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 重生之盛世医女-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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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珠笑了笑,自然不会把她的话当真,只在脸上作出十二分的真诚,柔声道:“姐姐快别这么说,我不过是个乡下姑娘,做惯了活儿的,若果真让我日日歇着,我还真不习惯了。”又问了几句少夫人的情况,吉祥一一说了。
……
“她这样说了?”郑夫人垂眼看着杯子里起起伏伏的茶叶,面无表情地问道。
“是。”
郑夫人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润润嗓子,又问:“她问起过览儿没有?”
吉祥回道:“未曾,倒是问了少夫人几句。”
郑夫人嘴角泛起一丝微笑,“倒是个知进退的。”想了想,又吩咐道:“二少爷那里暂时不要说,先看看再定。对了,少夫人晚膳用得可好?”
吉祥道:“奴婢方才去瞧过了,少夫人喝了碗番薯粥,又进了些果蔬,气色倒比先前好了些。”
郑夫人点了点头,道:“下去吧。”
第二日大早,玉珠便和秦铮一起上街买米面蔬菜,玉珠负责还价,秦铮则当挑夫。两人在街上的馄饨摊上吃过早饭,回到家已是辰时末。
俩人又洗又涮,很快将厨房整得有模有样。中午时,郑府果然没再派人送饭过来,玉珠做了红烧排骨,又清炒了根黄瓜,两人吃得十分舒服。
因早上买菜的时候,玉珠见那黄瓜新鲜青翠,十分可爱,就买多了些,除了中午炒掉的之外,余下的都悉数洗净了腌在坛子里。
过了两日,那黄瓜便好了,玉珠夹了两根切好,用小碟子装了,给郑少奶奶李氏送去。经过花园的时候,见百合花开得正好,便摘了一朵装在碟子了当摆盘。
因太医吩咐不能吃辛辣,李氏正是口味淡,那碟酸黄瓜正好合了她的胃口,难得中午竟吃了一整碗饭。到了晚上,她又让贴身丫鬟思美再讨一些回去。
玉珠见她喜欢,自不吝啬,忙又切了几根。
晚上这事儿就传到了郑夫人耳朵里,她是老人,到底谨慎些,忙让院里的李婆子去瞧。一会儿李婆子回来了,笑着道:“果真是个心灵手巧的姑娘,那瓜子腌过了,竟然还是青翠新鲜的模样,上头还装了朵儿百合花。少奶奶喜欢得不得了。“
郑夫人又问她那瓜子有没有放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孕妇可吃得。
李婆子道:“奴婢拐着弯儿问了那秦姑娘,她说就光放了盐、醋一些调料什么的,让我不必担心。奴婢想着,她好歹是个大夫,这些禁忌总该知道的。“
郑夫人于是便不再多问。
靠着这一碟黄瓜,玉珠倒和李氏亲近了不少。
因着李氏年纪轻,又是头胎,心里头难免有些慌乱,如今有个小大夫总在一旁陪着,竟是放心不少。更难得的是,玉珠虽是个乡下姑娘,说话行事却极为规矩,见识也多,有时候李氏说起诗词歌赋什么的,玉珠竟然还能搭上两句,这让李氏又惊又喜,对玉珠更是亲近起来。
府里的下人们也都听说这小大夫确有些本事,有些胆大的,就偷偷地去西院找玉珠求方子。
这天中午,秦铮正在房里温书,就听见外头有人轻声地唤道:“请问秦大夫在吗?”
