虽是失望,却也没有过激反应,只在院子里候着,与众人小声地讨论。 
  到底不是头一回,三人都有了经验,孙大夫和玉珠自不必说,就连张胜也镇定自若、有模有样,不复上次惊惶失措。玉珠琢磨着,再这样历练个一两年,下次再遇到这样情况,也不必劳她出手了。 
  一直忙到未时,才终于将何将军病变部位完全切除,孙大夫和玉珠都不约而同地将缝合任务交给了张胜,二人只静静地在一旁观看,直到张胜满头大汗地将最后一针缝合好,剪掉线头,三人才暂时松了一口气。 
  洗净了手从屋里出来,才发现院子里早已挤满了人,大伙儿见了他们,面上都显出复杂神色,想开口问又不敢上前,生怕听到坏消息。倒是何夫人还镇定些,扶着一旁丫鬟缓缓走上前来,沉声问道:“敢问我家老爷病情如何?” 
  孙大夫捋了捋颌下短须,低声回道:“暂时无碍,不过病情尚有反复,待观察三日,若再无异样,便算是保得一命。且半年内勿操劳过度,净心休养才是。” 
  众人闻言,一颗心依旧悬在半空中,不得上下。何夫人向三人道了谢,欲进屋探看何将军病情,玉珠见状,赶紧上前阻止道:“夫人且慢,何将军伤口尚未愈合,需在房中休养,若要探视,需另换干净衣裳,以防感染。” 
  “你…你好大胆,你意思是说我们夫人身上脏?”何夫人尚未说话,一旁丫鬟终于忍不住开口喝问道。玉珠一愣,顿时有种说无法沟通挫败感。好在何夫人通情达理,昨儿又亲见了张胜是如何用烈酒淋扫房间,自然晓得玉珠意思,止住了丫鬟话头,朝玉珠点点头,先进屋去换衣服。 
  余下众人也纷纷拥上前来仔细询问何将军病情,孙大夫左右也就那几句,众人问了一阵,不见旁回应,也不退去,非跟手跟脚地在他们身后,仿佛这样才能保住何将军命。 
  因玉珠是个女儿家,那些汉子们不好跟着她,这才偷得闲从府里溜出来喘口气。 
  成州地处西北边疆,往西多是外族,街上风情便带有浓郁异族风味,时不时有深目高鼻异族人经过,衣着打扮也与汉人有异。街上百姓显是见惯了,面上并无异样,更有摊上卖货小贩时不时地冒出一两句叽里咕噜鸟语来。 
  玉珠走了一段,心情渐渐平复下来,复又折回来准备回何府。才走了几步,忽听得身后一阵急促马蹄声。她正要走到街边让路,身后那人却陡地发出一声怪叫,那声音听在耳中竟有些熟。 
  还待再想想,那人早已飞一般地跳下马来,一把拥住玉珠肩膀,哈哈大笑道:“玉珠,果然是你。”他原本就手劲儿大,人又激动,这一揽之下难免失了轻重,玉珠被他拽得险些摔一跤,一个趔趄倒在他身上。李庚见了,原还打算拉她一把,手伸到半空中又停下,笑嘻嘻地瞧着玉珠倒在他怀里,一副享受神情。 
  “你——”玉珠手忙脚乱地站直了身子,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却又不知怎么骂才好。 
  李庚却只一脸傻笑,摸了摸后脑勺,嘿嘿地道:“大早上就听说京里来了个不得了女大夫,我就猜是你,果然被我猜中了。你怎么这时候来边疆了,顾家那小子不是说能照顾好你么,怎么照顾到西北来了?他若是没本事,就换我来。” 
  他咋咋呼呼地大声说着话,也不管街上人来人往。好在成州民风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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