秦铮赶紧放下书去开门,只见门口站着两个婆子。其中一个浑身油腻腻的,头发上还乱糟糟地插着几根鸡毛,像是从鸡窝里爬出来的一般。
秦铮道:“我姐姐方才去街上买药了,马上就回来。二位婶婶快进来坐。”
那干净些婆子道:“既然秦大夫不在那就算了,我这妹子染了风寒,若是进了院子,过了病气给哥儿就不好。”
这几日气温陡升陡降,不少人都因此受了凉。秦铮虽素来身体好,却也让玉珠灌了好些药茶,说是要预防。
秦铮还待挽留,那两个婆子已然走远了。
不一会儿玉珠回来,秦铮便把今儿的事告诉了她。玉珠皱眉道:“会不会是厨房帮忙的刘婶子,她为人极好的,每回厨房做了什么好吃的,总不忘了给我们送些来。”赶紧又换了衣服,去厨房找人。
还未进厨房的门,就瞧见脸色苍白的刘婶子佝偻着腰坐在外头的地上休息。玉珠赶紧上前扶起她,道:“刘婶,您都病成这样了,怎么不在家里头歇着。”
刘婶子见是玉珠,脸上顿时缓下来,轻声道:“厨房里一下子倒了好几个,大伙儿都忙得脚不沾地,我哪还能在家里头歇着。”
正说话时,厨房的林婆子也过来了,见着玉珠,又惊又喜道:“秦大夫您可回来了。”又朝刘婶子叹气道:“我方才借了董厨子的药方去药店买药,没想到慈云堂的好几味药都卖断货了,东城的济世堂和宝灵堂的药也涨了价,我钱没带够,只得回来取。可赶着秦大夫回来了。”
玉珠道:“林婶不用慌,刘婶子这病不碍事,不过受了些凉。只要听我的,连药也不用吃便能好。”
林婆子大惊,道:“秦大夫可是说笑,哪有不吃药便能治好病的,莫非秦大夫有法术不成。”
玉珠只笑了笑,并不说话。见刘婶子头上还沾了几根鸡毛,便伸手拿了一根下来,放到刘婶子鼻孔下晃了晃。只见刘婶子鼻翼动了动,随后“阿嚏——”几声响,竟一连打了好几个大喷嚏。
“这这这……”林婆子目瞪口呆瞧着她俩,不知玉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玉珠甩掉手里的鸡毛,朝刘婶子笑道:“刘婶身上可舒服了些。”
刘婶吸了吸鼻子,眼睛一亮,大讶道:“哎呀,这可真是神了,怎么打了几个喷嚏就打好了呢。刚才还手脚发凉连汗都出不出来,这一下子就冒了一身汗。”
玉珠笑道:“出了汗就好,刘婶你一会儿去厨房,用葱白、生姜煮水,再添一大勺红糖用小火煎好,趁热喝了,晚上好好睡一觉,明儿起来就好了。”
“这便行了?”林婆子仍是有些不敢置信。
玉珠道:“就行了!”
刘婶依玉珠所言煮了一锅葱白生姜水喝,又好好睡了一晚,第二日早上起来,竟大好了。众人听说后,都啧啧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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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婶被玉珠不药而愈的事儿很快就在府里传开了,有染了风寒一直没好的,也学着刘婶那法子熬了汤喝。说来也怪,明明在刘婶身上立竿见影的葱白姜汤这会儿却是不管用了。众人都只道玉珠神了,纷纷去西院找她看病。
郑夫人得到消息后,心里也微动,左思右想一番后,最后还是吩咐下去,让一直在城外广寒寺礼佛的郑览回府。
待郑览回府,才知道玉珠姐弟被母亲晾了小半月之久,心中颇感愧疚,以近日头痛大为缓解为由,让修文送了不少谢仪去。玉珠稍稍客气了一下后便收了。
第二日早上,郑览让修远来请玉珠。
原本以为只是给郑览复诊,待随着下人进了院门,才察觉出些许不同来。院子里极安静,下人们皆屏气凝神,走起路来连声音都没有,就连一向活泼又话多的修远也安安静静的摆出一副庄严肃穆的神情。
果然,正厅里除了郑览,正位上坐着的赫然是个神情冷峻的中年男子,不用猜,这自然就是郑览的父亲,如今的安南侯郑肃。安南侯的右手侧同样坐着个年轻人,穿一身藏蓝色的长袍,气度清雅,容貌肖似安南侯。玉珠心想这定然就是侯府世子,郑览的同胞兄长郑广了。
玉珠加上上辈子也没见过这样的高官,心里难免有些慌,只是不想被旁人看轻,这才硬撑着将脸上挤出笑来,不卑不亢地朝安南侯行礼。
郑肃朝她点点头,示意她坐下。
玉珠在下首寻了个凳子坐了半边屁股,心里头仍是惴惴。左首的郑览似是瞧出了她的不安,朝他微笑道:“我前些日子不在府中,未能亲迎秦大夫实在失礼。”
玉珠连道不敢,又说了一番夫人和少夫人好话。
面子话说了一堆后,终于切进主题。郑肃单刀直入地问她对这头痛之症有几分把握,玉珠便将先前给郑览诊断时说过的话又讲了一遍,最后总结道:“若说痊愈只怕不大可能,毕竟是这病是先天血管过细,以致阻塞。但若用银针结合按摩刺激穴位,再配合药物,可畅通血管,那头痛之症便不再发作。”
玉珠已尽量将话说得浅显,却不知这番话郑家父子听懂了没有。
过了许久,郑肃才道:“便是有一分的把握也是要试的,更何况览儿这里早已卓见成效。明儿起就请秦大夫给我们父子看病吧。”说到此处,他神情一黯,顿了好一会儿,才悲声道:“若是二弟还在,也不至——哎。”
玉珠在府里住了有小半月了,知道郑肃口中的二弟指的是他同胞的弟弟郑纲,前年因头痛症而去世,只留下一子一女。长子郑铭比郑广小一岁,如今在神策军中任长吏,娶了河北世家崔家小姐为妻。幼女便是之前郑夫人提过的二小姐郑欣,今年刚及笄。两人如今都在府里住,只不过玉珠都未曾见过。
既然说定了,玉珠便要开始着手准备治病的事宜。旁的不说,那些药材却是不够的。好在如今得了郑肃的话,玉珠使唤起人来一点也不客气,很快就把以前在山谷里找到的那几株银杏树移植回了院子。还有那些外头买不到的药材,也都一一种在院子里。没多久,这片药草园便成了气候。
府里的下人们最是受益,以往害了病,能扛过去的都死扛,非等到下不了地了才去看大夫,往往最后越闹越厉害。如今有玉珠在府里,但凡有个咳嗽发烧的,都去西院找她。
因郑肃与两个儿子的病情确有减轻的缘故,郑夫人待玉珠也越来越和蔼,三伏的时候,她还特地让吉祥给玉珠姐弟送了两套夏衣来,让玉珠受宠若惊。
如果非要说如今有什么事让玉珠忧心的话,那就是秦铮的院试结果了。以前的县试与府试,成绩都出来得快,可这次院试,等了足足有一个多月也未见结果,虽说秦铮一派镇定,可玉珠心里却没有底。一面心里安慰着便是没考上也不妨事,另一面却悬着一颗心终日惴惴不安。
郑览见她如此,私下里托人去学政那里探听消息,第二日便有话传来,说是考中了廪生。郑览忙将玉珠请来,将这事儿说给她听。玉珠又惊又喜,自是好一番谢。
回了院子,姐弟俩好一番欢喜。只因是私下探来的消息,不好大肆宣扬,玉珠只上街买了几样好菜,又难得地沽了二两酒,姐弟俩吃吃喝喝地庆祝了一番。
又过了三日,院试才放了榜。玉珠放心不下,和秦铮一道儿去看了榜,真真正正地见了秦铮的名字才放心。想着回去又是一番庆祝,玉珠特意买了许多瓜子果脯之类的回去待客。
郑府的下人们也很快得了消息,都纷纷来贺喜。郑夫人和少奶奶也差人送了礼,玉珠一一将它们记好,以待日后回礼。第二日,就连顾咏也得了消息,亲自到了西院,带的礼物是一套文房四宝。玉珠反正是看不出好坏来,倒是秦铮傻了眼,睁大眼睛盯着好半天都没出声,过了许久,才恋恋不舍地推辞道:“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顾咏一瞪眼,大声道:“送便送了,莫非还要我收回来不成。”
玉珠见秦铮的神情,心知他是极爱的,只是那套文房四宝实在太过贵重,怕收了不好回礼。正犹豫着,顾咏又道:“左右我送出去的东西概不收回,你们若是不收,扔了就是。